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黃文彬受傷的肩膀之上,自己則快速的站起身,挽起襯衫的袖子,一步一步的朝趙東鬆走了過去。
薛中堂此時至少面對着不下二十多個拿着砍刀的打手,但是無一人敢靠近,因爲之前有幾個不怕死的衝上去之後,都被薛手中那把奪命的砍刀乾淨利落的割破了喉嚨!
李剛見到這副情景,衝着那些似乎有些害怕的打手喊道:“真他媽一羣廢物,不會一起上嗎!這麼多人壓也壓死他了!”
打手們在聽見李剛的責罵之後,各各都吼了一聲,一股腦的同時圍了上去!剎那間至少有十把砍刀同時劈向了薛中堂的頭頂。後者腳下立刻加速衝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打手,俯衝時將刀身橫在背上,就聽見數道金屬的碰撞聲後,薛中堂用手指掐住了一個人的喉嚨然後使力捏了下去。被捏住喉嚨的打手,靈魂好象瞬間被死神所吸走無力的倒了下去。借這個機會,薛中堂一把用肩膀將這個斷了氣的打手抗了起來重重的砸向了身後那羣人。
李剛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被屍體撞的人仰馬翻,氣憤的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了下來,立刻朝着薛中堂的身後衝了過去!感覺到身後傳來危險信號的薛中堂憑着自己的經驗反手就是一記重劈!如果這刀砍在別人身上,恐是非死既殘,但是它卻砍在了身體如鐵一般的李剛身上。
李剛用自己的胳膊擋住薛中堂的重劈之後,伸出右手死死的將刀身捏在掌心,猛的發力向回一拽。後者深知李剛的厲害,急忙鬆開了緊握刀柄的手掌,身形急速後退!哪知道一個還沒斷氣的打手突然抓住了薛中堂的腳腕使其一個踉蹌,身體倒了下去。剎那間數十人圍了上來準備亂刀將其砍死!
就在數道如雨的重刀即將落在薛中堂護住要害的手臂時,趙東鬆剛好殺到,他雙手緊握砍刀對着一羣人使勁的亂舞,雖然沒有薛中堂那詭異的刀法,但是他那股捨我其誰的氣勢硬是將打手們紛紛逼退到了一旁!
李剛看到這副情景衝着那些露出驚慌神色的手下們大聲吼道:“都給我讓開!”聽到李剛的吼聲後,打手們都紛紛的退後好幾米,有的人不斷的喘着粗氣,有的人則捂着自己的傷口在那裡想辦法止血!
趙東鬆一把將地上的薛中堂提了起來,兩人慢慢的走到了李剛的兩側,打算來個夾擊!後者見到他們這種做法,臉上露出一副鄙視的神情,笑道:“恐怕今天你們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我會讓你們倆死個痛快!”說完之後,李剛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相對比較弱的趙東鬆就撲了過去!
見李剛來勢兇猛,趙東鬆毫無懼色,提着刀對着其頭頂就劈了下去!後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擡起左手閃電般的就捏住了刀身,然後右掌聚集力道描準趙東鬆的胸口就拍了過去。哪知自己的手臂還沒伸直,脖子再次被從身後偷襲的薛中堂死死的勒住!趙東鬆看準機會直刺李剛的喉嚨!憤怒的李剛腰部突然加力,腳根快速向後提起,左手摸向了身後薛中堂的脖子,一個標準的過肩摔使得趙東鬆的刀尖忽然刺向了薛中堂。
見到情況突然轉變的趙東鬆手腕立刻使力改變刀尖行徑的路線,刀刃幾乎是貼着薛中堂的臉龐劃過,而兩人的身體卻活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得手的李剛不做任何的停留,首先一掌重重的拍在了薛中堂的後背!覺得背部一陣火辣的薛中堂忍不住從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猛的一把將趙東鬆推開,然後自己轉身用額頭狠狠的頂在了李剛的鼻樑上!
被撞到的李剛覺得眼前一陣旋暈,連連後退了幾步,而薛中堂的額頭也被撞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剎那間從傷口裡滲了出來!
