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的傢伙雙手握刀,刀鋒直接對着夏隆,似乎他臉上那種表情是因爲什麼事情纔出現的。
夏隆有些發呆。
自己和這傢伙根本不認識,難道有仇嗎?
那年輕人冷冷的盯着夏隆,眼神中間全是敵意,然後他用很十分鄙夷的口氣說道:
“中國人,滾開!要不然,死的!”
夏隆不由得猶豫了一下,他看了新佑衛門一眼,這時候新佑衛門卻只在一邊低着頭,滿臉的掙扎!
這個年輕人的來頭,似乎很大啊!
夏隆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傢伙,終於恍然大悟。
他身上的衣服,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隻有日本皇室成員才能穿的衣服。
這傢伙難道是一個什麼親王不成?
就算是一個什麼狗屁的親王,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啊?
夏隆見到對方讓自己滾,不由得淡然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你叫我滾?你有什麼資格?哪家的小混蛋不懂事?新佑衛門,我出手幫他爹教訓一下如何?”
新佑衛門不敢說出夏隆是武神之子的身份,而且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印象。
因爲這傢伙真是皇室的成員,不過卻沒有親王的封號,只是皇室的三代弟子,算是一個皇子,他的父親倒是有一個親王的封號。
按理說,皇室成員更應該親近神道教纔對,但是這個傢伙卻是和德川將軍府走的很近,甚至成爲了德川將軍府的一個出聲筒,總是和神道教作對。
恪於他皇室成員的身份,加上神道教被德川將軍府打壓,皇室也不便多說什麼。
所以這傢伙也越發的顯得囂張了起來。
“那個……閣下,這位是竹田宮皇子,是千尋雪內親王殿下的一個堂弟!”
夏隆不由得一笑,看了那個竹田宮皇子一眼:
“狗屁的皇子!”
日本皇室是沒有姓的,男的就以他們的住所命名,這個竹田宮皇子,自然就叫做竹田宮了!
他們對中文也算半吊子,夏隆這幾個字有說的清楚無比,頓時就讓那個竹田宮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八嘎!”
竹田宮大吼一聲,然後對着夏隆就直接揮舞着手上的太刀就對着夏隆橫腰一切。
這傢伙的動作很敏捷,而且明顯就是受到了名師的指點,腳步輕盈而踏實,手腕有力而靈活,這樣的水準,已然算是年輕一代中間的高手了。
甚至夏隆覺得這竹田宮似乎陛下和他交手過的皇甫千奇也不過是稍微遜色一點點而已。
但是夏隆卻今非昔比了。
見到竹田宮對着自己又狠又準的一刀,夏隆哪裡還忍得住,他纔不管你是不是誰的堂弟。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躲避,而是直接一伸手,就把竹田宮的刀給抓在了手上,都不等所有人吃驚過過來,他直接狠狠的揮刀一甩。
所有人都看見一條人影呼的一下子,就那樣飛了出去。
可憐的竹田宮,就那樣直挺挺的飛了出去,然後狠狠地就撞在了不遠處北野天滿宮的兩扇厚實的木門上,兩扇估計年頭絕對不少的木門,嘩啦啦的就被撞散了架,四分五裂的轟然落地,而竹田宮更是再次飛出去了老遠,又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個跟頭,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跟着竹田宮來的幾個傢伙嚇得臉色一陣的發白,他們同時刷地一聲從腰間拔出長刀,但是卻不敢上前。
新佑衛門心頭又是一突突。
竹田宮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就算自己和他交手,想要勝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卻直接被夏隆一下子就給弄得生死不知,這一下可麻煩了。
不管是夏隆還是竹田宮,都不是他或者是他所代表的宗派惹得起的。
畢竟,雖然他的爺爺是神道教四大祭司之一,但是,神道教也只不過是皇室的守護神教,並不能凌駕於皇室之上的。
所以新佑衛門明知道這個竹田宮是德川將軍府的人,卻依舊不敢多說什麼。
他連忙對着身邊的一個人使了一個眼神,然後他也不管外面了,對着竹田宮就跑了過去。
這邊,夏隆笑嘻嘻的看着一羣圍着自己的日本人,猛地大喝一聲:
“八嘎!”
