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溫居士點點頭,凝重的說道:“借花獻佛這套功法很不一般,凌駕於所有的練氣術之上。相傳將借花獻佛功法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突破古武者的極限,雖然當初你父親沒有達到這種境界,但是他當時的修爲也超過了所有的古武者!”
原本林曉天就對父親冒險修煉借花獻佛神功有些疑惑,現在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此時,林曉天的心中激盪不已。
原來自己的父親竟然已經走到了所有的古武前面,他居然是爲了突破極限才修煉了借花獻佛功法。
明白這些後,林曉天無形中對父親也越來越崇拜。
似乎林文熙的存在就是爲了塑造傳奇,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成爲古武界的一段傳說。
就連林曉天自己,此刻都有種感覺,自己身爲林文熙的兒子就足以感到驕傲。
辛溫居士笑了笑道:“雖然你受傷的只是皮肉筋骨,不過如果耽擱下去難免會成爲舊傷,影響你未來的武道之路,我這裡有一些藥酒,你配合着內服和外敷,每天找人按摩一下筋骨,我保證你三天後就可以生龍活虎!”
“多謝居士!”林曉天真誠的說道。
見辛溫居士只是說了幾句借花獻佛功法的事情,就將話題轉回了療傷上面,林曉天便知道辛溫居士並不清楚自己的父親林文熙某種程度上是因爲借花獻佛功法而死的事情。
此時,在林曉天心裡,林文熙就像是古代神話中的夸父,爲了追趕太陽最終耗盡了生命,卻將遺澤留給了後人。
擁有父親的饋贈,林曉天絕對不能允許自己這一生平平淡淡。
只有波瀾壯闊的人生才能夠對得起父親的饋贈。
客氣的送走了辛溫居士,林曉天滿臉堆笑的將藥酒塞進了楚芸芸白嫩的小手裡。
楚芸芸眉頭一挑,輕哼道:“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想讓我給你擦藥酒?”
林曉天揉着胸口shen吟道:“哎喲,我胸口疼啊,要是再不擦藥酒指不定就傷勢爆發了……”
“哼!師叔都已經說了,你的傷勢根本沒事兒!而且,不是還有元天嗎?讓他給你擦藥酒吧!”
說着,楚芸芸將藥酒塞回林曉天手裡,嘴角含笑的離開了房間。
握着藥酒瓶子,林曉天對着林元天嘆息道:“唉,我發現這次帶你過來就是一個錯誤!你看看,你看看,你害我錯過了多麼好的機會啊!”
林元天很無辜的眨眨眼睛,主動從林曉天手裡要過了藥酒瓶子。
片刻後,房間裡傳來林曉天淒厲的慘叫聲:“林元天!你小子這是故意報復我吧?哎喲,你給我輕點!”
………………
離開客房房間,楚芸芸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斂去,一抹哀愁浮上了眼眸。
“真是個冤家,怎麼一來就得罪了師父呢!”
幽怨的埋怨林曉天一句,楚芸芸咬着嘴脣向正殿後方飄渺宗宗主的專屬小院走去。
與美羅剎冰冷的性格類似,她的小院也充滿了簡潔冰冷的氣息。
黑磚青瓦的兩層小樓,在雲霧之中顯得有些孤寂和冷清。
即使霧靈山的仙氣也遮擋不了小樓主人的寂寞。
“師父,我是芸芸,我可以進去嗎?”
楚芸芸站在小院的門口,低聲問道。
“進來吧!”
美羅剎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芸芸覺得師父的語氣中似乎有了一些溫度。
小院中,飄渺宗宗主美羅剎正盤膝坐在一顆足有六人環
抱粗細的大樹下面療傷。
“師父……”楚芸芸的聲音有些忐忑。
美羅剎沒有睜開眼睛,冷聲問道:“林曉天那小子傷勢怎麼樣?嚴重嗎?”
見自己的師父竟然主動問起林曉天的傷勢,楚芸芸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後連忙低聲說道:“我請辛溫師叔過去看過了,師叔說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恢復……”
楚芸芸下意識的說了一個小謊話,她怕自己的師父知道林曉天三天就能恢復傷勢會更加生氣。
“一星期?”美羅剎驚訝的睜開眼睛,喃喃自語道:“受了我一掌,竟然七天就可以恢復傷勢,這小子的實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悍幾分啊!”
楚芸芸這才知道自己誇大其詞說的七天居然還說少了,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瞥了一眼滿臉忐忑的楚芸芸,美羅剎冷哼道:“能喜歡上這樣的人,你的眼睛還算沒瞎,不過越是這種有天分的人,越是性情執拗,將來你跟着他肯定會吃苦頭,不如現在就斷了吧!”
楚芸芸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師父對林曉天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驚訝之下,她竟然都沒聽到美羅剎後面讓她和林曉天分手的話。
注意到楚芸芸眼中那抹難以掩飾的自豪,美羅剎就知道這丫頭肯定不會聽自己的勸。
聽到自己誇獎林曉天,居然比誇獎她還開心,這丫頭明顯是陷進去了。
微微嘆息一聲,美羅剎沉着臉說道:“你去告訴那個姓林的小子,張神冒犯林家,試圖盜取林家的絕世神兵,犯了古武界的規矩,我已經懲罰他在思過崖面壁一個月,要是林家還不滿意,就讓林嘯峰那個老傢伙直接打上門吧!”
