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塵風如同天神一般站在那裡,包圍他們的修真者,幾次想攻擊都畏懼的退了下來,最後在李愈的指揮下,一個接一個的修真者向段塵風攻擊而來。段塵風體內的真元力雖然強大,但也經受不住這麼多人的輪流攻擊,慢慢的,他的真元力越來越少,但他仍然沒有放開懷裡的許晚晴,全力的保護着。
突然,段塵風手中的攝魂笛被對方擊飛了出去,飛向上方的天空,接着就是一劍向他刺了過來,他身體一側,躲過了那一劍,卻躲不開隨即而來的那一掌,對方的一掌徑直向懷裡的許晚晴攻擊而來,段塵風又怎麼可能讓對方傷到晚晴呢!一個轉身,用自己的後背硬接了那一掌。身體也在那一掌強大的力量下飛了出去,半空中一個凌空旋轉,勉強的停了下來,落地的時候,一條腿已經彎曲在地面。
許晚晴從段塵風的懷裡站了起來,扶起段塵風,擔憂的問道:“你怎麼樣了。”眼睛裡面微微有淚花閃動。
段塵風看着許晚晴,嘴一甜,血流了出來,剛想說話,後面又是一掌襲擊而來,段塵風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躲避,再次中了一掌,在巨大的慣性下,身體向前走了幾步,他轉過頭,想看清楚偷襲的人,卻看見一把劍出現在他的眼前,對面的修真者沒有任何表情,指向他的劍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手一伸,攝魂笛在主人的召喚下再次回到段塵風的手中,可是那一劍也來到了段塵風的咽喉處,旁邊的修真者相繼圍了過來,兩人已經沒有後路。
余天翔來到段塵風的身邊,說道:“投降吧!我可以讓父皇減輕你的罪行。”
段塵風冷冷一笑道:“減輕,怎麼減輕還不是一個死。”
“我可以讓你晚死幾天。”余天翔想了想回答道。
“呵呵!”段塵風絕望的搖搖頭,對旁邊的許晚晴說道:“晴兒,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許晚晴聽見以後,猛烈搖着頭,哽咽的說道:“不,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眼淚也簌簌的流了下來,剛纔段塵風爲她擋下那一掌,雖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卻彷彿落在了她的心裡。
“對不起。”段塵風話一說完,眉毛微微一皺,就要做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快,阻止他,他想燃燒生命之火。”在余天翔旁邊的李愈立刻看出了段塵風的想法,急聲的說道。可是,包圍他的那些修真者站的都有寫距離,阻止又怎麼可能呢!
許晚晴站在段塵風的身邊,聽見李愈的話後,驀地封住了段塵風全身的經脈,阻止了段塵風燃燒生命之火的想法。段塵風見許晚晴封住了他的經脈,不明的問道:“晴兒,你在做什麼。”
許晚晴的聲音依然哽咽,說道:“不,我不能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我做不到。”話說完,手中突然出現莫鑰,手一揚,就像自己的喉嚨處揮去。
“不要!”
“叮噹。”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前面的一聲是被封住經脈的段塵風歇斯底里的喊出的,後面一聲是在不遠處的余天翔拋劍阻止的。
莫鑰劍被一把綠色的劍擊飛了出去,綠色的劍在空氣中翻轉了兩圈,又從新回到余天翔的手裡,余天翔看着許晚晴,嘆息道:“晴兒,你這有是何必呢!”
“晴兒,你不要做傻事。”段塵風急促的說道。
許晚晴沒有理會余天翔,轉過頭,對段塵風說道:“我不會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我都答應你。”段塵風雖然不知道晚晴會說什麼,但只要他說出來的事,自己一定會答應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許晚晴含着眼淚,緩緩的說道,潔白的牙齒咬破了下脣,有鮮血微微的滲出。
段塵風聽見以後,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好,我答應你。”他心裡在嘲笑自己,答應,這也叫答應嗎?就算自己答應了晚晴,眼前這些人會放過自己嗎?宰相會放過自己嗎?這不過是一個心裡安慰罷了。段塵風想到這裡,後面的修真者向他的後腦處揮出一掌,他感覺一痛,暈了過去。
余天翔看段塵風已經被緝拿,嚴肅的說道:“把他送到府邸裡面地牢,嚴加看管。”
“是!”走上兩名皇家護衛團的是侍衛,把段塵風架出了人羣。
段塵風被架走了以後,余天翔又對參與這次行動的修真者說道:“麻煩各位前輩,大家先去府邸裡面休息,關於各位的酬勞,明天一早就會發放。
李愈到來與天翔身邊行了一個禮,說道:“平道就先謝謝殿下了。“說完就帶着一羣修真者向谷外走去。
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張合提醒似的說道:“殿下,許晚晴怎麼辦,要不要也一起抓起來。”
“放肆。”與天翔不滿的說道:“你帶着你的人先走,這裡我會處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命令。”余天翔嚴肅的說道。
張合憤憤的看了許晚晴一眼,帶着自己手下快速的離開了。等人都走了以後,余天翔拾起落在一旁的莫鑰劍,遞給許晚晴說道:“或許你很恨我,但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許晚晴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緩緩地說道:“我不怪你。”她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讓人聽起來都爲之一寒。許晚晴接過莫月劍,手上白光一閃,劍消失在空氣中。
許晚晴這樣的聲音,余天翔已經習以爲常,見她收起了莫鑰,輕聲的說道:“回去吧!天涼了。”話說了以後,許晚晴依然佇立在那裡,好像在緬懷什麼心事,他接着說道:“走吧!我想你應該回去考慮一下如何救你的塵風吧!”
