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妖獸世界的討論在繼續,衆人三言兩語的,人這多起來立馬就顯得嘈雜了。
聽着衆人的話,方辰心中突然是一動,竟然是出手將寒衣的動作給攔了下來,事情,有變啊。
看着衆人討論的這個樣子,一時半會的也很難是出來一個具體的定論,可是這會兒寒衣體內的小蝴蝶已然又是催促的不行,言語間的意思,大有再不動手這整個世界就要直接被億萬妖獸大軍給毀了鑠!
心裡着急,寒衣卻不知道去怎麼開口,只能還是到了方辰的身邊,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告訴了他。
“不行啊,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們必須快做決斷,要快些想辦法,繼續這樣拖下去的話,在過一會兒就什麼都來不及了!”寒衣實在是太過着急了,心裡一急,語氣之中都帶上了幾分哭腔,讓人毫不心疼瑚。
剛剛自己都動手了,卻不知道爲何方辰又給自己攔了下來。
“嗯,不要急!放心,一切有我!”方辰看出來了寒衣的緊張,對着寒衣寬慰了一句,而後開始繼續思量起來,關於這些事情,他其實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首先第一點,在方辰看來,這當下的情形嚴重,但是卻決然不至於像寒衣說的那般千鈞一髮,爲什麼呢,最簡單的邏輯,這些事情都是獸仙宗弄出來的,那既然是獸仙宗弄出來的,把這整個仙界置於那樣危險的境地,對獸仙宗會有什麼好處莫?
獸仙宗固然是強,五千年的謀劃也足以讓他們有那個實力和信心去做些什麼事情,但是卻還不至於讓他們整個人胡來到這樣的境地,所以,如果方辰沒有猜錯的話,那最後的情況一定還是在獸仙宗的意料之中的!
再者就是了,他以前零星的聽過亞神多一和鐵成向着落清等人透露過的,獸仙宗這麼一番想要做的好像是召喚什麼,也正因爲是這個樣子,所以他們才需要淨水仙萸。
那麼如果真的是像寒衣所說的,整個仙界都已然是大廈將傾,那他們還有什麼機會去召喚什麼呢?
獸仙宗的心很大,但是仙界更大!
獸仙宗實力很強,但是若是從這整個仙界來看的話,他們也就只是那樣子而已,衝起來算的上是排的上號,叫的出名字來,卻決然不是最頂尖的勢力!
方清門是三流,獸仙宗一元化青門浩然正氣宗都是一流,而一流之上,還有超級大宗!
所以就從這個方面考慮起來,獸仙宗不敢惹出那麼大的事情來,而且,方辰也相信,有這麼大的魄力,去花上整整五千年進行謀劃,那麼定然不會是個愚蠢的瘋子。
不是瘋子,那麼又怎麼會做那種自己得不到便宜的傻事呢?
萬一真的一不小心讓獸仙宗成了衆矢之的的話,那樣的情況和後果,他們獸仙宗是決然承擔不了的!
將這些在自己的心裡好好的琢磨了一下,確認沒有什麼大的紕漏,方辰這才放下心來,接着的功夫他卻是看向了寒衣。
他與寒衣,熟不算熟,但若是說不熟的話,那也實在是有些絕情,兩個人關係也確實不錯,這一來二去的,他也對寒衣的脾性知道了一些,按着寒衣的脾性和眼見,她是肯定不會只懂啊這些的,而現在的情況是,這些他確實都知道了,那麼是怎麼回事呢?
還不是那種簡單的貌似知道,看着那個現在已然是被揪下來的母老虎的模樣,方辰心裡明白,這個知道可是真的知道啊,而且是知道的不少的樣子呢!
所以,方辰料定,寒衣的身邊有高人。
額,如果小蝴蝶也算是個人的話,那麼以着他的眼見,也可以算的上是高人了。
這麼想着,方辰多看了寒衣兩眼,目光像是能穿過寒衣的身體一般,好像是能看到那藏在寒衣體內的小蝴蝶,並且還對上了他的目光。
而在寒衣體內的那個小蝴蝶,這會兒的功夫,也是冷不丁的就感覺到一陣寒意涌了上來,自身不自覺的打了幾個冷顫。
方辰嘴角泛笑,在自己心裡尋思着,只是這高人是高人了,但是這個高人到底是好的壞的,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心裡,說的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就沒有人知道了。
小蝴蝶的那番話啊,也就是隻能偏偏寒衣這種涉世未深,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若然是換了寒蝶,亦或者是方青子,自己,或者是那個華元,都不會輕易的就這麼被唬住的!
