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
突然有人爆出了消息，說央視插足《潛伏》首輪播放權，和芒果臺開始了正面搶奪。
一時間，網友們也湊熱鬧的參與了進來。
“啊？《潛伏》不就是芒果臺投資製作的嗎？怎麼央視還想搶啊？”
“這算是芒果的自制劇吧？央視不會強來吧？”
“如果有可能，千萬不要交給芒果臺，芒果臺雖然是大的播出平臺，但是太毀劇了，一部三十集的電視，居然能剪成50集，每一集都重複上一集五分鐘，新內容連半小時都不到。”
“交給央視吧！別讓芒果臺毀了！”
“是啊！芒果臺太水了，廣告已經無法無天了，暗藏在每一個角落。”
“央視插手了，哈哈！我早就說過，《潛伏》這樣的劇，不符合芒果臺的偶像定位，應該交給更嚴肅的其他電視臺，沒想到居然是央媽出手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潛伏》真的會改嫁央視，因爲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抵制芒果臺，電視劇瞎J8剪，剪的亂七八糟，重要鏡頭全都剪了！”
“……”
實際上截至目前，只是央視單方面向男人幫影視提出了購買播出權的請求，還沒有和芒果臺方面有任何接觸，不過男人幫影視已經聯繫了芒果臺方面，請他們的人來開會。
播出權之爭在網上越吵越兇，央視、芒果臺和男人幫影視及相關人員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覆，但網友們卻是憑藉不知道哪裡捕風捉影得來的消息，一直不斷的刷話題，導致形成了兩派，分別支持央視和芒果臺。
“哇！上午從朋友那裡得來消息，央媽提出在京城男人幫影視開會討論，結果芒果臺強硬拒絕央媽，不但不來京，還拒絕放棄《潛伏》的首輪播放權。”
“這個播放權到底是誰來定啊？不是說芒果臺自制嗎？”
“對啊！我也很好奇的！”
“誰說是芒果臺自制啊？你們沒看芒果臺招商會上打的廣告上是聯合制作嗎？這個什麼獨播大劇，我看懸了！”
“那可不是懸了，央媽都出手了！”
……
“嘿，你們聽說了嗎？央媽把狀告到廣電了，本來央媽就是廣電的下屬單位，這廣電肯定是支持央媽的！”
“啊？這都告？那央媽也太不道德了吧？玩橫的？真是國企！”
“什麼國企，人家那叫央企！不過話說回來，央媽這次也不厚道，爲了搶首播權，居然連廣電也動用了，我聽說要是不給央媽播，廣電就不給《潛伏》審覈通過。”
“不是吧！這樣太黑了！”
“你們哪兒得來的信息？官方沒說吧？”
“這種事兒官方會說？這都是內部消息！小兄弟，你才小學畢業吧？”
“胡說，我都初二了！”
……
“哎，我朋友那邊的消息，是親眼見證，央視八套的總監在廣電會議室，直接扇了芒果臺臺長一個巴掌，好響，好疼的！”
“噗！不是吧？一個總監，扇一個臺長巴掌？”
“那可不，央視八套的總監誒，掛名副臺長的，職權比芒果臺的正職臺長也高。”
“不是吧？好歹是芒果臺這種大臺的臺長誒。”
“這一巴掌，跟什麼職權什麼位置沒關係，估計就是心裡憋着氣，就因爲《潛伏》的播放權。”
“那肯定，沒想到央視八套的總監這麼厲害，居然動手了。”
“假的，別信！要是真動手了，不報警？不抓人？不被正式披露曝光？”
“我朋友親眼所見，能有假？肯定是被壓下來了！”
“發生這種事兒，還是在廣電會議室，也只能忍氣吞聲啊！不過這個八套的總監肯定要做內部處理的，你們等着瞧吧！”
……
央視八套的總監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只是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滿屏都是他的新聞。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敢去扇芒果臺臺長的耳光了？
