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糾結的二虎此時哪裡聽得出梅子話語間的醋意?苦着臉道:“我哪有那心思啊,這事我躲都來不及呢,不行,說什麼都不能讓我娘瞎胡來。”
二虎這番表態讓梅子的俏臉重新露出了笑意,儘管二虎在劉家村是個人見人躲的村霸,但村裡人都知道二虎也是個出了名的孝子,梅子倒不擔心二虎會喜歡上那吳老三的閨女,就怕二虎爲了孝順而答應這門親事。
不過聽二虎這麼說,梅子懸了好幾日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二虎哥,我聽說媒的五嬸說吳老三可是有錢人,四塘村的魚塘都是他們家承包的,一年下來能賺好幾萬呢,老吳家可是四塘村的富戶,你要是真取了他的閨女,那吳老三的家產還不遲早是你的。”小翠笑着打趣道。
梅子恨恨的颳了這小妮子一眼:“小翠,你年紀還小,懂啥,別瞎說。”
“那就更不能答應這門親事了。”二虎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要真娶了他們老吳家的閨女,那我二虎不就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了?這臉以後往哪擱啊?”
二虎骨子裡就是大男子主義,這種靠着成親攀附的事他可幹不出來。
說話間店主也將二虎點的早餐端了上來,梅子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心也完完全全放寬了,給二虎的碗裡夾了塊肉片,嬌聲道:“多吃點。”
梅子這副嬌羞的摸樣和那親暱的舉動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對二虎的好感,可天生情商低下的二虎絲毫沒把梅子的舉止往那方面想,只是純粹當成了親姐姐照顧弟弟,憨厚的朝着梅子笑道:“梅子姐,還是你對我好,能有你這個姐姐可真幸福,呵呵。”
梅子俏臉一紅,嬌羞道:“那我往後多來看你。”
心情大好的二虎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成,不過你往後進城可得跟我打聲招呼。”
梅子順從的點了點頭,二虎又說道:“吃吧,一會還得趕車呢。”
………………
吃完了早餐,二虎帶着兩女來到了汽車總站。
事實上二虎也是個路癡,壓根就不知道汽車總站怎麼走,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二虎可不是一窮二白的土鱉了,兜裡揣着訛來的五千塊錢還怕找不到地兒?直接攔了輛的士,報了地點後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汽車總站。
京西市的汽車總站人流量還是很大的,買了回劉家村的票後距離發車還有十幾分鍾,於是二虎帶着兩女在候車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會上車注意點安全,要是睡覺就把行李放在身上,注意小偷。”二虎對這兩女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
“行了,二虎哥,你在路上都說了好幾回了。”小翠撅了撅可愛的小嘴,不耐煩的道:“你比我娘還能嘮叨。”
“二虎,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放心吧。”梅子敲了敲小翠的腦袋,笑道。
二虎點了點頭,隨後從兜裡掏出訛來的錢遞給梅子:“這錢你倆拿着吧。”
梅子一愣,急着罷手道:“不行,這咋行啊。”
二虎瞪眼道:“這錢本來就是你倆的勞動所得,再說了,路上也要用錢不是?拿着拿着。”
梅子罷手道:“那也不用這麼多啊,這錢能討回來也是你的功勞,我看還是你拿着吧,我和小翠回去也用不上啥錢。”
“不用錢你上城裡打啥工?”二虎霸道的將錢塞入梅子懷裡:“家旺叔身體不是很好,你回去給他買點補品,還有,小翠,你娘咳嗽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該買啥藥就買,別省着。”
梅子看着二虎的一對美目中秋波暗涌,心想我進城可不全是爲了打工……
可嘴上卻關切的說道:“那也不用這麼多,你和柱子兩個在城裡也不容易,再說天也冷了,你也留點錢給自己添點衣服吧。”
二虎想想也是,蒙國慶那混蛋還拖欠着工錢,自己身上還真沒啥錢了,於是也不矯情,取了兩千塊,把剩下的塞給梅子:“那好吧,那我跟柱子留點,剩下的你們都拿着吧。”
梅子也知道二虎的脾氣,也不爭執了,乖乖將錢收好。
“車來了,走吧。”看着開往劉家村的客車進站了,二虎努了努嘴。
“行了,二虎,你也別送了,回去吧。”牽着小翠上了車,梅子回頭溫柔的說道。
二虎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點。”
載着倆女的客車剛離站,二虎正打算回工地,傅老爺子這不安分的貨就飄了出來,一臉猥瑣的調侃道:“小娃子,你還挺有魅力的嘛,看得出那個叫梅子的女娃對你有心思啊。”
這老鬼沒來由的冒頭讓二虎嚇了一跳,咧了咧嘴,沒好氣的回道:“瞎說啥呢,她就是我一姐姐。”
傅老爺子捋了捋下巴的鬍子,正兒八經的說道:“姐姐又如何?當年楊過還跟他姑姑小龍女搞在一起呢,再說了,你倆又不是親兄妹,算不上luanlun。”
二虎白了這老東西一眼,笑罵道:“我說傅老爺子,您好歹也是一派宗師,咋就爲老不尊呢?狗嘴裡能吐點象牙嗎?”