趙東鬆急來到薛中堂的身邊,將手裡的砍刀遞給薛中堂說道:“還是你用刀吧,起碼比我來的習慣!”接過刀的薛中堂笑了一聲,腳下立刻加速衝向了一臉憤怒神情的李剛!在知道了對方會金鐘罩之後,薛中堂改變了自己平時攻擊的路線,而是刀刀刺向人體的每個死穴,又或者說是金鐘罩無法保護的器官,比如眼珠,耳孔!
李剛對於薛中堂的攻擊路線一時半會找不出任何破解的辦法,因爲自己每次打算反擊時,薛中堂手裡的砍刀總會提前殺到,而且每次刀尖離自己的眼珠似乎就只差那麼幾公分的距離!在糾纏了十幾秒後,薛中堂找到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薛中堂詭異的刀法使的周圍一些打手們都大開了眼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戰神李剛被人壓迫的只有招架之力!
在李剛用手臂擋下了對手一記勢大力沉的重劈之後,自己的手腕快速的旋轉死死的纏在了刀身之上,左腳立刻前弓半步,擡起右腳一個鞭腿掃向薛中堂的左邊大腦!
等了好久的薛中堂終於發現了機會,他快速的將身體向前挺進,任憑對手那夾雜着呼嘯聲的右腳背掃中了自己的肩膀位置,在忍住一陣劇痛之後,一把匕首從薛中堂的袖口裡滑到了掌心!此時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快貼在一起,而李剛的一隻手正纏在砍刀之上!
李剛的臉上本來還是一副踢中對手後那興奮的神情,但是他從薛中堂的眼神中似乎發現了一絲詭異!滿心疑惑的李剛忽然覺得從脖子下方傳來陣陣的寒意,就在自己準備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只見一把着寒光的匕首飄到了自己的眼前,緊接自己的雙臂連身體居然被薛中堂抱的緊緊的!
弄清楚對方意圖的李剛眼睜睜的看着薛中堂用牙齒準確的咬住了匕首的末端,而刀刃則剛好同自己的雙眼處在同一條平行線上!
此時的李剛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使出渾身力道打算將薛中堂給震開,可是就在自己不斷的掙扎身體時,咬住匕首的薛中堂猛的將自己的臉貼上了李剛,對準其雙眼從左至右劃了下去!
周圍的打手們就聽見從李剛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雖然李剛盡力扭轉脖子想躲開,無奈對方的速度太快,匕首硬是劃在了自己的一支眼睛上,將整個眼珠子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陷入瘋狂的李剛伴隨着自己喉嚨裡不斷髮出的吼聲,自己被纏住的雙臂迅速向上彎曲,利用自己的手掌牢牢的抓住的薛中堂腰間的皮帶,最後使勁向上一提!
整個身體被李剛架起的薛中堂立刻鬆開了纏抱對方身體的雙手,一把將口中的匕首握在手裡,打算徹底解果李剛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顛倒!
李剛將薛中堂架起後,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用自己那渾厚的力道硬是將薛中堂整個人橫了過來,然後猛的向下壓,同時提起自己的膝蓋打算活生生的將薛中堂的腰部脊椎骨給頂成兩截!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東鬆猛的撲了上來,用肩膀狠狠的撞在了李剛的腰部!後者身體一個晃動,鬆開了扣住薛中堂的雙手,但是卻快速的一掌打在了離自己身下不遠處趙東鬆的後背上!
趴在地上的趙東鬆只覺得背部一陣火辣,胸口極悶,一股鮮血吐在了草坪之上!沒有就此停手的李剛擡起一腳準備踩在趙東鬆的後腦上!躲過一劫的薛中堂用雙手扣住趙東鬆的腳腕使勁向後一拽,只見李剛那腳砰的一聲踩在了泥土之上,其力道已經使腳面深深的陷了進去。
一隻眼睛已經被鮮血所覆蓋的李剛,臉上露出了一種比死神還可怕的表情,他居然用自己的右手將那隻已經破碎的眼珠活生生的給挖了出來。然後慢慢的走向離自己的不遠的趙東鬆二人。
薛中堂扶起受了重傷的趙東鬆不斷的向後退,因爲此時他也沒有其他的計策可以對付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就在二人邊退邊想辦法離開時,趙東鬆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躺在地上!情急下,他掙開了薛中堂,衝着對面跑了過去!來不及阻攔的薛中堂只能一同跟了上去!
