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因爲一些機緣才活了下來,話說居然在這碰上你了,緣分啊!”
對於哪吒,陳立一直都當朋友看待,且不說他前世之時就特別喜歡這個人物,光是哪吒幫他那麼多次大忙,就足以讓他心懷感激。
哪吒腳踩風火輪,眨眼之間就衝到了陳立身前,二人默契對拍了一掌,他便道:“確實緣分,當日你帶着天劫遠去,我還以爲你必死無疑了。”
“誰說不是呢,我都沒想到自己還會活着。”陳立笑了笑,隨即又道:“對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哪吒道:“當日叛出天庭,我就被玉帝下了通緝令了,無奈之下只好鑽進北俱蘆洲,一來是避避風頭,二來嘛,也是想在這裡歷練一番,先前我在外面,瞧見這裡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心裡好奇,便趕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是你,如來神掌,厲害啊!”
“哈哈,還湊合。”
陳立笑了笑,與哪吒一併望向影流之主。
相較於上次交手,這次影流之主似乎要暴躁得多,遠沒有之前的那股雲淡風輕,這其中原因可能是因爲陳立的出現,也可能是大地之心的出世,他心裡焦灼。
“我說過,這裡不是你們敘舊的地方!”
他開口,唯一露出的眸子,殺氣騰騰。
雖說如來神掌讓他受了點傷,但他的本事還擺在那,此時此刻,大概是不想再過多糾纏,所以出手之間,比起先前要霸道得多。
見他飛躍而來,陳立剛想上前,卻被哪吒一把拉住,道:“你傷得不輕,去幫那個女的吧,我來會會他。”
“可……”陳立似乎想說什麼。
哪吒卻笑道:“怎麼,如今變強了就看不上我哪吒了?”
“當然不是。”陳立連忙擺手。
“那就行了,去幫那個女的。”
哪吒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踩着風火龍迎向影流之主。
陳立大概還有些不放心,所以趁機動用大道之眼察看了一下哪吒的等級。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幾個月時間不見,哪吒的修爲等級居然達到了六十四!
陳立以爲自己應該早就甩開他了,可誰曾想,自己和他居然還隔着兩級距離。
“怎麼會這樣?”
他面色古怪,有些不敢置信。
但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
畢竟哪吒又不是一般人,他的天資在三界之中都是難得的存在,年少時就已經做到了屠龍壯舉,這是讓當時無數人不敢置信的戰果。
只可惜後來他削骨還父,削肉還母,天資就變得越發普通,修爲晉升得也越發緩慢,以至於這數千年過去,他還是隻有五十幾級。
原本陳立以爲他天資倒退,是換了蓮花身的緣故,但現在看來,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在於心結。
畢竟陳立修行是靠殺伐,而哪吒楊戩等人修行,靠的是悟道和修煉。他孃親的死在他心裡一直是個解不開的結,阻礙了他的修心悟道也實屬正常。
上次在天宮親手殺了李靖之後,或許是心結解開突然頓悟,所以纔會有現在的突飛猛進。
至於楊戩,陳立不好說,畢竟玉帝未死。
但轉念想想的話,楊戩已經徹底和玉帝撕破臉皮,也不用再苦苦壓抑己心,在玉帝手下當那什麼狗屁戰神,說不定心態也生變化,修爲突飛猛進也不是不可能。
影流之主沒有再使用那杆擎天柱,畢竟對他而言,耍棒子不是他的拿手活。
與哪吒撞在一起之後,他再次動用起在山谷戰陳立的招數,拍出一掌之後,就有一道暗影跟隨起哪吒,如影隨行,不時出手。
不過好在哪吒有三頭六臂,所以對於暗影的侵襲,他倒是能夠招架過來。
影流之主接下如來神掌後傷得不輕,所以儘管高出哪吒足足五級,但想要短時間內幹掉哪吒,卻還是不太可能。
陳立稍稍觀察過後,確定哪吒能暫時應付了,這才衝到了紫霞身邊。
紫霞一人應付近百影魔實在吃力,要不是靠着紫金鈴,她根本支撐不過幾個回合,但是攔住這麼多影魔,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有細密汗水沁出額頭。
陳立到來後,算是給她分擔了極大的壓力。
雖說因爲法力消耗過多,諸般神通無力施展,但好在他一身銅皮鐵骨,光憑肉身之力,也不是那些五十級左右的影魔能夠吃得消的。
這兩邊大戰一時間變得膠着了起來,倒是給土石堆裡的小男孩,爭取了許多的時間。
地心深處有幽光不斷涌出,在泥珠子的牽引之下,源源不斷鑽入男孩身體。
這裡的變動,逐漸被外界所發覺。
諸多妖魔都懷着好奇之心,往此地逼近了過來。
而於此同時,在北俱蘆洲的魔山,也爆發出了一場驚世大戰。
牛魔王似乎碰到了真正的狠角色,竟然被逼出了八十一道魔影,而且即便他動用了壓箱底的絕招,但情勢仍是不容樂觀。
一個生着六耳的獼猴,展現出了真正妖王該有的實力,且他手上一方璽印更是神異非常,每一次落下,都會碾碎牛魔王身後的一尊魔影。
二人上演着威勢震天的戰鬥,沒過一會兒,就引來無數妖魔觀戰。
初始還有些妖魔大着膽子上前去幫牛魔王,可他們還沒能真正上場,就被六耳獼猴和牛魔王的戰鬥餘波掀成粉碎,這二人之間的戰鬥太過猛烈,外人修爲不夠,根本就無法插手。
北俱蘆洲很久沒有爆發這樣的戰鬥了,而且還是同一時間,不同區域,爆發兩場。
這讓那些妖魔心神激盪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憂心忡忡,因爲他們發現來犯的人,都是北俱蘆洲外來的,這讓他們不禁懷疑,是不是外界的大能要收拾這個魔族聚集地?
在北俱蘆洲的西南地帶,一座血色宮殿當中,有大紅袍對大殿上方之人稟報着什麼。
這高坐大殿最上方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和影流之主聯袂圍殺陳立豬八戒的血族之皇!
他聽過下方紅袍所述之後,肉翅一展,瞬間便出現在大殿之外。
他的目光似乎越過了萬里山河,看向了兩處戰場。
整個人懸在天空之中,皺眉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