那幾個傢伙猛地一愣,隨即羞怒無比的呀呀叫了幾聲,然後一窩蜂的對着夏隆就撲了上去。
夏隆剛纔那一聲,無疑是對他們絕妙的諷刺。
幾個傢伙心頭那個恨啊,簡直別說了。
你打了我們皇子,居然還敢對着我們笑眯眯的喊一聲八嘎,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夏隆看都不看面前的幾把刀,直接輕描淡寫的擡了擡手而已。
他現在出手,真有點高手的範兒了。
衝上來的幾個傢伙衝得快,退下去的時候更快。
五個傢伙,直接就被夏隆給摔飛了出去。
有一個傢伙直接飛到了一個大樹的樹杈上,另外一個則是飛過了北野天滿宮的高牆,砸進了院子裡,另外兩個卻順着階梯骨碌碌的就滾了下去,還有一個傢伙最慘,直接滾到了昏死在地上的那個金立忠的身邊,屎尿沾了一身。
那傢伙既然能在竹田宮的身邊,本身就是一個貴族弟子,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折磨過啊,聞到那沖人欲嘔的氣味,那傢伙白眼一翻,居然就昏死了過去。
先前在門口攔着金立忠的兩排日本人,着手手上還握着一根大棒子,他們滿臉驚駭的盯着夏隆,完全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了。
夏隆拍拍手嘆了一口氣:
“土雞瓦狗啊!算了,新佑衛門,帶我進去!”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自顧就走進了沒有門的大門,然後對着北野天滿宮裡面走了進去。
新佑衛門哪裡還顧得上地上昏死過去的竹田宮,立刻屁顛顛的在前面帶路。
夏隆跟着新佑衛門轉過去了幾道迴廊,然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院子。
清幽無比的院落,青石板鋪成的地面,而且院子裡還種着幾叢碧綠的竹子,隨着一陣的微風吹過,竹子一陣的沙沙作響。
四周低矮的圍牆上面,也是藤蘿密佈,青蔥一片中間露出灰色的牆壁,很有點味道。
穿過這個院落之後,又是另外一個空曠的平地,這時候有兩排年輕男子,都是一身武士裝,每個人的手裡,都緊緊提着一柄竹刀,正在練習對戰。
夏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鬱悶。
在中國,能看到這樣的情形嗎?
武功本就是中國的國粹,現在卻在日本人的手上發揚光大了。
縱觀日本的武林界,夏隆甚至都不用想,這樣的場面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這些習武的年輕人,都是貴族,說不好聽點,都是錦衣玉食的少爺,人家卻辛辛苦苦的天天修煉武功。
中國人呢?
現在有誰知道,武功到底是什麼?
日本纔多少人?纔多大?人家的武林高手有多少?
武功,在中國已經稠敝到無以爲繼的地步了。
沒有人練,加上敝帚自珍,所謂的傳子不傳女,不是親生兒子根本學不到某種武學的晶髓,不沒落纔有鬼了。
新佑衛門帶着夏隆又穿過了一道門,然後,走到了一座低矮的屋子面前。
新佑衛門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嘴裡還低聲說了幾句日語。
原本關閉的門直接從裡面分開,整個屋子裡就一張榻榻米,糊牆的紙都變成了黃色,而那張榻榻米,更是不知道多少的年頭了,絕對比夏隆大了不知道多少。
一個老得都要掉牙齒的老人,頭上留着日本武士的月代頭,一張臉上更是皺紋密佈,就像是老樹皮一樣,他整個人都是乾瘦乾瘦的,渾身的皮膚上,更是佈滿了老人斑。
這老人的年紀,似乎比村上文德都要大!
但是夏隆卻不認爲這老傢伙是一個半死不活的老人。
因爲他那一雙半開半合的眼睛中間雖然看起來全是渾濁一片,但是他卻能看到一絲和他的外貌絕對不相稱的神光。
這是一個老古董。
高手。
“武神之子,請進吧!”
老傢伙開口說話居然是字正腔圓的中國話!
夏隆擡腳走了進去,老人示意他坐下,然後又對着新佑衛門說了一句什麼,新佑衛門立刻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老人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夏隆,那眼神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似乎有些複雜:
“當年夏人狂只用二十招就敗了我,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坐在這裡沒有出去過!今天,武神之子又上了門,總算讓我有了出門的理由!”
夏隆不由得一呆。
這老傢伙想要幹什麼?
和自己動手?
夏隆心裡居然一喜!
他對自己的實力,現在依舊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村上文德說過,自己發揮好的話,能讓宮本武藏這樣的高手吃點小虧,但是現在自己似乎又有突破,那麼,這個老傢伙既然是神道教四大祭司之一,比起宮本武藏要厲害吧?當然,不會比村上文德更加的厲害。
這樣的話,自己和他動手,豈不是正好能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呃……你的意思是打一架?”
老人淡淡一笑:
“要是你能贏了我,神道教以後就爲你所用。”
(完畢完畢,不辱使命,明天繼續,求點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