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祭賽國

五聖逃走,如來並沒有出手阻攔。

陳凡同樣如此,一揚手,便將黑熊精與鼠精收回了流雲仙府之內,這幾個妖精到底與悟空有着結拜之情,即便今日站在敵對一方,卻也不好下手。

孫悟空自然也沒有留下幾位昔日兄長的心思。

五聖逃走,玉皇大帝卻是繼續掐着劍訣,祭着那口白色飛劍不斷的刺向牛魔王。

幾個時辰之後,牛魔王的鐵棍終於不堪重負,被削作兩段。

失去了武器,以牛魔王的肉身,也抵不住那飛劍的犀利,觀此飛劍的威能,顯然在陳凡的青雲劍之上。

畢竟玉帝已經活了無數年,其劍修的修爲,不是陳凡只修煉了千年左右的修士可比。

飛劍架在脖子上,牛魔王高呼道:“莫傷我命!情願歸順!”

玉皇大帝收了飛劍,淡然道:“既然如此,現出真身吧!”

牛魔王搖身一變,就變作了一頭頂着兩隻鐵角的大白牛。

玉皇大帝一揚手,祭出了一根不知名的繩索,口中念着咒語,繩索穿在了大白牛的鼻孔裡,顯然是早有準備。

一旁的太白金星隨即上前將大白牛牽起。

如來佛祖與玉皇大帝一個收了六耳獼猴,一個收了牛魔王,與陳凡和孫悟空招呼一聲,便各自回了靈山與天庭。

孫悟空看着牛魔王的下場,卻是唏噓一嘆,這受人牽制。乃至與人爲奴,到底不如自由自在來得好。

他卻是不知道。如若不是陳凡出現,他也難逃緊箍兒與緊箍咒在身的下場,沒有逆天修爲與手段,難以擺脫束縛。

至於玉皇大帝收了牛魔王之後,對牛魔王的勢力,還有那羅剎女,玉面狐狸等人如何處置,就不關陳凡與孫悟空的事了。

兩人回了唐僧處。只見那火焰山附近的百姓見到火焰山的火被熄滅,正在歡呼雀躍。

一行五人繼續上路,不一日就行過了火焰山這八百里之程,以白龍馬的腳力,卻是毫不費勁。

五人散誕逍遙,向西而去,正值秋末冬初時序。前又遇城池相近。

唐僧勒住馬叫徒弟:“悟空,你看那廂樓閣崢嶸,是個甚麼去處?”

悟空打眼一看,道:“師父,那座城池,是一國帝王之所。”

八戒笑道:“天下府有府城。縣有縣城,怎麼就見是帝王之所?”

陳凡看了一眼前方城池,若有所思道:“八戒難道不知這帝王之居,與府縣自是不同。你看他四面有十數座門,周圍有百十餘里。樓臺高聳,雲霧繽紛。非帝王之所,哪能如此壯麗?”

看到前方城池,雖然沒有牌匾旌號,陳凡看過西遊記,卻是知道過了火焰山,便是祭賽國。

正是那被盜去佛寶的祭賽國。

要說那盜去佛寶的九頭蟲,也是一位神通廣大的妖精,西遊記之中,還是路過的二郎神助陣,被哮天犬咬掉一顆頭顱後,孫悟空纔打敗了此妖。

陳凡卻是不知道,牛魔王與那九頭蟲的老丈人萬聖龍王交好,本是準備相邀九頭蟲一同對付他與悟空,卻是還沒有定下,就已經被玉皇大帝降服。

要知道比起西遊記之中,陳凡一行人可是快了許多,一路的妖魔無一不是很快降服,比之西遊記中,唐僧動不動就被妖怪掠去,再降妖伏魔的事蹟,可是快了不知多少。

連牛魔王也沒有料到,陳凡一行人到的如此之快。

沙僧聞說,問道:“大哥眼明,識得是帝王之處,卻喚做甚麼名色?”

悟空接口道:“又無牌匾旌號,大哥豈能知道?須到城中詢問,方可知也。”

陳凡搖頭一笑,也不解釋,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城池處。

唐僧下馬過橋,一行五人,進門觀看,只見六街三市,貨殖通財,又見衣冠隆盛,人物豪華。

正行時,忽見有十數個和尚,一個個披枷戴鎖,沿門乞化,着實的藍縷不堪。

三藏嘆曰:“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又叫悟空道:“悟空,你上前去問他一聲,爲何這等遭罪?”

悟空依言,即叫:“那和尚,你是哪寺裡的?爲甚事披枷戴鎖?”

衆僧跪倒道:“爺爺,我等是金光寺負屈的和尚。”

悟空道:“金光寺坐落何方?”

