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這兩天,請了方圓百里三座道觀的道士前來驅邪,李超仙去看了一次,那氣勢,狗日的,嚇死人了都,就像是軍隊打仗一樣,近百名道士排成幾排,擺出八卦陣法,揮舞着桃木劍,口中整齊一致的念着驅魔咒語,看得李超仙直呼他孃的壯觀。
兩日之後,驅邪完畢,明日,就是便是李超仙和陳嫦曦的拜堂的大好日子。
而陳嫦曦再次搬進了紫雲閣,雖然道士團的團長說,施主,惡鬼已除,可陳嫦曦不放心,上次差點嚇傻了,前車之鑑後車之師,不能被嚇了,絕對的!這回,她叫了八個奴婢陪伴,帶上雙燕,九個,外邊,還增加了十幾個家丁,手拿鋼刀,虎視眈眈,嚴陣以待。
可陳嫦曦的陰影面積實在大,還是不放心,叫陳公旗心留下了兩個功力最高的道士坐鎮,以防漏網的邪祟作亂,這樣的佈置,陳嫦曦才覺得心裡踏實了點。
陳公旗留下的兩名道士,一個無上真人,一個叫無暇真人,是兩師兄,是鳳龍縣城西最大道觀,青嘯山道觀的人,無上真人是觀主,無暇真人是他的師弟,這哥兩,擺開架勢,祭壇神臺就擺在紫雲閣的東邊,嘴上吹得是神乎其神,說,只要他們坐鎮,任何的邪祟鬼魅都會避而遠之,就算鬼來了,也得把它捉住。
當夜午夜時分,這兩個大師正在祭壇邊打坐練功,忽聽得紫雲閣一聲悠長的尖叫聲!
無上真人大叫一聲不好,提着利劍就衝了進去,而裡邊跑出一人,卻是雙燕,兩人啪嗒一下,撞了一個滿懷,無上真人居然被雙燕撞得跌出了房門,利劍哐當一下丟在了一邊。
無暇真人緊隨而來,急道:“誰在裡邊叫,怎麼回事?”
正說着,裡邊的奴婢們一個個尖叫着往外跑,和要往裡邊衝的家丁又撞在一起,都亂套了,無上真人爬起來,唯獨不見陳嫦曦,喝問:“大小姐呢?”
“小姐暈過去了!”
無上真人覺得實在是沒面子,手指往嘴裡一塞,狠勁一咬,帶血的手指在劍上一抹,舉着劍,擺開格鬥的步伐,高聲罵道:“何方妖孽,敢來此禍害,速速滾出來!”
雙燕急的跳腳:“大師大師,不是鬼,不是鬼,是蛇,是蛇,是一條大蟒蛇,就藏在婚牀上的被窩裡,快,快救小姐啊。”
“蛇?”
無上真人楞了一下,舉着劍就衝進去,身後的家丁也跟着,一起擠進去。
只見,婚房內,陳嫦曦倒在地上,一條蛇身直徑超過二十公分的大蟒蛇正爬在陳嫦曦的身上,慢慢的遊動,見有人進來,這條黑色的蟒蛇豎起了前半個身子,準備進攻。而陳嫦曦早已經嚇昏了,趴下地上,不管怎麼叫都沒回應。
“大膽蛇精,看你道爺的厲害!”
無上真人揮舞着利劍靠上去,想將陳嫦曦救出來,哪知道,那蛇厲害的緊,頭一伸,一縮,差點將無上真人咬着。
陳公旗聞訊趕來,發現無上真人揮舞着利劍與蟒蛇僵持,卻不敢上前,又驚又氣,一腳踢開無上真人,喊道:“齊輪,你們愣着幹啥,一起上,砍死這條畜生,記着別傷到小姐,千萬別傷着小姐!”
於是,齊輪硬着頭皮,吶喊一聲,帶着人一窩蜂上去,將蟒蛇砍得慘不忍睹。
“小曦,小曦,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你醒醒啊!”
陳公旗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此刻的陳嫦曦,面容毫無半點血色,殭屍一樣,雙脣緊閉,牙根緊咬,四肢也在微微的抽動,顯然,她再一次被嚇暈了。
“快,快,快請郎中!”