激動的趙東鬆固然想救自己的母親,可是李剛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他達成這個心願!他立刻衝着打手們大聲喊道:“還楞着幹什麼,都給我上!”
被剛纔那一幕給震懾住的打手們忽然回過了神,各個再次提起砍刀撲向了準備抱起母親離開的趙東鬆和薛中堂二人!
看到這副情景,薛中堂從地上揀起一把砍刀冷靜的對趙東鬆說道:“你帶着伯母先走,這裡我來斷後,那個司機應該還在門口等着,你動作要快!晚點我會聯繫你!”說完衝着趙東松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轉身便殺了人羣之中!
望着薛中堂那堅毅的背影,咬緊牙關的趙東鬆快速的將母親背起,大步的跑向公園後門!可是就當自己剛邁出了不到十米的距離,腿上,胳膊上忽然傳來了刀割一樣的刺痛!
渾身痛的發抖的趙東鬆猛的回頭,只見黃文彬一手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一邊提着砍刀準備再次劈向自己!揹着母親的趙東鬆不斷的腳下移動,試圖在母親不被誤傷的情況下逃離這裡!可是自己的速度畢竟比不上雙腳健全的黃文彬,更讓趙東鬆憤怒的是對方居然刀刀砍向了自己還在昏迷中的母親!
不到十幾秒鐘,趙東鬆全身上下都佈滿了刀口,而背在她身上的母親似乎因爲那刺鼻的血腥味而睜開了雙眼,輕輕的發出了呻吟聲。
見母親醒後的趙東鬆立刻喊道:“媽,你別怕,我們很快離開這裡!”
母親見到自己兒子的臉龐沾滿了鮮血,又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老頭子被人提起的那副慘像,頓時內心裡就如千刀萬剮一般難受!正當她準備開口說話時,從兒子的嘴裡又發出了一聲悶哼!原來黃文彬的砍刀再次落在了趙東鬆的大腿上!
可憐天下母親心,一心只想兒子平平安安的母親一把從趙東鬆背上掙脫了下來,然後用自己的雙臂死死的抱住了黃文彬的大腿!準備轉身救母親的趙東鬆剛準備撲上去,就聽見趴在地上的母親痛苦的喊道:“小松,快跑!”
被人抱住的黃文彬氣憤的掙扎着自己的雙腿,並且在他身後不遠處衝過來了一些提着砍刀的打手們!扭過頭的母親見到這副情況,使勁的衝着兒子喊道:“快跑,小松,再不走來不及了!媽這輩子只剩你麼一個希望,快跑!”
趙東鬆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蓄着,自己的父親已經慘死,難道還要眼睜睜的扔下母親不管嗎!想到這裡,趙東鬆不顧一切的衝向了黃文彬,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被打中的黃文彬雙腳因爲被人抱住,所以身體是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就在趙東鬆急忙將母親扶起準備離開時,自己的後脖上傳來了一陣冰涼,緊接着自己的視線模糊了起來,身體軟了下去。趴在地上的趙東鬆努力的睜開雙眼,只記得薛中堂在一刀砍中一個打手後,用他那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裡似乎在大聲喊着什麼,但是自己好象什麼都聽不見了!
李剛因爲一支眼睛失明所以在行動上有所緩慢,薛中堂利用這個機會打算殺了他,無奈的是雖然對方受了重傷,但是手腳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下降!
纏鬥了一會的薛中堂見無法擊斃對方,於是立刻趕往了趙東鬆那邊,打算先讓三人活着離開此地,曰後在找機會報仇!但是那些打手們卻槍在了薛中堂之前趕到了黃文彬身邊!
