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耳的警笛聲中,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停在了圍毆現場。..
從警車上下來的,九峰鎮派出所的所長馬奎,饒是他見多識廣,在瞧見了眼前這聲勢浩大的圍毆現場後,卻也是臉色發白頭皮發麻,忍不住顫聲罵了句娘。
雖然心頭打着退堂鼓,可馬奎也只能是硬着頭皮上前。畢竟,他每個月都要從樊陸那兒拿到一大筆錢,要出了事不幫忙擺平,那可是說不過去的。更何況,他和魯馗之間的私交也是極好,平日裡都是稱兄道弟的,這會兒就更不能夠坐視不管。同時,馬奎也很清楚,這魯馗是樊陸的得力手下、心腹愛將,如果能夠從這羣‘暴民’的手中將他給救出來,那麼樊陸的謝禮是絕對不會少的。
想着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以及寬廣的仕途,馬奎的心中頓時有了底氣,他猛地拔出了配槍,衝着天空就是‘砰’的一聲鳴槍示警。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衆人一大跳,也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圍毆的舉動。
見槍聲震懾住了這幫‘暴民’,馬奎心中稍定,在用冰冷的目光掃了衆人一眼後,厲聲喝道:“你們這些傢伙,真是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衆鬥毆!你們之中,誰是領頭的?給我站出來!”
然而,衆人都只是冷眼盯着他,彷彿他就是一個上躥下跳的跳樑小醜。
見衆人是如此的不配合,又見到魯馗一夥人被揍的面目全非,馬奎心中的怒火頓時就熾烈了起來,厲聲說道:“都不肯說話是吧?都想要當啞巴是吧?好,今兒個我就將你們全部都給抓回去,挨個的審問!我就不信,到了派出所,你們的嘴巴還能夠像現在這樣的嚴實!”說罷,氣焰囂張的他,就準備讓那幾個跟隨着他一起來的親信警察,動手抓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張文仲緩步從旅店裡面走了出來。在冷眼打量了馬奎一番後,譏諷的說道:“用槍來威脅老百姓,馬所長,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在剛剛走出旅店的時候,他就已經從旁人的口中聽說了馬奎的姓名及身份。
馬奎自然是聽出了張文仲這番話裡的譏諷,但因爲暫時拿不準張文仲的身份,也就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沒有爆發,只是用陰冷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張文仲,一邊揣測他的身份,一邊質問道:“你是什麼人?幹什麼的?瞧着你眼生的很,應該不是我們九峰鎮的居民吧?”
整張臉都已經被打腫了的魯馗,在這個時候強撐着仰起了頭來,嘶聲力竭的嚷嚷道:“老馬,這小子,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謀!就是他,煽動這些刁民鬧事圍毆我們的!抓他!你趕緊將他給我抓起來……唉喲……”他這番叫囂,頓時就惹惱了身邊的九峰鎮居民,也不知道是誰,又是一記板磚拍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在頭破血流的同時,也是呼痛哀嚎不已。也虧得他是個武者,一身的筋骨早已經錘鍊的相當堅固了。要不然,被衆人給圍毆了這麼久,早就已經將小命兒給丟掉了。哪會像現在這樣,還有力氣叫囂呢?
馬奎眉頭一挑,立刻調轉槍口瞄準了張文仲,厲聲喝道:“好呀,原來你就是此次聚衆鬧事、打架鬥毆、擾亂社會治安、危害人民羣衆生命安全的罪魁禍首!你最好是束手就擒,隨我們去派出所,老實交代出整件事情的經過!”
“好一個擾亂社會治安!好一個危害人民羣衆生命安全!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你居然也好意思說出口?!你就不覺得臉紅,不覺得害臊嗎?”張文仲冷笑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將他手裡的那隻警用手槍給放在眼中,只是衝着人羣裡的陳曦喝道:“將他們幾個人的槍,都給我下了!”
“是!”陳曦朗聲應道,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馬奎等警察的跟前,不等他們回過神來,雙手就是閃電般的探出,將他們手裡的警用手槍,在瞬間全部都給繳械了。他的這一系列動作極快,馬奎等警察只覺得眼前一花,這手裡面的槍就沒有了蹤影。
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的馬奎,尖聲驚叫了起來:“你們竟然敢襲警奪槍?!你們這是犯罪,要坐牢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曦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他臉上,不僅是將他半邊臉瞬間抽腫,同時還將他給抽的翻倒在地。不等他爬起來,陳曦就將繳來的警用手槍比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冷聲說道:“犯罪?你收受賄賂,勾結不法分子,給他們充當保護傘,難道就不是犯罪了嗎?”與此同時,陳曦的另一隻手,則是從兜裡掏出了一張證件來,伸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我是國家安全部的人,馬所長,從現在開始,你就被正式逮捕了。你最好是老實交待出這些年的罪行,爭取能夠換到一個寬大處理。”
陳曦這個國家安全部工作人員的身份,是上次特勤組的人來購買避毒丹的時候給他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幾個酆山派弟子也入選了國家安全部,陳嫺還入選了特勤組。這件事情,也是經過張文仲點頭同意的。不過,這些酆山派弟子,無論是在國家安全部還是特勤組都只是掛名而已。是否接受任務,還得先請示過了張文仲才成。
“國……國家安全部?!”馬奎被嚇的面無人色,雙眼一翻,竟是昏死了過去。
陳曦見狀一愣,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就給嚇暈了?也太沒用了吧?”
