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下車,司機,我們要下車!”見到自己兩個人在衆人眼中就像小丑一般,那個妖豔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尖聲喊了起來。
“到站停車,現在沒到站不能停車!”小巴司機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迴應小巴司機的又是滿車的笑聲。
張楚凌愕然地看着這兩個突然變得神經質一般的男女,實在不明白他們好好地爲什麼突然要下車,不過他也沒興趣去管這些閒事,雖然這個妖豔的女人是“張楚凌”以前的女友,但是在那個女人頭也不回絕然而去的那一刻,張楚凌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對這個女人表示關心。
看到車子快到站了,張楚凌把自己的耳機收進了挎包,做好了下車的準備。
兩分鐘後,車子終於到站,那對男女第一時間內衝下了小巴,而張楚凌也跟在他們的後面下了車。
讓張楚凌納悶的是,他們居然也是朝港城車行的方向走去。
“你……你幹嗎跟着我們?”見張楚凌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兩個人,那個妖豔女人突然回過頭來膽怯地問道。那個齙牙男人也警惕地看着張楚凌,臉上路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畢竟張楚凌比他高了大半個身子,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讓他有點氣短。
張楚凌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有點無聊,也懶得搭理他們,直接超過他們地身子。就朝港城車行走去。
這時齙牙男人和妖豔女人顯然也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張楚凌,不過看到張楚凌並不是跟蹤自己,他們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都怪你,明明有一輛轎車,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非要等到今天出問題。害得我去跟你擠巴士。”那個妖豔女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抱怨齙牙男。還是在炫耀他們兩個有一輛轎車,在張楚凌跟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突然出聲道。
“不就擠一次巴士麼,你沒看到你的老情人還要天天擠公車上班啊,你要不是選了我,也要每天跟着他擠公車。”那個男的口氣盡是輕蔑。
“做男人混到這份上也算是丟人的了。都快三十地人了,沒車沒房地,連女人都沒一個,反正我是不會和別人說我認識他的,要讓別人知道我和這樣的窩囊廢談過戀愛,我的臉往哪擱啊?”那女的說話更是難聽。
“是啊,沒錢還裝B,你看他身上肯定是A貨(仿製品),沒錢就不要穿名牌啊?穿什麼A貨阿迪達斯,也不知道你什麼眼神。居然和這種人處了幾年朋友。”齙牙男人繼續不依不饒地說着。
這兩個人剛剛在車上受夠了氣,此時他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張楚凌的耳朵上沒有戴耳塞,所以爲了出氣。他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個不停,根本就沒有給張楚凌插嘴地機會。
聽到這兩個人的話,張楚凌終於知道了小巴上兩個人在自己背後說了一些什麼,同時也明白了巴士上衆人後來爲什麼看他們兩個的眼神像看白癡一樣了,張楚凌剛想轉身譏笑這對男女一聲時。他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呂娜已經嫋嫋地從車行裡面走了出來。
呂娜眼角的魚尾紋早就消失不見。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年輕了十歲一般,長長的睫毛和略上挑的眉毛都精心修飾過。如煙的鳳眼周圍塗了一圈淡淡的眼影,整個人看起來如夢如幻,堅挺的鼻樑和性感地嘴脣看起來是那樣的完美,讓人找不到一點瑕疵。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綠色的連衣裙,豐滿地嬌軀把裙子繃得緊緊的,顯得肉感十足,一身裙子把她的柔美曲線襯托得淋漓盡致,透過裙子心形領口,兩個完美堅挺的驕傲地聳立着。
“阿凌,我就猜到你會坐這班巴士過來,我纔剛剛起牀,困死我了。”呂娜一邊說話,一邊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這樣毫無顧忌地打哈欠,肯定是一件非常不雅地事情,可是呂娜地哈欠落在衆人的眼中,卻韻味十足,她地姿勢渾然天成,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反感,相反地,她身上的那股妖媚的味道卻在這個哈欠中強烈地散發了出來。
儘管張楚凌已經被呂娜給挑逗得習慣了,他見到呂娜這個媚態還是有了短暫的失神,而他身後的齙牙男此時早就七魂六魄飛到了九霄雲外,只會瞪着呂娜流口水了。
