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舒南義來到謝英鴻的房間,跪求師父傳他“點蒼劍法”的終極奧義。
“你從哪裡聽說《點蒼劍法》有終極奧義的?”謝英鴻怔了一下,問道。
“派中弟子、長老護法,總有人說。”舒南義跪在地上回答。
“你先起來。《點蒼劍法》風花雪月四式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沒有保留,也不存在什麼終極奧義。”謝英鴻伸手扶他。
“師尊,風花雪月四式弟子已經學全,自覺再無進步的空間。懇請師尊傳授弟子終極奧義,否則弟子寧願長跪不起!”舒南義竟然是擋開了謝英鴻的手。
謝英鴻皺眉道,“沒有終極奧義,你莫非不信爲師的話?”
舒南義仍是跪在地上,卻不再言語。
“唉……”謝英鴻長嘆一聲,拂袖進了內屋。
睡到半夜,謝英鴻記掛徒弟,起身披衣而出,瞧見舒南義還跪在客廳,不由爲之動容:“你……你難道是在威脅爲師不成?”
舒南義低着頭說:“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請師尊傳授更高深的功-法。”
謝英鴻默然。
良久才道:“該教的我已經全都教給你了,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舒南義跪在原地。
謝英鴻嘆道:“起來吧,回去歇息。”
舒南義跪在原地。
謝英鴻搖了搖頭,轉回內屋。
舒南義跪在原地。
過了許久,他緩緩站起身,盯着內屋的門,面無表情。
又過了許久,他離開謝英鴻居處,嘴裡喃喃地說:“原來你已經沒什麼可以教我的了……”
第二天一早,謝英鴻走出內屋,看見舒南義,以爲他當真跪了一夜,正有些心疼,忽然發現,他此時是站着的,背上還背了個包袱。
便疑惑地問道:“南義,你這是……”
舒南義說:“師尊,我來向您辭行,我想下山遊歷一番。”
謝英鴻問:“你突然要下山,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舒南義也懶得婉轉,直接就說:“既然山上已經學不到什麼東西,我想下山漲漲經驗。”
謝英鴻臉色一變,但最終沒有發作,徒弟大了,應該做自己的選擇和決定,一些重話沒必要再說了。
他一拂衣袖,說:“你去吧,萬事小心!”
舒南義一揖,轉身離開。
下到半山腰時,手機響了一下,是微訊新消息提示音,舒南義拿出來一看,是師父謝英鴻發來的,什麼也沒說,轉賬兩萬元。
舒南義想了想,猶豫再三,點了收款,回覆一條信息:“謝謝師父。”
然後繼續往山下走去。
他其實也沒想好要去哪裡,只是不願意呆在點蒼山上,他感覺點蒼山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可是,江湖之大,自己又該去哪兒呢?
去大城市吧,從窮山溝出來,就去一線大城市闖一闖,那裡大人物多、機會多。
舒南義先到了省會昆城。
昆城百廢待興,到處都在施工建設。
他不想呆在昆城,打算歇息一晚明天就走。
夜幕降臨,他又心事重重、輾轉難眠,索性去酒店樓下酒吧街喝一杯。
隨便選了一家酒吧,隨便選了一個位子。
不過酒他沒有隨便點,他看價格,點了一瓶不算太便宜的美利堅波本,反正師父給了兩萬,可以浪一浪。
將酒倒在杯子裡喝了一口,舒南義就皺眉,霧草,好烈!
不是華夏白酒那種純粹的燒辣,而是一種古怪的辛辣,還伴隨煙硝味兒。
很不適應。
舒南義猶豫要不要換酒,最終沒換,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地喝。
他希冀着今晚會不會有豔遇,也許會有美女走過來問“介不介意坐你對面”、“介不介意請我喝杯酒”。
然而沒有。
舒南義的“不介意”三個字一直沒機會說出口。
失望多少有一些,不過他注意到,角落裡的一對男女似乎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