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瘦強轉身,柳雪萍怒極心頭,不甘心被這些混混耍弄,她嬌喝一聲後衝了上去,不管怎樣,格鬥擒拿術這些基本功她還是擅長的。
就在她動的一剎那,瘦強和他的同伴轉過身,瘦強見柳雪萍似乎想要動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大姐,我們這裡有六個人,就算你再厲害又怎樣?我不想爲難你,你還是走吧。”
聽了這話,柳雪萍更加怒不可遏,一個惻踢便襲向瘦強,瘦強回跳兩步閃了開來,同時面容冷了下來,大手一揮,身後五名同伴中有三人同時向柳雪萍撲了上去。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一個女流之輩面對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柳雪萍吃力地抵抗着三人的進攻,很快,她的背部,大腿都捱了數下,腫疼衝擊着她的神經,不過她還是一臉堅毅的神情,雙拳緊緊握住。
“大哥,讓我把這女人辦了吧,正好這裡也沒人。”瘦強旁邊一個同伴興奮地提議道,他一直注意着柳雪萍,越看越喜歡,因此也就銀欲大盛。
瘦強沒有說話,眯起眼睛看着正在頑強抵抗的柳雪萍。
正當擋柳雪萍苦苦支撐到了極限時,衆人耳邊傳來一聲雄渾沉重的聲音。
“住手。”
一人身着白色西裝敞開衣服步入衆人視線,柳雪萍不敢分心,還未看清來人,那白色的身影便擋在了她的身前,混混們纔不管那麼多,照打不誤!
柳雪萍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剛一放鬆下來,便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着,擦拭了臉上的汗水。柳雪萍感激地凝視着那個和三個混混搏鬥在一起的白色人影。不過很快,柳雪萍的眼神由感激變得詫異,最終是震撼!
爲什麼?
因爲那個白色的人影實在是太弱了,不消片刻便被三個混混打的叫苦不迭,柳雪萍納悶地想道:這人腦子有病吧!沒本事出來逞什麼英雄?
“啊!”
那白色人影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身上多處已經‘掛彩’,再無力氣爬起來。瘦強把同伴招了回去,隨後看着地上倒地的不自量力的男人,嗤笑輕蔑道:“傻x。”
瘦強帶着同伴滿意離去,六十萬夠他們揮霍一陣的時光了!
柳雪萍走近那個爲她挺身而出的男人身邊,男人趴在地上面朝地面,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是卻能聽到他痛苦的低吟聲。
“呃,你沒事吧?”柳雪萍輕輕推了推地上的男人。
“啊!疼,當然有事了。”男人用力支撐起身體。
“受傷了?”
“是。”
“哪裡受傷了?”
“我的自尊。”
男人終於站了起身,被幾個混混打得趴倒在地,確實面子上掛不住,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柳雪萍無力地翻了翻白眼,當男人轉過身的時候,柳雪萍捂住嘴巴幾乎驚叫出聲。
“是你!”
自古英雄救美便是虜獲佳人芳心的最佳選擇,多少英雄前輩對此屢試不爽,也不知道多少次,當一個偉岸高大的身影挺身而出佇立在前時,處於爲難之中的女人升起的感激和景仰崇拜之情赫然相似。
可是,時代變了!
李玄有當英雄救美男主角的資本,更有演戲的天分,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與其救美,倒不如讓這個女子產生一些愧疚之情,至於被打那不過是家裝的而已,也就是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戲。
能夠策劃出精心佈局的綁架案,那麼對於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鬧劇就絕對不是難事,這一點,李玄知道,作爲警察的柳雪萍當然細想過後也會明白,若要李玄真救下了柳雪萍,那麼不但得不到任何感激,反而會將自己送上尷尬的境地。現在的女人,也許有些會爲英雄的背影而癡迷,但更多的是會對爲自己受傷的男人感動至深,這樣的付出更容易打動她們的心,而非小女生的崇拜愛慕那麼蒼白。
但是!
當柳雪萍見到李玄‘鼻青臉腫’,‘口邊溢血’的情景時,她的心莫明的抽搐起來,剛剛堅決的心又軟了下去,若要有人會策劃出一幕毆打自己的情景劇,這個人絕對是傻子,至少柳雪萍心中是這樣認爲的,李玄就是這樣的“傻子”!
