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血泊中身體已然僵硬的大哥,冷屠雙眼血紅,身體劇烈的顫抖,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在他的眼裡迅速的昇華沸騰。
“你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沙啞的聲音自冷屠的喉嚨裡迸發出來,一字一句顫抖卻是充斥着無限的仇恨,手裡的烏沙刀緊握,看樣子是打算誓死反撲了。
林洋一臉不屑,殺人者恆殺之,這個道理都不懂還做什麼殺手,他卻是不知道兩兄弟的情深義重,此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被人殺害,冷屠不憤怒都難。
明知自己不敵,冷屠還是義無反顧的向着林洋撲殺過來,看其發動攻勢的樣子,卻是一點也沒有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防備。
“就算死,我也要將你拉進地獄。”烏沙刀先攻擊林洋,接着冷屠仇恨的聲音刺進林洋的耳中。
拼命三郎式的攻擊,完全不加防守,即便是林洋也被冷屠誓死反擊的猛攻逼迫的節節後退,這一刻讓方纔理解人類身體的極限遠不止他想想的那樣,修煉內功又如何,在子彈,火箭炮,手雷的致命殺傷武器攻擊下,也是隻有躲避的分,除非,除非他《天靈十三刀》修煉到真氣外放的境界,不然他時刻得小心自己的性命報廢。
俗話是,不講理的怕蠻橫的,蠻橫的怕不要命的,此刻的冷屠顯然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硬是被逼退二十米,林洋這纔不得已反擊,原因是他身後已經沒了退路,是一條寬約莫十五米,深呢?就是以他現在的精神力也探測不到,何況漆黑的夜色下,眼睛的辨識度不足三十米,在這種情況下一眼看不到底,那只有一個可能,溝壑的深度至少在三十米以上。
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結果只有一個粉身碎骨。
“小子,有種你不要躲啊!剛纔的囂張去哪了?”接二連三的狠命死手攻擊,可是卻連對方的衣服邊都沒沾到,冷屠想不憤怒怕是都難,此刻這般竭盡全力的攻擊,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太過,說話都開始氣喘吁吁。
“你累了。”林洋沒有說太多,可是一句卻倒出了冷屠的致命弱點,強者的世界裡面,哪怕一個微笑的弱點,一丁點的破綻,可都是要命的錯誤。
冷屠不得不承認,他輸了,或許他開始還有一絲理智的話,他也不可能這麼快便輸掉,可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他,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殺掉眼前的小子。
“哈哈哈,輸了?的確你很強,也很冷靜,大哥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一個硬點子,只怪我學藝不精,太過自大了。”冷屠的聲音有些低沉,可是眼睛裡面狂暴的仇恨卻是一點也沒減少。
“不過,你真的以爲自己就穩操勝券了?那你就錯了。”在低沉過後,冷屠反而更加的瘋狂,猙獰的臉色加上那扭曲變現的笑容,令人不禁看着寒磣,心底發毛。
這一刻林洋突然想到了兩人之前說的那個殺手鐗,一旦使用就連他都要殃及的殺手鐗,沒有趁勝追擊,或是給已經疲憊不堪的冷屠一擊致命的攻擊,而是扭頭向着遠離已經發瘋的冷屠。
看着林洋瘋狂似的逃跑,冷屠卻是肆無忌憚的放聲狂笑,“哈哈哈,小子,完了,即便你這是跑,也完了,陪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接着氣浪爆炸波以冷屠剛纔的位置爲中心,飛快的向着四周衝擊,快馬加鞭跑出二十米的林洋直接被狂暴的爆炸波掀飛老遠,像是炮彈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沒錯,在話音落地的時候,冷屠就毫不猶豫的將懷裡那枚高爆炸彈引爆,高爆炸彈的威力他清楚不過,一旦引爆,那可是以引爆點爲中心,五十米的半徑範圍內都將遭受嚴重的損傷,這也是冷屠兩兄弟一直不願使用這個殺手鐗的緣故。
高爆炸彈的質量比起普通炸彈要重太多,威力那也是毋庸置疑,正因爲這點,卻是大大的限制了它的靈活性,往往是在制高點往低處扔的時候最爲合適,可是在被仇恨完全矇蔽已經抱着死心的冷屠而言,只要能與那個該死的小子同歸於盡,他在所不惜。
轟鳴的爆炸聲,自然引起了在高速公路上等待兩兄弟幾人的注意力,聽到爆炸聲波,冷唐可謂是第一個露出不解之色,作爲和兩兄弟一個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他自然聽得出來剛纔的爆炸是高爆炸彈的效果,可是他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麼事情逼迫的兩兄弟竟是使出那個殺手鐗。
