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三十年,的確是夠久的!不過,林當家的毅力,卻是叫人佩服了!常年如一日的反覆經年,我想,想你們商隊的人,能夠入你林當家堅持之久,許是少數了。”段天涯卻是知道,大漠的駝鈴商隊,若是一個人沒有堅強的毅力,他們根本是無法在此荒無人煙的荒漠上生存的。
他們都是爲了生活所逼,他們是不願意與那恐怖的風塵暴爲伴,天涯一個不小心,自己則是葬身在此的黃沙之中,流年寂寞,黃沙悽悽。
“唉!這倒是沒什麼!每個人,不都是爲了生存則已!沒有人會願意在此荒年的大漠上,經年不變的做着同樣的一件事情。也許,你是說得對,做我們這一行,我的確是夠久的!因爲有駝商領隊,他們是無法常年忍受風塵暴的摧殘肆虐,所以,他們往往做得最常的時間,不過都是在兩三年之內,他們又是改行了。只因,荒漠的風塵暴,流沙,若是哪個商對遭遇了,很有可能,整個商駝,都會被完全的吞噬,無一生還。這是天災的悲劇!任何人都是無法避免的。”
“流沙真的是有那麼的可怕?”飄絮閃動着一雙靈目問道。
林貴是輕輕點頭,他是不得不得承認,即使到了他此般的年紀,飄絮的美麗,他依然是感受到了自己內心中的震撼!還真是個世間少有絕色的尤物呢!
“那麼,一旦是你們遭遇了風塵暴?流沙?你們又是該怎麼做呢?”蕭玉笙,他是感到了好奇問。
畢竟他們三人,還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無論是段天涯,還是飄絮蕭玉笙他們,同樣是一樣的心思。
當初,段天涯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後,他立馬是鞭馬的疾速,帶領着飄絮,蕭玉笙,朝着城外奔去。因爲,那個方向,就是朱三包擄走了白飛萱的去向。而此道,在他們鞭馬上一個時辰後,卻是通向了西邊的官道,荒漠之路。
恰好,段天涯他們是有幸趕上了一縱駝鈴商對,他們待要啓程,將他們的貨物,遣送到西邊境界的貿易市場,以便是做交易。
段天涯靈光一轉動,若想穿越過此荒道,憑着他們三人的簡裝,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大漠是荒涼,人煙既無,而且他們三人一身毫無裝備,即使他們是鞭馬達到達了大漠的邊角,他們是無法通過的。
幸好,此商隊的當家人林貴,他是個非常熱情的人,在他了解了段天涯他們三人的情況後,於是,林貴是分外熱情的邀請了他們三人加入了自己的駝對。如此一來,便是得以解決了段天涯他們面臨的難題,他們是一拍達成。
然後,段天涯他們三人,不出半天的時間,便是已經與此隊的每一個人,他們的相處,是十分的愉快。
而且,段天涯還是從林貴口中打探到了,在他們之前,也有一縱商隊人馬早他們一個鐘出發了。而且,此商對,他們的陣容,是非常的豪華,似乎就是某個官家的公子哥出門遊玩的氣氛是高漲,大張旗鼓,喧嚷的熱鬧不已。
於此,段天涯是馬上推論,這些人,一定就是朱三包的隨從。他們擄走了白飛萱,定是要前往西域。而此荒道,又是唯一通往西域的道路。
當然這一切,段天涯是不會跟林貴他們提及,段天涯是隨意的捏造了一個藉口,以林貴的老實爲人,他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再者,段天涯他們三人的行頭裝備,根本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攜女出門踏山遊玩則已,林貴又是怎麼會去懷疑他們的身份呢!一切,似乎是上天註定好的水到渠成。段天涯他們,是秘密的在此商對中,安頓了下來。
既然是同一道線,只要是方向不變,那麼,此商對,他們遲早是要趕上在他們前方的那一對人馬,時間的遲早而已。
就在他們幾個人彼此是相互的沉思着某些事情的時候,但見是一個瘦小的男子是匆匆忙忙的衝進了帳篷。
“大當家!壞了!我們好像是遇上了……風”