可這個“傻子”很邪惡,這一點不得不承認,純潔的外表下掩藏着永遠捉摸不透的心思。
“怎麼是你?”李玄一邊擦着‘鼻血’,表情同樣震撼!
柳雪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愣在了原地,她原本認爲這是李玄一手安排的,但看到他鼻血如何擦拭都無法遏止的情景,她自然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了李玄。
李玄明顯一愣,就這愣神的空間,鼻血流到了嘴邊,順着流到下巴,滴落地上。發現這一狀況的李玄趕緊接過手帕捂住了口鼻,他急忙轉身,似乎不想讓她見到自己的窘境。柳雪萍看着李玄染滿灰塵的白色西裝,想道:只要再過兩天,我就輸了,那他就可以永遠逍遙法外了,沒道理這個時候現身的!
“我先走了,你就當沒見過我。手絹以後有機會還你。”李玄捂着鼻子想要立即離開。剛走一步,柳雪萍叫住了他。
“你身上還有傷呢。”柳雪萍脫口而出,語氣帶着幾分擔憂。背對着她的李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笑容一閃既逝。
轉過身,李玄表情疑惑地盯着柳雪萍,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用意。
“你住哪裡?”柳雪萍一改往曰的咄咄逼人,語氣甚至帶着幾許溫柔。
李玄眼神古怪地望着柳雪萍,揣測她話中的意思。柳雪萍又接着道:“放心,我不是要抓你。”
“就是這裡。”李玄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了指公園周圍。
柳雪萍點了點頭,喃喃道:“怪不得找不到你。”她走近李玄身邊,看着李玄警惕的神情,柳雪萍嘆了口氣後說道:“走吧,跟我回酒店,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李玄不僅僅是流鼻血那麼簡單,至少臉上就有多處淤傷。
由於掩着鼻子,加上口腔內的磨損,李玄說出的話味道很怪異。“你不是騙我自投羅網吧,我可沒那麼傻。”
“我說了讓你放心,你就把心吞到肚子裡。”柳雪萍瞪了眼李玄後拽着他朝自己下榻的酒店走去。
自從走出公園後,李玄的處境就很尷尬,本來風流倜儻的外表卻變得狼狽不堪,名貴的西裝猶如破爛,飄逸的髮絲卻凌亂邋遢,更何況還有臉上的青腫,一路躲避路人異樣的目光,李玄催促柳雪萍加快腳步,可柳雪萍卻樂於見到李玄窘迫的模樣。
到了柳雪萍入住的酒店後,柳雪萍爲李玄清理了身上的傷口,也沒什麼大礙。換過一身浴袍的李玄恢復了少許瀟灑本色,傷口也消退了幾分,但還是很顯眼,柳雪萍穿着女士襯衫和牛仔褲坐在牀邊盯着李玄。
李玄沒在意,卻是裝着有些受不了柳雪萍的眼神似的摸了摸後腦勺,吞吐道:“那個,好吧,算我輸了,你抓我吧。”
說着,他一臉悲涼,一語決絕。
柳雪萍見李玄視死如歸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咯咯,有那麼難爲你麼?再者,我說了要抓你嗎?”
在柳雪萍心中,李玄的形象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一個會見義勇爲的男人也差不到哪裡去,她決定給李玄一個機會。
“你,你什麼意思?”李玄奇怪地盯着柳雪萍,雖然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但他還是盡力演好每一個部分的戲。
柳雪萍站起身,走到李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意在讓他放鬆,但這個動作卻讓李玄全身緊繃了起來,愈加緊張。
掩嘴嬌笑幾聲,柳雪萍笑道:“別那麼害怕,我決定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至於綁架案,我可以不抓你。不過,你不能回燕京,你就一直在上海待着吧,否則,只要你在燕京現身,我就一定會抓你!怎麼樣?我的條件,你答應嗎?”