難道那小子真的如少爺說的那般,恐怖如斯?這恐怕也是冷唐腦海裡面唯一能夠想到的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了。
“唐哥,怎麼辦?繼續等?”爆炸波自認也引起了剩餘幾個小弟的擔憂,剛纔在黑暗的戰鬥中,他們已經對林洋的幽靈式殺戮已經打心底產生恐懼。
他們可不是冷殺,冷屠一類經過殺戮場訓練出來的職業殺手,說到底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聚集起來的小混混,看到這種場面的殺戮,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冷唐震懾,怕是早就逃的一個不剩了。
俗話說,錢財是很重要,可是終歸要有命花。
小命要是沒,再多的錢財也帶不到閻羅殿享受。
冷唐沒有立馬回答,他現在也陷入了猶豫當中,剛纔那一聲爆炸的威力,他可是清楚不過,高爆炸彈,一旦引爆那可是方圓五十米不留生機。
猶豫半響後,冷唐一狠心,沉聲道:“等一下,等一下去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回去無法向少爺交代。”
咯噔,冷唐的話音落地,剩餘的幾人心底不免有些發憷,不過老大發話了,他們也不好反對,不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路一條。
高爆炸彈的威力的確不是蓋得,從哪高達十米的蘑菇團灰塵就可以看得出來,待塵埃落地,漫天灰塵散去的時候,一個深達兩米的坑洞赫然出現在爆炸中心,乍一看倒像是一個倒扣的半圓球。
“走,下去看,雖然那小子還活着的機率幾乎爲零,不過大家小心,一方敵人反撲。”從車上跳下來,六個兩個小弟看守汽車外,冷唐帶着剩餘的四人向着爆炸位置走過去。
來的時候他可是帶了足足十三人,現在連他在內不過七個,可見損失慘重,而且弄不好連帶冷家殺手組織兩大金牌殺手都要葬送在此地。
畢竟高爆炸彈這個殺手鐗使用,那就意味着兩人中至少有一個在炸彈引爆前就交代了性去強烈的爆炸波直接將林洋掀飛足足五米,先不說爆炸餘波的衝撞,光是那五米的距離重摔就夠他喝一壺的。
的確在爆炸餘波衝撞他的那一刻,他的腦袋就被強悍的衝擊波震暈過去,也幸好如此,他的身體在昏迷的那一刻徹底的放鬆,加上他正好被摔進一個鬆軟的土坑,反而沒有受重創,只是在那爆炸波的餘威下,他直接被掩埋在泥土下。
站在高處看底下的爆炸是一回事,這身臨其境到近處看又是一回事,漆黑的夜色下,站在高處的確看不是太清。
“這,這,唐哥,什麼炸彈有這樣的威力啊!不會是火箭炮吧!就算是火箭炮我也沒見過有這樣的威力啊!”最先走到爆炸坑的一個年輕的小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見過火箭炮?”冷唐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沒。”年輕的小弟倒是實在,如實回答。
“叉,沒見過,你怎麼就知道火箭炮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呢?”冷唐很是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說着還擡腳在對方的屁股上毫不留情的便是一腳。
啊!沒有絲毫防備的年輕小弟直接被這一腳踹的踉蹌,掙扎了一下結果翻滾到爆炸坑中,弄得滿身是灰塵。
“大哥,你幹什麼啊!”被突不及防的揣進土坑,年輕小弟苦着臉色幽怨道,可還不待他把話說完,一節血淋淋的殘肢卻是砸在他的頭上。
殘肢三分之一成雪白,光禿禿不沾染一絲血肉,而其餘的部分卻是血肉模糊,血淋淋慘不忍睹,其中一頭成灰黑色,乍一看倒是把年輕的小弟嚇了一跳。
啊!貴啊!將頭頂的殘肢慌忙拿起就往一旁扔去,年輕的小弟直接跳將起來向着土坑的外面爬去。
冷唐卻是眼尖,在殘肢在空中翻騰的時候,他看見殘肢是一條右臂,而在右臂上那隻右手還完好的銜接着,只是已經血肉模糊,不過殘肢的手中卻是緊緊的攥着一把銀白色的彎月刀。
“冷殺?看來他已經隕落了。”對於那柄銀色的魔蠍刀,冷唐再熟悉不過,而緊緊攥着它的無疑是它的主人冷殺了。
“什麼?唐哥,你說那是殺老大的………”年輕的小弟也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聽到冷唐的話,不禁詫異的張大嘴巴。
冷殺的強悍,他們這些做小弟的那是再清楚不過,可是那麼強悍的一個人,此刻卻是成了這般悲催的下場,他們怎麼可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