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起蓮步,端着雙手,在那祭臺之上走動了兩步,身後衣帶飄飄,美得不可方物。
天域宗門下,衆弟子此刻都是目不轉睛,眼露崇拜,就好像看到了他們心目中敬仰的神,但其實,宗主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對於他們中很多人來說,加入天域宗這麼久,這還是他們平生頭一次見到宗主現身。
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只是一個身影,足矣。
這至少證明,他們心中的神是真正的存在的。
“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疑問,這次大祭怎麼會這麼突然,本宗又爲什麼會突然準備這一場祭祀……”
的確,這幾乎是現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就連八脈老祖也是疑惑,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這場祭祀是爲了什麼,他們都僅僅只是按照天域宗主的話去執行而已。
“天域宗自創宗至今,已經有三萬宙年,時間不長,但是能聚集起這麼多門人弟子,已經實屬不易,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本宗頭一次召集宗門所有精英弟子,今日一見,可見八脈老祖功勞甚巨……”
女子開始自說自話,臺下八脈老祖聽到宗主誇獎,連稱不敢。
“本宗這些年,一直醉心修煉,所以,宗門大小事務,都是八脈老祖在操持,所以,給了宗門弟子們一個印象,就是神秘,想必大家應該都很好奇,本宗究竟是什麼人,爲何敢在這極樂之海中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能絲毫不顧忌極樂城極樂大帝的存在吧?”
女子說到這話,的確是勾起了衆人心中的好奇,在天域宗內部,宗主究竟是什麼人,完全就是一個迷,甚至在此之前,絕大部分的弟子,連宗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賓席之上,龍巧巧兄妹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在極樂之海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壯大到這樣的地步,極樂城明知道她的存在,居然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衆所周知,極樂之海是天命宮敕封給極樂大帝龍覆海的,龍覆海纔是極樂之海的主人,龍覆海怎麼可能允許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建立勢力?
此時此刻,這兄妹二人,比任何人都還要好奇這位天域宗主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讓極樂城,海神殿都要對她選擇視而不見?
“其實,本宗的身份,八脈老祖之中,也僅有幾人知曉,非是本宗有意隱瞞,而實在是干係甚大……”
“不過,到了今天,本宗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各位了!”
……
她這是準備交代身世了麼?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賓席上,如東方不亮等幾位知道內情的人,這時候都是一臉的驚訝和意外,他們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在這場大祭之上吐露這些。
東方不亮扭頭,和坐在他旁邊的一心道人對視了一眼,隱約間,兩個人彷彿都感覺到了幾分不安,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天域宗主看了一圈,身上的氣勢彷彿陡然一增,整個人的聲音也瞬間強了好幾分,“本宗姓秦,名玉卿,乃命運道人座下第五弟子,當年大劫之後,受孟老祖所請,留於天命宮,敕封天威,名列天命宮七十二天威強者第三十九位……”
啊?
天威強者?
秦玉卿的話音一落,現場瞬間沸騰。
天威強者,宗主居然是天命宮的天威強者?而且還是七十二天威強者中排名三十九的存在。
可以說,秦玉卿的這句話,就好像炸彈一樣,瞬間把現場點燃。
天威強者啊,站在仙靈巔峰的七十二個人,實力最強,權利最大的七十二個人。
此時此刻,衆弟子看向那個身影的眼神,除了崇拜、恭敬、甚至還多了十分的恐懼。
就連那八脈老祖之中,除了李洞賓等幾個,本就出身天命宮的存在之外,其餘的也同樣是驚愕無比,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宗主居然還有這樣一重身份。
她真的是天命宮的天威強者?
龍巧巧雖然早就有過猜測,但是此時此刻,聽到天域宗主親口承認,也同樣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難怪,難怪極樂城會對天域宗的存在選擇視而不見,而且還放任其發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此時此刻,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人家是天威強者,身份地位都無比的高貴,哪怕是極樂大帝龍覆海,在人家面前恐怕都是不夠看的,雖然傳言龍覆海的實力不下於七十二天威強者,但是,七十二天威強者之中,畢竟沒有他龍覆海的名字。
反觀蘇航,因爲剛剛有過猜測,雖然驚訝,但並沒有到震驚的程度。
他這一輩子,遇到的讓他震驚的事情可就多了,承受力還是挺強的。
有點意思!
蘇航臉上的表情顯得有幾分異樣,天命宮的天威強者,而且還是命運的弟子,現在命運已經和他合二爲一,那麼,這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弟子吧?
這想法,有些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天威強者做自己的徒弟,他也真是敢想。
許久,驚呼聲漸漸平息。
所有人看向秦玉卿的眼神,都變了。
“諸位且先安靜。”
秦玉卿一聲令下,四下皆寂。
“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本宗身爲天命宮天威強者,爲何會來這海外,建立天域宗!”
秦玉卿說出了衆人的疑惑,“當年的大劫,師尊命運道人隕落,事後孟老祖並沒有清算我們這些舊人,不過,師尊座下很多弟子,還是離開了天命宮,四散而去,本宗也曾猶豫過是否離開,但因爲某些原因,最終選擇了留下,接受了老祖敕封,這些年,心中一直不安,師尊的隕落,師兄的隕落,衆多師兄弟的離去,讓這種不安,漸漸的變成了內疚,所以,在接受老祖敕封后不久,本宗便選擇了離開天命宮,遠遊海外……”
說到這裡,秦玉卿隱約有些心情波動,“但是,這些年來,我心中的這份愧疚,一直都沒有消退,尤其是曾經的一些事情,一直都無法忘懷,所以,纔有今日這一場大祭……”
聽秦玉卿說到這裡,貴賓席上的一心道人等人,都是臉色微變,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