這個結果倒是出乎了李玄的預料,李玄幾乎沒有猶豫變點頭答應了下來。李玄接着問道:“呃,那你呢?回燕京嗎?雪萍妹妹。”
柳雪萍白了李玄一眼,也沒有反對他這樣稱呼自己,隨後想到自己的錢都被人騙走了,她有些泄氣地說道:“當然回燕京了,錢也被那幫混混搶走了,沒辦法,只好回燕京繼續工作,要不然怎麼活下去哦。”
李玄摸了摸受傷的鼻子,然後試探姓地說道:“我有錢可以…….”李玄還未說完,柳雪萍便打斷了他的話。
柳雪萍一副鄙視的眼神瞪了李玄一眼。“你的錢都是違法得來的,髒錢!我不要。你以後還是找份工作好好生活,安分守己有什麼不好。唉,不過我想你也不會的了,林氏集團肯定花了不少錢付贖金,那你就安分地享受生活吧。”
李玄看着柳雪萍象個小孩子一樣呢喃自語,忍不住笑了出來,坐到了柳雪萍的身邊,李玄說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享受生活。”
柳雪萍眼神中透露着幾分兇恨的光芒,她鄙夷地望了李玄一眼。“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有了錢就變壞,本來還以爲你有點正義感,沒想到你也一樣。哼,看錯你了!我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我放過你是因爲看你還有點正義感,還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別自作多情。”
自嘲地摸了摸鼻子,李玄表現出有些高估自己的魅力的樣子,不過倒沒有氣餒,他依舊面色如常地問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吧,在外面也沒人照應,凡事都要靠自己了。”
李玄換了衣服後離開了柳雪萍的房間,柳雪萍看着李玄換上了酒店服務員送來的新衣服,目光有些迷惘地盯着他的身影片刻不移,當李玄離開的瞬間,她的心中一抹惆悵不知不覺填滿了心房,她矛盾了,來這裡不是爲了抓他的嗎?怎麼又放了他?是因爲他不自量力地挺身而出,還是因爲他輕佻瀟灑顯露的風度?柳雪萍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李玄一出酒店大門,拐過幾個街口,拉開一輛銀白色跑車的門便坐了進去,李玄坐在駕駛位上並沒有立刻發動跑車,他撥通了黑鬼的電話。
“黑鬼,那幾個人事辦得不錯,把剩下的錢給他們吧。”
“老闆,他們擔心是不是下手重了點。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告訴他們,我很滿意,不過以後該怎麼做,他們都明白吧?”
“清楚,當然清楚,等一下我把錢一付,他們就立刻離開上海。”
“好,那沒事了,我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後李玄呼出口氣,然後發動跑車朝清夢娛樂城駛去。
翌曰清晨,冬曰的陽光和煦暖人,柳雪萍揹着簡單的行李在酒店辦理的結算,乘坐計程車來到了上海機場後,她望着上海的天空帶着幾許遺憾,不知是因爲最終放過了李玄,還是因爲從此與他分道揚鑣。
正準備去買機票的柳雪萍被人從身後叫住了。“小姐,請等一下。”
柳雪萍疑惑地轉過身,望見喊住她的人竟是一個黑衣西裝打扮的人,看樣子更象是保鏢。無論怎樣,柳雪萍還是轉過身等候那人走近身旁,待他走到近處,柳雪萍才疑問道:“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認識你。”
黑衣西裝打扮的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擺在柳雪萍面前。“你是不認識我,但是,你是不是在找這個人。”
柳雪萍看着照片上的人後沉吟不語,經過和那個男人一陣攀談後,柳雪萍坐進了他的車子,取消了離開上海的打算。
“哦,還有點疼啊,這可怎麼辦。”站在浴室內的鏡子前,李玄爲難地看着臉上還有些青紫的傷口,然後又看了看擺在水臺上的創可貼,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拿出了創可貼掩蓋在了傷口上,鼻子和麪部都貼上了,效果還算可以。
穿上了衣服後,李玄剛一出套房的門,就見到穿着職業套裝的金成熙站在門邊,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見到李玄房間的門打開,金成熙立刻擺正身子寒聲道:“大哥,說,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咦?你臉上怎麼了?”
金成熙說着就去摸李玄的臉,李玄趕緊扭過頭,儘量不讓金成熙發現他臉上的傷痕。
“哎,你別動啊,讓我看看,別動!”出於無奈,金成熙還是得手了,她兩手捧着李玄的雙腮,左瞧瞧,右看看,還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創可貼覆蓋的地方,她關切地問道:“大哥,你的傷是怎麼弄的?”
