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北方各地的習俗也不一樣，京華這一邊，大概是下午三四點吃晚飯，然後等到晚上十二點，新年鐘聲敲起後，再去放鞭炮過大年。
李彤欣的父親李純釗不太會說話，但從面上來看，倒也好客。
而且，對於徐子健態度更是非常。
“小徐啊，我這麼叫你沒事吧？”
徐子健急忙擺手：“沒事，沒事，伯父你喜歡怎麼叫都成。”
“嗯，那我就叫你小徐了。”李純釗頓了頓道：“小徐，伯父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這份恩情，太重了。別說一頓飯了，就算是一百頓，一千頓也不能彌補。”
“這不，大過年的，我聽彤欣說你也沒地方去，一個人怪孤單的，就讓她叫你來了，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不會，不會。”
“這我就放心了。”李純釗笑了笑道：“來，伯父也不會說什麼，今天咱們爺們不醉不歸。不對，應該是醉了也不歸。”
徐子健主動提起杯子：“來，伯父，我敬您一杯。”
李純釗站了起來：“好，不過第一杯酒，大家就一起喝吧？”
“好。”李彤欣也站了起來。
那邊，李嘉旺正在啃雞腿，二話不說，乾脆一口悶。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李純釗做的菜也很好吃，這個面色逡黑的老實人不會說場面話，一個勁和徐子健喝酒。
他不是很能喝，三五杯下肚後，舌頭就開始打晃了。
“來來來，小兄弟，喝。”李純釗提杯。
一旁的龐上香乾笑，李彤欣臉色也不大好看，這麼一會的功夫，這爺倆怎麼就成哥倆了呢？
倒是李嘉旺，毫不在意，也提着杯子：“姐夫，咱倆也走一個，從此以後，我只認你這一個姐夫，別人我不認。”
徐子健想要解釋什麼，李嘉旺卻已經幹掉了。
沒辦法，徐子健只好奉陪。
接下來一輪又一輪，李純釗父子跟徐子健一個人喝，到後面，這爺倆倒下了，徐子健卻沒事人一樣。
“要不陪我出去走一走？”將一對父子放在牀上後，李彤欣問。
“好啊。”
雖是初春時期，天空仍舊飄起了雪花，不大，卻分外晶瑩，放眼望去，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陽光不明媚，但在白雪的映襯下，卻也刺眼。
一身紅色小棉襖的李彤欣雙手插在兜裡，輕盈漫步：“不好意思啊，我爸和我弟弟都喝多了。”
“沒事，過年開心嘛。”
“是啊，過年，就應該開心。”李彤欣望着遠處的小山，嘴角牽起一抹笑容，問道：“你喜歡城裡的生活還是鄉下？”
“都還好吧。”徐子健穿着一雙休閒鞋，踩在路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印痕。
這裡是郊區，空氣比京華市裡好了很多，特別是伴着白雪，在遠處小山的映襯下，讓人陶醉。
李彤欣深深呼吸，道：“我向往城市，喜歡鄉下。”
“這不等於沒說？”
“不。我是嚮往城市的金錢，嚮往鄉村的愜意。”
徐子健瞭然：“這就是你願意每天跑幾十公里，而不願意住在學校的原因？”
“差不多吧。”李彤欣緩緩轉過身，面對徐子健，笑問道：“你猜，今天是什麼日子？”
徐子健微微一愣：“猜不到。”
“我生日。”她直接了當。
“啊？”徐子健咧着嘴，半天后兀自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知道的話，我應該會給你準備一個禮物。”
“我知道你知道
會準備禮物。”她的眼睛眨了眨，道：“不過我不需要禮物，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我一定會答應。”
“八點之前，陪我。”
“沒問題。”徐子健拿出手機，長按掛斷按鍵，關機。
他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給他發短信或者是打電話。不過既然這是李彤欣的要求，他沒理由拒絕。
“啪。”
剛把手機放進兜裡，那邊的李彤欣直接丟了一個小的雪球過來。
徐子健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
他一橫眉：“喂，你幹嘛？”
“打你！”
“好啊，你敢打我，看我也打你。”他蹲下，拾起一片雪，攥成一個小球，朝着李彤欣丟了過去。
不過沒有打到！
李彤欣咯咯大笑，毫不掩飾：“你那麼聰明的人，打的一點都不準啊。”
徐子健攤手：“小妞，拜託，智商和丟東西有什麼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啊，你可以計算距離，計算雪球的自由落體速度，然後選擇好拋出角度和力度，就可以打中嘍。”
徐子健努嘴：“可是我沒有學過物理啊。”
李彤欣一陣思索：“也是啊，你那麼聰明，稍微學習一下就可以考好。但是這次的考試只有經濟學這一科目還不錯，肯定是因爲基礎差。喂，你該不會真的沒有上過學吧？”
“是啊。”
“那你是怎麼上的大學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好吧，我敗了。”李彤欣垂頭喪氣。
忽然，她猛的擡頭，又是一個雪球丟了過去，剛好又打中徐子健。
徐子健大怒：“你誆我！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是吧？”
“是啊，哈哈，我就是在誆你。”李彤欣大笑着，繼續向前跑。
