高達十米的高大城牆,如連綿無盡的山脈,恢弘氣派的矗立在眼前。
古老的黃金城門前,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緩緩駛來。
黃金大門上方,鐫刻着“永定”二字。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永定門了。
在馬車前方,一個銀衣護衛騎着馬,將一塊腰牌亮了亮。
門口的護衛頓時不敢阻攔,恭敬的放行。
入了門,是條寬闊潔淨的石板街,放眼望去,車如流水馬如龍,人潮如海,商鋪林立,繁華無比。
“李侍衛,這是到了?”
車內,傳出淡淡聲音。
“爵爺,這裡是外城,我們先去皇城安頓,待後天聖上便會宣爵爺入宮覲見。”
李侍衛客氣道。
林牧起初還不明白,爲何要等待後天,但很快就明白了。
僅穿過外城,就用了半天時間。
這時林牧的馬車已跟着李侍衛到了護城河前。
護城河寬百米,馬車通過橋樑跨河,再次來到一座更高大的宮牆前。
這片宮牆,已有十五米高。
正前方,是扇名爲“正陽”的城門。
這還只是內城,又用了半天,等進入皇城,已是第二天。
隨後,李侍衛將林牧帶到指定的宮殿,安排林牧住下,讓林牧等候次日的宣召。
林牧暗歎,五天前,被燕王一紙聖令宣召。
折騰了許久,總算從西川城來到這燕京皇城,得以休息了。
林牧休息的這座宮殿,名爲“長樂宮”,是燕王用來招待使臣和外賓用的。
皇城內,還有宮城,那纔是燕王居住之地。
只是,常人是不能隨意進入宮城,否則會被直接抹殺,必須在這“長樂宮”等候聽宣,這才能入宮面聖。
燕京不愧是燕京,繁華程度讓林牧大開眼界,就算白帝城也比不上。
不過連續五日奔波,加上明日要面聖,林牧也沒心思去外面逛,當天就在長樂宮內休息。
第二天,果然那李護衛再次來到長樂宮,宣達燕王旨意,讓林牧入宮覲見。
宮城的城牆更是宏偉,高二十米,防禦極爲森嚴。
林牧感應到,整座宮城,都被一座恐怖的絕世大陣籠罩。
這座絕世大陣平時很溫和,但內裡實則蘊含驚人殺機,一旦有人硬闖,別說武尊了,恐怕就算武聖前來,估計也是有來無回。
“滾開!”
正要入城時,後面一輛馬車氣勢洶洶的衝來。
馬車頭的車伕,面目冷漠,直接對着前方的林牧厲聲喝道。
“不好,林爵爺,這是三皇子的馬車,我們快閃閃。”
李侍衛面色一變道。
林牧聽了,不由皺了皺眉,但顧及這是皇城,他決定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要朝旁邊退讓。
不料,這皺眉的表情,落入三皇子馬車的車伕眼裡,卻讓車伕勃然大怒。
平日其他人看到他,無不顧忌三皇子威嚴,第一時間就敬畏避讓,可這個不知哪來的少年,竟敢露出這種表情。
咻!
當即他揚起馬鞭,直接對着林牧的頭臉狠狠抽去。
林牧目露寒光,這車伕太囂張了,他都已經選擇退讓,對方竟還不罷休,
手一揚,他就把對方的馬鞭,給抓在手中。
“混賬東西,還敢反抗?”
車伕大怒。
“何事?”
這時,一道不悅的聲音,從富麗堂皇的馬車內傳出。
“稟三皇子,這裡有個狂妄之徒,竟敢阻攔您的座駕,小的要教訓他,他更是公然反抗。”車伕神色一下子變得無比諂媚。
林牧只覺噁心,這種人變臉還真是變得快,十足的狗腿子,狗奴才。
“小安子,這裡臨近宮城,還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那明顯是屬於三皇子的聲音道。
林牧內心剛覺得,這三皇子氣度還是不錯的,就聽三皇子道:“但敢在本宮面前如此放肆,懲罰還是需要的,就自己給我掌嘴三十吧。”
對這種話,林牧自然不會搭理,直把旁邊的李侍衛看的焦急無比,不得不開口:“三殿下,這位是林牧,是今天聖上要召見的人。”
三皇子一陣沉默,顯然沒料到是這情形。
過了會,他笑了起來,乾脆將車簾拉開,盯着林牧道:“呵,聖上召見?怪不得如此狂妄,我只問你一句,掌不掌嘴?”
“三皇子,聖旨的宣召裡,似乎並沒有這個內容。”
林牧表面平淡,實則冰冷的說道。
“有骨氣。”
三皇子笑着朝林牧豎了豎大拇指,只是雙眼已變得無比陰鷙,森冷道,“小安子,我們入宮。”
等三皇子的馬車離開後,李侍衛臉色很不好看:“爵爺,這下你要小心了。”
“這三皇子來頭很大?”
林牧心中一動道。
“何止很大,是大得嚇人。”
李侍衛道,“他就是除了太子外,當朝最有勢力的皇子,背靠地位僅次於寧貴妃的顧賢妃,老師是御史大夫,哎,總之你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要萬分小心,不能讓他抓到絲毫把柄。”
“多謝。”
林牧點頭道。
這件事,似乎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進程。
林牧很順利的進入宮城,隨後有人來接應林牧,說面見燕王的地方,不在朝政大殿奉天殿,而是在偏殿乾清殿。
到了宮殿外,前方就有太監尖聲喊道:“西川城準爵林牧覲見。”
“宣。”
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宮殿內傳出。
“宣。”“宣。”“宣……”
接着,一層層聲音,不斷傳遞出來。
林牧當即朝宮殿內走去,發現宮殿內已有不少人,氣息都很強悍,當然他也一個都不認識。
大殿上方,坐着一男一女。
這讓林牧微微詫異,女的正是寧輕雨,至於那男子,無疑就是燕王。
燕王的長相,算不上什麼英俊,只是一雙眼睛,無比幽深,深不見底。
林牧心中凜然,有種比在死亡深淵,遇到那武聖瘋子,還要更可怕的感覺。
毫無疑問,燕王也是位武聖,這是他這一生,遇到的第二名武聖。
此時,燕王沒有穿龍袍,只是穿着一身黑色官袍。
在燕國,以黑色最爲尊貴,正式的官袍,只有燕王和皇子才能穿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