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小四的雙手,卻是在板開了火車上的窗戶。
他這是在幹什麼?難道,真的是如老蔡說的那樣,每年的這個忌日,這躺邪門的火車,總是會死上一個人麼?可是,爲什麼,在我們上了火車之前,從來,都是沒有一個人,對他們說起這些事情啊?
爲什麼?那些鐵路部門,他們不把這輛火車給重新銷燬了?
瞬間,段天涯的腦海中,有着太多的爲什麼。
“小四!給我住手啊!你這樣會沒命的。”
那個車窗,已經是被小四打開了一道細縫。
段天涯當即是扯上了小四的胳膊,挽手的一揮,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摑了上去,“你這個死女人,明明是自己選擇的自殺,爲何還不去投胎重新做人?如此的禍害人間,若是我那手槍還在,老子早就一槍崩爛了你的腦袋。”
說是那麼回事,其實,其實,即使段天涯手中擁有了一把手槍,那人,可是小四耶,他可是沒有那個勇氣扣下扳機。
一巴掌啪的一聲,又是響亮的而起。
可是,小四,他對此卻是沒有一絲的反應。他的雙手,依然是牢牢的鉗制在車窗上,不斷的勾撓着。
“老蔡,你現在說說,該怎麼辦?”
畢竟,那人,可是老蔡的初戀情人!爲情所自殺,亦是因爲老蔡而起。老蔡的面子,或許對於小四這個瘋癲的狀態,可能會是有效的。
“小麗,放手吧!如果,你這樣做,就是爲了你心中的多年以來的怨恨,那麼,我成全你!我現在這條性命,你隨時是可以拿去。別在製作冤孽了。”
老蔡的聲音,是平靜的。
原來,這個男人,他什麼都是知道!
可是,段天涯和小四,都是無辜的啊!莫名的遭受了這罪!而且,還是說不清楚的,又是難以觸摸得到的真相。
小四聽到了老蔡的話,他的動作,是停止了下來。隨後,小四是慢慢的轉過身子,靜靜的看着老蔡。
那個時候,段天涯忽然是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在他們中間,插上了一槓。閃也不是,躲也不是。
“你做夢!”
當這三個字眼從小四的嘴巴是機械性的吐露出來,段天涯之意識到,這個爲情所自殺的亡靈女子,她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了。
那時候,段天涯是怒了,大手,是死命的按上了小四的胳膊。然而,叫他吃驚的是,這個時候的小四,他的力氣,既然是大得出奇。
他竟然是能夠把段天涯的大手,給直直的甩開了去。
他一頭,扎出了車窗外。
這個死女人的怨靈!想必,已經是集合了天地冥的所有怨氣了吧?要不,區區一個孤魂野鬼,她的力道,又是何來如此之大?
不得已,段天涯只好是對着老蔡大呼:“快來幫忙啊!”
段天涯是瞬間,抓住了小四的雙腿,使勁的往車道上拽去。隨即,老蔡亦是意識到危險的逼近,操身而上。
於是,他們兩個大佬爺們,緊緊的雙手,分別是一邊拽住了小四的大腿,死了力氣的往後拉扯。
車廂中的舉動動靜,終於是引起了列車員的注意。
“喲!你們是在上演的那一齣戲啊?”