那個妖豔女人看了看呂娜,又看了看自己,不由有點自慚形穢,雖然她自認爲很漂亮,可是在呂娜這種絕色面前,她卻覺得自己根本就上不了檯面,人家身上的那種媚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根本就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成分,而自己呢,卻得費盡心機才能討好身邊的男人。
妖豔女人並不認識呂娜,齙牙男也不認識呂娜,畢竟一般情況下呂娜是不會直接跟顧客見面的,大多數時候都是車行的那些師傅在跟顧客打交道,實在有沒法搞定的問題呂娜纔會出場,所以妖豔女人和齙牙男都不知道呂娜就是港城車行的老闆。
“娜姐,你昨天晚上又通宵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晚上要早點睡麼,不然小心老了就沒人要了哦。”從呂娜剎那間的風情中清醒過來後,張楚凌敏銳地發現呂娜有點黑眼圈,儘管被眼影給掩飾得很好。
“你這個沒良心的,姐姐晚上睡不着覺還不是因爲你麼,要是姐姐真的因爲如此而沒人要的話,姐姐就賴上你了。”呂娜笑吟吟地靠近張楚凌,習慣性地在張楚凌的身上捏了捏,然後挽着他的胳膊朝一輛寶馬X5走去。
呂娜話中的意思是她突然間聽到張楚凌並沒有出事而高興得睡不着覺,所以纔會出現黑眼圈,張楚凌也能聽明白這層意思。
可是呂娜的話和她跟張楚凌親暱的動作落在妖豔女人和齙牙男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們直覺地認爲呂娜就是張楚凌的情人,在心中有了這個判斷後,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精彩起來,他們的心理活動也豐富多彩起來。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實在太可惜了。”齙牙男一邊看着呂娜扭動的屁股流口水,一邊出聲道。
“居然學小白臉傍富婆,沒用的東西。”妖豔女人見到被自己拋棄的男人居然可以摟着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女人,她的心中感覺特別地不對味,當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也雙眼發光地看着那個性感誘人的女人時,她鼻子中更是冷哼一聲,不假思索地決了這句話。
正挽着張楚凌準備往寶馬裡面鑽的呂娜聞言一怔,她看了毫無反應的張楚凌一眼,柔聲問道,“阿凌,你認識這兩個人麼?”
張楚凌點了點頭,隨口應道,“男的我不認識,女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應該認識吧?”
張楚凌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以前的“張楚凌”在呂娜面前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聽到張楚凌的話,呂娜皺了皺眉頭,很顯然,時間過去太久,她對這個妖豔女子已經沒多少印象了,過了半天后,她突然臉色一變,快步朝妖豔女人走了過去。
“你叫甄子美是吧,今天怎麼跟你在一塊的不是黃先生呢?你不是有了他的孩子麼?哦,我想起來了,黃先生曾經跟我提過你的胸有點……而他有喜歡豐滿一點的,不過我看你的胸現在已經夠大了啊,在哪裡做的?”呂娜一邊打量着妖豔女人的胸,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呂娜是一個護短的人,而且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對張楚凌在深水警署的遭遇,她早就聽說過了,在張楚凌把自己的故事毫無保留地跟她傾訴後,她內心的母愛就完全地被激發了出來,所以在後面的日子裡她對張楚凌可謂是照顧得無微不至,現在突然間聽到有人居然敢罵張楚凌,而且其中一個人還是曾經深深地傷害過張楚凌的女人時,呂娜立即從一個風情萬種的柔媚女人變成了一隻吃人的母老虎。
妖豔女人在呂娜突然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時,她就有點發懵,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個漂亮女人了,當聽到呂娜提到黃先生時,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到了呂娜提到孩子和她胸部的事情時,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失去了,她不由臉色慘白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因爲她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雖然有錢,卻最討厭女人隆胸。
“她是瞎說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黃先生,我也沒懷孕過,我……”見齙牙男雙眼噴火地看着自己,妖豔女人慌忙解釋道。可惜的是,回答她的是“啪”地一聲脆響,妖豔女人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龐,眼中噙滿了淚花。
呂娜見到自己成功地挑起了這對男女互相鬥毆,她的眼角閃過一絲不爲人察覺的笑意,然後鑽進了張楚凌已經開到了她身邊的寶馬車中,在這對男女目瞪口呆地眼光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