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偉大的民族,我想我應該好好了解一下。”,梅嬸嬸十分鄭重的說,她是個傳統的新教教徒,對這種殉道式的英雄分外有好感。
“你會喜歡的,真的,你會非常非常喜歡的。”,你能在裡面找到果蔬汁的新配方也說不定,章晉陽在心底爲未來的蜘蛛小夥兒默哀。
“那麼,回頭見,有事給我打電話。”,一如既往的來去如風。
就在章晉陽專心的投入到基地的設備安裝的時候,警察局裡的氣氛意料之中的輕鬆了不少,這功勞自然就是歸在tpe頭上。
這家新開的律師事務所揮舞着人權大棒,舉着尊重隱私的大旗,以赫斯特家族之名背書,聯合數十個在電視上被露臉的四十三號碼頭事件受害者,向全北美鷹超過三十家的電視臺、報紙、網絡流媒體提起訴訟,要求這些“忽視當事人感受的無良新聞媒體”做出公開道歉,並提出總額高達十七億美刀的賠償。
而就像蔣書雁猜測的那樣,韋伯斯特的爺爺,赫斯特家族的當代族長雖然沒有出面,但是對於這種大刷聲望的事顯然是支持的。
老人家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以兒子的名義開了一個低調私人的晚宴,宴請了好萊塢最當紅的數十位大腕影星、導演甚至連編劇都到場,隨後這些平時就苦於緋聞報道的明星大腕們,就在不同的場合紛紛發言支持tpe以及受害者們,並把這個事件上升到“人道主義災難”的高度,將這些公開受害者面目的行爲稱爲“人類道德底線的缺失”。
這一下引爆了整個社會輿論,鷹醬人民一向以“世界人權楷模”自詡,從來都是用人權大棒敲打別人,什麼時候自己家裡居然會搞出這麼讓人痛恨的事,平日裡提供給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的媒體,總是揭露政客醜惡嘴臉的記者,竟然如此的忽視人民的權力,簡直不當人子。
於是新約克城警察局適時的開了一場新聞發佈會,將“勇敢的記者得到消息拒絕報警,將警察和國際刑警聯合策劃多年的抓捕行動破壞,致使一名臥底警探身份暴露,重傷垂死,龐大的人口販賣網路主犯及時的泯滅證據逃脫法網。”的重磅消息推出,在人人喊打的火苗上均勻細緻的澆了一大桶汽油,狠狠的報了一箭之仇。
蔣書雁也利用這次機會,通過珍妮的朋友,同爲基尼姐妹會成員的新約克城警局的現場技術官安德里婭,成功的搭上了警局副局長,負責重案支援警力的喬治·史黛西,並獻出新聞發佈會的小計策成功獲得了大部分警員的好感,就是拿不到媒體的賠償,這次tpe也已經是盆滿鉢滿了。
一向愛湊熱鬧的人民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於是各種口號的遊行此起彼伏,一向是權威的幾個新聞臺臺標第一次以這種不光彩的方式走上街頭——以前他們都是在一旁看着遊行,並且發表一些看起來悲天憫人,實際上幸災樂禍的言論,現在輪到別人對他們悲天憫人幸災樂禍了。
之前還覺得四十三號碼頭事件不值得大書特書的媒體們則突然感覺自己有福了,這種痛打競爭對手的機會可不多見,於是各個本來並不太關注時事的媒體紛紛發表自己的立場——當然的就站在受害者一邊,其中就有以娛樂圈爲主的諸多受到羣星表態而關注事件的一衆娛樂媒體。
這下算是捅了正經的馬蜂窩,古今中外的粉絲追星族都是些時間充裕的人,偏偏這些人還都是些玻璃心,本來被告這些媒體的危機公關中這件事已經有點淡化了,各種遊行也都沒什麼後勁兒了,沒想到這些粉絲們通過彼此的粉絲同好會什麼的一聯繫一組織,居然又來了強力的一波,雖然表面上打的是聲援自家的明星,但是那些燒燬的標誌可都是實打實各個媒體臺標啊。
於是這件不太適合張揚,大家都打着速戰速決主意的事件,就這樣紛紛揚揚的度過了半個多月,逼得各個媒體不但大篇幅的公開致歉,還不得不支付高昂的賠償金——雖然協商之後沒有十七億那麼多,可是每個受害人依然得到了最低五百萬,最高七百萬,總額高達三億美刀的賠償。
tpe從此一戰成名,主將蔣書雁的頭像在各個法制專欄的頭條上懸掛一週之久,她也因此成功的收穫了全北美一半的新聞集團的仇恨,而她在政府、娛樂圈以及警界的名聲,卻是如日中天。
老赫斯特甚至專門打了電話祝賀她,表示她只要能保持這種立場和能力,那麼她將成爲赫斯特家的一員,家族的資源就可以適當的向她傾斜——北美鷹的家族觀念和炎黃人並不一樣,實際上更接近利益集團的模式,並不是一定要以血緣關係和婚姻關係爲紐帶的。
蔣書雁則投桃報李,她把自己手裡最燙手的山芋,那來歷不明的四千萬奧斯本企業不記名債券以17%的高額手續費扔進赫斯特家族的渠道里洗了個乾淨——然而按照韋伯斯特少爺的說法,“家裡某個老不死的很看好奧斯本,因此一口氣都吃掉了”。
tpe在此次的媒體大戰中繳獲了差不多兩千六百萬,還是稅後的,經常出現在電視採訪中的蔣書雁固然是風姿颯爽,儀態萬方,而自從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之後,就固執的在胸前佩戴黃絲帶的梅嬸嬸,則用她那溫柔的微笑,充滿了鼓勵和希翼的蔚藍眼眸,榮獲了“本年度最溫暖人心的微笑”而數次在多個雜誌上被作爲封面。
韋伯斯特則以剛毅的臉孔,面對媒體時的慷慨激昂,每說道痛心疾首處時沉默無言的低頭,再擡起頭來時通紅的雙目,和低沉如咆哮的訴說和詰問,贏得了“柔情鐵漢”稱謂,俘獲了萬千女性的關懷和信任,衆多的女權組織紛紛來信表示對他的感謝——按照家族的安排,他有可能在事件沉寂一段時間之後,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參加選舉,從此就要走上政壇了。
梅雖然還是股東,但是在這個事件中詭異的消失無蹤,她的消息居然一點都沒有泄漏,安靜的毫無道理,但是在一些奇怪的小手段中,明顯可以看到有人在背後做了些什麼,這種彷彿上天眷顧,事事順心的感覺,一度讓蔣書雁疑神疑鬼,直到看到了章晉陽毫無顧忌的行事,和意有所指的暗示,才把這件事暫時的放下。
至於章晉陽,在這個案子中的所得恐怕就很複雜了。
他並沒出現在媒體面前,這也是他有意識的隱藏自己,不但是蔣書雁和韋伯斯特,連梅嬸嬸都對他的事情緘口不言,表示無可奉告。
然而之所以媒體會問到他,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爲了把事情搞大,將基地設備的事暫時擱置,連續好些日子徹夜不眠,把所有相關人員全部都納入自己的監視之中,就連警局裡他都悄悄的溜進去了好幾次,就是爲了得到最新的調查結果,來補充tpe在數據上的短板。
大部分對手做出的決策早早的就被他提供給蔣書雁,以便於她或者韋伯斯特先發制人,一次兩次還好說,三次五次之後是人就會覺得有鬼,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原來tpe還配有自己的調查部門,而團隊居然是由最大的股東所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