衆僧道:“轉過隅頭就是。”

悟空將他帶在唐僧前,問道:“怎生負屈,你說我聽。”

衆僧道:“爺爺,不知你們是哪方來的,我等似有些面善。此問不敢在此奉告,請到荒山,具說苦楚。”

唐僧道:“也是,我們且到他那寺中去,仔細詢問緣由。”

一行五人,連馬六口,同至山門,門上橫寫七個金字:“敕建護國金光寺。”

一行人進門觀看,卻是見到一座破敗的寺廟。

唐僧卻是心酸,止不住眼中出淚。

衆僧們頂着枷鎖,將正殿推開,請唐僧上殿拜佛。

唐僧進殿,奉上心香,叩齒三咂。

轉到後面,只見那方丈檐柱上又鎖着六七個小和尚,唐僧甚不忍見。

衆僧俱來叩頭問道:“列位老爺象貌不一,可是東土大唐來的麼?”

悟空笑道:“這和尚有甚未卜先知之法?我們正是。你怎麼認得?”

衆僧道:“爺爺,我等有甚未卜先知之法,只是痛負了屈苦,無處分明,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想是驚動天神,昨日夜間,各人都得一夢,說有個東土大唐來的聖僧,救得我等性命,庶此冤苦可伸。今日果見老爺這般異象。故認得也。”

陳凡聞言,不由有些無語,想必又是佛門爲了傳教而設下的計劃,說不得祭賽國的佛寶,就是故意讓那九頭蟲盜去的。

再讓陳凡等人取回來,更彰顯佛門神通,畢竟一行五人,有四個都是和尚。

如此,不僅有利於傳教,又對付了那九頭蟲,可謂一舉兩得。

唐僧聞言,卻是大喜道:“你這裡是何地方?有何冤屈?”

有陳凡與孫悟空兩個神通廣大的在,唐僧也十分有底氣,如今聽說衆僧都得一夢,說有個東土大唐來的聖僧來救他們,豈不是說的自己?

衆僧跪告:“爺爺,此城名喚祭賽國,乃西邦大去處。當年有四夷朝貢,南月陀國,北高昌國,東西樑國,西本鉢國,年年進貢美玉明珠,嬌妃駿馬。我這裡不動干戈,不去征討,他那裡自然拜爲上邦。”

唐僧道:“既拜爲上邦,想是你這國王有道,文武賢良。”

衆僧道:“爺爺,文也不賢,武也不良,國君也不是有道。

我這金光寺,自來寶塔上祥雲籠罩,瑞靄高升,夜放霞光,萬里有人曾見,晝噴彩氣,四國無不同瞻,故此以爲天府神京,四夷朝貢。

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時,下了一場血雨。天明時,家家害怕,戶戶生悲。衆公卿奏上國王,不知天公甚事見責,當時延請道士打醮,和尚看經,答天謝地。誰曉得我這寺裡黃金寶塔污了,這兩年外國不來朝貢。

我王欲要征伐,衆臣諫道:‘我寺裡僧人偷了塔上寶貝,所以無祥雲瑞靄,外國不朝。’

昏君更不察理,那些贓官,將我僧衆拿了去,千般拷打,萬樣追求。當時我這裡有三輩和尚,前兩輩已被拷打不過死了,如今又捉我輩問罪枷鎖。

老爺在上,我等怎敢欺心盜取塔中之寶!萬望爺爺憐念,方以類聚,物以羣分,舍大慈大悲,廣施法力,拯救我等性命!”

唐僧聞言,點頭嘆道:“這樁事闇昧難明。一則是朝廷失政,二來是汝等有災。既然天降血雨,污了寶塔,那時節何不啓本奏君,致令受苦?”

衆僧道:“爺爺,我等凡人,怎知天意?況前輩俱未辨得,我等如何處之!”

唐僧道:“悟空,今日甚時分了?”

悟空道:“有申時前後。”

唐僧道:“我欲面君倒換關文,奈何這衆僧之事,不得明白,難以對君奏言。我當時離了長安,在法門寺裡立願,上西方逢廟燒香,遇寺拜佛,見塔掃塔。今日至此,遇有受屈僧人,乃因寶塔之累。你與我辦一把新笤帚,待我沐浴了,上去掃掃,即看這污穢之事何如,不放光之故何如,訪着端的,方好面君奏言,解救他們這苦難也。”

孫悟空卻也是個好動之人,聽聞又有了買賣,當下咧嘴一笑,點了點頭。

悟空正要依言去辦一把笤帚,這些帶枷鎖的和尚卻是去廚房取把廚刀,遞與八戒道:“爺爺,你將此刀打開那柱子上鎖的小和尚鐵鎖,放他去安排齋飯香湯,伏侍老爺進齋沐浴。我等且上街化把新笤帚來與老爺掃塔。”

八戒笑道:“開鎖有何難哉?不用刀斧,教我那一位毛臉老爺,他是開鎖的積年。”

孫悟空聞說,不由瞪了八戒一眼。

陳凡搖頭一笑,開鎖與偷盜相關,八戒這是笑說悟空偷盜的本領了,不過看着這些小和尚甚是苦命,他便伸手一點,將幾把鎖具擊落。

那些小和尚得了自由,俱跑到廚中,淨刷鍋竈,安排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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