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立即是轉身反問她:“你確定沒有看花眼?”
順着阿鳳的手勢看去,屁小孩沒見着?只不過是是一峰脈的灌木,黑黝的搖盪。
阿鳳努了努嘴巴說:“我當然是沒有騙你們啦!明明剛纔是有……”
“行啦!你就會拿我們來尋開心!難道你就沒有看見我們正在忙着事嗎?早知道如此,三叔我就不該答應……”
“好啦!三叔!就算是我剛纔看花了眼。”阿鳳小聲的低語,好像她此刻是正受着極大的委屈不滿。
女孩子家脾氣,衆人是呵呵一笑而過,不加以理會。一路開去,狗蛋似乎有些吃不消眼前的活兒,揮上一刀,喘上幾口,纔是能勉強的完成下一步的揮刀動作。林三則是不同,彷彿,他身上的勁頭,是永遠也使不完似的。一刀而下,前方的棘刺,應聲‘喀嚓’的倒下。他手腕,肘臂上的肌肉,非常結實結實,看得出來,那是常年的勞作鍛煉出來的成果了。
只能說是段天涯和狗蛋,實是沾了他的光,處理林三砍伐不斷,但只是連上絲皮的棘刺了。又是半刻鐘過後,他們一衆人上到了山腰中處。由於此處是幾乎沒有外人進來過,所以,四處均是長着許多未知明的五花葯草,漫山遍野均是。
紅一處,藍一處,青一處,此山,真是個寶呀!有些藥草,段天涯是在中醫書上見過,所以能輕易的給辨別出來,至於叫不出名字的,他們是置之不理。從宋老家中出來後,段天涯和狗蛋分別記住了千里追風散和獨一味逍遙草的樣式。
千里追風散開的花朵,就像是蒲公英的花卉一樣,隨風而飄,白色的絨毛,有細刺,但不扎手。至於獨一味逍遙草和鷓鴣鳥,在前章以列舉過,在此就省略了。
千里追風散和獨一味逍遙草的藥味同屬,均是呈陽性,而鷓鴣鳥爲陰,二陽一陰入藥,進肺經,陰陽護理,相互剋制,反攻,君辰佐使逐之平衡。若是能在第一時間備齊三味藥引,那麼小四的屍毒,便藥到病除,馬到成功。
所以,段天涯是深知,彼此所剩餘的時間是不多。一路走來,從林三的口中得知,這一座斷頭山谷,卻是當真的邪門。
峰脈分爲四個區域,劃分爲東南西北方向。東區是盛長藥草的山峰,芒芒百里,四周野圍,舉目撩望,滿滿一山,全是藥草。紅的,白的,藍的,青的,黃的,綠的,紫的,着眼*,應接不暇。
高矮不齊,四圍花香,風咋一颳起,飄飄絮絮,彷彿,就是一個花的海洋,燦紫嫣紅的五彩繽紛。
花有花的美麗,但是,花也有花的毒。光看一朱藥草的生長趨勢,很難從片面觀下定論,此草的藥性,究竟是溫,是烈,是陽,還是陰。是治表,還是裡,是入手陰經,還是走足陽經。只有是經過了仔細的品嚐分析之後,纔能有個確切的定論。
山脈的西區是鳥類的繁殖基地,數不勝數的鳥類品種,少則是百,多則上萬。它們有白天飛天覓食的,也有晚上出來活動的。如貓頭鷹,三味藥引其中的一味,鷓鴣鳥就是夜行鳥類之一。
當時,段天涯在宋老的藥冊上,看見了那栩栩如生的鳥兒,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鳥類。多少是有些震驚的難以置信。
鷓鴣鳥的體積,就如是一個成年人的拳頭握實大小。它周身的羽毛,全部是白色,白得是發亮,銀白的刺眼。頭部尖端,上下下大,尤其是它的那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是怪異,雞蛋的大小,與它本身的形態,很是不協調。彷彿,它的那一雙眼睛,就是一個畫家給秀添畫上去的。無論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總會叫人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可是它的一雙眼睛,偏偏就是真實的存在。
在畫冊上,栩栩的靈動。除此之外,那鷓鴣鳥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翅膀,爪子,以一般的鳥類沒有區別。
南北區的山脈,是整片的灌木叢林,高大森天,放眼觀去,可見與天上的白雲齊端,森上有云,雲下有森。而他們目前的所在地勢,就是這座山峰的東區,藥草勝地。
衆人從長計議一番後,爲了能儘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兩株藥草,他們分兩路。發話的是林三,按他原來的意思是他要和阿鳳一組。但是,阿鳳先聲奪人,說是要和段天涯一組,自然,狗蛋就只能湊和林三搭組了。
