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鼠精瞬間瞪大了眼睛,繼而怒氣涌上心頭,吼道:“誰?誰敢插手此事?”
四周並無迴應。
此地本就是荒山,遮掩物極少,舉目一望,差不多能看個十之八九,兩個老鼠精四方觀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就算動用神識將這周圍數百里覆蓋,也感覺不到有人的跡象。
“二哥,怎麼辦?暮鼓晨鐘被毀,回去義父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一個老鼠精心急如焚地說道。
另外那個亦是臉色陰沉,暮鼓晨鐘是個特殊的寶貝,被打破後,就直接化成了飛灰,消散一空,義父派他們下來時就着重交代過,這兩樣寶貝要好好保護,可現在,連根毛都不剩了,他們二人如何不心急如焚?
“慢着,那是什麼?”
老鼠精目光掃視,突然發現在他們身旁不遠處,有兩個東西。
他眼神疑惑地走上前,將那兩個東西撿了起來,接着,臉色就古怪了起來。
“雞骨頭?這裡爲什麼會有雞骨頭?”
他眉頭緊鎖。
另外一個老鼠精則凝重道:“二哥,剛剛打碎暮鼓晨鐘的,不會就是這兩根雞骨頭吧?”
“荒唐!”那二哥叱喝一聲,道:“暮鼓晨鐘是義父賜下的寶貝,雖說不至於堅如金鐵,但怎麼也不可能是兩根雞骨頭能打碎的!”
“那……”
“想來這雞骨頭早就在此,我們沒有注意罷了。”二哥這般說道。
老鼠精聞言,神色猶豫,但還是沒有多說。
因爲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到這兩根雞骨頭還有溫度,並且上面還有殘餘的口水,明顯就是剛剛吃完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他們來之前就留下的?
二哥之所以不願承認,可能還是心裡有着畏懼,因爲能用兩根雞骨頭將暮鼓晨鐘打碎的人,修爲絕對不是他們能揣度的。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他皺眉問道。
二哥聞言,猶豫了一下,繼而看向元神和肉身還沒複合的陳立豬八戒,聲音森寒道:“寶貝沒了,任務總得完成,不然等咱們回去,就真沒好果子吃了!”
“我明白了!”
那個老鼠精點了點頭,二人直接朝陳立和豬八戒走去。
他們元神還沒有恢復過來,這個時候動手,兩人必死無疑。
可就在他們要下殺手的時候,這四面八方,突然響起了聲音。
“你們兩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死翹翹了才能收手?”
這道聲音極其縹緲,清清楚楚響在他們耳中,可是卻辨別不出聲源在何處。
“誰?出來,休要裝神弄鬼!”
兩個老鼠精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明白,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殺人,是不可能的。”
“哼,我還偏要殺他!”
老鼠精冷哼一聲,五指伸出,往前一探,就要抓碎陳立的元神。
可就在這一刻,一道白光再度飛出,不偏不倚,將將打在那動手的老鼠精手掌心上,他只感覺整條手臂都麻了下去,擡都擡不起來。
而這時候,身旁老鼠精面露驚駭道:“二哥、又、又是雞骨頭……”
“又是雞骨頭?”
二哥聞言,眼睛一瞪看向身前,發現那將自己整條手臂打麻的東西,竟然又是一根雞骨頭。
“這……”
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如果之前是自欺欺人的話,那現在,他是真的連自欺欺人的膽量都沒有了。
那個出手的人實力超乎他的想象,他不是傻子,能將雞骨頭用的跟神兵利器一樣,修爲絕對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種級別的人物,絕對不是他能對付的。
“走!”
他不再猶豫,冷冷看了一眼陳立和豬八戒,便當先消失在夜空中,另外一個老鼠精緊隨其後,消失在這裡。
荒山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沒有暮鼓晨鐘的魔音,陳立和豬八戒的元神總算緩緩醒轉過來,和肉身合二爲一後,便接連站起身,看到自己的身體沒有損傷後,兩人都露出了疑惑神色。
“我們居然還沒死,那兩個老鼠精怎麼不見了?”
豬八戒環顧四方,發現此時的荒山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揉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後,豬八戒突然慌道:“他們不會最終的目的還是小和尚吧?那可危險了,猴哥,咱們快點回去。”
“嗯。”
陳立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將筋斗雲喚了回來。只是在駕雲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自己醒來的不遠處,有着一根雞骨頭。
他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筋斗雲的速度毋庸置疑,六七百里的路程,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等他們雙雙落入寺院後,發現白骨精她們都在院中等候,小和尚還在,取經團隊沒有少人。
只是……
“嫂嫂,錦毛鼠呢?”
豬八戒皺眉問道。
白骨精道:“剛不久來了兩個黑袍人,將錦毛鼠給帶走了,我們本想出手去攔,可是那兩個黑袍修爲很高,帶着錦毛鼠眨眼就離開了這裡。”
“走了麼……”
豬八戒聞言,喃喃了一聲,眼神複雜,心情五味雜陳。
而陳立在見到衆人安全後,就直接去找了個年輕和尚,向他問明瞭方丈住的屋子,便匆匆趕了去。
白骨精等人皆是面露疑惑,包括豬八戒,也不明白猴哥爲何一回來,第一件事是找方丈。
陳立來到了方丈的屋子裡,輕輕敲了敲門,可能是心裡有了顧忌,沒有再像白天那般,直接說要撞門的話語。
只可惜他這輕輕敲門壓根就沒用,在門外等了半天,也不見那方丈起身開門。
陳立猶豫了一下,身子一晃,便直接穿過屋門進了屋子,只是進屋後,他才發現,這裡空無一人。
“那傢伙,果然有古怪。”
陳立皺着眉頭,嘟囔了一聲,接着就笑着自語道:“不過,人還不錯嘛,我打劫了他的酒肉,他卻出手相救,嗯,是個高僧!”
他這句話看似在自言自語,其實也是心裡抱着僥倖,以爲那個方丈躲在暗處,這樣自言自語可以不着痕跡地拍人家一個馬屁,以表謝意。
只不過這回他確實想多了,因爲那個猥瑣方丈早就離開了此地。
神秘的須彌靈山中,如來佛祖盤坐在崖邊參禪,突聞身後有腳步聲,他臉上浮現笑意,也不見回頭,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
“稀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