楚芸芸苦笑不已,明明是向林家示好的舉動,從自己師父嘴裡說出來,卻成了示威和挑釁了。
要是真把這話傳到了林家,搞不好林家和飄渺宗真要鬧掰了。
“是!徒兒明白了!”楚芸芸打定主意陽奉陰違,不會如實轉達了。
美羅剎再次閉上了眼睛,開始運功療傷。
楚芸芸恭敬的行了一禮,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小院。
楚芸芸的身影消失之後,美羅剎再次睜開眼睛,輕聲嘆息道:“那個姓林的小子面犯桃花,是個風流種,你這傻丫頭喜歡上他,以後有苦頭吃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砰!
一聲巨響,被美羅剎懲罰到飄渺宗思過崖面壁的張神,一拳將面前的樹樁轟出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該死的林曉天!該死的楚芸芸!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神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瀟灑驕傲,有的只是瘋狂與猙獰。
他臉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眼中滿是森冷的殺意。
如果說在山門口楚芸芸將林曉天護住的事情,僅僅是讓張神感到有些挫敗的話,那林曉天一腳將他踹翻的事情,就是奇恥大辱。
在飄渺宗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張神,哪裡受到過這種羞辱。
現在他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
如果不是自知自己並非林曉天的對手,他恨不得現在就將林曉天殺掉。
砰砰砰砰!
怒火無處宣泄,面前的樹樁幾乎被張神轟成了碎片。
就在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從思過崖上方傳了下來。
“張兄,這枚樹樁又沒有得罪你,你如此摧殘它有些過分了吧!”
隨着聲音,一個西裝革履,嘴角帶着邪魅笑意的男人,好像是一隻大鳥一樣從
思過崖上方飄然而下。
見到這個男人,張神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冷哼道:“什麼時候毒郎君宋曉也開始有了慈悲之心了?”
仿若鴻毛一樣輕盈的落到張神身邊,邪魅青年毒郎君宋曉輕笑道:“我這不是看張兄你心情不好,想讓你開心一下嗎?我宋曉有了慈悲之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不是嗎?”
張神沉着臉冷喝道:“你毒郎君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過來又有什麼事情?”
宋曉邪魅一笑:“我只是來看望一下我的盟友而已……”
“笑話!”張神冷笑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意圖,你們宋家想要在古武界攪風攪雨,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會把我當成真正的盟友?”
宋曉不以爲意的笑道:“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我們爲什麼不能是真正的盟友?”
張神被宋曉這句話噎的夠嗆。
卑鄙無恥的人張神見過很多,但是像宋曉這樣以惡人自居,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極品,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宋曉出身古武世家宋家,爲人也算是有勇有謀,只不過他對善惡的觀念非常奇特,就連張神也有些接受不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奉了宋家老爺子的命令,想要攪動正趨於平衡的古武界,從而獲利;一個是想要打破飄渺宗的千年格局,成爲第一任男宗主。
說是狐朋狗友也好,說是狼狽爲奸也罷,反正兩人個人臭味相同,早就結成了盟友。
只不過兩個人都是貌合神離,各自心懷鬼胎,根本沒有坦誠相待的心思。
眼中寒芒閃爍,張神冷笑道:“既然你說我們是真正的盟友,那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幫忙,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宋曉輕笑道:“你也不用使激將法了,說吧,什麼事兒。爲了我們未來的合作,我可以幫你做這件事情!”
張神指着自己腫的好像是發麪饅頭一樣的臉,冷笑道:“我被人打臉了,你作爲我的盟友,是不是該爲我出出氣啊?”
有了利益的勾結,區區面子問題根本就不會影響兩人的合作,所以張神很是坦然的說出了自己被林曉天打傷的事情。
宋曉瞳孔不自然的收縮了一下,輕笑道:“能夠將張兄你打成這樣的高手,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了!”
“呵呵,現在正是好機會,那個人叫做林曉天,是古武林家的人。他和我師父對了一掌,受了重傷,正在飄渺宗養傷呢!”張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林曉天……”
宋曉唸叨了一下林曉天的名字,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思過崖的懸崖峭壁之上。
只是,讓張神和宋曉都沒有想到的是,飄渺宗的醫師辛溫居士與林曉天一見如故,每天都到客房與林曉天切磋交談。
甚至閒暇的時候,兩人還興致很高的手談博弈一番。
有辛溫居士這位高手在,即使宋曉輕功卓越,也不敢貿然嘗試,只能慢慢的等待機會。
雖然楚芸芸當天羞澀的逃離了現場,不過後來她還是主動承擔了給林曉天熬藥的任務。
堂堂飄渺宗的絕世美女,竟然給一個外宗的男人熬藥,這在飄渺宗的弟子間都傳爲了奇談。
很多飄渺宗的弟子都慕名的來到客房,想要見一下這個讓出塵仙女一般的楚芸芸謫落凡塵的男人。
人來人往,讓宋曉找不到動手試探的機會,思過崖上的張神更是幾乎被氣得吐血。
在飄渺宗養了七天傷,林曉天已經成了飄渺宗最出名的外宗男人,在飄渺宗的女弟子中風頭一時無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