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之後,他爸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並沒有像她媽那樣把我恨之入骨,之後我倆邊吃邊談,她爸還要了點酒,說實話她爸嘮嗑挺實在的,說我家裡的情況寧夏都跟他說了,包括我以前的一些事,還說誰年輕時候都會有這種那種的無奈,但是有的人選擇了軟弱,有的人選擇了反抗。
無所謂對錯,只是在成長的過程中,要選擇出一條對的路,他還是希望我們都是上學的,但是也說不上了也沒什麼,只要踏實肯幹,就行。
他覺得我有些事做的對,還覺得現在像我這麼孝順的孩子不多了,而且還跟我分享了他的一些事情,他早年做生意被生意夥伴坑了一回,不但賠了不少,還欠了親戚們不少的外債,所以這些年賺的錢除了還錢,就是勉強維持家裡的生活。
我就點點頭說理解,反正最後就是她爸給我一頓誇,還有就是寧夏也是真心喜歡我,所以他就託關係幫我聯繫了一份工作,是我們這兒很有名的一家本土企業,主要是做飲料的,可以說是SP的支柱產業之一了。
我當時真是激動的有點熱淚盈眶了,因爲我真的有點想不到,寧夏的爸爸非但沒有恨我,反而,包容了我,那種感動真是說不出來的,我就跟他再三的保證說我肯定好好幹,幹出個樣兒來。
他爸之所以這樣,也跟我坦白了,說我們也幫了他們家不少,他以前雖然被坑過,但是後來還是有一些人脈的,只是這些事情寧夏並不知道,還說讓我們兩個好好幹,年輕時候工作都是經驗,等二十多歲了,就輕車熟路了,上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被他爸這麼一說,我突然想開了,至於以前的那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學校的那些人不見就不見了,徹底跟過去告別,可能才能重新開始。
接着沒過幾天,我就去那兒上班了,雖然我高中沒念完是個肄業,但是我在那兒會來事兒,人也勤快,就在那兒乾的真的有聲有色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命運多舛,幸福從來都不會來的那麼容易。
大魁的家人不知道咋知道我在這兒上班的消息了,就跟瘋了一樣的來我單位找我,鬧我,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他們三天兩頭派人來騷擾我,我雖然是能堅持着繼續上班,不過我是真心的煩了,因爲這工作是寧夏她爸託關係幫我找的,實在是讓幫我找這份工作的人都臉面無光,我就覺得心裡有愧,最後就把工作給辭了。
然後就還是決定去外地,臨走之前,她爸又找我吃了頓飯,說起工作的事兒她爸並沒有說我,只是覺得很可惜,其實我跟他一樣。
那天晚上我倆都喝多了,最後我送他回去的時候,寧夏她媽又給我一頓罵,不過她爸卻在屋裡又來了句醉話:“來,小高,咱哥倆再幹一個!”
我就只能無奈的笑着下了樓,心裡真心喜歡這位老爺子。
關於要去哪兒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好久,反正我的主要想
法就是,得走的遠遠的,絕對不能讓以前的事在把我纏住了,但是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
後來我想來想去,聽兵哥說,鬼子在外地工作的不錯,讓我去那邊試試,我就還是給鬼子打了電話,因爲我覺得咋的出去也是闖,還不如和兄弟在一起,咋說倆人也有個照應。
但是電話通了之後我跟鬼子先敘敘舊,還被他一頓臭罵,說一直也不跟他聯繫,不過他也挺想我們幾個的,還說我落魄的時候能想到他,證明哥幾個的感情還在。
我問他在那邊都幹什麼,他說在J市,J市在南方,也是一個發展不錯的城市。然後就問他幹什麼工作,他就跟我說在KTV跟他對象一起當服務員呢,我聽完就有點乍舌了,還說終於不一個人了知道找對象了。
鬼子又罵了我幾句,我問他一個月能賺多少,他就說也就三千塊錢吧,挺累的,但是他就快能升領班了,升到領班工資就多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有提成,要是趕上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開八九千 上萬都有可能。
我衡量了一下,在我們這普遍的工資都是六百左右,那邊就是三千多,這也是不少了。