“那你有辦法救他嗎?”許晚晴驀然從緬懷中清醒過來,着急的問道。
余天翔見自己說到段塵風的時候許晚晴纔會說話,嘴角微微一笑道:“辦法是有的。”
許晚晴說道:“有什麼辦法,快說。”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儼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愫。
“那你聽我的,回去在說。”余天翔直視着許晚晴,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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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晴躲開了余天翔的視線,輕輕的點點頭,說道:“好吧!”說完,沒等余天翔回話,就先一步向山谷口走去,腳步微微有些匆忙。
她剛纔佇立的那快地面,有幾塊石頭已經溼潤了。
三天來,段塵風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許晚晴兩次在她的身邊出現過,而且時間都很長,他雖然無法睜開雙眼去看,但空氣中瀰漫的淡淡香味正是許晚晴身體上特有的味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一直努力的恢復體內的真元力,可是真元力一運行的時候,鎖住自己手腳的鏈子,就發出一股奇異的力量阻止自己修煉,段塵風明白,這是一種專門對付修真者的法器,或者說刑具更恰當一些。
這些刑具雖然對擁有真元力的修真者有效,但是對體內具有魔力的段塵風卻沒有一點作用,他再一次把魔力從真元力裡面分離出來,極爲緩慢的運行着,一點一點的恢復魔力,等積聚到一定程度在轉化爲內力。段塵風之所以不敢過快的恢復,是因爲他怕守衛的人發現空氣中的能量波動,那樣的話,他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的他,也只能在心裡祈禱着處決他的時間能晚一些。
第三天下午,許晚晴再次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段塵風感覺許晚晴來了以後,微微睜開雙眼,隔着一層厚厚的鐵欄,他看到正在向自己這裡走來的許晚晴,在她的身邊還跟在兩名凝力以上階段的修真高手。
段塵風視線透過牢房的欄杆,落在許晚晴的臉上,那是一張怎樣的臉,驚豔的背後卻是那麼的蒼白,蒼白的彷彿沒有了血色,可想而知,她這幾天過的並不怎麼樣。
許晚晴來到段塵風的牢房前停了下來,向段塵風看去,當他看見段塵風在看他時,先是驚訝,後是欣喜,接着,她柔聲的說道:“你還好嗎?”
段塵風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我還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的眼中充滿了柔情,恨不得立刻跑到許晚晴的身邊,把她摟的懷裡,可是,手腳上的鎖鏈阻擋了他的行動。
許晚晴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會的。”
段塵風看見許晚晴的笑容,總覺得不是那麼真實,很勉強很做作的那種。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許晚晴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下午我要去陪太子,晚上我在來看你。”說着,對段塵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兩個護衛也緊跟在其後。
不,這不是真的,段塵風聽見許晚晴的話以後對自己一次又一次說道。可是,這卻是現實,要不自己的真元力還沒有恢復到掙脫鎖鏈的地步,要不是許晚晴說晚上會來看他,恐怕段塵風早已經燃燒生命之火去見許晚晴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還有很多事等着自己要去做,可是他心裡就是放不下晚晴,他在想,如果晚晴離開了自己會是怎麼樣,是不是這個世界會在眨眼間變的索然無味。
等待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尤其等待的是一個接近殘酷的現實,那樣的滋味更加難受。夜,終於來臨了,許晚晴再一次來到段塵風牢房的門前,後面依然跟着兩名修真者。她對着段塵風微微一笑,說道:“塵風,我來了。”
段塵風看到許晚晴以後,原本內心的猜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溫柔的說道:“晴兒。”
許晚晴轉過身,對身手的兩名護衛說道:“我想和段塵風單獨說幾句話,你們能不能離開一下。”
其中一名護衛回答道:“對不起,許小姐,你的要求我們不能答應。”
“那這樣呢!”許晚晴說着拿出一快金黃色的令牌說道:“現在我命令你們在外面等着。”
兩護衛看到令牌先是一驚,卻沒有說話,如果段塵風出了什麼事,他們會同樣沒命,但不聽持有令牌者的人,也同樣是重罪,一時間站在那裡猶豫不決。
許晚晴彷彿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說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和他說說過去的事,讓他在處決前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兩人說道:“那好吧!有什麼事情你大喊一聲就行,我們在門口等你。”說完向許晚晴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那個禮,說是對許晚晴行的,還不如說是對着令牌行的。
許晚晴見他們走了以後,微微一笑道:“塵風,你覺得我手裡的令牌怎麼樣。”
一樣的稱呼,同一個人說,可是於今卻變了個味,段塵風總覺得是像是兩個普通的朋友在說話,之間少了一種叫做情愫的東西,難道她真的變了,段塵風想到這裡,微微緊張的說道:“晴兒,有什麼話就說吧!”
