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門特到底沒有等來海拉的戰略法術,他等到的是一艘曲奇餅一樣的宇宙飛船,從那個顏色上看,恐怕還是橙子味兒的。
這艘飛船來的很古怪,是從金宮裡面飛出來的,而且一看那個浮誇樣子就知道那絕對不是阿斯加德貨——要是說那是託尼·斯塔克的新玩具倒準會有人信。
巴菲門特和海拉互相撞了一下兵器,各自退後幾步,牛頭人搖了搖頭,尖角上火花迸射,掂了掂手中的大斧,仰頭向天很興奮的從鼻孔裡噴出兩管長長的白氣。
海拉則是搖了搖肩膀,她頭上的角像是蜘蛛盤起節肢一樣紛紛收縮,和覆額的面具一起化爲黑髮,看起來整個人都精神多了——不但頭髮像上了洗髮水廣告一樣絲滑柔順,原本可疑的黑眼圈也消失不見了,整個人也豐腴了不少。
看到巴菲門特歪了歪頭露出疑惑的樣子,她只是傲嬌的挺了下胸,儀態端莊的看着那個在已經破爛不堪的廣場上空懸停的飛船。
不過飛船就那麼停着,什麼動靜也沒有,等了好一會兒,巴菲門特和海拉對視了一眼,各自聳肩攤手,完全不明所以。
海拉不耐煩的一揚手,一隻長劍脫手而出打在飛船上,卻被一道同樣是橘色的能量護罩擋住了,連巴菲門特都皺了下眉,海拉的長劍是由她的神力凝結而成,一般的能量罩可擋不住,這不是力氣大小的問題,而是本質上的差距。
這麼說來這個飛船的來頭可就不小了,至少是和海拉同等級別的強大生物,巴菲門特摩挲了一下牛角,絞盡腦汁思索記憶中有哪個大佬是這個風格。
海拉也在做同樣的事,只不過她說出了聲——她的聲音也不再暗啞嘶幹,而是變成了中年略微渾厚了一點的磁性嗓音,意外的很有吸引力:“我不在的時候這世界都出了些什麼奇葩?”
回答她的並不是飛船或者飛船上的駕駛員,而是從金宮深處傳來的一聲一聲戰鼓的轟鳴,這聲音低沉悠遠,穿透了整個阿斯加德。
巴菲門特擡起頭聽着這鼓聲:“這是什麼鼓?沒聽說阿斯加德還有這樣的寶貝。”
海拉則是擡步上前:“這不是鼓聲,有人在用岡格尼爾敲擊皇宮的地面,這是聚集軍隊的信號,看來我的好弟弟回來了。”
巴菲門特有點遺憾的把斧子扛在肩上:“那就可惜了,我還想和托爾問問能不能做個交易——我家鄉的人可喜歡鼓了。”
這個時候已經又是天光大亮了,兩個人翻翻滾滾打了一天一夜,誰也不肯先停手——其實沒多久海拉就不想打了,但是巴菲門特不同意,到後來海拉也打出了真火,巴菲門特……呃,他其實一直都沒想停。
現在倆人都有點疲了,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憊,有個理由暫時停手歇息一下都覺得挺好。
所以海拉十分悠閒搖曳着身姿,一步一搖的踩着貓步向金宮走去,巴菲門特扛着斧頭和她並排而行,一本滿足,滿臉的舒爽。
不過踏出廣場,兩人越走越尷尬,這裡距離皇宮肉眼可見的遙遠,並不比彩虹橋到金宮近多少,就這麼走實在……有點傻。
但是大戰之後,人都有點懶懶的,海拉也沒有飛行的能力,巴菲門特倒是能長翅膀,但是他總覺着折騰了人家一天一夜了,就這麼飛走了好像不大仗義,所以也就這麼跟着了。
沒走幾步海拉就忍不住開口,她被囚禁了幾千年,沒有人交流實在憋壞了:“巴菲門特?你是個強大的戰士,但是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你……或者你的種族。
你說你是深淵魔主?那是什麼?還有什麼地獄什麼的,這些我都不知道,這世界變化真大呀。”
巴菲門特撓了撓下巴頦:“啊……這個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地球,也就是你們叫中庭的那個星球,是個宇宙中的奇葩,它有很多個次級空間堆疊,到現在也沒有人搞清楚到底有多少個。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次級空間各有各的風格,而且裡面有很多強者,我說的那些都是其中比較出名的,包括九大王國也是。
所以地球總是戰亂不堪,次級世界的資源總是不如現實宇宙中的多,環境也不一定都好,有好幾次爲了爭搶地球,差一點就把地球毀了,在地球上留下了很多毀天滅地世界末日的傳說。
甚至有好幾個繁盛不下於阿斯加德的文明被整體摧毀,而沒有文明的時候,不只是地球,次級世界也會變得荒蕪——沒人知道這種聯繫是爲什麼。
所以,世界之主們開了個會,聯手在地球上設下了封印,從此以後除了守護者,任何力量超過一定程度的生物都不能在地球上生活,有些危險的生物甚至不允許停留——但是在地球上出生成長的除外,只不過到了一定程度也會有人接觸,勸他離開或者帶他離開。”
海拉伸出手指捲了一縷頭髮把玩,竟有些小女兒態,有些不解的歪着頭:
“但是當初我跟隨奧丁出入中庭可沒有人攔着……還是說你說的那個力量限制上限有那麼高?我可不覺得毀滅中庭有多難。”
巴菲門特哈哈一笑,差點伸手去摸海拉的頭,還好他及時把擡起的手收了回來放在自己的角上,不過心虛的他沒看見海拉眼角一閃而逝的精光和微紅的臉:
“哈哈,你說的毀滅和我說的毀滅肯定不是一回事,我指的是星球撕裂化爲塵埃什麼的,毀滅星球表面的生態系統和生物可不算。
你是不是不理解奧丁爲什麼要征服九大王國,征服了之後卻又變成賢明君主仁慈大帝,不惜一切維護九大國度的秩序了?”
海拉不斷地把手指上頭髮捲起又拉直,腰肢妞的更加厲害了:“沒錯,奧丁和我用血和淚淹沒了所有國度,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就要把仁愛灑滿人間,抱德煬和,撫慰蒼生。
他可是被稱爲戰爭之神的人,居然刀槍入庫,追求歌舞昇平了,我一度以爲他的腦筋有點問題了,然後我就被他囚禁了,虛度千五百年光陰——那時候托爾剛剛出生。
而我,才應該是第一繼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