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是這個時候,才見識到了這個五小姐的厲害,看來她或許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沒有城府,反倒是像一朵異常招搖的花,但是下面卻長着最鋒利的倒刺!
不過那個能決定我命運去留的孫叔,卻只是看着刁蠻女笑了下說:“五小姐,我雖然是上了點年紀,但是還沒老糊塗,淘不淘汰誰還用不着你提醒我吧?”
刁蠻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惡狠狠的盯着他,但是孫叔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說:“今天既然大奶奶把這場比試交給我孫齊風了,我自然會盡心盡力的辦好這件事兒,不過也可能是我剛纔沒講明白規則,咱們的規則就是一輪算一輪,每輪必須得決出個勝負,纔會開始淘汰人,只要還有一絲贏的可能性就得留在場上,因爲咱們這個畢竟跟別的不一樣,咱們這說到底就是賭,而賭講究的就是個以小博大,絕境中的孤注一擲,賭贏了這個天都是你的,賭輸了那就是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最後連小命也得搭進去纔算完事兒。而剛纔那第一輪確實是你們三個的技術都到了火候,不說登峰造極,那也是爐火純青了,所以都在伯仲之間不好決出個一二三,不過你們放心,接下來的這兩輪比賽,保證讓你們能分出個高低,而且還是很明顯的那種。”
孫叔說着就又陰陰的一笑說:“你們接下來的加賽就按我們當年的規矩來,還是一人當靶一人扔,不過扔的人得用黑布蒙上眼睛,要不然睜着眼睛扔,練久了誰不會啊,那就是小孩子的把戲,只有閉着眼睛扔,那才叫當靶子的真把命交到了扔的人手裡,那才叫信任,那才叫合作!”
孫叔的這番話說完,我的臉就開始不自覺的繃緊了,因爲我知道這不是電視上看過的那種魔術表演,那些蒙着眼睛扔飛刀的魔術師,手裡的刀其實根本就沒扔出去,那些刀全都是從木板子後面被頂出來的,而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兒可真是在賭命了。
身邊的三少奶奶卻還是如平時一樣,一臉漠不關心的看着場中央的那塊木板,然後問我:“你害怕麼?”
我卻只是轉過頭,眼裡充滿了認真的看着她說:“你敢扔麼?”
她卻並沒有轉過頭看我,而還是漠然的盯着那塊木板,然後鼻子不屑的哼了聲說:“你都不怕死,我還怕扔麼?”
看着她那張冷若冰霜的側臉,我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頭,也開始盯着場中央的那塊木板,不過就在這時,孫叔就又開始說話了:“準備好了麼?誰先來?”
刁蠻女立刻就向前走了一步,當時給我看的都不禁側目,想不到這個丫頭這麼有魄力,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她走到了前面就對孫叔說:“孫叔,剛纔我們三個是第一輪贏了的人,是不是應該有挑選這輪扔飛刀順序的權利啊?”
孫叔看着她笑了下,然後問她:“你想怎麼挑?”
她就冷哼了一聲說:“我不想怎麼挑,我只
是覺得應該讓那個一輪都沒贏過的人,第一個扔!”
她說完後眼裡就露出了,那得意而又兇狠的光望向了我,一股寒意瞬間就從我心裡升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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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知道他們之前肯定都是練習過的,那他們一定也就知道這種矇眼擲飛刀的危險性和成功率,而如果他們現在這麼在意這比賽的次序的話,那就只證明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這上場的次序,就是死亡的次序!
想到這兒那股寒意立刻就包裹了我的全身,而阿貝和大肚子的胖子那微微挑起的眉毛,還有那饒有興趣的表情,也全都證實了我的推測,而孫叔這時就也轉過頭看着我,似乎也在徵詢我的意見,不過我卻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做聲,但是我身邊的三少奶奶卻冷哼了聲說:“那就我們先來。”
我立刻就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可是她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說:“你不是不怕死麼?”
看着她的我楞了下,不過我隨即便露出了一個灑脫的微笑,點了點頭,然後朝着立在那裡的木板走了過去,因爲我知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而剩下的這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選擇相信她。
我站在木板的前方,看着孫叔給她戴上黑色的眼罩,接着孫叔在她的面前擺了擺手,確定她看不到之後,便退到了一邊。
她拎着匕首站在那裡,不像是一個馬上就要投擲飛刀,決定我生死的人,反而像一個被扔在這大千世界裡失明的小女孩兒,沒有一點的氣勢,反而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我忍不住再次的苦笑了下,便深吸了口氣,把蘋果放到了頭頂,然後對着她沉聲的喊了句:“我準備好了!”