然後,狗蛋是撇了段天涯一眼,抿脣直笑不語。他的那個笑容,就像是老鼠狼給雞拜年的不安好意,那麼明顯的襯托出來,只要是明白人,一眼就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心中齷鹺之想了。
當然,這是阿鳳的決定,林三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他只是向段天涯投來一目光,意識就是說,阿鳳的安全,就交給你小子了!若是阿鳳少了一根毫毛,或是你小子心裡敢對阿鳳存有不懷好意的心思,你小子吃不完也得兜着走。
段天涯當時那個鬱悶的憋屈啊!老子真想撈上一拳,狠狠的擊上林三的鼻子上,你當我是什麼人了?那可是妹妹自動的投懷,始終,他是沒有一句的發言權吧?不過,他在心裡,自是嘿嘿的偷笑樂上了一番。有如此水靈汪汪妹妹相伴,雖說哥不敢自稱是那不可一世的柳下惠,能泰然自若的做到有美女做懷不亂的地步。
但是,哥也敢自嚎的吼上一聲,哥是君子,只是風流,但不下流。煮熟的鴨子,難不成還讓它飛了不成?
於是,林三,狗蛋從東拐道,岔進左側的山川,而段天涯與阿鳳,往右挺去,臨行前,彼此是約定好了時間,到了午時五刻,一定要在此處集合。務必,警記。
“真的!剛纔我真的是看見了。”阿鳳目光定定的怔在段天涯的臉上,忽然間,她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是臉紅的撇開,向前跑去了幾步,握在她手中的鋼叉,左右的擺動着。
“嘎?”
對於阿鳳沒頭沒尾的一句,段天涯是半愣住了一會兒,驀然,纔是反映了過來。
舉步追上,於她保持了三步的距離,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感,從阿鳳的身上,她削弱的鎖骨,光滑的脖頸,扭動的腰線,傳來了陣陣女人特有的芬芳。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她那低頭一笑的絞羞,如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卉,嬌豔無比,再度是叫段天涯心猿意馬的慌亂不安。
道:“你剛纔說什麼?”
阿鳳轉過身來,面色依舊是菲紅一片:“我剛纔的話是說,我真的是看見了那個小孩子,從我的眼前跑過,就晃的一閃,就不見他的人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有些怕怕的感覺呢?楓哥,你說,會不會是……”
阿鳳語頓住,小心翼翼的環目了四側。
看她此般模樣,段天涯忽然是想要戲弄她一番,邪惡的一番裝模作樣說道:“嗯!我相信你說的話,而且,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是看見了那個小孩子,他一雙通紅的眼睛,正在你的身後……”
“啊……”
段天涯是想不到,阿鳳一聲尖叫,既然是向他衝了過來,她的整個人,透進了他的懷抱中。由於慣力的碰撞,他是沒能站住腳,往後倒了下去。草!那麼惡俗的一幕,真是叫人噴狗血的!竟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是戲劇性的發生了。
阿鳳整個嬌弱的身軀,完全的如一條八爪魚,粘在了段天涯的身上。更窘還是在後面,由於阿鳳是沒來不及起身,她那重重的一投,倒在他懷裡。老子可是個正常不過的男人,可不是個太監啊!若是在不反應,就不是個爺們了。。
也就是在一瞬間,阿鳳忽然間是明白了,她又是啊聲的尖叫起來。往後翻去,可是,意想不到的,又是發生意外。
由於阿鳳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急急的欲要逃離我他的懷抱。她的面色一團嬌紅,就像是猴子的屁屁般,又如同是熟透的蘋果,是那麼的楚楚動人心憐。她半掙扎站起,或許是她用力過猛的急迫,腳跟又是一個打滑,她身體的前傾,又是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
段天涯呼吸頓時一窒!我的媽呀!在那一刻!,兩具軀身微妙的擁在一起,顯得是又是緊緊的貼了上來。
明知道阿鳳不是故意的,卻存心有意的要捉弄她一回,段天涯大手搭在她的細腰上,露出了一個痞痞的笑臉:“怎麼?如此急迫的投懷送抱,我是不是該有有所表示點什麼呢?”
