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隊人馬翻過了兩座山,果然是看到了一條小道,小道旁邊有一些小漁村。在村中購買了幾頭牛,幾輛板車,作爲輜重所用。
沿着小路走了數十里,便是如大海所言,直接是上了一條大道,大道的方向正是通往臺灣的南方。
方小凡一行人乃是徒步而行,速度並不快,一天的行程也就一百多里路,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則是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大海所帶的路都是一些比較偏僻的路,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力量。
大家日行夜宿,已經是過去了第六天,按照預期明天便是可以到達承天府了。
“大海,明天的路程中可有山路?”方小凡坐在帳篷之中,向着大海問道。臺灣山多,這一路上,大家便是翻過了不少的山峰,雖說不高,但是速度卻是快不起來。
“啓稟總舵主,前面四十里處便是有一狹長的山谷,過了山谷再走三十里路就是承天府的地界了。”大海恭敬的說道。
“嗯,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好趕路。”方小凡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
待得大海出了帳篷,方小凡便是向着徐天川招了招手。
方小凡對着徐天川的耳朵,輕輕的說道如此如此。
“不會吧,總舵主會不會弄錯了?”徐天川臉色變了變,說道,對於方小凡所說,他實在是有些不相信。
“你去通知四堂的香主,按照我的意思做便是,弄錯不弄錯,明天便是知道了。”方小凡拍了拍徐天川的肩膀,嘴中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
“是。”徐天川答應了一聲便是出了帳篷。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便是起來了,然後在大海的帶領下,向着前面走去。
走了將近四十餘里的時候,一道半米來寬的大峽谷便是出現在了眼前,峽谷的兩邊都是十幾米高的懸崖峭壁,此處顯然是一個極其險要的地方,也是一個極容易中埋伏的地方。
“大海兄弟,你說鄭克爽會不會在前面設了埋伏?”方小凡停下了腳步,轉頭問向了身邊的大海。
“總舵主請放心,此處雖是天險,但是鄭家並不知道我等已經來到了臺灣,絕對是沒有埋伏的可能。”大海看着前方說道,這一路上都是沒有碰到一個官兵,按照道理,暴露的可能性不大。
方小凡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大隊人馬繼續向着前面行走而去。
待得大隊人馬走近峽谷的時候,突然之間只聽懸崖峭壁之上,喊殺之聲響了起來,震天動地。
聲音一響起,只見大海丟下衆人迅速的向前飛奔而去,然後攀上一段並不算太陡峭的斜坡,向着懸崖上快速的爬了上去。
“我們中埋伏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衆人都是大驚失色,在此處中埋伏,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是無濟於事了。只要敵人推動巨石往下砸,那麼就是死傷無數。
在衆人驚慌的同時,方小凡跟徐天川以及幾位香主等幾人則是微微一笑,竟然是全然不當回事。
“衆位兄弟,莫要驚慌,繼續往前走便是。”方小凡看着衆人,大聲喝道,回聲則是在峽谷中不斷的傳來。
衆人一聽方小凡說話,這才發現懸崖之上只有喊聲,卻是不見動靜,不免有些將信將疑的向着前面走去。
不一會兒,突然一隊人馬從前面衝了出來,衆人又是嚇了一跳。只是待得看清楚前面衆人的相貌是,大家都是鬆了口氣,前面衝過來的正是蓮花堂跟洪順堂的兄弟。
就在衆人不解的時候,斜坡上滾下來了一個人影,直接是摔倒了兩隊人馬的中間。
那道滾下來的人影衣衫襤褸,滿身泥土,身上更是血跡斑斑。
方小凡走過去,將人影拎了起來。衆人這才發現,此人正是給他們領路的漁民大海,只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卻是始終不明白。
“總舵主果然是料事如神,昨天晚上我們埋伏在懸崖之上,今早天還未亮的時候,果然便是發現有官兵從懸崖那邊準備爬上來。兄弟們石頭弓箭齊發,直接是將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死傷無數。”洪順堂的香主方大洪直接是走到了方小凡的面前,臉上的佩服之情不言而喻。
“哈哈,只能怪這位大海兄弟不會演戲了。”方小凡哈哈一笑,這個所謂的漁民實在是裝的太不像了。
“恕屬下眼拙,不知道總舵主是如何看出來此人是假冒的?”徐天川等人也是走到了方小凡的面前,不過將大海帶過來的徐天川,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而且衆人也是十分的迷惑。
“此人漁民的樣貌是有些像了,不過神情卻是扮得不像。”方小凡將手上的大海扔在了地上,然後繼續說道:“一般的老百姓,見到我們如此大的陣仗,心中自然是有幾分的害怕,幾分的好奇,不過此人表現得卻是極爲的鎮定,這就有些不正常了。而且此人說話,流利自如,毫無破綻,似乎是提前練習了一番,普通的老百姓,看到我等,大部分是連話也講不清楚的,絕不會像他如此應對自如。而且昨天晚上,他告訴我前面有一處峽谷之時,臉上的神情不自然的露出了一絲期待,明顯是有心思的表現。至於他告知我前面有峽谷,目的是爲了讓我提前知道,到得見到的時候,就不會太過奇怪,從而生出疑心。”
“於是我昨晚便將計就計,讓徐大哥通知四堂的堂主,星夜前往峽谷,搬些大石頭上峽谷,然後靜觀其變。果不其然,今早便是有人想要登上懸崖,好埋伏我們,不過卻是想不到我們竟然是提前有所準備。”方小凡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了地上的大海。
大海也是擡起頭,看着方小凡,眼中露出了一絲駭然的神色,他自認爲已經表現得足夠好了,想不到在那個人眼中卻是有如此多的缺陷。只是現在他的內心已經是深深的恐懼了,他不想死,但卻是知道不可能倖免。
方小凡揮了揮手,便有兩人走過來,將地上的大海直接是押到了一邊,留着他,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玄水堂跟黃土堂的兄弟,麻煩你們將那些臺灣官兵的衣服扒下拉,穿在自己的身上。”見大海被押到了一邊,方小凡向着懸崖上的另外兩堂的兄弟說道,這兩堂便是被安排在懸崖上會中兄弟。另兩堂則是守在峽谷的出口,目的是爲了不走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