這些都還只是胡編亂造小道消息的一部分，多少對芒果臺和央視是有些影響的。
甚至央視高層提出了放棄《潛伏》播出權的想法，因爲網絡輿論是在太大，又對他們特別好的，也有對他們產生攻擊的。
然而事實上，芒果臺在得到央視看中了《潛伏》，並且願意出雙倍價錢購買首輪播放權的時候，就表示願意跟央視深談。
至於談判地點、時間，一直都沒有確定，直到一月中旬才決定，在《潛伏》後期製作完成後開始談判，並且雙方共同試看樣片。
所以重點都落在了李志凡的身上。
只要他這邊一完成後期製作，雙方便展開會談。
只有電視圈內部人才知道，《潛伏》播放權並不想是網絡上傳的那麼匪夷所思，在得知芒果臺居然願意和央視談判後，其他衛視也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
深藍衛視。
“我們試着跟《潛伏》製作方溝通一下，無非就是價格嘛，如果他們目前最高價位我們出得起，我們就跟着搶！”
“恐怕不行吧？我聽說央視是願意出芒果臺購劇的兩本價格，才能坐下來談的。”
“那我們就三倍！”
“值不值得啊？”
“嗯……先打聽價格再說！”
……
東方衛視。
“《潛伏》這個劇，居然讓央視出來和芒果搶，看來很強大啊？我們開年劇定了哪部？要不要避讓一下？”
“老大，我聽說芒果臺那邊是願意和央視談，而且已經定了時間，就在後期製作完畢之後，要不要我們也派人跟男人幫影視接觸一下？”
“哦！可以！”
這時，又一工作人員推門進來：“老大！剛得到消息，京城衛視和江浙衛視，都有意搶購《潛伏》的播放權，就是拿不到首輪，拿下二三輪播放權也可以。”
“這……消息可靠？”
“嗯！老大，我的消息來源，您還不信？”
“那可就熱鬧了！”
……
多家衛視積極聯繫男人幫影視，可讓李志凡這幫人樂壞了。
而且大家不只是搶首輪播放權，對於此劇的二三輪播放權，也是很有興趣。
這讓李志凡帶領的後期團隊也是精神振奮，24小時三班倒的把後期工作圓滿完成，硬是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個星期。
這天上午。
男人幫影視，會議室裡。
雖然是大上午，但是會議室被拉上窗簾，變得黑布隆冬。
在坐的有央視的高遷和幾位購劇部門的領導，還有芒果臺的幾位高層。
此時大家正在看的，就是《潛伏》的樣片。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認真的看着每一幕。
因爲試看，所以不可能讓他們一次性看完30集全片，只能是跳着看幾集。
而這幾集是有雙方共同決定，抽選出來的。
但在看的過程中，卻是頻頻因爲電視內容的精彩，而嘆息，希望再看下面緊接的內容。
一直到十一點，挑選出來的所有試片才全部看完。
大家言歸正傳，正式對首播權的問題展開商談。
芒果臺的意見很清楚，他們可以把首播權讓給央視，只要談錢就行。
另外芒果臺也帶來了自己的購劇價格，這邊的價格公佈後，看央視是否還原因在這個基礎上進行加價，尤其是原先向男人幫影視說好的“雙倍價格”。
“我們芒果臺的購劇價格，是1.5，這個價格對於《潛伏》這樣優秀的電視劇來說，是非常合適的底價，不知道貴方的意思呢？”
芒果臺這邊的人報出價格，李志凡的心裡便是一驚。
居然開到了1.5億？
雖然這個數字算不上電視劇史上最高，但也是一個很厲害的數字。
而且是完全由製作方賺取，稅後也是1.3億多。
不過這個價格也是一刀切，賣出之後，播出方想怎麼加廣告，剪輯內容和制定時長，都是電視臺的事兒，製作方完全不插手。