我一聽就有點動心了,問他真的假的,他就說這也不是傳銷騙你幹啥,我當時就有些無語,就尋思尋思問他,我要是過去了有沒有地方住,鬼子就說有啊,正好他和她對象租的房子,還空個單間一直沒租出去呢,我要過去了就住那屋正好。
我想來想去就還是決定去了,畢竟一個月能賺不少錢,關鍵是踏踏實實的,不用提心吊膽,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何況去了那兒還有鬼子能幫我,想到這兒我就把這事兒跟鬼子定下來了,然後就買好了去J市的火車票。
我走的那天是我媽,晴姨,寧夏三個人來送的我,寧夏的事我媽也知道了,那段我不在的時間,我媽對她就像自己的閨女一樣,其實我不想讓她們送的,那天在火車站說了挺多,我一直強忍着,我能感覺得到我媽也在忍着,寧夏卻忍不住流着眼淚。
因爲我這次要去J市之前已經跟寧夏商量了好久,所以寧夏這陣子都是忙着幫我收拾去J市的行李,而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勸我不讓我走,但是現在真要走了,我才發現心裡那股難受勁上來了。
我就拽着寧夏的手,囑咐她晚上不要偷偷的吃糖,要不然牙就又該疼了,還有上廁所的時候不要總看糗事百科,總是蹲到腿都麻了纔出來,那樣對身體不好。
本來一個早上都沒啥事兒的寧夏,這時候也終於有點忍不住了,紅着眼圈一下下使勁兒的點着頭,以前總是她囑咐我,也不知從什麼時候是我開始囑咐她了,或許這就是一個人開始真正的長大,知道如何去關心別人了吧。
只是就在我要進站檢票的時候,寧夏卻又突然追了過來,然後給我手腕上繫上了一根紅線,上面還有個小鈴鐺,我就問她這是幹
啥,寧夏就趕緊也把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讓我看她的手腕上也繫着個小鈴鐺,然後跟我說:“這是我今早上剛求的,都差點忘了給你,那人說你這次出去可能會事兒,但是我命裡福氣多,這樣就能把我的福氣分給你一半,你就不會有事兒了,還有戴上這個不管離的多遠,都能讓我找到你。”
寧夏說着就輕輕的晃了晃手裡的那小鈴鐺,然後臉上也染上了那麼一絲緋紅看着我,我一看她那樣就一下忍不住笑了說,你這根本就不是幫我擋災的,是幫我擋桃花的吧,你是怕我在外面又遇到別的女人吧?
寧夏就一抿小嘴說你真煩人,然後就又使勁兒的往裡推我讓我趕緊走了,只是當我真的進站,檢完票再回頭瞅的時候,就看見那個手上繫着小鈴鐺朝我揮手的她,眼睛也已經溼了。
我則沒有再回頭,因爲我不敢再回頭,因爲我怕只要再多看她一眼,我就也沒有走的勇氣了,我只是在心裡默默的說,寧夏等着我,等我賺夠了錢就回來娶你。
坐上火車之後我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而看着寧夏給我發過來的那些囑咐我的短信,我的心裡不但越發溫暖,也對去J市這件事兒充滿了幹勁兒!
到了那之後,是鬼子和他對象一起接的我,小姑娘人長的不錯,比鬼子大兩歲,但是嘮起嗑來也一點架子沒有,聽她自己說十多歲的時候就出來在社會上混了,所以說起話來社會的很,還說我和鬼子這種剛到社會沒多久的人,稚嫩的很,經不起社會上的大風大浪,還得有她這種社會姐姐帶着才行。
當時聽她嘮嗑我就忍不住笑,就問她跟她混能罩的住我麼,我可是出了名的能惹不能抗。小姑娘知道我有點小看她了,就沒好氣的斜了我一眼,然後就一拍鬼子的後背說:“阿鬼,你給他說說,你在這兒出的這幾次事兒,是不是都是我給你擺平的?”
鬼子就嘿嘿的笑着點點頭,然後笑着跟我說以後管他對象叫‘希希’就行。但是她卻立刻就一瞪眼睛說叫希希姐,然後又偷偷的用腳踩了下鬼子說:“不是跟你說了麼,以後跟別人不許透漏我的真實年齡!”
然後他倆就帶我出去吃了飯,晚上就在他倆租的那房子空的單間住下了。晚上吃完飯鬼子就跑到我那屋跟我聊天,然後我就問他希希到底多大,怎麼感覺比鬼子說的還要小呢,鬼子就衝我笑笑說:“其實沒二十,今年過了生日就十八了。”
我X!怪不得沒什麼架子,感情差不多大啊,鬼子就趕緊捂住我的嘴,讓我小點聲兒,說要是讓希希知道他告訴我她到底多大了,他今天晚上就別想上牀了。
我就嘲笑鬼子是妻管嚴,鬼子就說我懂個J8,然後我就說知道了,我爛在肚子裡,不過就在這時候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就聽見希希說:“來了來了。”
鬼子的臉瞬間就暗淡下來說:“小祖宗們又來了,我就問他啥小祖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