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這也是警察們常用的手段,將想要審訊的嫌疑人,與事先交代好的囚犯關在一起,囚犯對嫌疑人一頓狠揍之後,基本上嫌疑人能交代的都會交到了。
只是林曉天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將這個手段用在省長侄子陳鋒的身上。
林曉天黑着臉走上前,隔着鐵門拍了拍陳鋒的臉,這才讓迷迷糊糊的陳鋒清醒過來,見到林曉天,他呲牙咧嘴的露出一個笑容:“姐夫,我什麼都沒說!”
林曉天心中倍感酸楚,沒想到這小子昏迷之後念念不忘的,是他沒有招供。林曉天相信,經歷過這次的事情,陳鋒將會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喲,打了小的,來了大的,還姐夫呢……”一個面頰上紋着蜘蛛紋身的囚犯吊兒郎當的上下打量着林曉天。
林曉天轉頭看了警察局長一眼,警察局長的眼神頓時有些躲避:“這不是我安排的,我的命令就是不準有人探望他。”
警察局長也明白,利用囚犯刑訊逼供這事情絕對不能扛下來,不然下場絕對會悽慘無比。
“打開門!”林曉天沒再多說,他也知道主使的必然是那個馬廳長,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早晚和姓馬的清算。
見省長侄子在自己看管的犯倉內受傷,警察局長已經惶恐不已了,哪裡還敢拒絕林曉天的命令,連忙掏出鑰匙將犯倉的鐵門打開,然後把手銬鑰匙也給了林曉天。
林曉天舉步走了進去,將陳鋒從鐵門上放了下來,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勢後暗暗鬆了口氣:“都是皮外傷,忍着點,有能找回來的時候。”
這時,臉頰上有着蜘蛛紋身的囚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林曉天身前,居高臨下的盯着林曉天:“不錯嘛小白臉,有點門路,居然能打開這個門。不過嘛,進了這裡之後,一切就都由不得你了!”
說着,蜘蛛紋身囚犯探手就抓向林曉天的肩膀。
林曉天伸手捏住蜘蛛紋身囚犯的手腕,然後猛地用力一抖。
囚犯的身體頓時浮空,緊跟着重重往地上一拍。身體撞上地面的剎那,他的手臂當即被自身的體重給壓斷。
蜘蛛紋身囚犯立馬捂着胳膊痛聲慘嚎,哪裡還有方纔的囂張。
警察局長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出言阻止,既然他選擇了開門,就等於重新站隊。現在如果是林曉天被打,他肯定會阻止,但既然是林曉天打人,那他乾脆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了。
“說!還有誰動了手!給老子站出來!我保證不弄死你!”林曉天雙目猩紅,眼睛冷漠的掃視着拘留室內其餘的囚犯。
蜘蛛紋身囚犯一米九的個頭,體重足有兩百斤,卻被林曉天變魔術一樣的一個抖手,就搞斷了胳膊,人也飛出去好遠。詭異的場景,讓其餘囚犯都有些驚駭。
但其中幾個囚犯顯然是得到過招呼,在互視一眼之後,悍不畏死的向林曉天撲了過來。
林曉天冷哼一聲,身體猶如蝴蝶一般在囚犯中間穿梭。不到半分鐘時間,所有敢上前的囚犯,全部哀嚎着倒在地上,胳膊都是扭曲成奇形怪狀。
警察局長則是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暗暗嘀咕着:“難怪年紀輕輕能擁有少帥軍銜,身手太恐怖了。”
林曉天晃晃悠悠的回到蜘蛛紋身囚犯身邊,彎下身,右手用力抽了幾把蜘蛛紋身囚犯的臉蛋,
冷聲道:“閉嘴,少給我哭喪!”
蜘蛛紋身囚犯知道碰到了硬茬,連忙忍着痛不敢再出聲,任由豆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滑落。
“連省長的侄子都敢動,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說吧,誰指使你的?”說話的時候,林曉天眼神故意在蜘蛛紋身囚犯另一條胳膊上打量着,彷彿在尋找下手的地方。
“省長的侄子?”蜘蛛紋身囚犯先是一臉的驚愕,然後慌張的掙扎起來:“大哥,我錯了!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打死我我也不敢對他動手啊!”