一聲吆喝,卻見一個列車員,他是一臉目瞪口呆的在他們的身後站着,亦是一臉的神色茫然,不解,疑惑的神色變化。
“快來幫忙,出人命了啦!有人要自殺。”
段天涯頭也不回,嚷了一句。目前,只能說是“自殺”了。況且,小四現在,他的思緒想必不是受他控制的。
這無端邪門女鬼的上身,又是叫段天涯想起了在小山村中的“屍人”作祟。
隨後,那列車員,亦是一共加入到了他們拉扯的隊列中。終於,經過了一番的努力,憑着三人的力氣,可是把小四從窗戶上拉了回來。
然而,叫他們想不到的是,小四目光,卻是狠狠的瞪視了他們一眼,猙獰起的神色,連連的目露兇光,顯的是非常的可怕。
“這……這是什麼情況?”列車員親眼瞧見了小四的變化,他神色一變,既然是一個腳步踉蹌的跌坐在了座位上。
於是,段天涯來不及多想,趁着小四對着他們一一的目露兇光之時,他是探步的一個閃身,從他的右側面探手的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另外的人一隻手,即可是迅速的朝着小四的印堂上掐去。
“諸生壞我好事……壞我好事……”
當即,小四是喃喃一句呼出,他的身體是軟軟的倒下。一邊的列車員和老蔡,他們見到了這一奇怪的一幕,儘管,他們是面對着段天涯路出迷茫的神色,他們的眼色,是有着深深的探尋意味。
可是,目前,段天涯顧不上他們了,又是手狠狠的掐上了小四的人中。
半頃,小四徐徐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有着疑惑不解:“哎!我這是怎麼了?剛纔,我好像做了一個十分逼真的夢境呢,我似乎是在……。”
“喏!你小子能清醒過來,那麼,我就可以歇息了。”段天涯呼出了一口氣說,這一折騰,方是一放鬆下來,渾身,彷彿是要散了架一般的疲倦不堪。
那個列車員見着一切是沒事了,他是起身去了其他的車廂。
只是老蔡,他的神色,一直是凝重着。他的心情,段天涯自然是能夠明白的,畢竟,那個女人,可是他心中的最愛戀人。
不過,已經是曾經的事情了。
“她爲何還是放不下?爲何還是那麼的執着?”這是老蔡一直在喃喃自語中最多的一句話。
段天涯身爲一個外人,他是不知道,那個亡靈,是如何的枉死。所以,這發生的一切,他是不好參與到其中。
由於小四是被怨靈附體一事,弄得他的身體是很疲倦,不出一會兒,小四卻是在座位上,重重的沉睡了過去。
現在,段天涯是不擔心,那個亡靈在繼續的作祟。如此妖邪之物,只要是能找到剋制住她的辦法,自然,是不用擔心。
只不過是,老蔡的情緒,一直是波動的很大。他的一雙黝黑的眼睛,時而,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繼而,又是忽而消逝。
看到他的心事重重模樣,段天涯一時間,亦是不知道,該是如何的來安慰他。於是,在這節只有他們三個人的車廂中,時間,慢慢的過去。
傍晚時分,火車終於是達到了邊境。段天涯把小四叫了起來,然後,和老蔡揮手告別,彼此,不問以後。
萍水相逢一場,君子之交淡淡如水。
只是,那個那時候,老蔡的情緒,一直是十分的低落。
這個邊境城市,雖然,不是十分的繁華,不過,在此來往的人們中,可以是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一些商人,專門是做邊境生意貿易,可以想象,其中的油水是很肥沃。要不是如此,那些來往不斷的人們,看着他們光鮮的衣着,和他們大腹便便的肚腩,肥頭大耳的樣子,一山水,養育一方人。
那個時候,段天涯和小四剛剛是下了站臺。
馬上,是有着兩三個婦女對着他們高高的舉着一塊牌子,在牌子的上面是大大的標記着幾個大字:住宿!
其價位,有三十,有五十,甚至是八十。
如此邊境中的城市,既然是消費不低!
瞧着她們熱情的勁頭,段天涯和小四是費勁了一番的口水解釋,纔是叫她們三三兩兩的怏怏離去。
“段老哥,我們現在去哪裡?”站臺上,小四對着他問道。
段天涯探目看着車水馬龍的這個陌生中的城市,緩緩的說:“咱們先去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嗯!也好!顛簸了一天,我的胃,早已經是空空如也了。”方是提到吃東西,小四的目光,馬上是一片明亮。
出了站臺,路邊中,一直見着有小販在兜售着一些他們沒有見過的吃食。一盆盆黑乎乎的,但見其中,甚至是露出了一些毛茸茸的毛線,一直是垂下。
飄如鼻子的味道,既然是有着一股腐臭的異味。
段天涯和小四,卻是感到奇怪了。
那些小販們的聲音,既然是火爆的非常。
但見一些常客,紛紛的圍攏叫買着。
於是,段天涯和小四很好奇了,打聽下來,纔是知道,那黑乎乎的吃食,既然是叫什麼腐蛋!
