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打這些人的維權嗎?這可不是好主意,先不說這些人回到家得什麼時候,你不能因爲鄰居的眼神怪異就控告他,沒人會那麼做。”蔣書雁的話語裡蘊含着溫和的笑意,她知道自己這個表弟對這邊的法律還不是很瞭解。
“不,幹嗎要搞人家的鄰居?平時都挺和睦的對吧?我是說那些學生,他們肯定也要回家,但是他們家裡可不一定知道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被人把這麼骯髒的事披露在電視上,我記得這裡是很講隱私權和人權的吧?”
“電視臺?”,蔣書雁心跳漏了一下,隨即就加快了速度,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
“沒錯,在咱們家,出了這種事別說家裡,就是警察都要幫着遮掩一下吧?我看這裡的媒體似乎肆無忌憚呢,我連換了好幾個臺,受害者的臉清晰的都在屏幕上呆着呢,恨不得連祖宗八輩都挖出來,難道在北美這是一件值得榮耀的事兒?”
章晉陽的語氣裡帶着一種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不過他的話讓蔣書雁眼睛一亮。
“你說的沒錯,這些媒體太過興奮了,他們似乎忘了什麼。不過麻煩還是有的,那些受害者的名單,我們得從中挑選,至少那些不曾在電視上露面的人並不好說服。”
“去找珍妮,我想警察一定也在爲這些亢奮的大嘴巴們頭痛。珍妮一定非常希望能幫上她的警察朋友。”
“ok,我會把韋伯斯特召回來,他那張正直的臉會在這件事上給我們很大幫助,他的姓氏也會,甚至他的父親也一定希望他是個能幹事兒的人,我們不會錯過的這個一舉成名的機會。”,蔣書雁鏗鏘有力的聲音像是在做戰前動員。
就在蔣書雁放下手中的資料轉而打電話召集團隊,而章晉陽正在百無聊賴的等着自己的秘書來面試的時候,警察局就像他說的,都在集體頭痛——原因當然不止大嘴巴媒體一個。
這種死傷十幾人,受害者達到三位數的重案肯定不是新約克警局能夠搞得定的,所以一早他們就上報了fbi,經過一早上的忙碌,大體上的情況已經彙集在會議室了——這可比上次夜店的事情快多了。
同樣是爲了一個目標開會,這次的會議室比上次的大了一點,白色投影幕布中央是一個大號的血色扭曲迷宮。
“這是第二次和第三次,女士們先生們,而第二次的情況更加惡劣。這個在現場留下巴菲門特徽章的四分衛,在警察趕到之前通知了媒體,所以你們就知道了我們現在有多被動。”,說話的是一個身材標準的中年金髮男子,他胸前掛着的證件和警察們不一樣,那是fbi的徽章。
“也許你們要問爲什麼這次fbi爲什麼會反應這麼快,讓我來告訴你們原因。”
“我不管你們聽到的是線人的報告還是傳言,但是新約克城只有皮拉特家族在做這種人口買賣,沒有人和他們競爭。因爲這個生意涉及到很多方面,綁架,拐賣,走私,偷渡,這是新約克城和境外聯繫最頻繁的犯罪家族。”
“盯上這幫人渣的不只有我們,還有國際刑警,他們在這個家族裡埋了一個釘子,很不幸的是他昨晚在場,很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是三個倖存者之一。”
“而另外一個現場,沒留下一個活口。我們甚至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有,唯一能確定的是,”,金髮男子反手指了指幕布,“這傢伙從現場帶走了一位夫人,我們不知道是誰,這將是你們接下來的主要任務,之一。”
“從現場粗略採集的痕跡來看,嫌犯是個正義過剩的壯漢,身高至少六英尺六英寸,體重在二百一十磅左右——這個數據是減去了目測嫌犯所穿的裝備之後的估算值。”
“目前嫌犯使用過的裝備有:一把嚇人的柯爾特銀色巨蟒,使用麥格農子彈,一把直徑至少在六十公分的雙刃斧——關於這一點我特意問了專業人員爲什麼是直徑,他們告訴我那斧子是接近圓形的。”
“一根聖殿騎士權杖,還有作爲投擲武器用的短柄手斧——這種斧子也是接近圓形的雙刃斧。”
“嫌犯在現場曾使用過繳獲的m700,五發四中。”
“剛纔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到現在唯一一份監控錄像,內容讓人尷尬的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嫌犯速度很快。”
“那麼,現在大家想一想,還有什麼嗎?”
金髮男人將手裡的資料摔在桌子上,夾着自己的領帶結左右晃了晃讓它變得鬆快一些之後,擡眼看着千姿百態的坐在他面前的警官們。
“一把雙刃車輪斧,一根騎士權杖,投擲短柄飛斧,身穿重型甲冑,有自己的徽章,雖然這個徽章是邪惡向的,怎麼聽起來像一個騎士?”
這個人要是章晉陽在這裡就會說聞名已久,他是喬治·史黛西,新約克城警局副局長。
“恐怕你說的是真的,局長先生,巴菲門特有自己的教會,它本身使用的是大砍刀,他的化身才用巨斧。教會的成員主要是野蠻人、墮落牧師和邪惡巡林客。”,說話的是黑人警長麥爾肯。
“我兒子有一張巴菲門特的稀有卡片,我仔細研究了一下說明書。和我們理解的教會有點不同,他的牧師不負責傳教,負責傳教活動的是邪惡巡林客。這種邪惡巡林客自稱來自救贖的殿,都是些反、政、府主義者,主要就是指導信徒向不得人心的地方政府復仇。”
“信徒?你確定有這樣的教會?”,金髮男人表示訝異,“這種充滿鬥爭主義的教會我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巴菲門特對信徒的要求很嚴格,必須是政府的受害者,絕望的復仇者才行,而且據說他是十分珍惜信徒的,會慷慨的賜予信徒力量,以方便其能更好的向迫害他的政府復仇。”,麥爾肯挑了挑眉毛,揶揄的意味十分明顯。
沒錯,誰要是反對政府,fbi纔不會和他交朋友呢,他們會緊盯着你看你是否違反了法律,至於信仰他們纔不關注,那是上帝的事兒。
“這麼說我們面對的真的是一個護教騎士?”,衆人議論紛紛,這個是個壞消息,沒有人比北美鷹人民更能明白那些狂熱的宗教分子的破壞力有多大。
“那麼這個人就更危險了。雙刃車輪斧可不是容易使用的玩應兒,騎士的權杖,請允許我問一下,你們誰知道那東西的特點嗎?”,這個冷靜的聲音來自炎黃裔警官李元佔,他和所有的炎黃裔一樣,從不把信仰放在考慮事物的首要位置。
“是一種上粗下細的單手使用的棍棒,會有一些花紋,粗的那頭用來打破敵人的頭,和棒球棍差不多,我猜沒準他們看錯了?”
“我們的麻煩大了。”,李元佔在看了同事畫出來的草圖之後搖了搖頭,“這種東西和我們民族一種叫做‘錘’的傳統兵器非常像,這個玩應兒是重兵器,最輕的也在二十公斤以上,再加上那把斧子,光這兩樣兒就得超過五十公斤。重型金屬頭盔,全身重型防彈裝甲,還有手槍和彈藥,這傢伙的負重至少也得在八十公斤左右,他還能跑的那麼快。”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他會選用巨蟒,普通的手槍那點兒後座力,他大概根本就沒有射擊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