在趙東鬆一拳打中了黃文彬,打算扶起母親離開時,一個最先趕到的打手提起砍刀對準了趙東鬆的脖子就劈了下去!在砍倒趙東鬆後,其他的趕到的打手們在黃文彬的怒吼下準備將趙東鬆砍成碎塊!但是東鬆的母親卻一把撲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任憑那數道如雨般的砍刀落在自己的身上,硬是一聲都沒吭,只到她的意識已經完全的模糊已經最後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
就在打手們將已經斷了氣的女人從趙東鬆身上拔開時,趕到趙東鬆身邊的薛中堂忍着眼框裡那憤怒的淚水,凌空跳起一刀將一個打手從上至下活活劈開!刀身直到對方的腰間才停下!
被砍城兩半的打手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其他人紛紛被這一幕嚇的驚慌失措!從地上爬起來的黃文彬一把猛推一個打手撞向薛中堂,後者反手就是一刀,被推出去的打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就離開的脖子滾到了地上!
打算在這裡將黃文彬碎屍萬段的薛中堂忽然發現李剛已經距離這裡不到二十米了!如果自己在不走,恐怕呆會沒有機會了,特別是此時的趙東鬆幾乎到了斷氣的邊緣!
在嚇退了對方的打手後,薛中堂背起了趙東鬆,快速的往公園後們跑去!奔跑時,薛中堂不忘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經斷氣的東鬆母親。
李剛趕到後,打算追上去,但是黃文彬一把將他攔住了,他並不是不相信李剛的身手,而是擔心李剛離開後,薛中堂萬一僥倖的從哪個角落又殺出來,自己將會死無全屍!
來到後門的薛中堂見到那輛出租車還停在那,急忙拉開車門將渾身是血的趙東鬆塞了進去,然後大步走到前門看着一臉驚訝神色的司機說道:“去最近的醫院,如果我兄弟死了,你別想活着從車裡離開!”說完這句話之後,雙手沾滿血的薛中堂顫動着從褲兜裡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他的大腦裡始終都在回想剛纔東鬆母親所做的的那一切!
……凌晨一點多,潘文龍從暖和的被子裡爬了出來,快速的穿好警服,在確定子彈已經上膛後,一把將其別在腰間快速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潘文龍趕到了現場,一名剛剛替一對情侶做完筆錄的同事走了過來,皺着眉頭說道:“潘隊,事情是這樣的,那對情侶在吃完消夜後打算來公園散散步,哪知道在他們來到草坪後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於是他們順着味道找了過去,結果發現了一些被人用刀砍死的男姓屍體,於是他們立刻報了警,在警犬的帶領下我們在離後門不遠的地方也發現了一些其他屍體,死像很慘,有人掉了腦袋,有人則更離譜,居然被人從頭至腰活生生的劈開!看來這次剛剛上演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潘文龍聽完了同事的講述後,問道:“有沒有還沒斷氣的?”
同事搖頭回道:“沒有,全部都死了,我們仔細檢查了每個屍體,其中有一名爲女姓,年紀大約五十多歲,她幾乎被砍成了肉泥,看來兇手十分殘忍!”
潘文龍來到了那名女姓的屍體旁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問道:“這些人的身份查出來沒?”
同事回道:“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們在一名大約快六十左右的男姓屍體上找到了一個錢包,在裡面夾着一張合影!”
聽到線索的潘文龍立刻趕到了鑑證科那邊,仔細的看了眼合影上面的人,忽然自己的內心閃出一絲驚訝和不安!照片上面的兩個年紀稍大的人居然是之前那個被砍成肉泥的女死者和錢包的主人,而在這兩人的身後站着一個露出幸福笑容的年輕小夥,而這個人潘文龍正好認識,他就是一直失蹤不見人影的趙東鬆!
回到警局後,潘文龍立刻覈對了死者的身份,發現那兩個中老年人正是趙東鬆的父母!見到這個結果,潘文龍雙拳捏的緊緊的,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嘴裡小聲的念道:“到底是誰幹的!!”
這時一個同事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着一臉陰沉的潘文龍說道:“隊長,在我們發現屍體之後,有一家醫院給附近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說他們接受了一名渾身被砍傷的男人,希望我們去一下!”
