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國際珠寶展覽會開幕日期的臨近,越來越多的遊客涌入了香港,聚集到了尖沙咀,一批又一批的珠寶首飾在警方的保駕護航之下被運進了博覽中心,很多不入流的小偷也像聞到了臭雞蛋的蒼蠅一般,全部涌進了尖沙咀。
不過這一次擔任安保的人員都是警隊裡面的精英,而他們在擔任安保工作之前進行過相關內容的培訓,所以那些小偷還沒來得及使出手段,就被他們一個個地拎了出去。警方也絲毫沒有對自己能夠驅散這些不入流的小偷而感到驕傲,他們深深地知道,真正的國際大盜還沒有開始行動,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五樓的那些最貴重的珠寶首飾。
雖然五樓的展覽室還是空蕩蕩的,但是張楚凌和劉興餘還是堅持每天過來巡邏一下,尖沙咀警署的四個巡警也跟張楚凌和劉興餘會過面了,不過他們表現得並不是很友好。
其實這也怪不得尖沙咀警署的四個巡警如此態度,實在是因爲張楚凌的行爲讓人不敢恭維,每天早上的9點鐘,就會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找到展覽室來,跟張楚凌卿卿我我的,一直到下班時間她才肯離去。
偏偏這個小姑娘還特別會做人,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是大哥大叔地叫,甚至帶來香甜可口的營養湯給大家喝,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那四個尖沙咀的巡警原本打算投訴張楚凌的,不過被小姑娘的糖衣炮彈一轟炸,就沒好意思再投訴張楚凌,對張楚凌在任務時間跟小姑娘比劃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不投訴張楚凌是一回事,讓他們從心底認可張楚凌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都是尖沙咀警署的精英,而尖沙咀警署又號稱是整個西九龍總區精英的搖籃,所以他們的眼睛自然就長得高了一點,見分配來跟自己一起巡邏的兩個機動部隊成員,一個年紀快過了半百。一個卻沒什麼紀律觀念,他們從心底裡看不起這兩個PTU成員。
這個整天纏着張楚凌的自然就是江璇了,江璇自從見過張楚凌地神奇手法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她第二天就準時地出現在張楚凌面前,死纏爛打地讓張楚凌教他手法,張楚凌原本是不打算理她的,可是江璇似乎吃透了張楚凌的心思,說要是張楚凌敢不理她,她就每天到一樓去試一下身手,深知江璇厲害地張楚凌不得不答應江璇的要求,張楚凌一邊教江璇手法的同時。一邊給她灌輸一些是非觀念,讓張楚凌有點哭笑不得的是,這丫頭居然有一種劫富濟貧的思想。
通過幾天的相處,江璇也慢慢地對張楚凌消除了戒心,把自己的家庭情況一點點地透露出來給張楚凌聽了。不過她一再讓張楚凌保證不告訴任何人才肯說。原來張楚凌猜得一點都沒錯,江璇真的是出生於一個小偷世家,她的爺爺、她地爸爸、她的叔叔、她的哥哥、甚至她的媽媽,都有着一身不錯的本領,而且這麼多年來他們地家人出手,很少有失手的時候,江璇的爺爺退休後,更是學會了製造贗品。憑藉着他的一雙巧手,居然靠賣古董掙了不少錢,當然了,他賣的那些古董都是贗品。
江璇本來一年前就出道了。可是第一次出手就被張楚凌給逮住了,所以又被關在家中練了一年的手法,幾天前纔剛剛被放出來,誰知道又被張楚凌給逮住了,而按照江家的規矩。一旦因爲本事不到家失手三次的話。就不能再行走江湖,所以江璇都有點擔心自己以後沒法做小偷了。
當張楚凌聽到江璇有這種擔心地時候。他氣得差點沒給江璇一個暴慄。接着自然免不了一頓苦口婆心地教導。
張楚凌跟江璇在展覽室比劃的時候,劉興餘和尖沙咀的那幾個巡警自然是不好意思繼續呆在展覽室中,在他們看來,反正展覽室是空的,只要張楚凌在裡面看着,也不愁有人進去動手腳,所以他們反倒是在門外擔當起了放風地責任。
江璇僅僅糾纏了張楚凌三天,國際珠寶展覽會開幕前一天的傍晚,五樓的展覽室開始熱鬧起來後,有着七竅玲瓏心的江璇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張楚凌肯定不會任由她繼續胡鬧,她也就乖巧地跟張楚凌告別了。
而隨着五樓地展覽室迎來它地第一件名貴首飾——紅佛吊墜,張楚凌、劉興餘以及尖沙咀的四個巡警也開始分組,跟張楚凌一組地兩個人分別叫阿堅和阿克,都是尖沙咀警署的高級警員,他們無論是資歷還是年齡都比張楚凌老,唯獨讓他們不爽的是,張楚凌居然頂着一個見習督察的職銜,這多少讓他們心中有點不平衡。
“張楚凌,那個江璇明天應該不會再來這裡了吧?”眼見下班的時間就要到了,阿堅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楚凌對於阿堅幾個人這幾天能夠容忍江璇跟自己一起胡鬧心存感激,所以他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說道,“江璇其實很乖巧的,知道這幾天五樓沒有什麼任務時纔上來湊熱鬧,明天我們都有任務了她怎麼可能過來搗亂呢?”