想到了華元,方辰也朝向華元的地方看了兩眼,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那裡緊蹙着眉頭,一張臉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的着急。
和寒衣那種看上去差不多的着急,只是爲什麼方辰總是能感覺到華元那着急的眉眼之中,隱隱讓他感覺有幾分的戲謔和隨意呢?
寒衣的着急是真,華元的着急,那是在做戲呢!
這個華元啊,聰明是聰明,爲人心機也是有心機,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而且明明是一流大派的高徒,卻肯於在飛龍真人方青子等人的面前執晚輩禮,沒有一點的上門大派門徒的架子,謙遜的不行,但是方辰這會兒確實看出來了,華元這個人啊,面恭實踞,執晚輩禮是真的,但是行禮了卻並不妨礙華元這個人一點點的都看不起在場衆人。
此人,自視甚高,目空一切,他有着很多大門派的弟子都有着的毛病,自命不凡,看不起那些小門小派的人,只是與那些直接將自己的不屑表現出來的弟子不一樣的是,華元他有心計,有手段,還聰明啊,所以,他給自己的這一層驕傲披上了一層外衣。
對於這樣的人呢,其實倒是有個很貼切的詞可以用來形容,
僞君子。
或許語氣上有些重了,但是意思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
立馬,在方辰的心裡華元的品次就低上了好幾個階級,對於像華元這樣的人啊,不是說不能做朋友,只是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想要成爲他真正的朋友會很難,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被人給賣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這樣人的還是拿來利用比較順手。
有些人,本就是隻能利用,不能交心的。
看完了,看清楚了華元,方辰又接着向着其他的幾個人看了過去,幾個掌門可都不是紙糊的,做了那麼久的掌門了,一個個的都活的成人精似的了,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們呀,對於寒衣的危言聳聽,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個的心知肚明,都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可是卻就是沒有人去說出來。
這麼多的掌門之中,只有飛龍真人是真的對華元存了幾分的感激,畢竟如果沒有華元的話,現在說不得自己也早就死在那兩界河之中了。
華元,救了他一命。而且,現在的飛龍真人,經受了兩界河一場大變,心性大變,幾乎是沒有了什麼繼續爭強鬥勇的念頭了,地獄是什麼模樣,人到了絕境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但是飛龍真人隔着門縫,遠遠的看了一眼過去,好像是看出了些端倪。
一場血河變故,直接是讓這個北仙域四十個小門派的滅獸盟主有了就此遠離塵俗的心思,如此的話,對於他自己頭上的什麼滅獸盟主的名頭更加是沒有一絲的在乎了。
所以,如此說起來的話,剛剛他對華元所說的想要退位讓賢的話也可以算作是真心了,只是這話說出來,飛龍真人自己也知道不現實,他們北域四十個三流宗門結成的滅獸盟盟主之位怎麼輪也輪不到這個華元來做啊!
四十個宗門之中,就算是再沒有人,也不至於輪到一個外人來做這個盟主。
“快啊,到底想想我們怎麼辦,時間不等人啊!”寒衣又出聲傳來了催促,自然是她的精神世界之中的那個小蝴蝶的催促了。
不知道爲什麼,就剛剛方辰的那一眼,看的小蝴蝶心裡發毛,好像自己露了破綻了一樣了,所以他想要快刀斬亂麻,趕緊讓寒衣動手纔是。
原本這不過是北仙域四十個宗門內部的事情,好的吧,因爲獸仙宗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他們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過來摻和了一把。
而後一元化青門那裡也是不甘示弱,派出來了一個叫做華元的人傑,也帶着他的小心裡過來繼續摻和。
一個個的,各懷鬼胎,這一個個的摻和,是立馬把這個水給攪渾了。
本來已經是夠亂的了,偏深深的這個小蝴蝶也過來搗亂,非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寒衣出主意,這下子弄得就好像是唱戲一般的了,有的人在戲中不自知,比如寒衣,還信的不行,而有的呢,則是深受其害,不過是一場戲,卻唱苦了他,比如飛龍真人,雖然是戲,這一曲戲唱的比較大,以戰爭來唱了,飛龍真人時運不濟,倒黴了,這一次之中,他們飛龍門如果沒有什麼改變運道的話,只怕是要從三流門派跌落至不入流的門派了,而且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得從此斷了傳承也未可知。
而還有的,就是演戲的了,戲怎麼走,就全看這些人想怎麼唱了。
嘻,一曲好戲。
不經意間,方辰倒是也成了唱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