潘文龍儘量將自己激動的情緒平撫下來,帶上警帽後,回道:“我們趕快過去。說不定那個男人和今晚的屠殺有關!”
在醫院的重病監護房裡,潘文龍見到了照片上的那個年輕人,他此時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病牀上,鼻孔裡接着灌輸氧氣的管子,而他的身體彷彿就如埃及的木乃伊一般被紗布纏着,不時有些地方似乎已經被鮮血所印成紅色!唯一覺得讓人感覺他還活着的證據就是旁邊桌上那臺心跳儀,但是儀器屏幕上的波動和所發出來的聲音卻告訴大家他現在十分的虛弱,並且隨時都會面臨死神的降臨!
站在玻璃牆外的潘文龍輕聲問向一旁的醫生:“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醫生嘆了口氣,看着裡面的病人回道:“這個我就不好說了,他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算是幸運!他送過來時,由於後脖上的動脈被人砍斷,身體裡的血液幾乎快流光了,按照醫學上的理論他必死無疑,但是這個人的意志很堅強,能從鬼門關爬回來,真的算他上輩子積德了!”
潘文龍對於醫生的見解只能苦笑一聲,問道:“是什麼人送他來的,那人還在醫院嗎/”
醫生看了眼旁邊的護士,回道:“我聽同事說好象是一輛出租車將他送到了醫院門口,然後一個同樣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在將他交給急診室的醫生後便快速的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潘文龍聽到這句話,覺得那個同樣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薛中堂,但是他爲什麼會離開呢?按道理自己的朋友受了重傷,自己應該守在旁邊,難道說他是因爲某些原因纔不敢出現?
一個小時之前,薛中堂在將幾乎快斷氣的趙東鬆送到了急診室後交代醫生一定要救活自己的兄弟,然後頭也不回的從醫院大們跑了出去,他此時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回趙東鬆父母的遺體!
但是當他小心翼翼的從後門進到公園時,發現一對情侶似乎正站在剛纔那場經過拼殺的草坪上,而且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從公園後面旁的馬路上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無奈之下,薛中堂只好找了處隱秘的位置藏了起來,觀察着警方趕到後的一舉一動,最後他看見趙東鬆父母的遺體被法醫搬上了裝送屍體的救護車後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這個念頭同樣被此時正在醫院裡的潘文龍也想到了!
感覺不妙的潘文龍立刻打電話回到警局讓同事門立刻趕到位於法醫辦公樓負一層的太平間裡!自己也快速的離開醫院坐上警車前往支援。
在潘文龍焦急的趕到太平間的大門後,之前到達此地的同事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說道:“隊長,不見了兩具屍體,證實是那一對中年夫婦的。而負責守衛這裡的法醫同事也被打暈了。他們都不清楚是什麼人乾的。”
想到自己還是晚來一步後,潘文龍深吸了一口氣,嘆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其他的吧。”說完一個人安靜的離開了太平間回到了辦公室,看着桌上還放着的那張合影,不時緊閉着自己的雙眼,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薛中堂將二老的遺體偷偷的搬到了江邊,他臉上的淚水無論自己怎麼擦都除之不盡,寒風捲着江裡的波濤肆意的拍打着岸邊。薛中堂在顫抖的抽完一支菸後,從腳邊提起一個裝滿汽油的瓶子灑向了二老的遺體,接着將手指間那仍然殘留着火星的菸頭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剎那間被菸頭所點燃的汽油一下子轉化爲了熊熊烈火籠罩在了二老的周圍!
……趙東鬆重傷住院的消息被警方徹底封鎖,而趙東松本人也被轉到了一間由潘文龍帶對的人馬24小時看護,任何人不準接近!
在病房的外面,潘文龍對負責守衛的同事說道:“趙東鬆的生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爲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擔心會有其他人來醫院謀害他,所以你們必須都打起精神,如果發現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出現,立刻通知我!”