阿鳳一動也不敢動,任由着兩具火辣的軀體粘着,她面色菲紅似血,更彷彿是一團燃燒的勾火,撲撲通紅。想來這個小丫頭,真是被他的‘痞性給嚇着了。甚至,她忘記了該是做如何的反應。即使他把那丫頭片子給就地‘正法’了,就像是那一隻小白兔,在一匹狼的魔爪下,失去了反抗的束手無策。
看來小丫頭是嚇得不輕,段天涯艱難的嚥了口水,添了乾裂的脣,重重的呼出了一氣:“好了!丫頭,你該起來啦!你在繼續的趴在我的身上,老子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在下一秒,做出一些舉動來!嘿嘿!我可沒有柳下惠那斯高尚哦!”
阿鳳如是被觸電的驚醒過來,惶惶的,又是不安的爬起,而且,動作是十分的迅速。就如是剛纔,那一隻小白兔,終於是發現了大灰狼的眼中危險了吧?迫不及待的就要脫離。
段天涯繼續的仰趴在地上,探鼻,嗅了嗅身邊被我們壓垮一小片矮低紅叢,用力的一吸鼻,又是重重的呼出:“啊!真是心曠神怡呀!”
偷偷斜眼,瞅了阿鳳一眼,此時的她,好像是還未從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回神,依舊是處在半震驚的狀態中。他孃的!這小妞兒,真是正太!比那山楂樹之戀的女主角還純啊!鳳眼低低垂,含水風情,嬌媚撩人。無論是一舉,一顰,一媚羞,通通是散發出了她的女人芬芳,惹人愛憐。
段天涯一副懶懶的向阿鳳伸出了手道:“來!丫頭!拉我一把!”
阿鳳回神一愣!待在猶豫間,她眉目低閃,好像是在思考着。
瞧她此般模樣,段天涯頓時是哈哈一笑,笑聲爽朗:“放心吧!若是我要對你打什麼心眼,早就在剛纔,老子就得手了!還趁到現在?而且,你不是小白兔,我亦不是大灰狼,所以,我不會把你給一口吞下的。”
‘其實,我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下的。’這一句,他是在心中誹腹罷了。
阿鳳面色又是一紅,半遮半嬌的如是羞答答的玫瑰開了口:“你自己不會站起來嘛!”
“算啦!想你也是不經逗!”段天涯縱身起,環目了四側,此區方圓幾十裡,依然是一片的燦爛。
“對了!你剛纔說的那個柳……柳下惠,他是誰?”阿鳳聲細小如蚊聲。
段天涯一頓,輕輕笑說:“柳下惠呀!後世之人稱之他爲爺們中的爺們!正人君子!不爲色動,有美女坐懷不亂的美譽。其實,若在當今論就,那就大大不相同了。”
阿鳳美目一閃,又是問道:“那有何不同?”
段天涯說:“你想想,當今的男人,有哪個能坐懷不亂的?我不敢說是絕對!但是,一個男人面對着一個投懷送抱的美女?他能不心動?能做到色即是空?除非他本身是性無能,要麼就是人妖!”
阿鳳頓時是疑惑:“呃……那個……又是什麼東西?”
我白眼一翻,她真是不恥下問啊!
“呃……不是個東西!就是那個……”段天涯語窮,這個東西解釋起來,還當真是費勁啊!話一轉開,“唉!不揪着這個問題啦!我倒是忘記職責所在!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呀?呃?我們是出老找藥的!想來我們已經是給耽誤不少時間啦!”
