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東方已經吐白,在屋中歇息了沒多長時間,天色就徹底亮堂了起來。
陳立來到了國王歇息的房間,這老貨經過這三年來的陽氣虧損,已經到了一天大半時間都在牀上度過的地步。
雖然說沒有病痛,但其實他這種老態龍鍾,纔是最接近死亡的狀態。
本來按那狐狸精的預算,這兩天晚上他就要一命嗚呼了,得虧小白龍昨天貢獻出的兩滴精血,給他續上了一些陽氣,算是讓他多了些苟延殘喘的時日,如果接下來的時間能夠禁慾,不做那虧損精氣的事情,這條老命興許還能吊上個兩三年。
這已經是陳立對他做出的最大幫助了,其實要說再幫他續上十來年的命,陳立也能做到,但他不會這麼做。
這個國王不管以前是否明君,這三年來終究是做了太多錯事,也不知多少諫言官和忠臣成爲冤屈亡魂,雖說這些個罪過歸根結底還是得怪國丈和狐狸精王后,但他身爲比丘國的國王,也理應揹負其罪。
總有人要爲死去的冤魂忠骨買單的,光憑兩個妖怪顯然不夠。
陳立將國王叫醒之後,便把狐狸精王后還有鹿精國丈身死的消息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後久久呆滯。
眼中既有僥倖又有悲哀,情緒複雜,到最後全都化爲敬畏,直接跪在陳立面前,俯首道:“多謝長老救命之恩,多謝長老救比丘國之恩!”
……
接下來,國王難得的上了一次早朝,文武百官皆是疑惑不已。
畢竟這三年來,基本都是國丈在主持朝政。
而當國王將國丈和王后是妖精的消息一公佈,同時又將他們已經被打殺的消息一公佈,文武百官頓時沸騰了起來。
他們先是不敢置信,然後是驚疑不定,最後是徹底相信,情緒由震驚化爲狂喜。
這些官員中有很多老臣,雖說因爲畏懼那國丈之威,而不得不俯首聽命,但心裡終究還是掛念着比丘國的百年社稷的。
眼下見妖孽已除,朝綱恢復,自然狂喜不已。
國王頒佈了聖旨,向比丘國子民告罪,同時將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歸還到各家各戶,當然,也沒忘記給那些終日以淚洗面的父母一些補償。
最後,又下令讓國匠爲陳立一行所有人都各自雕刻了一尊石像雛形,等徹底完工之後,就將他們擺在比丘國最顯眼的地方,讓他們受比丘國子民的香火。
只可惜小白龍見過自己的王八像後立刻暴跳如雷,直接闖入皇宮,當着國王的面將自己的真身變了出來,然後很認真地說道:“看好了,小爺是龍,是真龍!”
陳立臨走前,去了一趟公主的府邸,這年輕公主大概是因爲當日那荒唐事,所以一見到陳立就躲。
陳立好不容易叫住了她,她這才紅着臉轉過身,怯生生地問道:“長老,有、有事嗎?”
“我要取經去了。”陳立回道。
“哦……”公主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
陳立見狀,將早已準備好的三根救命毫毛取了出來,拉過這羞澀公主的手,將毫毛放在了她的手掌心上。
她眼睛眨了眨,面露疑惑。
陳立道:“這三根是救命毫毛,你今後不管遇到了什麼危險,拿出一根拋出去,我的分身就會出現,屆時會幫你。”
“額……這個……”
公主小嘴張了張,吞吞吐吐。
陳立道:“別想多了,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寶貝,而且這也就三根,只能使用三次,你自己好生運用吧。”
說完,他轉身,掉頭就要離開。
年輕公主見他要走,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將他拉住。
“怎麼了?”陳立回頭,面露疑惑。
“沒、沒什麼……”
公主做賊心虛一般快速鬆開手,搖了搖頭。
陳立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
可這一次,那公主又伸手將他拉住。
“你到底要幹嘛?”
陳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她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然後死死低着腦袋,怯生生道:“那、那天,我和你那個,你沒有反應,感覺好像是我強、強迫你的一樣,所、所以,咱們再、再來一次吧,你、你強迫我,這樣我們就、就扯平了……”
一句話吞吞吐吐說完後,她的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陳立面露古怪,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伸手將那公主腦袋板正,接着就見腦袋湊過去,直接將她吻住。
在她小嘴裡狠狠折騰了一番,弄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陳立這才鬆開嘴,道:“行了,扯平了。”
“啊?不是還要那、那個嗎?”
公主眨了眨眼睛,緊張說道。
陳立很認真地看着她,說道:“你是比丘國的公主,以後要嫁給門當戶對的人,我白白玷污你一次就夠了,說什麼都不能玷污第二次了,行了,我走了,以後好自爲之吧,有危險就用那毫毛,拜拜。”
陳立揮了揮手,這一次沒有再猶豫,前腳一踏,整個人就去了百米開外。
一步數十丈,轉眼消失。
年輕公主呆呆愣愣站在原地,半晌,抹了抹嘴,表情複雜地將三根毫毛收了起來。
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情竇初開了,但她覺得那猴子說得對,她和他,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取經團隊再次整裝出發,這一走,又是一月光陰。
這天行徑一片山林,山間林木蔥鬱,枝葉繁茂。
正在修煉八九玄功的陳立被叫醒,白骨精輕聲道:“夫君,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喊救命?”
陳立聞言,仔細聆聽了起來。
果然,遠處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仔細聽去,似乎還是個女子呼救聲。
“走,去看看。”
陳立拍了拍小白龍,往那聲源處趕去。
沒想到這一走走了好幾裡地,纔看見那個被綁在樹上的女子,正有氣無力地呼救着。
陳立眉頭一皺,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自語道:“老鼠精!”
想到這兒,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直接說道:“走,這人咱們不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