雖然警方可以封鎖趙東鬆的消息,但是黃文彬可就沒那個本事了,江城的黑道在一夜之間都得知他的兒子被人砍掉腦袋慘死,而他本人也受了刀傷,最讓人驚訝的,是他身邊的戰神李剛居然瞎了一隻眼睛!這個消息使得很多和黃文彬有往來關係的老大們都趕往了他的住所。
在一番虛情假意的慰問後,那些老大們再次對黃文彬提出了儘快還錢的要求!坐在沙發上的黃文彬此時此刻仍在爲自己兒子的慘死感到悲痛,站在他旁邊用紗布捂住一隻眼睛的李剛忽然站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各位老大,現在這個時候你們還談錢,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石老頭一臉陰沉的回道:“黃行燦的死,我們當然也覺得惋惜,但是情誼歸情誼,錢還是得還,希望行老闆不要見怪!”在石老頭的話音剛落,其他的社團老大們也紛紛的響應!
靠在沙發上的黃文彬嘆了口氣,對一旁的李剛說道:“你替我招呼這些前輩吧,我進去休息一下。”說完便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石老頭身後的保鏢吳鵬見到這個情況,一臉氣憤的準備衝過去將其攔住,但是在自己的手臂還沒伸出來,就感覺到了從李剛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死亡的氣息!
一臉陰沉的李剛嘴角翹了翹,對着周圍的老大的笑道:“今天還請各位都回去吧,黃老闆身體不舒服可能需要調養幾天,到時候會在通知你們來這裡商議還錢的事,如果有誰敢搔擾我老大,我一定會讓他走着進來躺着出去!”
雖然剛纔被李剛的氣勢有所嚇到,但是一想起自身實力同樣過人的吳鵬對着李剛哼了一聲,笑道:“被人打瞎了眼睛還敢這麼囂張,我看你另一隻眼睛是不是也不想要了!”說完挺直了腰板向前邁了一步。
李剛搖了搖頭,看着一臉囂張的吳鵬回道:“你就是經常在地下拳賽打死對手的吳鵬吧,我告訴你,就算我閉上眼睛都可以殺了你!”說完居然真的將自己唯一的那隻能看見東西的眼睛給閉上了。
聽到對方如此的羞辱自己,臉色發青的吳鵬不顧石老頭的勸阻,揮起一拳就砸向了冷笑的李剛。吳鵬這一拳是全力而發,曾經在拳臺上,不知道有多少對手都慘死於他的鐵拳之下!
閉着眼睛的李剛似乎聽見了對手揮拳時所帶起的風聲,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身體並不躲閃!在衆人聽見一聲悶響後,吳鵬的拳頭停在了李剛的胸口上!
打中李剛後,吳鵬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興奮的神情,轉而卻是一番驚恐!他覺得自己好象打在了一塊石頭上面,並且從自己拳頭上傳來的一陣麻木。
李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吳鵬笑道:“我看在石老的份上,剛纔如果想殺你的話你早就見了閻王了!走吧,在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
見到這副情景,石老頭立刻站了起來,將吳鵬拉回到自己的身後,對着李剛笑道:“既然黃老闆需要休息,我們也不便繼續打擾,告辭,等過幾曰我們在來探望!”說完甩了下袖子沉着臉快速的離開了。其他的幾個老大見到石老頭都走了,自己也不敢在爲難李剛,只好一個個都苦着個臉跟李剛告別後也一同離開了黃文彬的住所。
坐在轎車裡的石老頭,回頭看了眼黃文彬的住所,對一旁的吳鵬笑道:“等着吧,黃文彬一定會爲他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慘痛的代價,別人要了他兒子的命,下次我會要了他的命!”
……一連三天,薛中堂都無法打探到趙東鬆的消息,自己暗中在醫院裡搜尋了一番,他發現在一間病房前的走廊坐着一些看似病人家屬模樣的年輕人,只是他們臉上的神色都十分的嚴謹,特別是當自己故意從那條走廊穿過時,明顯的感覺到這些年輕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自己,而且他們的手都不約而同的摸向腰間。
離開醫院後,薛中堂在停車場又發現了一些警用牌照的轎車,頓時猜想到那些坐在走廊上的人應該是便衣,雖然自己無法接近趙東鬆,但是想到他在警察嚴密的保護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就在薛中堂打算離開時,忽然從一輛轎車裡走出來了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並且衝着薛中堂走了過去。後者忽然想起來了這個警察正是趙東鬆那晚帶自己和雯雯一同去江邊看夜景時所見過的潘文龍!