尋藥引,以是解除小四的屍毒!是迫在眉睫了啊!我倒好,既然與這丫頭口沫橫飛的東扯西談,一會是柳下惠,自古有紅顏禍水一說,其實,並非是紅顏禍水,若非不是男人心做祟,紅顏又何來的禍水呢?如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撇開話題,段天涯和阿鳳一時相對無語。
段天涯從揹包掏出了勾刀,半蹲下身躬着貓步,仔細的探尋着那些花花草草。按理來說,獨一味逍遙草,只是在宋老的藥冊上見過其植物,若是這一片的花草叢中給搜索而出,卻有一定的困難。當然也是不排除,這片地帶,不見就有那麼一株罕見的植物。
物以稀爲貴!段天涯在心裡猜測,此獨一味逍遙草,它定有着它的特別之處。那些比較常見的花花草草,一概是匆匆忙忙的掃視一眼而跳過。對於在峭壁上的植物,一一是不放過。若是此草不同尋常,在馬路邊就能尋到的,也稱不上爲寶草了。
空氣,是忽然靜的可怕!段天涯待一個轉身。卻是發現,阿鳳的人,失了她的蹤跡。剛剛明明還在他身後的她,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她是在何時走開的?既然是沒有發覺?真是怪了!
“阿鳳!阿鳳……”段天涯連續呼喊了幾遍,除了在風中輕輕搖曳的花草,不見阿鳳其人,沒有一絲動靜。
這丫頭,當真是能折騰人!莫道是被山妖擄了去做壓寨夫人了?段天涯心中暗暗一笑,同時是揣摩起來。
在這片附近的花草,足足搜索了兩遍,纔是發現,阿鳳沒有在躲貓貓。而是,她整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身後,悄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壞了!若果真他把阿鳳給弄丟了,想起林三臨走時那個一撇眼神色,如是鱷魚的眼睛,到那個時候,他不非得把自己活剝去一層皮纔怪呢!
格老子的!真是好事多磨!詛咒了一句!段天涯轉身往後跑去。記得剛纔,阿鳳是在他的身後喋喋不休的問這問那。那時就覺得奇怪,她的腦袋瓜,怎麼會冒出如此之多的十萬個爲什麼?光是爲了回答的提問,也是着實叫他火上了一把。
因爲要顧及小四的病情,心急迫要尋到那幾株藥草,所以,對於阿鳳的所問,段天涯是儘量的敷衍了過去。好不容易是耳朵清靜了,卻是突然發現,原來,並非是如此。而是這個丫頭,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他孃的!這一路跑去,段天涯自是一路誹腹。尋着原路追查,心中窩着的一團火,又是無處可發。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又是過去了,搜索的一無所獲。那一簇矮低的花叢,很是熟悉。那不是他們剛纔我和阿鳳雙雙倒去時的地方嗎?
段天涯是震驚的!既然又跑回到了此處。以此爲準,是跑岔道了。阿鳳不會一聲不吭的從他的身邊離開。記得那時,小小的嚇了她,她一嚇子就整個人投進了他的懷。看她被嚇的花容失色,單從這一點來看,阿鳳不是嬌柔做作的。而是,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之前是說過,見個小孩子向山那邊跑了去。段天涯心一緊!難道阿鳳沒有說謊,而她的話是千真萬確的?可是,仔細一想想,那個真實的可能性,又是不太確切。此山脈是人跡罕至的斷頭山谷,別說是一個小孩子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山中,就說是一個大人,孤身一人的,誰都沒有那個膽量吧?
推來推去,心中沒有一個定論。段天涯惟有是再度的遠路返去,大聲吼上了無數遍,依舊是得不到阿鳳的任何迴音。這小娘們,待老子找到了她,非得好好的懲罰她一番不可。如此,他心中一想,心急如焚的情緒,逐漸的冷了下來。
搜索藥引的事,暫時放下,一個山坡縱下另一個土丘。段天涯待要縱身躍下另一個山低矮的山坡時,反而是一道拐口的狹窄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處峭壁的懸崖絕壁,可容一人的過去。在懸崖的峭壁上,爬滿不知道名稱的植物。在植物的藤條上,有棘刺,根根的芒利。那些藤條上長有巴掌大的葉子,四瓣雙開,正面呈紅色,葉子的反面,既然是黑色。一紅一黑的雙色交縱葉子?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植物,心中,甚是感到好奇。
那一條狹隘的通道口,看着很是詭秘。只需第一眼,段天涯就覺得其中是有貓膩。而且,能感受到,一股邪邪的氣息,在周圍的空氣間,嫋嫋的蔓延,此山溝,定是不簡單。
“啊……”一聲劃破天空的悽叫傳來。
那是阿鳳的呼聲!段天涯拔腿向狹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