“你也知道她這幾天是過來搗亂啊,身爲一個見習督察,卻沒有把警察守則放在眼中,真不知道你的上司眼睛是怎麼長的。”阿堅的年齡已經三十五了,做高級警員也近十年,可是始終受不到上司的青睞,此時見張楚凌三十歲不到卻升職成見習督察了,他心中自然不舒服,而張楚凌成天跟一個小美女在展覽室中逍遙快活,自己卻在外面替他放哨,他也是心中頗有怨言。
“阿堅……”阿克知道自己好友就是不懂得變通,老是喜歡怨天尤人,此時見到他又開始發牢騷,他忍不住出聲制止道,“對不起啊,我朋友就這副臭脾氣,你不要生氣。”這半句話卻是對張楚凌說的了。
聽到阿堅的話,張楚凌臉色一變,心中對阿堅的那種感激之情蕩然無存,不過他看到阿克誠懇跟自己道歉的時候,他又忍住了內心的怒氣,沒有吱聲。
“阿克,你說說我們這些年來立了多少功,拿了多少勳章,可是爲什麼偏偏就沒辦法升遷呢,憑什麼他幹了六年就升職到了見習督察?”阿堅並沒有因爲好友的阻止而有所收斂,他反而像受了刺激一般,聲音變大了很多。
阿克聽到好友的話後,歉然地看了張楚凌一眼,心中暗自怪罪好友說話不知輕重,你之所以沒辦法升遷,全是你的臭脾氣惹的禍啊。
張楚凌很想大聲地對阿堅說一聲“你有病”,可是看着阿克懇求的目光,張楚凌卻沒喊不出口。不過他對阿堅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一個連最起碼的做人道理都不會的人,張楚凌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去尊重對方,要是阿堅沒有任何怨言的話,說不定自己會對他有所好感,跟他成爲朋友也不一定,可是他這一抱怨,不但不能給他帶來一點好處,反倒是得罪了自己,張楚凌真不知道那個阿克腦子是怎麼長的。
阿堅見張楚凌不搭理他,他覺得自己一個人說話挺沒勁的,眼見下班時間已到,就跟阿克一起檢查了一下展覽室中有什麼不妥,然後準備下班。
“周老闆,你怎麼來了?”當阿堅檢查完展覽室,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準備鎖門時,遠遠地看到周豔春朝自己幾個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他連忙微笑着迎了上去。
因爲阿堅的老婆是聯華珠寶行的收銀員,面對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阿堅夫婦都是非常珍惜,所以突然間看到周豔春,阿堅自然是激動不已。
讓阿堅詫異的是,周豔春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張楚凌走了過去,只見周豔春走到張楚凌面前,非常謙恭地低下了頭,道歉道,“張先生,前幾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以後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儘管吩咐就是了,這點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您務必收下。”
周豔春一邊說話,一邊遞給了張楚凌一張支票,張楚凌拿起來一看,整整五百萬的數字看得他怦然心動,不過他很快就把支票遞還給了周豔春,“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得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