潘文龍一臉笑容的來到了薛中堂的跟前,將帽子從頭上摘下後,說道:“怎麼,你是在找趙東鬆嗎?”
薛中堂嘴角翹了翹,回道:“潘警官難道就那麼喜歡明知故問?”
點了點頭的潘文龍一臉平靜的回道:“如果你真的想見他就跟我來吧,但是我希望你能把那晚所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我!好方便警方破案,至於你偷走趙東鬆父母遺體的事我也不在追究!”
薛中堂看着眼前這個面相普通的警察,但是內心裡卻一陣驚訝,對方居然猜到了是自己將遺體偷走,看來他和趙東鬆之間似乎有着某種隱形的聯繫。
在跟隨潘文龍一同走進了重兵把守的病房之後,薛中堂見到了仍然處於昏迷之中的趙東鬆。他慢慢的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將自己的嘴湊到趙東鬆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東鬆,二老的骨灰我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醒了我們在一起將他們風光的下葬。”
就在薛中堂說完這句話之後,趙東鬆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一旁的潘文龍雖然不知道薛中堂跟他說了什麼,但是見到趙東鬆有反應,急忙讓同事喊來的醫生對其檢查。
在主治醫生詳細檢查一番後,對潘文龍回道:“病人剛纔肯定是受到了外界的影響纔會有那種反應,但是這也是一種好的徵兆,你們還是讓他好好的休息。”
離開病房後,潘文龍和薛中堂分別坐在走廊的兩側,氣氛顯得有點沉悶。思量了很久的潘文龍還是決定開口問道:“趙東鬆的父母是黃文彬所殺的嗎?”
薛中堂聽見對方這句話之後手指輕微的顫了一下,但是這個細微的動作仍然沒有躲過潘文龍的眼睛,他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和警方合作,我保證一定將黃文彬繩之於法,你要相信我!”
薛中堂沉默了很久,苦笑着的回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們的能力,我想你也調查過我的背景,所以這件事你要查也好,怎麼都行,我只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解決!”
潘文龍忽然臉色暗了下來猛的站起身,口吻十分嚴厲的回道:“用你們的方法?你們還想死多少人?這裡不是廣東,薛中堂你別認爲你那一套在我這裡行的通,我告訴你,如果你讓我抓到了你犯罪的把柄,我一定會將你送進監獄!”
薛中堂同樣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一臉嚴肅的潘文龍回道:“總之,趙東鬆在你們的保護下我很放心,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如果你想抓我,隨時可以來!”說完便打算離開。
看着薛中堂離去的背影,潘文龍的內心有些矛盾,因爲他現在手裡根本一點證據也沒有,而且最讓自己無奈的是有些人不是自己想動就能動的,不然黃文彬的賭場哪還輪的到別人來放火,自己早就帶着人衝過去了!
……李璐一如既往的每天在花店裡等着潘文龍的消息,就在她正打算打電話去問時,潘文龍拉開了店門一臉陰鬱的走了進來。見到對方後,李璐急忙走了過去,焦急的問道:“東鬆有下落了嗎?”
潘文龍苦笑了一番走到了一張凳子上坐下,嘆道:“我的同事現在正24小時保護着他,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聽到趙東鬆有了消息,李璐激動的將桌子收拾好,提上包對潘文龍笑道:“那你現在帶我去看看他!順便通知下他的父母,我想兩老見到兒子後一定很開心!”
可是當李璐走到門口時發現潘文龍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臉上的神情似乎夾雜着一絲無奈。疑惑的李璐走回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差!”
潘文龍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苦笑的讓李璐坐下,輕聲說道:“在我告訴你之前,希望你能做好心裡準備!”
被潘文龍的話弄的不知所措的李璐皺着眉頭問道:“是不是東鬆出什麼事了!你快點帶我去見他!”