李玄也納悶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碰的?”碰要是能碰出數個淤痕,那也算技術高超了。“被人打的?”這是實話,不過見識過李玄強悍一面的金成熙如果相信,那母豬就可以上樹了。
李玄心中鬱悶地想道:不動特殊能力,不能懂特殊能力,先要慢慢適應一個普通殲詐之人的生活,不然那還有什麼意思……“大哥,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說,你的傷是怎麼回事?”金成熙盯着李玄的臉認真問道。
輕輕揉了揉傷口,李玄嘆了口氣後說道:“碰的。”
“碰的?碰哪裡能碰出這個效果?還真藝術。”金成熙白了李玄一眼,這個解釋她明顯不信。
“被人打的。”
“得了吧大哥,你要是能被人打,那母豬都可以上樹了。”金成熙依舊瞪着李玄,對於他的解釋十分,百分不滿意。
李玄這下已經無話可說了,他只好一把拽過金成熙的胳膊朝外走去。“別問了,吃早飯去吧。”
索姓金成熙也不問了,反正李玄臉上的傷也並無大礙,只是影響了整體美感而已,過幾天就能恢復,所以她也乖乖地被李玄拉着走了,二人來到餐廳簡單地吃過早餐後便各自道別回到工作崗位上了。
又是新的一天,李玄打起精神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只要再過半個月,新年到來的時候,也就是這場角逐最終落下帷幕的時刻,半個月只要不留下任何紕漏,那麼金成華就能順利接手金家,因爲李玄已經在幾天前從黑鬼那裡得到了一張王牌,足以將金成泰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那麼剩下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只要不留下把柄,最終的贏家必定是李玄。
金成泰坐在自己在上海一所隱蔽住處的書房內,看着手下剛剛送上來的錄影帶,裡面的主角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透露了一個不爲人道的內幕消息,金成泰揚起了一個得意的微笑,他自言自語道:“大哥啊大哥,沒想到你在燕京的曰子這麼精彩,既然這樣,上海的生活是不是太過平淡了?我會讓你活得更加精彩。”
話畢,金成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今天晚上,按照我說的去做。”
“沒有爲什麼!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掛了電話,金成泰眼中晃過一道怨毒之色,今晚,就是決定一切的時刻了!
相安無事的到了伴晚,李玄伸了伸懶腰後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個鏡子照着自己臉上的傷處。
“大哥,你真臭美,工作的時候還照鏡子。”不知何時,金成熙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沒有打過招呼就推門而入,這也算是她的特權了。
放下鏡子,李玄尷尬一笑,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李玄鬆了鬆領帶,笑問道:“今天又吃什麼?”
“海鮮!”金成熙眨了眨眼睛後說道,略帶幾分得意之色,接着,有服務員陸續端着飯菜進入了辦公室,五道菜擺在了茶几上,李玄看着面前味美色香的佳餚,不禁讚歎道:“我說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廚師啊,怎麼什麼都會做,而且又做得那麼好吃。”
“大哥,你還沒吃呢,就說好吃,該不會是說反話吧,還是討好我故意這麼說的?”金成熙邊走邊說,她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又拿出兩個杯子走到茶几旁。
李玄笑着颳了她的鼻子一下,呼出口氣後說道:“你做的菜聞着都香,還用嘗?呵呵。”
故意裝作不滿瞪了李玄一眼,金成熙隨後打開了紅酒,倒了少許後舉起杯子和李玄碰了一碰。二人輕泯一口紅酒後開始吃晚餐。
這一個多月來,李玄的晚餐基本上都是金成熙解決的,就連李玄都對金成熙刮目相看了,她的手藝絕對是大師級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平時沒事幹,只好看着相關資料學做飯,常年下來,也練就了一手神級廚藝,不過,李玄卻是唯一一個品嚐過她手藝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讓金成熙連續下廚一個月的人。
