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中的東方弘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虛無的地方,到處是一片黑暗。
遠遠的虛無中,一點白光漸漸變大,越來越亮,越來越近,只一瞬間,一個老頭就來到了東方弘的面前。柔和的白光從他潔白的長袍上散發出來。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的腦海裡?”東方弘心裡想到。
“我是聖老頭。”彷彿知道東方弘內心所想的一般,聖老頭開口了。
“聖老頭?哪你怎麼過來的?”東方弘忘了他的稱呼是多麼地不恰當。
“因爲這還不是真正的虛無,但即使是真正的虛無,也不一定能難得到我老人家。”聖老頭自豪地說,但他的神色明顯地不是那麼自信。
他把手伸向了東方弘,久違了的光明世界在東方弘眼前展現,閃着光的天空,小河和草地等一切,他正站在起七彩草地上,七彩的光帶依然蜿蜒伸向遠方,一切都沒有變。
真好,這裡變成了美麗的地方。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必奇怪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這片混域或許就是爲你而存在,等待着你來把他真正地喚醒!”聖老頭慈祥地的聲音喚醒了陷入沉思的東方弘。
“你是說這片天地還換沒有醒過來嗎?”東方弘道。
“是的,即使風把這裡吹成了真正的虛無,小魚仍然存在這裡,即使風把小魚也吹成了虛無,混域也會從虛無中再現,只要他在這裡,混域就不會消失。”
“你是說的是這裡還有另外的神嗎?”東方弘道。
“是的,他想把萬物化爲虛無,但即使是虛無也不一定能將他殺死,他寂寞地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卻一直找不到能排除寂寞的方法,他想尋求真正地解脫,卻無法找到能夠真正毀滅他自身的那種力量。”
“他只好失望地在自己所創造的混域裡沉睡過去,想永遠也不要失望地醒來!”
“那他到底是誰呢?”東方弘道。
“他就是這片混域之主啊,小魚永遠的主人!”
“哦!”東方弘道。
天上的雲團開始凝聚,越聚越密,越聚越多,無窮盡的雲團在混域的上空不合常理地憑空出現,不一會兒便擠滿了整個天空,沒有留下一絲空隙。這該是什麼樣幻術啊,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地真實,但這詭秘的現象卻在不停地提醒東方弘:這是假象!這是假象!這是連神都無法分辨的假象!
“如果你認爲這只是幻術,那就大錯特錯了。”聖老頭停下腳步說,一個銀色的光球從他的手杖飛出,光球迅速變大,直到把兩人都包在裡面了才停止生長。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東方弘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居然是真實的,這時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下子響砌了整個混域,千萬道雷聲一下子全被點燃,天地在巨大的轟鳴中顫抖着。
“沒有我不能分辨的幻術,如果有,那也成了真實。”聖老頭答道。銀色的光球帶着他們升入半空,透過銀色的屏幕望下去,那些草開始在動,彷彿覺察到危險的來臨,它們後縮着,片刻便全部鑽入了大地,下面變成了一片紅色的土。
“混域之夏到了,你將會看到混域之海,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聖老頭繼續說着,“混域風雲變幻難測,這裡四季並不一定按常規輪轉,下面將會變成一片海洋。”
千萬道閃電從雲層中併發,直直地狠狠擊打在大地上,大地在猛烈地打擊下裂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紋。巨大的電鞭揮舞着,天上地下一片激光電影,小小的光球在閃電的縫隙中飛快地穿越,這是一片連着天地的電的森林,沒有盡頭,也沒有起點。這個令天地變色的戰場的壯觀程度遠遠超過了東方弘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場面。
這一刻永恆地凝固在東方弘的腦海裡。
無數道電鞭在空中急不可待地相撞,同樣巨大的力量使得它們同時化作了更多遊絲般的閃電,這些遊絲在電鞭間的縫隙間瘋狂地填充着,它們同樣排擠着。保護着兩人的光球無可避免地撞上了這些遊絲般地閃電,將這些遊絲徹底地湮滅。
淡淡的銀色屏幕顫抖着,如果光球破碎了,那麼他們將直接處於這片無法生存的天地間,即使有幸沒撞上那巨大的電鞭,單單那些無孔不入的遊絲也會把他們灰飛煙滅。東方弘心裡暗暗祈禱着,請求不要和某個電鞭不幸接觸,在這裡他成了一個站在神靈前的凡人。
“這裡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啊?”東方弘問,千百年彷彿已經過去,但閃電的威力卻絲毫未減,它在這片混域的天地間繼續發泄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是混域之主賦予的力量,只要它想繼續,就永遠也不會停下來,不過放心,如果你真的是他所要等待的人,這股力量就不會傷害你。”聖老頭大聲地說,他已經沒有考慮身邊的這個男孩是否一定就是混域之主要等待的人了。
“如果我不是那個人呢?”東方弘提醒這個有點固執的老頭。
“那就完了,什麼都完了!但是你能踏上混域,說明小魚已經接受了你,那麼混域的力量就不應該排斥你。”聖老頭充滿自信地大聲說道。
完了!我可不想死啊!東方弘很擔憂地想着,現在只好祈求聖老頭說的是對的。
彷彿又一個千百年的光陰溜過。
兩個人都沒想到,如果小魚和他們開了個玩笑呢?如果小魚想試試在它沒完全解除禁制之前他們在混域力量面前到底能堅持多久呢?