“傅老前輩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二虎,我看你那姐姐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以我教書育人數十載的經驗來看,她看你的眼神完全就是充滿了愛意,這是過來人的經驗。”連趙建輝也按耐不住了,飄出來附合道。
二虎鬱悶的掃了這窩囊廢一眼,暗道,還過來人呢!你丫有那教書育人數十載的經驗還不是讓老婆往腦門上扣了個綠帽子?
“小娃子,我看那姑娘長得也不錯,前凸後翹的要啥有啥,我看你是有福了,要是老夫還活着,這麼極品的姑娘,可不能放過……”傅老爺子一臉淫蕩的笑道。那張欠扁的猥瑣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一代奇人的作風,二虎甚至懷疑撰寫這老東西傳記的人是不是瞎了狗眼,要不然怎麼會把這淫蕩的貨塑造成千古奇人?
“不瞎說沒人當你倆是啞巴,這麼沒譜的事你們也說得出來。”二虎呸了一口,憤憤然的說道。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是跟傅老爺子在系統裡面呆久了被傳染還是咋地,原本一臉正氣的老趙居然也露出了一絲淫色:“怎麼就沒譜了?那女娃一說到你媽給你說了門親事,這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翻了醋罈子一樣,這你都看不出來?”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行了行了,趕緊滾回系統裡去。”二虎不耐煩的道,跟這兩隻沒譜的孤魂野鬼扯淡簡直就是一件折壽的事情,大清早的就讓人鬧心。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就在二虎和兩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的時候,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響徹整間候車廳。
“咋回事?”二虎好奇的轉過頭,朝着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一臉焦急的大喊着:“車站有沒有醫護人員?救命啊?”
女子一邊大喊,一邊焦急的朝着周圍的旅客求助,而她身旁的椅子上,則躺着一個年紀相仿的短髮女子。
由於側躺姿勢的緣故,二虎沒有能夠看清楚短髮女子的長相,但此時無論白衣女子如何搖晃,她也沒有半點動靜, 看樣子是遇到了突發情況了。
“姑娘,怎麼回事這是?”距離最近的一名旅客一看情況不對頭,湊上前熱心的問道。
白衣女子那張還算清秀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我同學她……她暈倒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那名熱心的旅客是個六十出頭的老者,兩鬢都已經白花花的了,瘦長的臉,但卻沒有太多的皺紋,臉頰還有兩片健康的紅色,看得出他是個平時注重養生的人。只見他皺了皺眉頭,蹲下身子看了看暈迷的短髮少女:“你同學有什麼病?”
“她心臟有問題,上個月剛剛動完心臟搭橋手術,術後一直好好的也沒出什麼問題,可剛纔卻突然暈倒了。”白衣少女急得臉都青了:“這可怎麼辦啊!”
一聽是心臟方面的問題,老者原本還算淡定的臉色也變了變,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朝着白衣少女安撫道:“我是區醫院的葛教授,你彆着急,先讓我看看。”
一聽這人是醫生,而且還是教授,白衣少女彷彿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急道:“求求你救救我同學吧!”
“好好好,你先冷靜下來,彆着急,我會盡力救治她的,先幫我把她翻過來。”姓葛的教授沉聲說道。
“好……好……”白衣女子這才冷靜了下來,急急忙忙幫忙將昏迷的短髮少女的身子翻了過來。
葛教授先是用手撐開了短髮少女的眼皮,發現她的瞳孔已經有擴散的徵兆,接着用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發現她的脈搏微弱得幾乎消失,這讓葛教授的臉色越發的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