什麼是腐蛋?
再是繼續的探問。
段天涯和小是,最後,他們終於是找到了一家旅店。
老闆是個很熱情的人。
“你們若是想避免此妖邪東西,第一,你們要心存善念,莫可存有貪念之心,亦如,不是自己的財務,莫要佔爲己有;第二,此些妖邪之物,它們所忌憚的東西,畏光,怕火,尤其是能在瞬間所發出響亮的聲音,比如說是鞭炮,就是能驅除它們的靠近;第三,我就是告訴你們,若是你們到了人家家中做客的話,觀其他們的客廳上,一層不染,沒有一絲的灰塵,或者是蜘蛛網之類的過分乾淨,要記得,這些人家,能避開的,最好是遠遠避開,若是不能選擇的,那麼,亦是要客氣的對待他們,切記!”
旅店老闆的一席話,可是叫段天涯和小四震驚了不小。原來這世界,還是有着一些,不可觸摸的東西存在。
“好了,打擾了兩位那麼久,我也是該回去歇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隨後,旅店老闆和他們客氣一番。
他是把他恭敬的送到了房間門口。
外面的吵雜聲音,逐漸,隨着夜深人靜,是安靜了下來。
回到了房間,段天涯卻是撞見了小四仰八叉的窩在了牀榻上,他的一雙眼睛,不停的在轉動,而且,還是撲閃着明亮的芒光。
“你又在想些什麼事情?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段天涯是督促了小四。
然,
小四卻是對他問道:“你相信剛纔旅店老闆的那一番話麼?我總是覺得,好像是不靠譜,時似乎,他是有意的向我們透露出一些什麼消息呢?我是這麼覺得的。”
段天涯是一愣住,對於小四的話,他是沒有繼續去追究,隨即是疲倦的的打了哈欠:“管它靠不靠譜,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是了,很晚了,睡吧。”
熄燈,一夜到天明,自是相安無事。
退了房間,出了大街上。
找了個銀行,把錢領出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爲小四找上一間牙醫門診,把小四的前面兩顆門牙給補上。
要不這兩天,小四一直出門就是佩戴者口罩,天氣實在是悶熱,他是受不了。
由於段天涯和小四對於這個陌生的城市是不熟悉,連續問上了幾個路人才是仔細的打探清楚,那些私人門診的牙醫。
於是,段天涯去問了價錢,聽了他們的報價,他是感到了少許的驚訝。就是兩顆牙齒,而且,其質量還是普通的,既然是要價差不多兩千塊錢。
爲此,段天涯是暗暗的咋舌不已!如此物價,而且,還是個邊境中的城市,既然是如此之高。簡直已經是和那些一現城市有一比了。
不過,隨後,段天涯是靜下心情來一想,難道,此些私人牙醫門診,不過是黑心的想要敲詐一筆了?
小四見段天涯顫顫的走來,他馬上是問道:“怎麼樣?談好了價錢?”
段天涯臉色一黑,對他說:“走!我們去人民醫院。”
當即,在大街上,段天涯是攔截了一輛“的士”,上了車,報了個地址,一路,只是塵土飛揚而去。
到了人民醫院,隨便的找了個導醫,最終,以一千三百的價位,小四的兩顆門牙,終於是裝了上去。
回想起那個私人的牙醫,就是差那麼一點,馬上是着了他們的道。
唉……如今的這世道,實在是人心險惡!