紫雲閣出現蟒蛇的事情,肖勁麟第一時間通知了李超仙,終究李超仙很快就是陳家的姑爺,李超仙得知情況後,叫上南宮青虎,騎上快馬,急速朝着陳府而來,李超仙本來還想着叫着玉驕龍的,可是她的房間裡卻沒人。
急促的馬蹄聲,攪碎了鳳龍縣午夜的寧靜。
趕到陳府,來到紫雲閣,李超仙望着地上這條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蟒蛇,不斷的搖頭,這麼大的一條蟒蛇,是怎麼跑進婚房的,還爬上了婚牀,真是豈有此理!
蛇精,可以排除,沒這麼不經打的蛇精,可是一條普通的蛇怎麼騙過這麼多家丁,奴婢的眼睛爬入紫雲閣,那只有一個解釋,這是一條快成精的蟒蛇,修爲就差那麼一點,也許感覺到混牀上舒服,溜進去修煉,沒曾想,惹來了殺身之禍。
李超仙和南宮青虎遣散了所有的人,他們需要仔細的勘察現場。
兩個人折騰了近半個來時辰,感覺到匪夷所思,這條蛇是不可能從窗戶和大門游進來的,窗戶那麼高不說,陳嫦曦還特地安排了兩人在窗戶下看守,至於大門,也有四個家丁看着,這麼大一條蛇,移動速度也不是那麼快,不可能看不到,退一步來說,就算蟒蛇避開了家丁的視線,陳嫦曦的臥室,婚房都有奴婢,這未成蛇精的蟒蛇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最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房頂。
“大人,你難道你也認爲,蛇是從房頂上下來的?可房頂沒什麼洞啊。”
“看看才知道,這事邪門,南宮,去叫齊輪弄個長梯子來。”
梯子很快送來,李超仙踩着梯子,手腳並用,笨手笨腳的爬上屋頂。南宮青虎不用梯子,順着窗戶,勾着突出的房樑上突出的棱角,就上去了,李超仙羨慕不已。
他們在房頂搜查了一陣,終於,在婚房的正上方,發現一塊破裂的瓦片。
南宮青虎將瓦片放到火把前,細細的看了看,說道:“大人,這是新斷裂的痕跡。”
李超仙問:“是人踩的,還是蟒蛇爬上來的時候弄斷的?”
“這紫雲閣周圍的牆壁都是光溜溜的,一條蛇怎麼能爬得上?”南宮青虎說完,又在斷裂瓦片之處查看了一番,說道:“我明白怎麼回事了,有人帶着一條蟒蛇上來,先將瓦片揭開,再將蟒蛇扔在了婚牀上,最後,將瓦片蓋上,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大人,這人是誰啊,是針對你,還是針對陳嫦曦的?”
“不知道,是哪個吃飽飯沒事幹的人弄一條蛇扔進婚房的,真是奇葩!找着了拔他的皮!南宮,你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他孃的,這屋頂的角度太陡了,我怕摔下去。”
“好的,大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再查看一下。”
南宮青虎起其他的方向查探後,李超仙坐在房頂上,望着那塊斷裂的大瓦片,愣愣的出神,忽然間,就在大瓦片的邊上,他看到了一樣東西,他仔細的揉揉眼睛,沒錯,這是一根又長又黑,彈性十足的頭髮,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瓦片旁有根頭髮。
他拿着頭髮在鼻子跟前聞了聞,一剎那,他的心裡咯噔的彈跳了一下,好熟悉的味道,奇特的香味。
南宮青虎繞着屋頂走了一圈,正朝着李超仙這邊而來,李超仙將頭髮捲成一團,悄悄的塞進袖口,嘴裡問:“有什麼發現沒有?”
“大人,沒有,但有一點可以說明,放蛇的人,氣力很大,輕功高絕,否則,他會留下更多的馬腳,可你看,他子裁斷了一塊瓦片,這人,太可怕了。”
正說着,房頂上忽然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人,就站在房頂的另一側。
“誰!”
南宮青虎拔出了長刀。
“別緊張,我,皇甫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