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另外一個房間之中,馬蘇裡乖乖地站在夏隆面前,恭恭敬敬的指着一幅地圖說道:“尊敬的夏,我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十二點,我送您順着尼羅河去這個國家,再從這裡轉這裡,然後坐汽車去這裡,再然後,您就會來到這裡,那個曼德拉的老巢就在這個地方,我已經通知了他,您的身份,是要收購鑽石的中國大富豪,當然,您的實力,足夠可以不用擔心安全,但是,您既然是隱瞞身份,那麼,請您還是記一下這一份資料吧!”
夏隆聽着馬蘇裡說完,不由得暗暗點頭:“不錯,馬蘇裡,你是一個人才,對了,有沒有興趣,成爲我的人?我想把你這裡,作爲我在非洲的一個秘密據點,你隨時爲我收集這邊的情報和消息,也許在未來,非洲大陸,對我用大用。”
馬蘇裡渾身一顫,他又驚又怕的看着夏隆,半天沒有說話。
成爲這個恐怖的傢伙的人?
固然這是一個誘人無比的提議,但是,誰能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而且馬蘇裡可不是傻子,對方身邊有如此恐怖的高手,他居然還要這樣神神秘秘甚至是鬼鬼祟祟的,可見,他不方便見人或者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麼,這至少說明,對方有更爲恐怖的敵人在對他虎視眈眈。
馬蘇裡這樣的人,當然對於最近這個世界大變化是有很敏感的感知的。
雖然世界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一樣,但是,這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的。
就像是國家之間的結盟,孤立,這一般都是新聞上的消息,對於大衆老百姓,影響力還沒有顯示出來。
當然,對於某些特定階層,現在整個世界都是風雨飄搖了。
“尊敬的先生,我……想一想吧,不過對於您的任何要求,我都會全心全意爲您服務的,並且我會爲您保密的!”
見到對方居然不答應,夏隆也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不過這個傢伙,是一定要好好利用的,要不然,對不起他的身份啊。
這樣的中間人,的確是一個寶貝。
熟記了馬蘇裡爲他準備的資料,晚上的時候,他帶着大張和二張,上了馬蘇裡爲他準備的船,順着尼羅河一直往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纔到了一個地方。
然後又坐上了一架破舊的飛機,轉去了另外一個小國家。
這破舊的飛機甚至讓夏隆都在擔心,飛到一半的時候,這玩意兒會不會掉下去。
他自然不能大搖大擺去找那個曼德拉,畢竟,墨淑儀的眼線,現在遍佈天下,雖然非洲這邊相對少一點,但是走漏了風聲,對方直接撲上來,夏隆也夠嗆。
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考察那個沙漠之狐傭兵團,只能化妝成一個鑽石商人。
鑽石這種東西,每年全球流通的鑽石也不過百億左右,但是很多大型珠寶公司卻都在囤積大量的原石,這些原石,加起來至少在五百億左右,而這五百億,非洲出產的就佔據到了其中的八成。
這個曼德拉是非洲排名第一的傭兵團,手上的三個鑽石礦脈,因爲品質很高,所以,每一年至少能爲他帶來五十億左右的利潤。
這個利潤,就是完全是純利潤了。
因爲在非洲,幾乎所有的鑽石礦,都是原始手工的方式開採,而採礦的工人,根本是不需要付工資的。
這些軍閥控制的鑽石礦,用的工人都是奴隸,全是從非洲各個部落抓走的人,這些壯年勞動力,幾乎是全部,都死在了採礦之中。
一旦一個礦脈開採完畢,這些軍閥就會殺掉所有的工人,所以就算你沒有被餓死,累死,最後的結局,也是一個死。
至於說逃走,這根本就是做夢。
工人面對的是全副武裝,兇狠殘暴的軍人,每天都是全時段監控,甚至連吃飯都要監視着,一旦逃跑被抓起來,那個下場,更是悽慘無比。
什麼扒皮抽筋,生挖活人心臟,這根本就是稀鬆平常,還有的甚至直接丟進獅子籠子中間,生生被獅子撕死。
更恐怖的就是,直接在地上挖一個大坑,把人埋進去,只留一個腦袋在地面,然後在頭皮上開一個縫,撒上白糖,沙漠裡的螞蟻,直接就會把一個人啃成一張人皮。
這種殘忍的手段,最是折磨人,幾天幾夜,人想死都死不了,那種感覺,想想都覺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些工人,完全就是豬狗不如,每天只吃一頓飯,還只有一塊黑麪包,所以,就算是再強壯的大漢,餓都餓死了。
