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從自己肩膀上的一個像是乾糧袋一樣的袋子中取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全部是銀針,李超仙知道他想幹甚了,他應該是給自己鍼灸來着,老樵的施針手法不是吹的,李超仙對針灸還有點發憷,可是,當他滿腦袋都插滿銀針,像個刺蝟頭的時候,他也沒感覺到什麼疼疼,倒是覺得整個腦袋清明瞭很多,也不感覺那麼沉重了。
整個施針過程,玉驕龍在一旁觀看,老樵還不時地跟她說這個穴位怎麼扎,那個穴位扎多深等等。
施針完畢,老樵說:“大人,你的眩暈那是因爲淤血堵住了經脈引起的,我這有個藥方,按照方子抓藥就行。連吃七天,施針七天,就會病癒。”
李超仙將藥方給了春麗,讓她去抓藥,隨後吩咐素珍給老樵安排個房間,不是說要施針七天,肯定得在衙門裡住下。老樵卻笑道:“不用客氣了,我還有事,我馬上得走。”
李超仙納悶的問:“老樵大夫,你走了,誰給我扎針啊?”
“嗯,我的徒弟,也就是龍兒已經完全可以爲你看病了,我剛纔將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告訴她了,沒問題的,我相信我的徒弟是最聰明的徒弟。”
李超仙望着玉驕龍,心虛的問:“你的這個徒弟,劍法厲害,打人超狠,扎針,她行不行啊?”
“沒問題,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大人,先告辭了,一個時辰後,龍兒會幫你去下頭上的銀針,我先告辭,告辭。”
“怎麼的也得吃了飯再走啊。”
“謝謝大人的好意,老夫真有急事,告辭。”
玉驕龍一邊道:‘師傅,我送送你。’
“好啊,乖徒兒....”
望着玉驕龍攙扶着老樵的那樣子,李超仙問南宮青虎:“這個老頭,什麼的來頭?”
“不知道,他就住在隱蔽的林子裡,也不是附近碧螺村的人,但有時會給村子的人免費看病,反正,我覺得這老先生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我現在覺得腦袋靈光了很多,很多,很舒服的說。”
一個時辰後,玉驕龍給他拔針,照理說,拔針是沒那麼疼的,可是玉驕龍每拔一根,就像是用手拔鬍子一樣的疼。
“俠女,你能不能輕點?”
“嚷嚷什麼呀,我這是第一次給人拔針,當然得慢點!”
“你說什麼?什麼?”
李超仙將腦袋就像是擰螺絲一樣一節節扭過去,驚疑的望着玉驕龍。“看什麼看,什麼都得有個過程不是,誰天生都不是神醫!”
李超仙弱弱的問道:“請問,你以前給人扎過針嗎?”
“沒有,我給小動物扎過。”
“什麼動物?”
“小兔子。”
“那這麼說,你當我是一隻可悲的小白鼠了?問你一句,這樣的鍼灸技術,你學了多久?”
“九天零一早晨,別擔心,我很聰明的。”
“媽呀,你存心整我的是吧。”
“叫奶奶也沒用,你嚷嚷什麼呀,想不想活命?”
“當然想啦。”
“那不就成了,嚷嚷什麼,吵死了!好心沒好報,我是冒着被捱罵的準備才把師傅給你請過來的,你倒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都說了,神醫不是一下子就有的,得經過萬千次的磨練才行,你運氣很好,遇到我了,明天,我們正式扎針!”
李超仙很想哭。
果不其然,李超仙的預感是正確的,接下來的幾天,他是在天堂和地獄的邊緣徘徊,玉驕龍扎針的手法真不是一般的水,每一針下去,疼的李超仙眼淚都要掉出來,並且,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穴位錯了,沒事,重新選擇....李超仙真不知道那個老樵先生怎麼放心讓這樣的徒弟給人治病,把人扎瘋了,誰負責?
李超仙快瘋了,然而,讓他沒瘋下去的唯一救命稻草就是玉驕龍身上的香味兒,那就是超級麻醉劑。
玉驕龍知道自己的手法不行,所以,也緊張,有時緊挨着李超仙的身體,也感覺不到,這讓李超仙大爲受用。
兩天治療下來,雖然是痛苦不堪,可李超仙明顯感覺到了其中的療效,所以,儘管疼的死去活來的,他還是感謝玉驕龍,這天晚上,特地在得月樓請她吃飯,並帶上南宮青虎一衆捕快。
飯局間,捕快們的笑意甚是高深,個個笑嘻嘻的望着玉驕龍,那眼神,分明就把她看成了縣太爺小情人,這頓飯,吃的玉驕龍是一肚子尷尬,她可不想當這個狗官的情人,她只想着這東西的腦袋趕緊好,好了幫着破密碼。
南宮青虎看出了玉驕龍的矛盾心情,就說:大人,現在是個好大人,地道的父母官,而你,又是俠肝義膽的女俠,所謂英雄配美人....
南宮青虎還沒說完,他的凳子就被玉驕龍踢倒,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弄得捕快們看着玉驕龍的模樣更加的複雜。
有人笑問:玉捕頭,假如有一天,大人向你求婚,你答應嗎?
玉驕龍答:鬼才答應,他就是一堆狗屎而已。
衆捕快皆說:“一朵鮮花插在狗屎上,快插!”
這把玉驕龍惹毛了,單手一使勁,將整個桌子掀了底朝天,隨後,昂着頭,揚長而去。
南宮青虎笑問:“大人,很兇猛的說,你降得住她否?”
李超仙雙手一揮:“屁話,本老爺武功蓋世,風流瀟灑,搞不定她,等着吧!老闆,再來一座酒菜,我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