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鴻鈞

陳立忍不住問道:“那我們因何而來,爲何而來?”

這是他一直在思索的問題,也曾問過系統多次,可是系統從未告訴他答案,但今日,卻是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

菩提老祖也緩緩彎下身子,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坐了下來,就在陳立以爲他會告訴自己答案的時候,他卻反問了一個問題。

“你是哪一年來到西遊?”

“二零一六,九月份。”

陳立沒有絲毫猶豫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對於這個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菩提老祖點了點頭,道:“我是一九九五。”

“這之中有什麼聯繫嗎?”

陳立疑惑道。

菩提卻搖搖頭,笑道:“沒什麼聯繫。”

“那,能否告訴我我們因何而來,爲何而來?”

陳立再一次發問。

菩提老祖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跟你講一些其它事,你可知道盤古開天?”

“當然,這個故事家喻戶曉。”

“那……你又可曾聽說過鴻鈞?”

“鴻鈞?”

對於這個名字,陳立一點也不陌生,因爲他身上的臨鬥皆列行五門神通,都和這個鴻鈞有莫大關係。

他道:“我前世時,曾在封神小說中得知鴻鈞這個人物,他貴爲聖人之師,天下道祖,但奇怪的是西遊裡面卻並無此人傳說,我本以爲鴻鈞既然是封神人物,那應該是杜撰而出,但是西行路上碰到了不少妖怪,都與鴻鈞有些聯繫,所以,我現在也不確定他在西遊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陳立說完,便帶着求解目光看向菩提,菩提沉吟了一會兒,才臉色鄭重道:“那我便告訴你,鴻鈞確實存在,但他並非聖人之師,也非天下道祖,他,是災難的根源,盤古,燧人氏,神農氏,伏羲,女媧,還有很多人,皆因他而死。”

“他這麼厲害?”

陳立有些訝異,不過仔細一想,鴻鈞隨隨便便傳給妖怪的九訣,就已經是至高的神通,那他的本事自然也毋庸置疑。

陳立沒有插嘴,繼續靜靜聆聽。

菩提道:“在盤古初開天地時,混沌中衍生出了五十大道,這五十大道皆是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力量,原本既然是盤古開天地,大道五十也應該是由他接納,但不幸的是,盤古開天闢地過後,已經到了筋疲力竭地步,而就在他要接納大道的時候,混沌中突然衝出一條地龍(蛐蛐)。”

“這地龍,就是後來的鴻鈞,鴻鈞出手偷襲了力量跌至谷底的盤古,將原本該屬於盤古的大道搶奪一空,但世事無常,他雖然出手搶奪,可大道五十本就是給盤古準備,故而在盤古重傷將死之時,仍舊是有一道入了他的體內。”

“這便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的說法。”

“鴻鈞不甘心大道有缺,便再次打起了盤古的念頭,二人爆發了一場驚世大戰,大戰的結果你也知道了,盤古隕落,身化萬物,當然,後世只以爲他是開天力竭而死,卻不知他是開天力竭後,又與人一戰而死。”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盤古雖然戰敗隕落,但鴻鈞卻被他封在了天外天,只可惜,鴻鈞融合那大道四十九的力量後,逐漸有了衝擊封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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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敢擅動,因爲遁去的一還活着,他很清楚,那唯一逃走的大道將是毀掉他的關鍵,所以他即便有了衝開封印的能力,但他卻沒有急着動手,他想先毀滅天地間的生靈,然後再毫無顧忌衝出來。”

“於是,上古便有了九劫,一劫天地失色,燧人以命取火,二劫荼毒世間,神農嚐盡百草,三劫惡鬼橫行,后土化身輪迴……四劫……五劫……六劫……”

“一直到八劫結束,他所用的一切毀滅世間的方法,都被當時的生靈抵禦下來,他沒了耐心,開始了第九劫,而這第九劫,則是世間最著名的一次,天破了個大洞。”

“這一次,他要直接衝開天外天,親手毀滅世間,然而就在衆生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伏羲和女媧站了出來,女媧煉五彩神石泣血補天,伏羲以身化八卦定鼎乾坤,二者用自己的身軀,堵住了天的缺口,同時也將盤古那個鬆動的封印再一次加強牢固,於是從那以後,世間總算有了長久的太平,雖然期間也有許多災厄,但和他主導的九劫比起來,卻都不值一提。”

陳立聽完之後,臉上是久久的震撼,他怎麼也沒想到,古時那些傳說中的大劫難,居然都是這個鴻鈞一手主導。

不過,他也不禁對曾經的先祖生出敬佩,面對那般人物拋下的災難,那些先祖卻能一次次頑強抵抗,這是要何等的意志和能力?

只是,這些和自己先前提過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陳立疑惑地看向菩提,而菩提這一次,也總算是正面回答了他。

“令人惋惜的是,上古那些人物那麼多的努力,最後還是沒能阻擋鴻鈞的出世,按照時間來算,最多就在一個月後,就是鴻鈞重臨世間之時,到那時候,衆生都將煙消雲散。”

“這……你怎麼知道?”

陳立震撼之餘,又有些疑惑。

然而菩提卻是苦笑了一聲,“這些都已經是既定的命運走向,我怎麼不知道?我不光知道一個月後的事情,我還知道西遊之後的事情。”

“西遊之後,衆生皆隕,但鴻鈞被封印了百萬年的怒氣還未散,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方法,可以無限地折磨衆生。”

陳立眼神凝重,靜待下文。

菩提拳頭微微握起,道:“他用他的輪迴之道,讓西遊之後的人,開始了周而復始的輪迴,我們將在每一個二零三二年到來時,經歷滅頂之災,然後我們又會重新輪迴,如此不斷循環,不斷生死。”

陳立嚥了一口唾沫,半晌,纔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西遊過後的人,其實早就死了,我們只是在無限的歲月中,無限的重新經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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