銀色的屏幕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白色的光芒不停地從聖老頭手杖射出,投入到那層保護屏幕上,而東方弘除了在旁祈禱之外,什麼也幫不上。
“爲什麼還不停下來呢?可惡,我不能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中長時間保持這樣!”聖老頭也快要失去耐心了,渾然不顧身邊還有一個把希望完全寄託在他身上的東方弘。
“那怎麼辦?”希望破滅,東方弘驚慌地問道,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從這裡逃出。
“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退出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錯,我現在有點後悔冒失地將你帶進混域了。”聖老頭急急地說道。
“這麼說是你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的了?”東方弘有點惱怒了。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讓我好好集中注意力!”聖老頭不耐煩地說,他曾經進來過一次,不過那次可是別人放他們進來的,現在他們這種行爲就是闖入。
裡面可是還有一條神龍在這裡的!
“你這個爲老不尊自大狂妄的老傢伙,連這點能耐都沒有卻要拖着我來墊背!”東方弘生起氣來什麼都顧不上了,看來是沒戲唱了,趁着還能開口的時候都說幾句也好。
“閉嘴!如果不是爲了你,我就不會浪費僅有的一個契約衝進來的,現在出去要想再進來就難了。”聖老頭也顧不上什麼身份大聲爭辯道,他的頭髮,鬍子飛揚着,臉上怒氣沖天。
“哦,對不起,是我不該怪你,你繼續想辦法吧。”聽聖老頭的口氣還有機會逃出去,東方弘安靜下來了。不過,死老頭,這筆帳出去後我可得和你算!
“這個變態的力量,給我趕快消失吧!”聖老頭對天大聲喊叫道,好象爲了迴應他一樣,一道電鞭無情地擊打在光球上面,東方弘只覺得全身一震,跌倒在光球裡,白色的閃電縈繞在聖老頭身邊滋滋發響,但一閃就不見了。
“哈哈,就這麼點威力嗎?就這樣也想把我老人家擊倒嗎?”聖老頭怒極而笑,渾然不管現在光球的光芒已經變淡了許多。
“老爺爺,不得了了,光球好象就要消失了!”東方弘趕快提醒他。
聖老頭:“沒事的,就算光球破碎了,我也有把握在那一瞬間把你帶出去。”
東方弘:“老爺爺,不得了了,閃電好象變得更加厲害了。”
聖老頭:“沒什麼,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東方弘:“剛纔好象你把它罵怒了。”
聖老頭:“真的嗎?不會吧!”
又一會過去了。
“嚯!不得了了,快看!快看!我發現閃電變得更強了!”聖老頭髮現了新般手舞足蹈。
東方弘: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變態的黑龍,這個頭上長角,肚皮生腳的短尾蛇,膽小鬼,懦夫!爲什麼不敢出來見我!”聖老頭給急瘋了,他駕着光球上下亂串,活象個穿着白衣服的老猴子。
“可是,你不是說他已經睡着了嗎?”東方弘終於想起來了。
“是嗎?我這樣說過嗎?”聖老頭還想在爲自己開脫,不過現在說這些好象已經沒什麼用了。
大地終於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它遍體鱗傷,通紅的鮮血從深深的裂紋裡噴薄而出,這是大地之火。
大地被激怒了,那道道猛烈的火焰直衝雲端,回擊着瘋狂的電雨。
天與地正式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