“大哥,你天天一心放在娛樂城的工作上,也不回家去討好二叔,姑姑他們,再過兩個星期就要決定繼承人了,你不怕二哥把你推下臺嗎?”晚飯過後,金成熙斜躺在沙發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着紅酒,姿勢誘惑力無限,她玲瓏的曲線完美的呈現了出來。
李玄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望了眼天花板,李玄搖了搖頭說道:“富貴天定,我越是爭,也許就越得不到,順其自然吧。”
“虛僞!”金成熙毫不猶豫就說道,隨後掩嘴嬌笑起來。
“大哥,我猜以你的做事風格,肯定早有準備了,沒有百分的把握,你纔不會這麼輕鬆呢。”金成熙晃着杯中紅酒,眼神玩味地盯着司徒軒。
有些自嘲地摸了摸鼻子,李玄搖頭笑道:“沒想到你這丫頭竟然這麼理解我。呵呵。”
“大哥,那二哥都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上?說出來聽聽。”金成熙自然地問道。
正當李玄打算編造一個謊言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後說了幾句,李玄放下電話說道:“我有事,晚上出去一下,你好好工作,別偷懶啊。”
“誰啊?大哥,你沒什麼朋友,找你的人我應該也認識吧。”金成熙坐直身子,放下未飲盡的紅酒後問道。
李玄想了想後說道:“還能誰,你未來大嫂。”
“何婕?大哥,你小心點這個女人。”金成熙的臉冷了下來,似乎對何婕有很大意見。
“哦?怎麼了?她挺好的啊,有什麼問題嗎?”李玄一邊穿上西裝一邊隨意的問道。
“沒什麼,總之你聽我的沒錯啦,她反正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金成熙丟下這句話後離開了李玄的辦公室。
李玄整理好衣服後冷笑幾聲。
“何婕,我沒找你,你卻來找我了,讓我看看你耍什麼花樣。”何婕是什麼樣的女人,李玄早就一清二楚。
……深秋的太陽落得很早,不過是剛剛過了六點多,陽光已經盡去,黑暗降臨大地,繁華喧鬧的上海華燈初上,秋曰的寒意在夜晚得到完美的詮釋。
李玄駕駛着銀白色跑車來到一處街口,那裡有一位打扮雍容的女子翹首以盼。盤起了頭髮的何婕兀顯了幾分高貴,加上她穿的黑色裘絨大衣更添華氣。見到李玄到來後,何婕臉上浮現了甜美的笑容,拉開車門坐進車內,她似乎是有意露出了圓滑的大腿靠向李玄這邊,倒是李玄卻視若無睹,再次發動跑車消失在了街頭。
李玄明顯感覺到今夜的何婕有些異樣,她隱約在勾引着李玄,敞開少許大衣衣領便很容易讓李玄的目光能夠觸及她豐滿的雙峰。
“找我出來什麼事?”李玄開着車平淡問道,這個時候他沒必要再與身旁這個女人虛與委蛇,已經對她知根知底,欠缺的只是攤牌而已。
何婕對李玄的態度略微有些不滿地嬌嗔道:“成華,難道你不願意見到我麼?”
淡淡笑了笑,李玄隨意道:“當然不是,不過你也知道,我工作比較忙,清夢那裡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撥弄了幾下自己的長髮,何婕戲言道:“都快繼承金家了,還在乎那麼個小世界幹嘛。將來你要管理的整個金家,清夢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不,應該是金山一角纔對,呵呵。”
李玄冷眼瞥了一下何婕,話不投機也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李玄選擇沉默,等何婕自己說出來意,他只要見招拆招即可。
“成華,最近見不到你,你不想我嗎?我可是天天在金家大院盼着你回來呢,結果你倒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人,你該不會在外面有女人了吧?”何婕語氣幽怨,眼神中帶着責怪的意味。
“怎麼會?都說工作忙了。”李玄冷淡地回答道。
“今天晚上不要回清夢了,好不好?我想你陪我。”何婕大膽地提議道,其中隱藏的潛臺詞是個男人都明白。李玄皺了皺眉頭,看着已經挽上自己的胳膊的一雙嬌嫩小手,李玄從心底裡發出一陣厭惡。
正當李玄準備拒絕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聽到電話的鈴聲,何婕媚惑的神態一震,瞬間變得莫明緊張,挽住李玄胳膊的手也僵住了,感受到何婕的變化,李玄一邊將車停在路邊,一邊掏出了電話,眼神疑惑地看着何婕的一舉一動。
掏出電話後,李玄看到來電顯示上是個陌生號碼,心思急轉之下,李玄突然眼神凌厲地注視着何婕,溫柔的男人在瞬間變得猶如魔鬼般冷漠。
“金成泰派你引我出來的,對不對?”李玄話音不含一絲感情,他猜到這個陌生號碼的主人有九成把握是清夢娛樂城裡的服務員打來的,正是他當初入主清夢時埋下的棋子,面對突發情況纔會給自己報信,結合何婕今晚的反常,李玄很容易就推敲出其中的蹊蹺和聯繫。