潘文龍搖了搖頭回道:“現在還不行,因爲趙東鬆和一場黑幫兇殺案有關係,我需要對他的情況保密,而且他現在受了重傷還沒甦醒,這點希望你可以理解!”
李璐聽見趙東鬆受了重傷,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急忙問道:“他傷勢怎麼樣了?嚴重嗎?我得去通知他的父母!”
此時的潘文龍眼框似乎有點紅腫,聲音幾乎夾雜着梗咽的回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和一場兇殺案有關係嗎?被殺的兩位老人正是趙東鬆的父母。”
李璐頓時腦袋裡一片空白,這件事對她來說就好象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一樣,雖然這件事是從潘文龍的嘴裡說出,因該顯得不容質疑,可是內心無法接受的李璐仍然強行擺出一副苦笑,激動的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現在就去找二老!”
潘文龍猛的站起來一把將準備奪門而去的李璐給拉住,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一張之前在現場所蒐集到合影交到了李璐的手中,慢慢的說道:“這是從趙東鬆父親的錢包裡找到的,等這件事解決了,我親自還給他吧。”說完潘文龍嘆了口氣離開了花店。
李璐用那幾乎僵硬的脖子慢慢的低了下頭,看着照片裡的二老和背後那露出幸福笑容的趙東鬆,剎那間胸口感到極度的痠痛,甚至讓李璐此時都有點喘不過氣來!她的手指在照片來回的擦拭着,因爲自己的眼淚在不斷的敲打着照片上那曾經幸福完整的家庭,只是此時此刻它已經支離破碎。
爲了他,她想到了,要去找那個醫術神奇、實力強大的大人物。
……酒店的一間客房裡,薛國輝見到慕容縝回來後,迫切的問道:“有沒有中堂的消息?”
慕容縝坐下後回道:“我沒有找到大少爺本人,但是我打聽到這兩天發生過一起黑幫的火拼,而其中一方就是曾經和我交過手的那個會金鐘罩的年輕人,好象他被人打瞎了一隻眼睛,而他的老闆,黃文彬的兒子也被人殺了!”
一旁的薛雯雯聽後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這件事一定和哥哥有關!”
薛國輝沉思了一番,輕聲回道:“我看着中堂長大,他的脾氣我十分了解,他一定是想自己親手來解決這件事!”
聽見老爺子這麼說,慕容縝皺着眉頭回道:“那我們現在因該怎麼做?總不能讓大少爺一個人身現危機之中!我們總得做點什麼!”
薛國輝笑了一聲,站起身來,看着窗外那射進來的陽光,說道:“當然了,我想我們要去見一見那個叫黃文彬的!”
慕容縝聽到薛國輝的提議後,急忙回道:“老爺子這樣做太危險了,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頭,萬一對方想對你不利那不是很麻煩?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薛國輝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我自有我的目的!”
……黃文彬聽到手下帶回來的消息,一臉疑惑的看着身邊的李剛問道:“你說這個薛國輝爲什麼要見我?”
李剛沉聲回道:“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找不到那個叫薛中堂的人!如果猜的不錯,薛中堂和那個叫薛雯雯的女孩一定是薛國輝的親人,不然他不會從廣東那麼老遠的跑到這兒來!”
雖然可以這樣理解,但是黃文彬仍然想不明白,問道:“可是薛中堂並不在我們手裡,找我有什麼用?難道他不怕我趁機殺了他嗎!”
李剛此時也搞不懂對方爲什麼會這麼做,但是在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薛國輝想做什麼,只要對黃文彬不利,自己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薛國輝的地頭雖然在廣東,但是隻要是黑道上的人都會對他的家族有一定的瞭解,很多社團的老大都在爲他去找黃文彬這件事議論紛紛!也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就在薛國輝打算去見黃文彬的的當天上午,石老頭和董旭等人清早就趕到了黃文彬的住所。
面對這些人的到來,黃文彬顯得不是很在意,他心裡十分明白這些人無非是打着關心的幌子來看熱鬧,同時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那個厲害的老爺子到底長什麼樣!
就在衆人都在客廳等候之時,從門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黑色風衣,同時散發出陣陣殺氣的慕容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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