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速度很快,這是毋庸置疑,在場的數十雙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從聽到警笛聲到車子駛進來,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一點也不誇張。
十八輛,足足十八輛警車,要說這是金海市最豪華的警車陣容,一點也不爲過。
就在一羣人將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警車已經以四路列隊飛馳進來,漂亮的剎車,訓練有素的步伐,只是一個集結的時間,不下五十人自警車衝出來,一個個手持青一色的手槍,以戰鬥姿勢將周圍很快的封鎖起來。
警車的武器配置很簡單這是大實話,甭說是與武裝部隊比較,就是與對面那已經死去大半的方家屬下相比,那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從最先衝進來的那輛警車,最後緩緩走出來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有五的中年人,雖然沒有島國相撲隊員的恐怖身段,卻是與胖字特別沾邊,加上中年人身高不過一米六五,二百斤的體重分配下來,讓人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肉呼呼的大胖求。
人不可貌相這話還真是大實話,給人憨厚外貌的中年人,目光對着周圍的處境掃視了一眼,眉宇間絲絲殺氣一閃而過,尤其是目光在掃到從地上爬起來右手留着血跡的方明,殺氣更重,只是很快的被中年人掩飾掉。
“怎麼這麼快?這老狐狸還是來了。”
看到來人,朱書記臉色明顯緊繃了一下,絲絲不悅自眼睛裡面閃現,用他一個人僅能聽到的蚊子聲自言自語。
聲音很低,剛剛被武裝官兵護送過來的林洋卻是正好聽到,目光不禁直視自警察最後面走過來的那個最顯眼的中年人,眼神之中滿是好奇之色,從朱書記的言語談吐中,他知道對方肯定認識來人。
而從警車後面走上前的那個中年人,目光向着朱書記冷冷的瞥了一眼,轉瞬間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變臉還真是如翻書,隨之爽朗的笑聲毫不誇張的響起,“哈哈哈,朱老哥,這麼大的陣容怎麼不叫上方某呢?你老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方某人可怎麼給上面交代呢?”
話語裡面看似滿含親近的深意,不過卻是大有不樂意的人在。
“虛僞,人面獸心的混蛋。”小聲嘀咕的不是被點名指姓問話的朱書記,而是站在朱書記旁邊的朱芸芸,似乎對於眼前走來的中年大胖子很是討厭,朱芸芸毫不客氣的狠狠白了一眼中年人,嘴上還不忘冷冷奚落一番。
或許是礙於情面,朱芸芸嘀咕的聲音很小,說自言自語的確最爲確切。
聽到朱芸芸自言自語蚊子嗡鳴一般的嘀咕聲,林洋也不禁咧嘴輕笑一聲,扭頭看向因爲撅嘴賭氣臉頰暈紅而更顯動人的朱芸芸,這一看不要緊,竟是有些看的發癡,這不眼睛很是不聽話的多看了兩眼,嗯還很流氓的向着對方對方的下巴移去,一路高歌不曾停留。
慌忙將視線從朱芸芸那張俏臉上挪移開來,林洋很是虛僞的在心底自言自語兩句,不過聽上去更像是在念經。
“罪過啊!罪過。”
和尚唸經,那是本職,屬於職責所在;林洋唸經,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欺欺人,看了就是看了,又沒人責怪他,這丫還無恥的說罪過。
嗯,不就是多在人家女孩那頗具規模的酥﹡胸上多瞄了幾眼?不就是想了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畫面?這一刻林洋不禁有些像唐伊雪了,想對方的好,嗯,更想的是唐伊雪那誘人的酮﹡體,想他們肆無忌憚的在牀上赤裸征戰。
就在林洋思緒陷入少兒不宜畫面的時候,身旁的朱書記開口迴應了,聲音依舊不大,可是卻鏗鏘有力,只是官場上奮鬥了多年,說話不免帶着官方語言,語氣中滿是客套之意。
“方局長那裡的話,我這不也是剛剛趕到?因爲消息說是這裡有不法分子犯事,而且個個武器配備精良,人數又多,這不是怕你們警局的力量無法與其抗衡,老哥這才先行一步趕來了?不過我不是已經派人通知方局長了?看樣子你們是已經得到消息了啊!怎麼能說老哥沒有叫你呢?”