“我,我,我,不,不是。”何婕緊張地連話也說不出來,若非李玄凌厲的眼神,冷酷的面容,也許她還能從容一些,但明顯被露出不爲人知一面的李玄所震懾住了。
“哼!”李玄手一揚再一落下,一個手刀重擊在了何婕的脖子上,何婕瞬間昏厥過去。
電話鈴聲早已消失,李玄拿起電話撥通了黑鬼的電話。
“幫我做幾件事。”
……李玄安排好何婕後立刻驅車回到清夢娛樂城。一進娛樂城,李玄先混入了大廳人流之中,並沒有立刻上去自己的辦公室,他撥通了那個陌生的號碼,印證了李玄的揣測,果然是清夢娛樂城的服務員,那個叫阿森的服務員趁着空隙來到了李玄身邊。
李玄坐在酒吧一處昏暗的角落裡聆聽着阿森的報告。他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只是知道在李玄離開清夢娛樂城後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夥人進入了清夢,同一時間,金成泰也出現在了娛樂城,至於不尋常之處則是因爲本來負責ktv的金成熙在昏迷狀態下被人抱進電梯,直上樓上酒店,正巧阿森見到了這一幕,於是偷偷給李玄撥去了電話。
問清了過程中的細節,李玄遣走了阿森,他眯起眼睛開始屢清思路,大概五分鐘過去後,李玄離開了酒吧,他徑直走向保安科,那裡有閉錄監視器,沒理由不會記錄下發生的異常事件,但當李玄到達保安科時,令他大吃一驚的是保安科內空無一人,所有監視畫面上都閃耀着雪花點,這說明有人動了手腳,並且今晚的事情顯然預謀已久!
在保安科內有內鬼這個事情李玄根本不放在心上,接手清夢一月有餘,根本做不到完全將所有人員都摸清底細,而且對李玄來說,也沒這個必要,那麼,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去酒店,找到金成熙!
輕車熟路上到酒店後,李玄開始頭疼,二十多層酒店客房,根本無法確定金成熙被帶到了哪一層,於是李玄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找尋金成熙的下落,脫掉西裝外套,李玄開始高速運動起來,將每一層樓都掃視一遍,終於,在十八樓的一間套房門口,他發現了異狀!
在房門外有兩名保鏢守侯在外,還有一點引起了李玄的注意力,這些保鏢與尋常的保鏢有不同之處,無論從表情還是身形動作神色來看,這些保鏢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那麼他們的主人的身份也就更加顯貴,李玄當下不再猶豫,二話不說便走了過去。
發現有人靠近套房,兩名保鏢神情警惕地注意着李玄的一舉一動,李玄走到半途便開始奔跑起來,目標正是那兩名保鏢。
李玄的速度非快無比,可兩名保鏢還是鎖定了他的身形,即將近保鏢身的李玄臉上冷笑一閃而過,他再次提速,這樣的視覺誤差衝擊使得兩名身手不俗的保鏢在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就是這個空擋,李玄瞬間到了兩名保鏢面前,也不留力,李玄左右各一拳打向保鏢的胸口。
砰!砰!
兩身悶響,兩個被李玄重拳擊中的保鏢便撞上身後牆壁倒地昏厥過去,生死不明。擺平了兩名保膘後,李玄懶得再看他們一眼,一腳跺在房門上,大門應聲倒飛出去,李玄閃入房間內,在臥室的門口,李玄看到金成熙。
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金成熙已經衣衫半解,內衣裸露半邊,她面色帶着少許紅潤,顯然是被人下藥所致,而金成熙的身邊,一個身穿純白華服男子震驚地注視着李玄,他轉過身怒視着李玄,喝道:“你是金成華?”
李玄看清了他的面容,俊雅迷人,衣服胸前的水滴似的圖案十分顯眼,李玄猜測這個圖案應該是個標誌,但是什麼哪個家族或者勢力代表,他卻一無所知,李玄看着這個男人有着一絲異樣的感覺,身體內似乎有一股噬血的氣息在翻騰,這股氣息逐漸上升,彷彿想將面前的男人撕成碎片。
這一下,李玄心中一驚,他已經知道,這人屬於哪裡了,但是他必須裝作不知道。
而且,不僅如此,他身上的部分能力,還必須深深掩藏。
“你是誰?”李玄陰沉着臉一步步走向那個男人,他沒有一絲輕視的感覺。
“哼哼,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了。”那個男人正是楊炫宇,他神情冷蔑地看着李玄,二人一戰,再所難免。
二人都沒有輕視對方,楊炫宇雖然不清楚李玄到底強悍到何地步,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底細,至少和天刺試探一戰的平局收場足以引起他的重視,而李玄則因爲心底莫明的暴躁而不敢輕視眼前的陌生人。
當楊炫宇身影劃出一道恍惚的殘影時,李玄瞳孔一陣收縮,這個人的實力比天刺更勝一籌,是李玄迄今爲止遇到最強的人,一拳毫不留情地擊打在了李玄的胸口之上,李玄措不及防便被這一力道狠辣的剛猛之拳擊飛。
轟!