見到陳曦輕輕鬆鬆就將馬奎給制服,衆人頓時是歡聲雷動,那掌聲,就如同是疾風驟雨一般的響徹了起來。而在歡呼雀躍之餘,衆人也打算繼續圍毆魯馗一夥人。見此情景,張文仲連忙叫停。魯馗一夥人雖然都是武者,可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在衆人長時間的圍毆之下,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再這麼繼續下去,只怕就得出人命了。雖然魯馗一夥人死不足惜,但也不能夠讓九峰鎮的居民們手上沾染到人命。
在張文仲的吩咐下,九峰鎮居民紛紛是從各自的家裡面找來了繩索,將魯馗、馬奎一夥人,全部都給捆了起來。當然,在這捆綁的過程中,衆人也沒少趁機抽他們兩耳光、踹他們兩腳。
在將魯馗、馬奎一夥人全部都給捆起來後,張文仲又將患病礦工的家屬叫到了跟前,向他們交待了一些病人在康復過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項。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高聲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樊陸的護礦隊來了,人馬上就要進鎮子裡了。”
‘護礦隊’三個字,令在場的九峰鎮居民齊齊變了臉色。
這護礦隊的成員,全是樊陸養着的武者,皆是一羣兇狠之輩,九峰鎮裡的居民沒少受他們的禍害。日子久了之後,九峰鎮居民就對這護礦隊,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不過,在這個時候,看着被五花大綁的魯馗、馬奎一夥人,九峰鎮居民在心生恐懼之時,卻也有了反抗的想法。
“護礦隊又怎麼樣?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不用怕他們!”
“就連魯馗、馬奎一夥人都被我們給制服了,這護礦隊,也一樣會被我們給制服!”
“跟他們拼了!”
“沒錯!拼了!”
九峰鎮居民長久壓抑的怒火與怨氣在這個時候轟然爆發,所有的人都擺脫了心中的恐懼,變的戰意勃然、鬥志盎然。有些人選擇留守在此,有些人則四散而去,開始着手準備對付護礦隊的事宜了。
老百姓一旦被激怒,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令天地爲之變色!
張文仲在這個時候向陳曦吩咐道:“你去照看着點兒,別讓護礦隊的人傷到了大夥。”又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林峰的電話,將九峰鎮這裡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知道,九峰鎮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然是鬧大了,就算他不打這個電話,要不了多久,這事還是會傳出去的。
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不放心的張文仲,還是趕往了護礦隊進鎮的方向。
與此同時,十餘輛滿載着護礦隊成員的麪包車,已經駛入了九峰鎮。讓護礦隊成員驚詫的是,九峰鎮裡竟然是靜悄悄的,兩道兩旁的店鋪,也都是關門閉戶。
雖然驚詫,他們卻也沒有多想,一個護礦隊成員更是狂妄的笑道:“這些刁民,怕是聽見我們來了的消息,就給嚇得屁滾尿流的躲在家中不敢露面了吧?”
在將麪包車停在了一旁,數十個護礦隊成員就從車上下來了,操起砍刀、鐵棍一類的武器,就待去搶人。
就在他們悉數下車之時,街道兩旁的樓頂上,突然涌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大片的磚頭、石塊就從這些人的手中飛了出來,如同是一羣過境的蝗蟲,呼嘯着砸在了護礦隊成員的身上。
一時之間,護礦隊成員竟是被砸了個哭爹喊娘。
本來,以他們武者的體質,是不用懼怕這些磚頭石塊的。但是,一枚枚由張文仲釋放出來,刺在了他們穴位中的銀針,卻是讓他們的抗擊打能力大爲削減,被這一波‘磚頭石塊雨’給打的是痛不欲生。
在這波磚頭石塊雨過後,操着各式‘武器’的九峰鎮居民,突然是從街道兩旁緊閉的店鋪中蜂擁而出,怒吼着衝向了他們,將他們給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暴打不休。
“,老子和你們這些刁民拼了!”被打的頭破血流,嘴巴里面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塞了一隻臭皮鞋的護礦隊隊長,含糊不清的咆哮着,並掙扎着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狼頭銅牌。
一道血色的光芒,從這隻狼頭銅牌中綻放了出來。
“五品寶器?!”陳曦失聲驚叫了起來,張文仲也是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