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就最漂亮了?你說說看。”顧小柔忽然覺得凌雲此時傻頭傻腦的可愛至極,遠比敵對時那種木然冷淡的樣子好玩得多。而且他脫口而出的語氣裡充滿了真誠,顯然不是虛假的讚美,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即便是生性冷漠,少女的心裡也不禁暖洋洋的,從所未有過的開心,正緩緩的心底裡升起。
“呃……這個……”凌雲用手撓着腦袋,搜腸刮肚的想着如何形容美女的詞彙。似乎平時看過這方面的書也不少,小說裡描寫的那些美女個個都是人間絕色,活色生香,如同在眼前一般。可是偏偏此時一個字也想不起來。
他倒是想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兩個詞來形容顧小柔的美麗,可一轉眼又覺得太俗氣了。可恨自己嘴笨,竟然面對美女的質問,而笨拙的無法回答。凌雲在心裡哀嘆,虧你平時看了那麼多書,關鍵時候一點用不上。
“漂亮不需要理由!”凌雲總算交上了一句廢話。然後有點心虛的看着顧小柔。看着他絞盡腦汁想詞的傻傻模樣,顧小柔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這個傢伙,還真是夠老實的,像個榆木疙瘩。
不過,能夠遇見這樣的榆木疙瘩,在少女心裡,也是很久很久才能祈求到的幸福。
幽幽的嘆了口氣,一抹令人心碎的落寞出現在瑰麗無雙的白嫩臉龐上:“漂亮……呵呵,有什麼用,男人們只是想得到我,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有年紀足夠做我爺爺的人對我有那種禽獸的想法,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除了母親,這個世界我不知道還能夠相信誰。”晶瑩如珍珠般的淚水,從白玉無瑕的臉上滴落下來,閃閃的發着憂傷的光。
“你可以相信我。”沉默半響過後,凌雲誠懇的說着,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窺視少女的經歷之後,他的心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和顧小柔有了無形的親近和默契一樣,以前的敵對和隔膜隨着這一場奇特的夢遊般的經歷煙消雲散。
顧小柔注視着凌雲,點漆的美眸中有晶瑩的閃爍,不知道爲什麼,少女忽然覺得很心安,儘管凌雲於她來說也只是個陌生人,但是在他的面前,顧小柔卻覺得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情緒而無需僞裝。這個少年完全不似她以前遇到過的任何人。他就像一尊透明的雕像,從裡到外,都可以看到完完全全的真誠。
“爲什麼能相信你,是因爲我救了你麼?”顧小柔輕輕的說着。
凌雲囁嚅了一下嘴脣,很想說不是因爲你救了我,而是因爲我看到了你的記憶。但這種偷窺的事無論如何他也不敢主動承認,否則說不好眼前剛剛還笑靨如花的女孩轉眼便要對他痛下殺手。
他剛想找個好一點的理由,比如你給我一種天生親近的感覺之類之類的玄而又玄的藉口。說出來既生動又讓人感動。但是少女的下一句話馬上粉碎了他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是因爲你窺見了我的記憶嘛。”
“你怎麼知道的?”凌雲脫口問道。
“即使是昏迷中,我的意識也是很清醒的,何況你和我的精神力場如此緊密的接觸,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只是雖然能感覺到,卻無法用精神力溝通。”顧小柔緩緩的說,在說道緊密接觸幾個字的時候,白玉無瑕的臉蛋上出現兩道淺淺的紅暈。
凌雲又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沒責怪你,這一切都是偶然,至少結果並不壞,不是嗎。”顧小柔溫和的說,忽然又嘆了口氣,“我該謝謝你纔是,這些記憶代表着我的情緒,憋悶的太久了,也需要有人分擔,你能看見理解就好,我的心裡真的舒服多了。”
“對了,你怎麼會在郊區出現的?又什麼會救我?”凌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才突然想到了該問什麼。
顧小柔的臉色變得猶豫起來,半響,這才象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她將雙手伸到腦後,解開掛在雪白脖頸上細繩的活結,然後將銀色圓球掛墜拿下來,看着凌雲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一個後天變異的異能者對嗎?”
“是。”凌雲點點頭,想起於老曾經說過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後天變異的異能者來。
“也許這正是你和別的異能者不一樣的地方。”顧小柔感慨的說,“我以前想要控制你,想要套出你的來歷,後來因爲你而來到京華大學,甚至包括救你,都是因爲這個。”說着,將銀球掛墜遞給凌雲。
“這是什麼?”凌雲接過掛墜,立刻感覺到了掛墜上緊貼少女肌膚的餘溫和幽若蘭芳的體香。
“打開掛墜就知道了。”少女說。
凌雲仔細的看了看銀球掛墜,然後輕輕的按了一下掛墜下方的小小開關,銀色弧形的蓋子彈了開來,一顆龍眼大小的黝黑色珠子鑲嵌在掛墜盒裡面。珠子在有規律的脈動着,同時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銀色閃亮的光,看上去十分特異。
顧小柔凌空一指,那黑色珠子便自行脫離了掛墜盒,冉冉的飛起來,漂浮在兩人眼前的空間定住了。猶如小小的螢火蟲般一閃一閃的,端的是神妙無比。
“這珠子挺好玩的。”凌雲好奇的注視着黑色珠子,輕輕用食指和拇指夾住定在半空的黑珠,頓時感到指尖處傳來一股清涼之意。
“好玩?”顧小柔苦笑一聲,“我母親就是因爲它而喪命,我就是因爲它而逃到這裡,隱姓埋名改變面目將近三年,而且受了重傷,一直沒有恢復,而且現在還時時刻刻活在危險之中。”
凌雲震驚的看着顧小柔,想不到這個少女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是因爲這個看上去除了脈動和閃光之外就毫無特意的黑珠。在記憶裡,他並未看到這些片段,想必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少女的自我保護本能也不願意外露這些殘酷的記憶。
“這個黑色珠子,叫做天眼,顧名思義,就是天的眼睛。”顧小柔緩緩的說道,“至於天眼是什麼來歷,誰也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眼對於異能者來說,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異寶。”
“傳說天眼裡隱藏着一個秘密,誰能夠參悟透天眼的秘密,誰就可以擁有無上的力量。”顧小柔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