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應,看着躺在地上已無聲息的林奕和他的保鏢,崔澤宇擡起手槍又在他們的腦袋和心臟處各補了一槍纔算完。這是一個偵察兵最基本的課程,有時候敵人倒下了,但是卻不一定真正的死了。
頓時,周圍零零散散的行人開始反應過來,當街持槍殺人這種事情,在此之前僅僅在新聞裡面聽到過,沒想到今天卻着實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他們開始漫無目的的亂跑,開始驚慌的喊着叫着,稍微鎮定的人,掏出手機開始報警。
“你們是什麼人!”
疤臉自然知道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我,不過怕是隔牆有耳,疤臉自然是要裝作不知道是我的模樣,配合着我把這場戲演好。我沒有開口迴應疤臉的話,而是擡起手中的手槍,衝着疤臉的兩條胳膊一邊一槍,而後便是疤臉痛苦的嚎叫聲音。
補完兩槍我轉身便向着之前預定好的方向逃去,一路狂奔着離開。在我離開後不久,宋楊便帶着人出現在了事發現場,並且爲疤臉撥打了急救電話。不過幾分鐘,警察跟救護車紛紛到場,但是現場除了被救護車拉走的疤臉,就只剩幾具屍體了。
宋楊的出現也是我計劃中的一環,疤臉回去會跟上層解釋,說是我的人及時出現才救下了他,不然憑什麼林逸死了,他疤臉只受了些皮肉傷?免不了的,柳鎮又會再一次的把我喊去問話,不過到現在爲止卻還沒有什麼動靜。
暴徒當街持槍行兇殺人,造成一死三傷,這樣的新聞造成的社會輿論是非常可怕的,一時間所有人都處在恐懼的情緒中,就連平時城市間遊動着的巡邏車,也加班加點。三死一傷硬生生被說成一死三傷?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樣扭曲事實的本事,一定是手握重權之人所爲。當我看到電視畫面中,有記者在採訪姚萬里的時候,我頓時便懂得了怎麼回事兒。這樣的事情對於從政者來說,可謂是他們檔案中的一個不小的污點,偏偏這件事情落在姚萬里的頭上。
我知道,姚萬里是絕對不會爲這件事情背鍋的,估計不久就會傳出什麼,某某市局局長因爲懈職的原因,被開除的消息。關上電視,我告訴武永裴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攪我,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昨天回來以後,我一直都在關注昨天晚上的事情。
總算是除去了林奕這個心頭大患,我也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休息一下,從而舒緩一下近段時間有些緊張的情緒。這一覺睡得非常香,沒有做夢,待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有了變黑的徵兆了,我取來自己手機,下午五點半。
想必疤臉那邊的事情也已經處理妥當,我喊來武永裴,讓他喊上司機,準備去醫院看看疤臉的情況,順帶着也看看張淮銘的情況。找到疤臉的時候,他的雙臂正綁着繃帶,一個小護士正在喂疤臉吃飯,見我來了疤臉衝我笑着打了聲招呼。
我故意問他沒什麼問題吧?疤臉聞言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說不過是皮肉傷而已,手槍的威力小沒有傷到骨頭,要不了幾天便可以出院了。我笑着連道幾聲沒事就好,而後把喂疤臉吃飯的護士調開,把病房的門反鎖上,並且要武永裴在門口守着。
做完這一切疤臉便開始抱怨起來,說是我至於下手這麼狠嗎?至少給他留一隻手吃個飯洗把臉什麼的,他現在基本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連吃個飯上個廁所都要有人伺候着。說到這裡,疤臉的老臉微微有些紅了。
我故意笑道,有人伺候還不好啊?這醫院裡面盡是年輕貌美的小護士,沒準兒還能求來一段豔遇。這段話聽得疤臉連翻白眼,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我。我問他,真的沒事?他告訴我小傷而已,不必記掛在心上。
這一切相比較起林奕的死,都是值得的。疤臉告訴我,出事當天夜裡,柳鎮便派人過來看望過他了,也從疤臉的口中套取了一些消息。疤臉自然是故意把懷疑目標往三河幫的頭上扯,當被問起爲什麼他沒有死的時候,疤臉告訴柳鎮的人,是我的人及時出現,救了他。
柳鎮的人還問疤臉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但是這個提議卻被疤臉否決了。疤臉告訴那人自己只是皮肉傷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等過幾天這繃帶取下,他還是昔日那個疤臉。疤臉明白,如果他選擇休息,新市區那邊基本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疤臉提醒了我一句,說是近段時間柳鎮一定會找我問話,而且到時候鈍刀堂的人也有可能在場,要我自己注意一些,不要露出什麼馬腳。我點了點頭說我心裡有數,我告訴疤臉讓他好好養傷,等他出院更好的照顧我的生意。
他笑着連道幾聲自然。從疤臉的病房裡面走出來,我又讓武永裴去樓下等我,我要去張淮銘那邊看一下。武永裴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我獨自一個人,憑藉自己的記憶向着張淮銘的特級病房摸過去。待我走到門前,卻發現裡面躺着的人,已經不是張淮銘了。
這樣的情況讓我有些不解,我掏出手機給餘仁杰打去電話方纔得知,張淮銘已經度過了生命危險期,現在已經從特級病房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並且在電話裡爲我指明方向。說是普通病房,但是我瞭解餘仁杰,他不會委屈到張淮銘的。
果不其然,待我找到餘仁杰口中的普通病房的時候,方纔發現這病房根本就不像是個病房,而是更像一間公寓。普通公寓裡面應該有的這裡全都有,普通公寓裡面沒有的這裡依舊配備着。電視,電腦,甚至都有冰箱。
見我到來熊寶寶微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點了點頭衝她一笑,而後湊近到餘仁杰的身邊小聲問了一句,不便宜吧?餘仁杰笑了,說不貴,一個月纔不到一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