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時候有幾回事,龍龍的叔叔早就認識我們了,只是我不明白,他單單叫我幹嘛。
出了病房,龍龍叔叔把我帶到人少的地方問:“你小子怎麼回事?”
“李叔?我怎麼了?”我疑惑的問。
“你不去三中,跟這瞎湊什麼熱鬧,我不聽龍龍說你考590分呢?”
我無奈的聳聳肩說:“你當我不想去三中呢,我初中不是被記過了嗎?三中不要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來九中啊,我更不想打架。”
“原來是這樣,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李叔,你別嚇我了,我纔剛來兩天,能得罪誰啊?”我說。
“行了,以後在有什麼事,你從中勸着點,你們這幾個朋友,就你最冷靜,別動不動就打架,上個學不容易,你學習還那麼好,別糟踐了。”
“我知道了,李叔,我肯定拉着點龍龍他們。”我說。
龍龍叔點了點頭說:“行了,這事我幫你們處理了,等找到什麼原因在告訴你們,還有,這事學校已經通知你們的父母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看看一會兒怎麼說,我留了一個人在你們這值班,我跟他交代過了,有什麼事你就找他。”
“行,你放心李叔,保證不給你添亂了。”
“回去吧。”
“好。”
回到病房,龍龍就問我他叔跟我說了什麼,我跟他們大致說了一遍,龍龍鬱悶的說:“哎,這年頭,連親叔都不信任我了,真特媽扯。”
“不是不信你,是怕你太沖動,先別說那個了,最頭痛的是學校已經通知家長了,哥幾個都想想怎麼跟自己的父母說吧。”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實話實說唄,反正我是不知道什麼事,就捱了頓打,以我媽的脾氣,見我受委屈肯定會更心疼我,沒什麼可擔心的。不過,也挺爽的,都說護士姐姐很誘人,是不是真的?”捲毛說。
我聽完樂了,說:“捲毛,平時你話不多,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悶騷。”
“窈窕君子,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麼就悶騷了。”捲毛說着,龍龍這逗B又有了新的刺激對象說:“姥姥的,我說你怎麼一臉青春痘,就特麼悶騷悶出來的。”
“哈哈哈……”
病房內的氣氛一時間緩和了許多,正在我們聊的起勁的時候,一位護士走了進來,果然不大,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相貌一般。
“你們小點聲,不要吵着其他病人,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麼能折騰,哪來這麼大精神。”護士說着,捲毛臉色暗了下來做出痛苦的樣子說:“護士姐姐,都是他們嘰嘰喳喳的,我都快吵死了,我本來身上就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護士走了過去問:“哪個地方疼?”
捲毛聽着急忙說:“胳膊這,胸口,還有後背,都疼,你能不能幫我揉揉。”
“你瘋了,這是外傷,怎麼揉,在給你揉掉一層皮,這沒辦法外傷就是會疼,忍着點吧,實在不行在給你開個止疼片。”護
士說完,雙手插兜離開了病房,那背影真是瀟灑。
護士走後,我們都樂翻了,就剩捲毛一個人尷尬的撓着頭髮。
“怎麼回事,都說了別在鬧了,有什麼好笑嗎?”護士突然返了回來,打開門說着,看到峰子竟然樂的兩腿直蹬說:“你,你幹嘛呢,至於笑成這樣麼,兩腿亂蹬什麼呢,小心傷口裂開。”
“護士姐姐,他急着蹬腿呢,活夠了說的。”龍龍一旁接話說。
“這幫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別在鬧了昂,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保證不鬧了。”我說。
護士姐姐走後,我第一個趴在牀上,把枕頭蒙在頭上,捂着嘴笑着,隨後病房裡就傳來各種被捂嘴發出的笑聲……
樂極生悲不是沒有道理,不只是精神上還有肉體上,因爲沒多久,我們的父母就來了,這下誰也樂不起來了。
我們都還好說,幾個人的家長聚在一起,先是一陣哭,然後就發出了共同的聲音,絕不能善罷甘休,得去找學校,怎麼怎麼樣。好在龍龍叔叔留下的那個警察維持了一下秩序,把過程說了一遍,一衆家長才暫時平息了下來。
讓我意外的是,我媽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那個開紅旗的王叔叔。
我發現他這人挺有意思的,我被他們吵的頭疼,說要去廁所,我一個大男人,我媽也不方便跟着,王叔叔就跟着了。
來到廁所我問:“王叔叔,你跟我媽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覺得呢?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嗎?”王叔叔問。
“我都不瞭解你,能有什麼看法,不過看你的樣子不像普通人,挺有錢的。”我說。
“怎麼,我挺有錢的,你就想讓你媽和我在一起了?”