這就是整個非洲幾乎所有戰亂地區鑽石礦的真實寫照,至於說在非洲的正規鑽石礦?對不起,非洲就沒有正規鑽石礦場這個說法。
鑽石,黃金,這是所有軍方的最愛,尤其是鑽石,這玩意兒,小小的一顆,就能換取大量的武器,有了武器,就能作威作福,就能多打幾個國家,多佔領鑽石礦,就能換取美金,幾乎所有的軍閥,都在海外有瑞士銀行的戶頭,甚至很多瑞士銀行還專門爲非洲這些軍閥,開闢了一條專門的存取通道。
有的時候,瑞士銀行甚至還親自上門來幫着他們存錢。
就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一模一樣,在一個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幾輛破舊的軍用吉普上,拉着的全是價值上億甚至幾十億的鑽石。而另外一輛車上,則是成噸成噸的美鈔。
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在非洲大陸上上演。
而這交易背後的血腥,卻沒有人看得到。
每一顆鑽石的背後,至少都是十幾條甚至成百上千的人命,完全就是用鮮血泡出來的。
馬蘇裡之所以給夏隆安排一個鑽石商人的身份,那正是因爲,很多人都會來非洲親自做鑽石交易。
因爲這些軍閥,一個個的不但是兇狠殘暴,更是狡猾無比,他們從來不離開他們的勢力範圍之內,因爲他們也知道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作惡多端,一旦離開,必定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極少有非洲的軍閥,願意帶着鑽石出來交易。
但是,如果你不出來,你如何交易?
這些軍閥又極其的不相信人,所以,只能讓這些珠寶公司的收購商,上門去交易了。
而這種交易,這些軍閥就要吃大虧。
鑽石這種東西,在外面很值錢,但是,放在這些軍閥手上,那就不值錢了。
外面買鑽石都是按照克拉計算,這一克拉,連一克都不到,但是這些軍閥交易,卻是按斤算了。
一斤鑽石按照品質分爲幾等,然後多少錢一斤。
這些軍閥也沒有法子,他們需要錢來買武器,買糧食,而鑽石,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槍打。
所以只能受到鑽石商人的盤剝,而這些軍閥又反正覺得這東西來得不費力,所以也不在乎。只要不是太過分,那就直接交易。
夏隆去找曼德拉,就是以高價收購的名義去的。
馬蘇裡聯繫這個曼德拉的時候就說,有一個來自於中國的富豪,願意以雙倍的價格,收購他手上品質最好的鑽石。
一般這些軍閥,都是有專門的人做交易的,他們從來不和陌生人做交易,因爲這不安全,所以他們寧願吃點虧,也不在乎。
但是馬蘇裡給出的價格,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了。
雙倍的價格,這根本就讓曼德拉無法拒絕,而且,馬蘇裡的名聲,在所有的傭兵團或者軍閥還有非洲很多政府之間,那就是一塊響噹噹的招牌,所以曼德拉根本就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從那家破爛不堪的飛機上下來夏隆三個人和馬蘇裡派的嚮導四個人又上了一輛破舊的汽車,在沙漠和雨林的邊緣顛簸了五個多小時,又來到了另外一個小國家的破爛機場。
看着眼前這家飛機,夏隆真有一種想要一把捏碎這玩意兒的衝動了。
和剛纔那架飛機比較起來,夏隆覺得那架飛機已經算是很好了。
這還是飛機嗎?
現在是什麼年月了?居然還有木質飛機?
坐這飛機,這簡直就是找死。
飛機上只有五個座位,而且是用木板釘出來的,不要說什麼安全措施,光是看那螺旋槳,夏隆就覺得這東西,最好還是離遠點好了。
但是接下來是要飛越這個沙漠,汽車根本就不行。
無奈之下,夏隆臉色有點發白的上了這飛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之中,飛機搖搖晃晃的飛上了天。
大張和二張卻是一臉的平淡,那個馬蘇裡的嚮導,也是一臉的淡定,他甚至還和飛行員在前面大聲的交談了起來,居然還時不時嘎嘎笑着,在駕駛艙裡抽菸,要不是夏隆阻止,甚至還準備喝點小酒。
顛簸了五個多小時,又到了傍晚,夏隆從這飛機上下來之後,見到了來迎接他的人。
四個非洲黑人,一看就是彪捍無比的亡命之徒,他們光着的膀子上,全是傷疤遍佈,腳上穿着一雙黑色長筒軍靴,露出了半截軍刺,最醒目的還是他們手上拎着的輕機槍,還有脖子上掛着的幾圈黃澄澄的子彈。
等到見過面之後要,夏隆又傻眼了。
他媽的,還要坐飛機?
這這這,這是飛機嗎?
真是沒有最破,只有更破!
(還有兩更,先吃點飯,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