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腦袋玩遊戲,當然不是鬧着玩的,所以,李超仙必須充分準好。
他不但將衙門所有的捕快都佈置在他睡房的周圍,還將看守大牢的獄卒調了二十名來,每個人配上弓箭,埋伏在各個房間內,只要一聲號令,齊齊出動。
當然,南宮青虎是這次行動的最主要負責人,他也在折騰,做準備,他想怎麼幹,李超仙不想幹涉。
李超仙在自己的睡房內也搗鼓起來,首先,他在枕頭邊放置了幾把飛鏢,外加一把短刀。其二,他睡覺前,會在門框的上方放置了一個瓦罐,只要有人偷偷的開門,瓦罐定然會掉在開門之人的腦袋上。
瓦罐中,李超仙還想裝上石灰,可隨即一想,算了,還是裝水吧。
另外,爲了防止殺手從窗戶上爬進來,他在窗戶上方的房樑上,也吊了一個大瓦罐,瓦罐的另一端繫着一根繩子,連着牀頭,只要他一拉,瓦罐就會嘭的一下,往下掉。
而埋伏在四周的捕快們只要聽見房間裡又動靜,就會立刻衝進來。
如此,裡裡外外,到處都是殺着,李超仙頗爲得意,如此固若金湯的防守,看你怎麼取我的腦袋?
如此固若金湯的安排,李超仙甚至很擔心,那個恨他的,打他悶棍的人不會來了。
第一晚上,平安無事。
第二個晚上,依然是無事平安,平安之極。
直到第三個晚上,妥妥的,一隻蟑螂都沒看見了,更別說什麼殺手。
李超仙覺得受到了耍弄,破口大罵那個殺手卑鄙無恥,下流賤格,居然戲弄本老爺,氣得他對着那個飛鏢靶子不停地扔飛鏢。
南宮青虎看見氣急敗壞的縣太爺,想笑又不敢,他也沒想到,女殺手說的是那麼嚇人,可真的做起來,唉,又得被縣老爺罵一通了。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殺手應該會來的,但是,他又不敢肯定,只能讓人暗自部署,繼續靜靜地張網靜待。
這夜,也就是女殺手送來警告的第四個晚上。
李超仙自從大腿受傷後,洗澡不是很方便,所以,時不時的讓春麗端來溫水,他自己在房間裡擦澡。九點左右,春麗低着頭,提着一桶水進來了。
一般按照習慣,春麗會將水放在他的牀邊,這次也不例外。
春麗將水放下後,第一件事情會幫李超仙脫鞋,此刻的李超仙正拿着一本書在研究,他要儘快適應這個朝代的文言文,要不以後怎麼看狀子,怎麼審案子,而自然的,他的兩隻腳朝着春麗伸過去,眼睛還盯着書本。
奇怪的是,春麗沒有給他脫鞋,似乎,春麗正在看着他。
他下意識的一擡頭,一瞬間,來不及驚叫,一把長劍對準了他的喉嚨,他豁然發現,此人根本不是春麗,而是穿了春麗的衣服,扎着春麗的髮型的一個陌生絕美女子!
李超仙本來就是個武林高手,雖然現在武功盡廢,但是本能的反應讓他一個後仰倒在倒在牀上,伸手一拉,懸在窗戶上的那個大瓦罐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女子也許沒料到這個縣太爺居然有這樣的防範意識,又被大瓦罐的聲音驚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一剎那,這個令人討厭的縣太爺滾落到牀底,幾乎在同一時刻,門框上的瓦罐也啪嗒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嘭咚,一個門神一樣的人影衝進了睡房,不是南宮青虎還有誰?
“大膽刺客,還不束手就擒!”
女子冷笑一聲,鬼影一樣,像只蝴蝶高高躍起,也不見她怎麼出招,一腳過去,居然將堂堂的武狀元踢出了睡房,就像個滾地葫蘆一樣,被踢得滾了好幾個圈。
李超仙在牀底那是看得真真的,大罵:“武狀元,你他孃的,見到女的就抽筋啊,起來接着打啊!”
武狀元一個照面就吃了一個大虧,面紅赤耳的一個鯉魚打挺站起,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無恥的刺客,敢偷襲本捕頭,受死吧!”看得出,武狀元震怒了。
女殺手想殺縣太爺,已經是不太可能了,這個膽小鬼縮在牀底,咋咋呼呼的就是不出來,而外邊,十個捕快已經準備往裡衝了。
她嬌喝一聲,拔出長劍,一個箭步衝出來,悶聲不吭的就和南宮青虎鬥在一起。
如此,李超仙才敢從牀底爬出來,摸到門邊,探出頭看外邊的打鬥。
對於器械,李超仙倒是很少接觸,他耍的最好的就是三節棍,而對於刀法,劍法,他只是略懂一些皮毛,就算是如此,一看這兩人比試,頓時,他的心裡也是陣陣發毛,兩人出劍,出刀的速度,把他這個高手也看得心驚肉跳,眼花繚亂,場上兩個打鬥之人的身影就像是風車一樣的轉動。
突然間,南宮青虎大叫一聲,跌出一仗開外,李超仙一看,壞了,武狀元的胸口被劈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痕,深可見骨!
南宮青虎都不是這人的對手,其餘的捕快雖然發憷,但是不知道誰吶喊一聲,一夥人人多欺人少就上去了,結果,衆捕快如同沙包一樣,不消兩分鐘,被打得個個狼狽不堪,哭爹叫媽的。
“退下,都退下,放箭!”
武狀元已經顧不上什麼斯文了,大喊着。
立刻,數十名提着弓箭的獄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房上,房下,全部都是人,對準女殺手就毫不客氣的射箭。
女殺手一看,只能撤退,她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如此多的利箭。
而她撤退的方向,只有一個地方,就是順着衙門大門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