老狐狸,聽朱書記一番話,與朱書記也不過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林洋毫不客氣的給對方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這不目光轉向間在朱書記的臉上自然多停留了幾秒鐘,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金海市的第一把手,會給他上演一幕怎樣的雙簧大戲。
聽完朱書記的話,迎面走來的中年人,現金海市警察局總局長方牧人,腳下前進的步伐不免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更是狠狠的抖動了幾下,連帶着他嘴角的那八字鬍鬚卻給人滑稽的視覺效應,臉色可謂是一陣青一陣白,猙獰的臉色不難看出那一秒鐘的時間,他心底是多麼的憤怒。
方牧人的確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只是要殺的卻是方明那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是方牧人給方明的評價。
不過對於朱書記冷眼諷刺的話,明面上沒有表現過激的意思,心底卻是憤憤不悅,暗罵,“通知老子?通知你媽,要不是老子的眼線發現你丫抽調武裝部隊的行動,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得到你的消息,等你派人告訴老子?那時我們方家的人怕是都死絕了。”
心底萬千不爽,怒火沖天,可是方牧人卻不能就此爆發,畢竟眼前現在發生的一幕對於他們方家可是尤爲不利,就是鬧到上面他們方家也討不到好處,或者是自討沒趣。
槍支彈藥,眼前他們方家屬下配備的槍支彈藥,就是鐵一般的證據,畢竟華夏可是嚴明禁令槍支彈藥的私藏,何況現在還是一羣人手持槍械與武裝部隊發生火力碰撞,他方牧人現在就是有一萬張嘴巴也解釋不清,除非………。
除非………,想到這,方牧人的目光轉向不遠處右手受傷的方明,西城區局長,他方家在金海市算是三把手,眼神一絲伶俐的殺機一閃而逝。
被方牧人的眼神掃了一眼,因爲傷口吃痛而緊咬牙關的方明身體很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不是表現的很明顯,可是眼睛裡面那恐懼的神色不難看出剛纔方牧人那一個冷眼的威勢之強。
要是感覺最靈敏的自然是修煉《天靈十三刀》,精神強度超乎常人的林洋,方牧人那看似不起眼的一個瞥眼,卻是被他清晰的察覺到。
那是殺意,林洋可以肯定的做出判斷,的確是殺意,只是事與他無關,自然沒有被他記在心底。
“哈哈哈,老哥就是厲害,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能給你找到,還真不虧是上面派來的啊!老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他們究竟是一羣什麼人啊!老哥可否調查清楚了?”先是一頓不靠譜的拍馬屁,接着就是試探性的問話,還是那種揣着明白裝糊塗自作聰明的試探,方牧人做事的確很高明。
不幸的是,他這次遇到的是同樣老奸巨猾,對各種馬屁免疫的朱書記。
朱書記沒有做任何解釋,而是冷笑着反問道:“哦,方局長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何人?還真是有意思啊!”
聲音不大,其中包含的冷笑諷刺之意卻是表現的赤裸裸,只要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不過顯然朱書記嘀咕了方牧人的厚臉皮,揣着明白裝糊塗說的就是此刻的方牧人,這個金海市算是二把手一直想要爬上一把手位置的方局長。
“哈哈哈,老哥這說的,我又不是先知,怎麼可能認識這羣人呢?哦,是這羣不法分子呢?”臉皮厚到一定程度,還真是可怕啊!顯然方牧人已經修煉到了見者無敵的最高境界。
聽到方牧人的話,反應最大的莫過於還將最後一絲希望投到方牧人身上的方明,作爲方家的人,他知道這一次怕是他要成爲一個悲催的犧牲品了,不過他一個人死,總比搭上全家要好不少。
有孩子,有媳婦的罪人,真的傷不起,若是有後悔藥的話,方明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買來,倒進嘴裡。
方牧人那無情的話,無疑是宣佈了方明的死刑,方家的加法,作爲方家人的他最聽出不過。
殺人滅口,不僅方明清楚自己的處境,就連朱書記也隱約差距到了方牧人的狠辣打算,只是作爲正常人的想法,沒有人會想到自家人回事如此的絕情狠辣,這注定朱書記遲了一步。
方牧人下了狠心,而且做事很絕,以捉拿犯罪分子的藉口,暗地裡卻是本着殺人滅口的打算。
在方牧人最後的眼神算是給方明警告的時候,方明已經明白他要怎麼做了,爲了妻子,兒子,他必須那樣做。
彎腰,拿木訥的左手去撿地上的手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對面手持槍支的敵人將他掃射成馬蜂窩。
碰,最先開槍的是方牧人,在方明彎腰打算撿槍的時候,他就第一個扣動了扳機,嘴上還不忘發號施令:“小心頑固抵抗分子,他們要反擊。”
跟隨多年的屬下,前來的一羣警察自然明白方牧人他們局長話裡的深意,在方牧人開槍將方明擊殺後,一羣人緊隨其後的扣動了扳機,目標在場剩餘的不法分子。
殺人,還要滅口,這是方牧人在看清眼前的行事之後,做出的狠辣抉擇。
“住手,住手。”子彈掃射的瘋狂,朱書記制止的聲音也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