我急忙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媽不是那種人,而且他最怕你們這種人,王叔叔,今天剛好有機會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結過婚嗎?現在有老婆還是沒老婆?有沒有孩子?”
“哦?原來,你想知道的是這個?”
“恩,這個很重要,我媽被拋棄了一次,我雖然不知道我那個沒見過面的混賬老爸爲什麼拋棄我們,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媽是被騙了,被騙了感情,所以她一直都很怕,我希望媽媽重新有個男人好好對她,但是我也會替把關,絕不能在讓媽媽遇到第二個人渣,一旦我發現,絕不會給對方一點機會。”
王叔叔看着我,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說:“所以,你得回答我,要說實話,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當然,如果你沒有騙我,而且是真心的,我會祝福你們。”
“看來,你跟你媽媽的感情真的很深,關於你爸爸的事情,我知道一點,你要聽聽嗎?”王叔叔問。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想聽,以前想,時時刻刻都想知道,現在不想了,如果要說,也是那個人親自跟我說,當然在說之前我要狠狠的打他幾拳,即便他想解釋什麼,我覺得我都不會原諒他。”
“如
果你爸爸知道你這麼恨他,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那跟我無關,而且我覺得他不會怎麼想,這麼多年了,要是想早就出現了,所以我已經不在乎了,有他沒他都一樣。”
王叔叔皺了皺眉說:“很難想象,你一個剛剛步入高中的學生,說出來的話好像經歷了很多一樣,像你這樣年齡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要什麼,能做什麼,又可以做什麼,這些你都很清楚,這下我理解了,爲什麼你能跟好打架,學習差的人成爲兄弟,另一邊自己的學習還不會拉下。”
“謝謝誇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一邊洗着手一邊說。
“不過,你有一點不太好,就是說的太絕對,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絕對,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看向王叔叔,他依然面無表情,可能到了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身家,喜怒早就不形於色了。
“你好像在有意迴避問題。”我說。
王叔叔終於笑了,笑的讓我捉摸不透。
“像,真像。”
“像什麼?”
“你和你媽媽真像,甚至比她還要理智。”王叔叔說。
“他是我媽,親媽,當然像,如果你還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想你不會在有第二次機會了,曾經一個女生告訴我,如果一個男生騙了他,她很容易的原諒了,那個男生會騙他一輩子。你不真誠,所以以後也未必會真誠。”
我說着走出了衛生間,王叔叔說:“等等。”
我停下來轉過頭說:“怎麼?”
“我只是想跟你多聊一會兒,既然你這麼迫切的想知道,我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王叔叔說着從兜裡拿出一盒煙,掏出兩隻遞給我一隻說:“抽嗎?”
我沒說話。
王叔叔笑了笑,把一根菸放在嘴裡,另一跟又遞了過來說:“雖然你學習不錯,但是你也打架,也有兄弟,不會不抽菸的。”
我看着王叔叔,從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他挺有意思,我說:“你不怕我媽知道?”
“當然怕,我在賄賂你,你應該不會打小報告的吧。”
我接過煙,並沒有抽拿在了手裡說:“我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有什麼事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了。”
王叔叔遞給我火,我推了回去說:“避免麻煩發生,我就不抽了,說吧。”
“我結過婚,現在是單身,有一個孩子,我真的很喜歡你媽媽,句句屬實。”
“恩。那你們在一起了嗎?現在?”我問。
王叔叔搖了搖頭說:“沒有結婚不能算在一起吧,只能算相處,你媽媽那麼優秀,追她哪有那麼容易?”
“你想結婚?”
“當然。”
“我知道了,我不會妨礙你的,如果媽媽喜歡上你,我不反對,你這個人看上去沒那麼古板,挺有趣的。”我說。
王叔叔再一次露出笑容說:“是嗎,我覺得你也挺有意思,不太像這個年齡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