“什麼?你此話當真?”林貴是竄了起來,他是隨即璇玉一陣風衝出了帳篷外。
段天涯與飄絮,蕭玉笙他們是相視一眼後,接着是跟隨而出。
原來他們纔是發現,帳篷外的天空,已經是變來原來的顏色。灰色陰沉,團團烏雲低低的壓來,彷彿,就是在他們的頭頂上,翻雲覆地的在幻化。
距離他們不遠處,已經是傳出了“呼呼”響徹的風沙生。而且,他們是感覺到了,所有的駱駝,它們都是不安份起來,彼此是相互的撕咬,似乎,它們是很煩躁,也是不安。
“糟糕!他孃的!是風塵暴啊!”林貴是面色死灰聳動大呼,“快!所有人趕快騎上駱駝,繼續往北走!繞道北邊,再繞道南下,希望我們還趕的上。”
頓時,此縱隊的氣氛,是慌張起來。
無論男女老少,他們是爭先恐後的安頓着一家老小上了駱駝,圍上頭巾,拉下帽罩,遮擋的是嚴實。
“呼呼”想的風聲,是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伴隨着沙粒的蠕動,所有的人,他們是感覺到了那些鬆軟的沙粒,似乎是在他們的腳上,慢慢的流動着。
“快啊!”
“來不及了!”
“阿爹!”
“小妹!”
接下來,這一團隊,他們好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甚至,他們有的人,已經是自亂了陣腳,驚擾了那些駱駝。
這些被譽爲沙漠之舟的畜生,它們的嗅覺,往往是比人來得是更加的強烈。大漠的風雲莫變,第一時間能發現異常的,就是這些駱駝們了。
“你們不要論!莫要慌!聽我的指揮,趕快朝北上,向南繞上一道,在過西,就是到達了目的。”林貴不愧是個江湖老手,不出一會兒,那些自亂陣腳的人們,他們亦都是安靜下來,齊齊都上了駱駝。
段天涯他們三人,是平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他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荒漠上的變化,是來得那麼的突然。人的生命與之比較起來,是那麼的渺小。天災,不是他們能抵抗得了的。既然是無法抵抗,那麼,他們只有是避開了。
所以,以林貴爲首的這一對商駱,在遭遇了強烈的風塵暴後,他們是改變了路線,朝北上,饒南,在過西。如此,他們的行程,則是會加大。而且,前途的兇險是未卜。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要趕快的撤離,若是他們來不及就是撞上了這場風塵暴的話,相信他們當中,能有人存活下來的機會是不大的。
這場暴風沙,是來得相當的疾速!就在一縱人剛剛纔是起步不出三裡內,在他們的後方,已經是風沙呼嘯的狂刮。強烈的勁風,把他們刮吹的是東倒西歪。他們身邊的一些裝備,來不及綁好,卻是被風吹掉得不見了蹤影。
死亡的腳步,是越來越急迫了。
“阿爹!”
一聲淒厲的哭喊,是驚嚇了所有的人!
原來這位偉大的父親,爲了妖保護他的妻兒,駱駝是受阻於狂風狂沙的肆虐,他迫不得已縱身下去,誰知道,又是一陣更加強烈的風沙襲過,既然是把這五尺漢子颳倒去,可是,更加危險的還是在後頭呢!
原本,這個父親,他的摔倒是小事!但是,偏偏在他們所處在的方位,既然是一處斜坡的滑沙。他是在身體摔倒後,欲要站起來時,他腳步是一打滑的趔趄,瞬即,他的身體,馬上是向後的仰番去。接着,又是一陣強大的風沙蔓延而過。
小童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是被風沙埋沒了不見蹤影,他瞬時是哭喊哀嚎。
“糟糕!”林貴是面色大驚!他瞬間又是大呼道,“在後的你們趕快跟上!沒有時間了!更大的風塵暴還在其後啊!若是你們誰都不想死,那麼你們每個人都給我打起十二萬精神來。”
林貴說完,他是掉轉了駱駝,朝着小童的方向縱鞭而去。
“阿爹!”
小童的哭聲還是在繼續,不過瞬即,又是被一陣風沙給淹沒了。
“飄絮,玉笙,他們的安全我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