他們到了這一座陌生的城市,完成的第一件事情,爲小四,裝上了門牙。
出了醫院,小四的手機,恰是鈴鈴的想了起來。
回了電話,小四面色,是微微的顫動。
段天涯瞬間,就是疑惑了。按理說,小四的父親,他爲何是在千里之外把他叫到此邊境呢?這其中,必定是有着一些不爲人知道的貓膩。只是現在這個貓膩,一直,是在暗中隱藏着不露,實在是叫人捉摸不透呀。
“怎麼了?是你爸的電話?”眼見着小四的臉色是不對勁,段天涯是試探的一問。
小四是點頭:“嗯!我爸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到?可是,我問他現在在哪裡?他好像是思考了很久,纔是說,他現在在十萬大山中。”
十萬大山?段天涯好像是聽說過。
“分佈着完整的原始狀態的亞熱帶雨林,可謂無山不綠、無峰不秀、無石不奇、無水不飛泉。這裡不僅山清水秀石頭美,而且植物種類有1這樣0多種。空氣異常清新,負氧離子高達每立方厘米16。2萬個。森林公園內可以飽攬雄、秀、奇、險、幽、曠爲一體的自然景觀。”
這是小四給段天涯的信息。
瞬間,段天涯是想起了一些問題,趕緊是對着小四問:“小四,你爸是做什麼的?”
“我爸是個古董商人。”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頓時,段天涯心中的疑惑,是逐漸的明朗。如此,這就是不難解釋,爲何小四的父親,會給他遠在千里之外打電話求助了。
段天涯心中自是暗暗的猜測,或許,定是他的父親,遭遇到了一些事情,藉助他兒子來識別一些未知的東西。
古董商人?說得好聽就是如此,若是說得難聽一點的就是,販販賣家文物的無恥盜賊了?是不是這樣解釋呢?段天涯心中,又是暗暗一想。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爸他說,叫我速速的趕過去呢!”小四是在徵求段天涯的意見。
段天涯隨即是問:“那麼,你爸知道我也過去麼?”
小四是馬上點頭:“嗯!我已經跟他說了,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老朋友。”
“然後,你爸他沒有說什麼?”好像是覺得,如此多此一問,是有些八卦了。
“沒有!他不過是嗯了一聲而已。”最後,這是小四給予段天涯的答覆。
“走!我們去車站看看,十萬大山,地圖上所標記,那麼,這裡,一定是有班車直達了。”看了地圖之後,段天涯是肯定的說。
兜轉了一圈,我和小四,纔是堪堪的找到了車站。一看站牌,竟是如同段天涯心中料想的一樣,直達快班,既然是半個鐘頭一輛。
如此情況,那麼,兩地的距離,不是很遙遠了。
買了車票,便是早早的在候車室中等候。
坐了一會兒,車,是緩緩的開來。上了車之後,或許,這兩天,一直是在匆匆的趕着車,加上昨天晚上,又是折騰了半夜纔是得安歇,於是,段天涯和小四,雙雙是在車上打起了盹。
車,是在高速路上飛快的奔馳。
在車站,段天涯是記得,是十點出發的,到了下午的兩點半左右,已經是到達了。
下了車,頭腦是有些暈沉。
又是一個陌生的城市。
找了個空擋坐下,小四是給他父親打了電話。隨後,小四說,他父親叫他們先找個旅館安住下來,他第二天才是有空來接他們。
雖然,他們是有些不情願,但是,目前,只有是按照他的意思去辦理了。如此三番兩次的折騰,一身的骨頭,已經是散了架。
開好了房間,舒服的睡了個好覺。真真是一覺到天黑,翻身起牀,已經是兩眼摸黑了說。
於是,段天涯便和小四在附近的旅館吃了一些東西,一身勞累,加上天氣炎熱,其實是沒有什麼胃口,草草填飽肚子便是了事。
然後,小四是提議說,隨便走走,看看。
在他們經過了一個廣場的時候,在哪裡,既然是聚集了一大衆人們,他們三三兩兩的在看着什麼熱鬧。
本來,段天涯這個人,是不喜歡往熱鬧的人羣中擠去的。偏偏是小四,他可是按耐不住寂寞,趕着去趟渾水。
原來,是有人在一棟百貨商場上的樓頂試圖跳樓自殺呢。怪不得,看熱鬧的人們,如此之多。
聞之趕來的消防員,救護車,警察,已經是把此廣場上圍堵的水泄不通。
段天涯暗暗的估算了一下,這棟百貨商場,其高度,足足是在二十多城樓,那人,他是站在了最末端的樓頂,小小的身影,不斷的在來回走着。
對於此些要輕生的人,難道,他們真的是那麼的想死嗎?死都不怕,難道,還還害怕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