“少給老子廢話!說!誰指使你的!”林曉天一腳踩在蜘蛛紋身囚犯完好的胳膊上,就準備用力。
“我說,我說。大哥您先別動手。之前有兩個人往這裡遞話,讓我們好好調教調教新來的人。一個是警察廳的馬廳長,一個是莫氏集團的莫子涵……”蜘蛛紋身囚犯嚇得要死,毫不猶豫的將背後指使的人出賣了。
“莫子涵?這個富二代膽子倒是不小,敢安排人對省長侄子動手,文欣那個女妖精的手段果然是不容小覷。”林曉天將文欣的危險評價,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大哥,莫子涵就是讓我們教訓下新人,讓他出口氣;至於馬廳長,他是讓我們想辦法讓新人招供……我們也是被利用了,根本不知道新人是省長的侄子啊……不知者無罪,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擡貴手,放了我們一次吧……”倒黴蛋蜘蛛紋身囚犯知道林曉天想知道什麼,便一五一十的交代。
“被打的人是我小舅子,你去問問他,他如果願意放過你,我就放了你了。”說完,林曉天鬆開腳,一副看戲的模樣。
蜘蛛紋身囚犯沒敢站起來,掙扎着爬到陳鋒旁邊,哀求道:“陳少爺,我們實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之前是我們瞎了狗眼,還請您看在我們不知情的份上,饒了小的們一次吧。只要您願意放過我們,以後小的們的命就是少爺您的!只要少爺有吩咐,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蜘蛛紋身囚犯有幾分聰明勁,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求饒同時,竟然還不忘賣身投靠。
林曉天笑了笑,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這些混在社會底層的囚犯、混混,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在被林曉天解救之前,陳鋒恨不得將蜘蛛紋身囚犯生吞活剝,但是當看到林曉天三言兩語,就讓蜘蛛紋身囚犯認錯求饒,心裡立馬就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陳鋒擡頭看了林曉天一眼,見他正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
蜘蛛紋身囚犯見陳鋒不說話,眼神越來越惶恐。
沉默半晌後,陳鋒似乎是想好了該怎麼解決,突然板起臉,沉聲道:“既然是初次冒犯,而且還不知情,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們一次。等你們出去之後,就跟着我戴罪立功吧。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頭。如果你們出去之後表現的讓我不滿意,那後果……”
“謝謝少爺寬宏大量,我一定銘記少爺的恩德和教誨!”蜘蛛紋身囚犯明明嚇得滿頭大汗,可嘴上卻還不能不感恩戴德。
林曉天對陳鋒的處理比較滿意,但他知道,想要徹底收付蜘蛛紋身囚犯等人,光有恩還不夠,還要有威。
於是,在蜘蛛紋身囚犯誠惶誠恐時,他突然出聲道:“以後好好跟着我小舅子,保證你在錢塘揚名立萬。付開山知道吧?”
“您是說道上的山
哥?”蜘蛛紋身囚犯自然知道錢塘新老大的名諱。
“不錯,就是他。他見了我,也要讓我坐首位,向我奉茶。所以,只要你全心全意你跟着我小舅幹,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爲了威懾這這些人,林曉天稍稍吐露了一點自己的身份。
如果林曉天是站在拘留室外面說這個話,蜘蛛紋身囚犯絕對不會相信。但是現在,眼見自己看起來幾乎等同於一手遮天的警察局長都如同跟班一樣伺候着林曉天,而且林曉天還敢當着警局局長的面肆無忌憚的傷人,蜘蛛紋身囚犯自然對林曉天的話深信不疑。
蜘蛛紋身囚犯正準備再次表決心時,犯倉外面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一個威嚴的二級警監走了進來。他見到林曉天站在拘留室犯人中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趙局長,誰允許你打開犯倉大門放人進去的!還有沒有組織紀律!”警監一嘴的官腔。
警察局長既然已經決定重新站隊,便當做沒聽到警監的訓斥,低着頭,一言不發。
林曉天眯着眼睛,施施然走出犯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警監:“你就是馬廳長?”
警監謹慎的看了林曉天一眼,冷聲道:“是我,你是什麼人?”
“我是陳鋒他姐夫。今天順路過來探視陳鋒,卻發現他居然受到了刑訊逼供。馬廳長,在你管轄的地方出現這種事情,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林曉天面帶笑意,眼神中卻閃爍着越來越危險的光芒。
“荒唐!在省警察廳和市警察局的雙重監管之下,怎麼可能出現刑訊逼供。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最好別亂造謠!”馬廳長說完這句話,忽然感覺拘留室內的氣氛有些詭異,不管市局的趙局長還是拘留室內的囚犯,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林曉天拿出少帥軍官/證,在馬廳長眼前晃了晃,冷笑道:“馬廳長,我剛剛可是親眼所見。你先別急着亂給人扣帽子。我今天過來,是想提醒提醒你,陳鋒同志與我們軍方有重要合作,你最好全力保證陳鋒同志的人身安全!”
“現役軍官,軍銜少帥!”馬廳長瞳孔一縮,他比先前的警察局長有眼力,所以一眼就看出這個證件是真貨!
“如果陳鋒同志在協助你們警方調查期間,受到任何傷害,軍事法庭可不留情!”林曉天直接將陳鋒嫌疑人的身份改成了協助調查。
軍政衝突這條線,馬廳長也不敢輕易越過。沉默半晌之後,他深吸口氣,緩緩道:“我可以保證陳鋒在審訊期間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等到他的罪名落實之後,我希望軍方不要插手!”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陳鋒他確實犯罪,我們軍方也不會包庇。”林曉天扯虎皮做大旗的本領不錯,沒讓這位馬廳長看出破綻。
臨走前,林曉天深深的看了眼市警察局趙局長,笑道:“照顧好陳鋒,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陳省長都會知道的。”
趙局長知道林曉天這是要在陳鬆省長面前幫自己美言,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致謝:“那就先謝過林少將了。”
見兩人如此親密,馬廳長立馬就知道趙局長這是重新站隊了。
不過他有些想不明白,陳家目前的形勢非常不樂觀,而且陳省長本身也寸步難行,趙局長在這個時候重新站隊,怎麼看好像都太不理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