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戰開始,已經十六七年的時間,練狄憑藉着遺府中的數千年靈藥,恐怕也進入了金丹後期,其手中更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古寶,對上蝴蝶邪君也是不弱。
而且單憑陳凡,也未必弱於蝴蝶邪君。
憑藉着古寶飛船的速度,半日的時間,陳凡等人已經進入了散修聯盟的地頭,散修聯盟雖然也不如渝州與臨州那般大,但以散修之城爲中心,也有着不少的靈脈之地。
然而剛剛跨過渝州地界,陳凡遠方的天際便飛來了前後共十餘道遁光。
天際飛來的當先一道遁光一個停頓,便向陳凡等人的方向飛了過來。
陳凡也停下飛船,轉眼望去,卻是微微一愣,只見風天嘯與風玲踩着一把丈餘大小的藍色飛劍,停在了他的身前。
風天嘯見到陳凡等人,面露喜色,語氣略帶急促的言道:“陳道友,大事不妙,合歡宗的蝴蝶邪君竟然勾結了天一鬼城與靈鬼門的修士,作爲內應破壞了大衍萬仙陣的一處陣眼,散修之城已經被攻破,只有風某等幾位金丹修士逃了出來,血道宗的魏道友與幾位金丹修士更是身死當場,而且天一鬼城那位金丹後期的修士施展了秘法,似乎是以散修之城戰死的數十萬修士的魂魄爲引,引動了天象,似乎…”
風天嘯話音未落,其身後追來的十道遁光也相繼追了過來,當先一人現出身形,正是蝴蝶邪君。
其後九道遁光也紛紛現出身形,正是天一鬼城的五位金丹中期的修士與靈鬼門的四位金丹修士。
蝴蝶邪君看了風天嘯一眼,轉而向陳凡等人望來。見到數百丈的藍色巨船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看着衆人,笑眯眯的言道:“風道友不必猜了,天一鬼城的皇道友引動的應該是結嬰天象,而且有十位金丹修士主持法陣護持。任誰也無可奈何,我與鬼修聯手也是爲了風道友身上的丹藥!只是我也沒想到天一鬼城的皇道友所圖甚大,竟然以屠戮的數十萬修士魂魄爲引,進階元嬰!”
蝴蝶邪君說到此處,絲毫沒有將數十萬修士的性命看着眼裡,雖然驚於如此大的手筆。但更多的卻是對元嬰大道的羨慕。
風天嘯苦笑一聲,略帶苦澀道:“散修聯盟已經完了,上官道友也別高興的太早,一旦天一鬼城的修士結嬰成功,上官道友也未必能平安無事!”
蝴蝶邪君嘴角一翹,面帶笑容的臉上閃過一絲邪異。淡淡道:“我的事情就不勞風道友掛心了。”
風天嘯與蝴蝶邪君的先後到來,以及兩人對話的內容,讓陳凡等修士也是大吃一驚,面露震驚。
如若說蝴蝶邪君爲了風天嘯身上的丹藥,勾結外人攻破散修之城讓衆人詫異,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修士都是自私的。在元嬰大道面前,許多人都會做出與蝴蝶邪君一樣的選擇。
但是天一鬼城的皇姓修士竟然引動了天象,以數十萬修士的魂魄爲引進階元嬰這個消息一出,衆人就不止是驚訝,而是動容了!
陳凡也是面色不定,看着在場衆人,心念急轉,轉而道:“風道友是否與陳某聯手,應付了眼下的情況再說?”
陳凡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深思熟慮,畢竟天一鬼城的皇姓修士已經着手結嬰。雖然不知道成功與否,但是結嬰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瞬間結成元嬰。
然而渝州的五大宗門也只剩下了逃往海外一條路,畢竟沒人敢賭,賭皇姓修士結成元嬰是否成功!
一旦其結嬰成功。五大宗門便走到了末路,甚至在元嬰修士手下,只能任其拿捏,連逃走都難。
只是現如今逃往海外也有天一鬼城與靈鬼門的其餘修士阻攔,尤其是當年在上古修士遺府中獲利的練狄與陳凡兩人所在的玄天宗,肯定會受到重重阻攔。
就像現如今散修之城城破之後,凡是金丹修士都追向了風天嘯,還不是因爲風天嘯手中有逆天丹藥!
既然如此,就不如趁大家齊聚一處的時候,先解決後患,再各回宗門組織逃亡之事。
陳凡憑藉着古寶飛船,眼下也有信心帶風天嘯與風玲逃走,然而一旦逃走,衆人分路而行,各自回宗門準備,屆時必定會獨木難支。
“風某已經成了諸位道友的眼中釘,肉中刺,還能做他想嗎?”