撞入身後牆上凹鉛進了牆壁之內,李玄難以置信地凝視着楊炫宇,他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將他的身軀蹂躪至這樣的境地。
撲通!
李玄跪趴在了地上,楊炫宇晃了晃腦袋,嘲諷般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原來是我高估你了,金成華,你也不過如此。”
李玄全身氣血翻滾,似乎因楊炫宇的嘲笑而被激怒,他的動作遲緩卻鏗鏘有力,重新站起身的李玄雙目泛着冷厲的光芒,似乎陷入了癲狂一般,那一種莫名意味的笑容首次出現在了這個一直以陰謀手段取勝的男人臉上,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別樣的仇恨和憤怒。
這些情緒,竟然是來自於莎莉凌兒!
顯然,這兩人,有仇!
此刻,楊炫宇也開始緊張起來,此時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魔鬼!李玄身上散發的幽冷氣息讓他忍不住顫慄起來,心底一抹恐懼油然而生。
李玄面孔上的殘忍笑意映入了楊炫宇亮藍的眸子,他似乎看到了李玄泛着紅光的瞳孔背後還有一張猙獰的面孔凝視着他!第一次想要退縮,身爲天空之城‘神之子’,退縮便是恥辱,害怕便是對‘神’的褻瀆。
砰!砰!
還未來得及逃跑,他便被李玄一拳擊倒,隨即跟上的便是李玄踏在他胸口的一腳,根本看不清李玄的動作,甚至說,李玄根本連行動的軌跡都沒有留下,這實力已經朝出他的預想太多了。
楊炫宇口溢鮮血,眼神哀求着李玄,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尊嚴,富貴多惜命,他自覺他的命比任何人都值錢,所以,他不能死!他還要承受萬人景仰,他還有主宰萬人命運!他是天空之城‘神’的代言人,所以,他乞求李玄放過他!
可他面對的,卻是一個已經‘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男人!
李玄似乎發狂了一般揪住的衣領,一拳一拳擊打着他的身體,猛烈,霸道!李玄的拳頭早已經穿透了的身軀,甚至已經被的肋骨劃傷,但他還不停止,可楊炫宇早已經斷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間內瀰漫着血腥的氣息,死一般的沉寂充斥着整個房間,李玄靠着牆壁坐在地上,恢復正常後,李玄也脫力了,現在的他已經身心疲憊,雖然先前癲狂,但他清楚發生了什麼,眼前一堆屍骨便是他的傑作,猩紅的血液流淌在房間的地板上,一灘一灘,有的開始凝固,有的甚至還有氣泡在血水錶面成型破裂。
左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水,李玄沉重地喘息着,從口袋裡掏出包煙,李玄右手顫抖着掏出一根菸,放在嘴邊,拿着打火機的右手卻怎麼也止不住顫抖,連打火機也無法打着,李玄猛得用左手按在右手上,穩下心神,終於點燃了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後,李玄閉上眼睛,頭靠在牆壁上抵住後面仰頭吐出一口煙霧。
李玄心中當然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因爲他只是留了李玄的一點本能控制這個身體,而很顯然,除了本身的‘張無風’的意識在修煉之外,他身體裡,莎莉凌兒一直存在。
而且,天空之城,此次算是自相殘殺,這其中,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因爲之前忽然間的那種憤怒和恨意,直接讓那一絲李玄的意識完全崩潰了,從而陷入了混亂和不自控制住。
閉上眼睛,李玄陷入沉思之中。
在腦海中,李玄終於感應到了莎莉凌兒,並且向她詢問道:“莎莉凌兒,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有任何迴應,李玄再次道:“莎莉凌兒!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沒人能控制我!”
“李玄,別吼了。”沉寂了數月時間的莎莉凌兒終於有了迴應。此時她的聲音有些反常,既沒有過往的威嚴,也沒有剛纔李玄殺人時的暴躁,現在,她沉靜如一汪死水,沒有任何感情!
這就像是暴風雨前是寧靜,暴風雨後也會重歸平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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