接下來的那幾秒鐘,彷彿時間都已經靜止,而我這次並沒有選擇閉眼,而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因爲我當時想的是,如果我馬上就要死了,那麼我希望在臨死前看到的是她,雖然異常的冷漠,卻是這裡唯一願意幫助我的人,而不是閉上眼睛的那一片黑暗。
她慢慢的舉起了那隻拿着匕首的手,然後腦袋也開始微微斜側,似乎在用耳朵感受這個世界,而讓我自己都有些奇怪的是,那一刻我在自己心裡祈禱的竟然是,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她不要爲我的死而內疚。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的右手猛的一抖,那道寒光就從她的手裡飛了出來,所有人都不禁睜大了眼,屏住了呼吸,而在木板前的我在那一刻連心臟都已經停跳,眼中只有那道飛過來的寒光,嘭!
全場寂靜,如死一般的寂靜,她用手輕輕的拉下了自己的眼罩,露出了那雙美麗而又冷漠的如冰山一般的雙眼,只是在她的眸子裡,映出的是一個站在木板前,一米七八的男人,男人的頭上頂着一個可笑的蘋果,而一把陰森森的匕首,正刺眼的紮在那蘋果的正中!
身上所有的血都開始向我的腦袋流動,我猛的舉起雙手,發出那
久久不停息的,沖天的怒吼,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就如鳳凰涅槃一樣獲得了重生!!!
我站在那裡,背過手,拔出了那把已經扎進木板裡入木三分的匕首,然後一步步的朝着站在那裡的她走了過去。
當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我心裡有一萬種衝動想把她抱起來,可是當我們四目相對,她那雙冷漠的雙眼,彷彿能洞察一切,所有的衝動,在她的面前彷彿都是可笑的舉動的時候,我就只是衝她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而她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就朝一邊走去,而我也趕緊跟了過去,站到了她的旁邊。
只是場邊的這些人,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來,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似乎三少奶奶的這一次表演,就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永遠的記住了她。
而這個時候,臉色變得越來越差的則是那個五小姐,似乎剛纔三少奶奶的成功,不僅挑戰了她的能力,更在衆人面前滅了她的威風,接着還不等孫叔說話,刁蠻女就喊了起來:“下一個,我來!”
她說着就朝木板正前方走了過去,但是她旁邊的那個精壯漢子卻愣住了,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她走了兩步,發現那漢子沒跟上來,立刻就回頭瞪着眼睛對他說:“怎麼,你不是說你這條命都是我家的麼?”
漢子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就一聲不響的站在了那木板前面。刁蠻女這纔不屑的哼了一聲,而孫叔就走過去給她系眼罩。
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的我,雙手不自覺的就攥成了拳頭,因爲我知道,這個漢子的命在刁蠻女的眼裡只是一件物品而已,而且還不是一件珍貴的物品,只是身旁也是看着這一切,但是眼裡卻沒有任何波瀾的三少奶奶突然開口對我說:“你剛纔挺有勇氣的嗎?”
我楞了下,才感到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因爲我沒想到她會主動跟我說話,而且好像還是稱讚我的話,她卻依然還是眼裡冷冰冰的,一邊看着那個已經蒙上了眼睛,正在瞄準的五小姐,然後一邊對我說:“正常人在看到危險向自己襲來的時候,都會有躲避求生的本能,不過我當時聽你的呼吸,你並不是嚇的不會動了,而是你就想接那把飛過來的匕首,你是像他一樣受過這方面的訓練,還是你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視線就落到了站在木板前的那個漢子身上,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漢子是刁蠻女的保鏢,也就是那種所謂受過專業訓練,專門替人擋子彈的人!
只是對於她的問題我真的有點愣住了,因爲我不知道她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是她沒等我說話就又兀自的哼了聲說:“看你也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看來你是天生如此,越到生死存亡的時候膽子越大,也就是那種腎上腺素分泌的特多的人,不過你這樣的人都不會活的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