風天嘯聽到陳凡聯手之言,當即苦笑一聲,應了下來,他憑藉着風靈根與風系遁術的先天優勢,以及金丹後期的修爲,如若是獨自一人,早就擺脫敵人逃走了,但卻是不能眼睜睜看着親生女兒不管不顧,如此下去,不是拋下女兒獨自逃走,就是被蝴蝶邪君等人追上。
而且不徹底解決了追兵,他恐怕是很難逃走了,畢竟他身上的丹藥,便是禍事的根源。
陳凡的打算也合了在場修士之意,畢竟大家都是活了數百年,已經結成金丹的修士,轉瞬之間便相通了許多,如若分道回宗門準備逃亡之事,一旦遇到敵方的修士,都是獨木難支,不如趁眼下衆人聚集一處,搏上一搏。
“哈哈,風道友與玄天宗的陳道友當真是好膽量,既然如此,就手下分個高低吧!”
蝴蝶邪君聽後,哈哈一笑,他也是擔心陳凡帶上風天嘯逃走,只看這數百丈的藍色巨船,就知道是不俗的飛行法寶,他也沒有信心追的上。
然而陳凡風天嘯等人竟然決定奮力一搏,正符合了他的心意,在他看來,他這一方單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便有六位,又都是戰力十分之強的鬼修,雖然人數上少了兩人,但也是強於對方。
蝴蝶邪君話音一落,便毫不猶豫的張口一吐,一隻只袖珍的七彩蝴蝶從其口中飛出,雙手法印一掐,袖珍的七彩蝴蝶紛紛化作了丈餘大小。
七彩蝴蝶足足有上百隻之多,尤其是當先一隻,足有十餘丈大小,身上閃爍着七彩光芒,只是每隻七彩蝴蝶的頭部都有一個女子頭顱顯現,女子面部表情猙獰,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此等邪物法寶一出,陳凡一方的修士都是從心底升起一絲涼氣,因爲那一隻只猙獰的女子頭顱,實在是極具震懾。
蝴蝶邪君雙手法訣一變,上百隻七彩蝴蝶在當先一隻十餘丈大小的七彩蝴蝶帶領下,蜂擁向風天嘯飛去。
風天嘯見狀,先是伸手一攬,將女兒風玲攬住,隨即輕輕一用力,風玲便飛向了陳凡的藍色巨船。
風天嘯將女兒送出後,看着飛來的上百隻七彩蝴蝶,也是面色鄭重,一摸儲物袋,取出了一柄乳白色的玉如意,玉如意之上有一道血紅色的絲線盤繞,勾畫出一隻活靈活現的猛虎。
風天嘯將玉如意向身前輕輕一拋,雙手法訣連掐,隨後向着玉如意遙遙一點,一道法力打在了玉如意之上。
玉如意被注入法力,竟然瞬間化作一隻高約數十丈,身長百丈的血色巨虎!
“嗷…”
血色巨虎向前方飛來的七彩蝴蝶一聲巨吼,頓時將七彩蝴蝶震得一頓,隨即向七彩蝴蝶羣撲了過去,伸出虎爪一拍,將十餘隻七彩蝴蝶拍飛,虎尾一掃,掃在了最大的那隻十餘丈大小的七彩蝴蝶身上。
十餘丈大小的七彩蝴蝶被一擊而飛!
蝴蝶邪君見狀,面色微微一變,雙手法訣一變,上百隻七彩蝴蝶頭部女子猙獰的臉上發出無聲的厲叫,張口一吐,吐出一團團七彩霧氣。
上百團七彩霧氣交織在一起,堪堪的將百丈的血色巨虎困在其中,七彩蝴蝶又紛紛向血色巨虎飛去,蝴蝶翅膀上閃爍着妖異的七彩光芒,划向巨虎。
血色巨虎在七彩霧氣中左撲右剪,擊飛一隻只七彩蝴蝶,但是明顯受到七彩霧氣的影響,沒有先前大殺四方的威風。
血色巨虎與七彩蝴蝶羣一時不分上下。
風天嘯與蝴蝶邪君的交手,只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讓在場衆人看的都是心曠神怡,自嘆不如!
如若設身處地,衆人都沒有接下兩人中任何一人攻擊的信心。
當然,陳凡除外,此時他也是眯着眼,隨着衆人看向兩人一瞬之間的交手,蝴蝶邪君的法寶讓他生出了一絲殺意,這種將女子鼎爐活生生的煉製成法寶,使其受盡折磨,永不超生的手法,已經徹底的觸及了他的底線。
風天嘯的回擊也在他的意料之內,畢竟遺府之中的三件古寶,他都曾經見過,其中一件藍色飛船還在他腳底下踩着。
只是風天嘯的作爲也讓他有些改觀,風天嘯在遺府中的種種作爲,無不表明此人是個面善心惡,極其自私自利之人,但此時一見,卻是極爲重視親情,如若不然,風天嘯大可拋下風玲,早早遁走,不必冒那麼大的風險。
隨着風天嘯與蝴蝶邪君的短暫交手,不論是陳凡一方,還是天一鬼城與靈鬼門的修士,都將目光投注在了對方身上。
接下來顯然是一場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