“哦？1.5？那剛好，我們央視預估的心理價格，正好是2億，如果把首輪播放權交給我們，並且把電視劇播出期間，在央視一套產生的所有廣告收益全部買斷，那我們可以3億，這正好是原先說好的兩倍！”高遷笑容滿面的伸出三個指頭。
“抱歉！”
李志凡說，“高總監，芒果臺的1.5億，只包含購劇款，並不包含廣告收益部分，這一塊兒我們也是要分成的，畢竟該劇還會在各大網絡平臺投放，所以廣告收入是另外結算，然後由我們拿着廣告方合約去跟那些網絡平臺談的。”
“這樣的話，我們就只能出到兩億了！”
高遷說，“不過這樣也比芒果臺出價高，葉秋心女士，您說是不是？”
葉秋心就是芒果臺派來談判的主要負責人。
她笑笑：“高總監，1.5億隻是我們的首輪出價，而且在這1.5億裡，是減去我們芒果臺作爲製作方的股份收益的，如果算上這部分收益的話，我們也能出2個億，之所以不想這麼麻煩，就是不願意做左口袋的錢放到右口袋的事，您理解的！”
“嗯！我理解，但即使是算上貴臺的股份收益，也到不了五千萬啊？據我所知，貴臺只是在男人幫影視佔很少量的股份，而《潛伏》最大的製作方，其實是時線，不是嗎？”
高遷笑道，“嘚，您先別忙着解釋，聽我把話說清楚，既然你們的廣告收益是分成的，那我們也分成，說實在的，出兩億並不你們低啊！”
“高總監，我剛纔的話，恐怕您是沒聽明白！”
葉秋心笑說，“我說的是——我們也能出2個億，並不是說算上我們的股份收益，就一定是兩個億，明白？”
“哦！”
高遷點頭，“那直說吧！你們想要加價多少？”
“也不用讓我們加價！只要央視肯出3億，並且廣告收益進行55分成，我們芒果臺就放棄這次首播權的爭取！”葉秋心說。
“等一下！我得去問問上面領導！”
高遷站起身，拿起手機出門打電話。
葉秋心看着他的背影笑呵呵的，等他離開後，又看向其他央視來的談判代表，開始逐一交流。
李志凡在一旁聽着看着，不得不佩服葉秋心的實力，而且以她年近五十的閱歷，肯定不止眼前這些，因爲她的所作所爲，還沒有和央視到了拉底牌撕破臉的地步。
不一會兒，高遷回來了。
“抱歉，各位，臺領導說了，2.5億是最後的底線！要不然我們只能放棄了！”
聽完高遷這話，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葉秋心。
如果芒果臺出價高於2.5億，那麼央視就正式宣告出局了，除非高遷留了一手，還能再往上加價。
見葉秋心思索着久久不語，李志凡詢問道：“葉女士，不知道芒果臺的底價是多少？”
“是2億！”
葉秋心一副很抱歉的表情，“不過我們出這兩億，就會放棄芒果影視在該項目裡的股份分紅所得，這樣算下來，我們實質上是付出了2.2億的成本，同時廣告費願意以5：5進行分成。”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兩家電視臺做個合作怎麼樣？”李志凡泛起笑容。
“嗯？”
高遷一愣，“你是說……同時段播出？”
電視史上有過很多這樣的經歷，有的是兩家衛視以同樣的價格，購得電視劇的首輪播出權，有的則是兩家衛視聯合，擊倒其他衛視，以最高價購得電視劇，然後雙方一起播出。
不過這兩家並不是定數，國產電視劇史上最多記錄，是四家衛視同時播出一部電視劇，但其中有政治因素，且央視也是當時一家。
“不！不是同時段！”
李志凡拿起自己面前的一疊A4紙，發給了在做的每一位，然後說：“是1+1.5輪播放權！”
“說實話，無論是央視，還是芒果臺，我們都想合作。既然這樣，不如按照價格高低，二位分別拿本劇的首輪和1.5輪播放權如何？”
“一點五輪？這是什麼意思？”葉秋心不解，高遷也很好奇。
“就是在首輪播放到一半的時候，另一家電視臺就開始播放，但是每天只能播放兩集，不能多放，或是企圖搶在首輪播放之前放完。”
李志凡敲着桌面，“你們覺得，這個模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