許晚晴故意拿着令牌在段塵風的視線中晃動着說道:“這個令牌是太子送我的,除了皇帝我可以指揮天下國所有的官員,厲害吧!”
“厲害!”段塵風淡然的說道。
許晚晴沒有在意段塵風語氣上的變化,繼續說道:“今天我來是放你走的。”說完,莫鑰劍出現在她的手中,她手一揮動,把牢房上的鎖鏈斬斷,而後推開牢門,快速的來到段塵風,一連四劍砍斷了段塵風手腳上的鎖鏈。
段塵風獲得自由以後,驀地把許晚晴摟在懷裡,有些激動的說道:“晴兒,我們一起逃吧!我知道剛纔你說的話都是說給我外面那些人聽的。”
許晚晴砍斷牢門的巨大響聲已經驚動了門外的護衛,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在段塵風驚訝的眼神中,許晚晴掙脫段塵風的懷抱,而後說道:“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到現在我才明白,我對你的愛只是妹妹對哥哥的一種愛,所以……”她說到這裡,眼眸有一絲落寞閃過,而後又恢復了正常,繼續說道:“所以你要找你一個愛你的女孩,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記得,走了以後就不要回來找我了。”
“爲什麼?”段塵風歇斯底里的問道。
這個時候那兩名護衛已經快到段塵風的的牢房前,許晚晴抓起段塵風的手,把手中的莫鑰劍放在段塵風的手中,而後身體向後一個旋轉,拿着段塵風的手,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並輕聲的說道:“你還沒有恢復真元力,快挾持我離開這裡。”
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離開。段塵風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一把摟住許晚晴,一邊對前來的護衛說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一個護衛有些驚恐的說道:“別,你別亂來。”
段塵風沒有理會他們,挾持着許晚晴就向牢房的門口走去,來到牢房門口,連一個人都沒有,心裡有些奇怪,就在這個時候,許晚晴突然掙脫她的懷抱,閃到數尺之外。段塵風先是一愣,而後問道:“怎麼了,晴兒。”他的話剛說完,四周突然出現十多個皇家護衛團的人,之中卻沒有張合,帶頭是那人正卻是余天翔,許晚晴看到余天翔以後,跑到他的身邊,嬌聲的說道:“天翔,我辦的怎麼樣。”
余天翔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道:“不錯。”接着,又大聲的對段塵風說:“想逃獄,我看你今天怎麼逃。”
段塵風這個時候已經被感情衝昏的理智,哪還想那麼多,瞬間把這些天凝聚的魔力轉話爲內力,發了瘋一樣,揮起還殘留許晚晴淡淡香味的莫鑰劍,向他身邊的皇家護衛團砍去,虛無劍氣也夾雜在其中,在這樣突兀的情況下,片刻間就有三人被段塵風所傷,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段塵風體內還會有真元力存在,就連一旁救他的許晚晴,也是一臉的驚訝,驚訝中微微有後悔之色。
幾劍之後,段塵風已經沒有真元力,身體也慢慢的招架不住對方的攻擊。許晚晴大聲的說道:“段塵風,我已經不要愛你了,你就死心吧!”
本來已經無力反抗的段塵風,在聽見許晚晴的話以後,體內突然間充滿了力量,一個飛躍,手中的劍指向半空,身體一個周身旋轉,大聲喊道:“殘陽如夢。”殘陽落、殘陽傷、殘陽散,三招殘陽劍法瞬間而發。這是繼殘陽蓋天那套組合劍法之後的又一套組合劍法。原本段塵風無法施展這套劍法,甚至連這套組合劍法應該在什麼情況下才能觸發都不得而知。但是今天,在這樣特殊的情緒下,他明白了,這一招是以情觸動,世界一切的情愛,都向夢幻一般轉眼即逝。
僅僅一招,段塵風就擊退所有的人,他的身上滿是鮮血,對方近一半的人死在那一招下。段塵風擡起頭,深深的看了許晚晴一眼,彷彿要把她刻在心裡,眼眸裡面有淚珠流出,混合着臉上的血,形成了血淚,一滴滴從臉頰滑落到嘴角。
紫雲佩驀地出現在段塵風的手中,隨意的向身前一拋,飛躍到正在不斷放大的紫雲佩上。紫雲佩一接觸到段塵風的身體,快速的飛向空中,帶着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朝那個遙遠的黑夜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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