徐子健則是隨意抓起一個雪球，跟在後面追。
二人一前一後，距離越來越近，眼看着要追上的時候，李彤欣忽然停下來了。
徐子健只好丟下雪球：“怎麼了？”
李彤欣緩緩轉過身，低着頭，雙手插兜，半天不語。
徐子健無奈，擦了擦手，走了過去：“到底怎麼了啊？”
“哈哈，你又被騙了。”李彤欣大笑着，抽出雙手，向前一搭，便摟住了徐子健的脖子，跟着雙腳蹬地，跳上了徐子健的身體。
徐子健無奈的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就不怕我不再信任你啊？”
“不會。”
“爲什麼呢？”
“因爲你是我看中的男人。”
然後空氣就凝固了。
風裡的雪花也在這一刻變色，不再胡亂飄蕩，輕輕繚繞着，彷彿在跳舞。
小山腳下，一對男女抱在一起，一紅一黑，在白雪的映襯下，越發的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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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健的表情收斂了許多：“那我應該很榮幸。”
李彤欣認真着，望着徐子健：“手再緊一點。”
徐子健雙手收縮，抱着她的後背，緊了幾分。
“再緊一點。”
徐子健只好照辦。
他力道越來越大，李彤欣搭着他脖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緊密無隙，雖然隔着衣服，卻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她的心跳在加速。
他的心臟跳動的也更加厲害。
久久對視後，她開口：“我有一個想法。”
“說。”
“我想親熱。”
“……”
徐子
健眼珠左右轉了轉，喉嚨涌動，一時間思緒漫隨天外白雪紛飛。
李彤欣跳了下來，嘻嘻一笑，一手拉着徐子健，一手插兜，朝着小山跑去。
“我知道一個地方，很特別。”
她一邊跑，一邊說，氣喘吁吁，面上卻一直洋溢笑容。
徐子健彷彿變成了行屍走肉，任憑李彤欣拉着，大約跑了五六分鐘，二人來到一處山洞。
山洞裡面黑漆漆的，外面下着小雪，裡面卻很暖和。
李彤欣鬆開徐子健，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打着後，從周圍找到幾塊幹木頭還有枯草，認真點燃後，方纔拍了拍手。
“好了，過來吧。”
徐子健機械般走了過去，同李彤欣面對面。
“我覺得……”
話沒說完，李彤欣的手便按住了他的嘴，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什麼都不要說。現在，只有你我，我只想在生日這一天做點我平時不敢做、不會做、沒有做過的事情。”
“我別無所求，只要留有一份記憶。”
然後，她放下了手，在小紅棉襖上輕輕摩挲，解釦子。
一顆，一顆，又是一顆。
譁！
隨着最後一顆釦子解開，她鬆開雙手，紅棉襖脫落，攤落在地上。
她穿的衣服不多，動作還在繼續。
徐子健一個挺身，將她摟住，嘴巴湊在她耳畔：“我來。”
“嗯。”她聲音微弱，象徵性點頭。
一件又一件衣服被脫下，全部攤在地上，將地面的土質掩蓋，形成一個臨時的“小牀”。
在牀上，兩個人緊緊的擁在一起，在一個深吻的刺激下，體溫開始升高。
正如旁邊然繞的烈火，由於木質太過乾燥，燃燒起來更是旺盛，火的影子在搖曳，山洞中的兩道人影也搖動着，寂靜中帶着婉轉，讓烈火都失去了顏色。
雲雨初歇，兩個人抱在一起，久久又是久久。
柴火越來越少，火苗小了，到後面眼看要熄滅。
徐子健一個輕吻，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她點頭。
穿好衣服後，二人剛要離去，火苗在一瞬間熄滅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山洞中傳出一聲微弱的響動。
“啪。”
徐子健身形一頓，低頭看了看，笑了起來：“原來你早有準備啊。”
“啊？”李彤欣微驚，卻是嬌羞的低着頭。
徐子健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笑說道：“傑士邦的，質量看起來不錯。”
李彤欣頭埋的更低，美麗的臉蛋上滿是緋紅。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特別是小山上，如果不是白雪的映襯，根本看不到東西。
不遠處，小城內張燈結綵，時不時傳來孩童的嬉戲聲，還有零星的鞭炮聲，格外的熱鬧。
“過年真好，小孩真好。”李彤欣挽着徐子健的手臂感慨。
“是啊！真好。”徐子健感同身受，因爲他不曾有過這般無憂無慮的童年，不曾有過家的溫暖。
李彤欣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卻是響起一陣鈴聲。
“鈴鈴鈴。”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怎麼了？”
電話那端，李嘉旺聲音焦急：“姐，我姐夫呢？”
李彤欣身體一顫，顯然是對這一聲“姐夫”很是敏感。
徐子健接過電話，問道：“怎麼回事？”
那邊的李嘉旺怪叫：“姐夫，你快點來一下，你小舅子我正在被人欺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