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光頭漢子徒手與舒南義的青鋒劍鬥在一起。
越打,舒南義身上越多冷汗,汗出如漿。
他感受到了恐怖的壓力。
對面的實力實在太強了,空手對白刃,輕鬆自如,似乎還有所保留。
舒南義越打越怕,乾脆轉折方向,想從其他通道衝出別墅。
卻被西裝男擋住。
西裝男身材幹瘦,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寬大,不倫不類,但他的速度卻很快,舒南義以“點蒼劍法·下關風”連攻四劍,都沒能刺到他。
只不過舒南義見西裝男一味躲閃,認爲他比光頭漢子好對付,故而重拾信心,更加兇猛地攻擊,企圖從他這一邊殺出去。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西裝男冷笑:“點蒼派的劍法果然不錯,可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白沃特了!”
說着,他以極快的身法和舒南義交錯。
兩人同時停下。
西裝男西裝外套連同襯衫的右邊袖子都被劍鋒切碎,手臂上也留下深深淺淺的劍痕,有的鮮血淋漓,但未傷及要害。
反觀舒南義,似乎完好無損。
他嘴角一揚,得意地笑了。
倒握青鋒劍,拔腿就跑,想從窗子跳出去。
誰知又有一個人走過來,堵住窗戶。
是那個金髮碧眼白皮膚的外國漢子。
舒南義大怒,青鋒劍再度出手。
白人大漢伸出右手。
手裡空空。
空無一物。
舒南義心想,全都這麼囂張,空手對白刃?這次我就要砍下你們一隻手來!
劍勢更猛。
下關風。
如同狂風。
突然間,只見白人漢子用左手將右手像卸螺絲一樣將右手整個拳頭從腕部給卸了下來,但卻沒有流一滴血,裡面也沒有看到筋肉組織和白骨,有的只是黑洞洞的、如槍管似的幾根鐵管露了出來。
霎那之間,“狂風”止歇,舒南義的劍上一秒還很狂暴,這一秒卻已軟得像麪條一樣。
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腦袋,舒南義感覺自己根本不會用劍了。
古怪的白人漢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何其沉重。
殺氣!
有如實質,鐵一般的殺氣!
舒南義知道自己真的有可能被殺死。
他渾身顫抖,已經不會動彈。
啪!
只聽有人打了個響指。
舒南義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爆炸,在自己的血脈裡爆炸、在自己的經絡裡爆炸、在自己的骨髓裡爆炸。
他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像一條離水的大魚,瘋狂跳躍,和地面拍打出“噼啪噼啪”的聲音,顯得極爲痛苦。
周圍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他。
光頭漢子搖頭嘆息:“唉,何苦呢?”
漸漸地,舒南義的身體由跳躍變爲抽搐、由抽搐變爲顫抖,最後一動不動。
房屋裡的燈光照下,可以看見他脖頸處一閃一閃有銀光反射,那是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
……
當舒南義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對面一幫人正在大吃大喝。
西裝男放下手裡的高腳杯,看了一下時間,說:“十五分鐘,這小子身體素質還可以。”
舒南義嘴裡發苦,渾身麻木,全然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盯着西裝男問道:“是你對我下了毒?”
他感覺一陣後怕,好快的手,自己當時根本沒有察覺;好恐怖的毒,自己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西裝男點點頭,指着旁邊的白人漢子說:“其實,我是救了你,否則,你很可能已經被博格列夫給轟成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