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女人,身材嬌小隻有一米五多點兒。
哪怕穿了高跟鞋,也不到一米六,看上去還是一樣的嬌小。
門內站着的男人,高高壯壯,現實中,她還從沒見過長這麼高的,自己的腦袋,纔到他的腰部。
粗略估計,這人的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
而且,渾身肌肉疙瘩,長得跟健美明星似的,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面對這種鐵塔般的巨人,不要說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人了,就算一名一米八幾的壯漢來到跟前兒,腿肚子也得抽筋兒。
“是你要爲我提供服務嗎?”被吳駿召喚出來的小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往地上一蹲,朝癱坐在地上的女人問道。
“我,我,我……”女人快被嚇哭了,眼前這人蹲着都比她站着高,太嚇人了!
“你們這對X夫X婦!總算讓我逮到你們了!”
門外傳來一聲喝罵,剛剛被小紅關上的門,嘭地一聲從外面推開,大長臉和眼鏡男衝了進來。
“你個小矬子,竟敢玩我嫂子,今兒這事兒……”眼鏡男話說到半截,突然看清門口被他叫做小矬子的男人竟然是蹲在地上的,嘴巴張的老大,瞬間啞火了。
大長臉看着小紅從地上起身的動作,目光隨着往高了擡,一直擡到仰着脖子才能看清對方的臉,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精彩。
今兒第一次玩傳說中的仙人跳,跳得有點高啊……
眼前這人,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吧!
三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小紅大步一跨來到門口,往門後一站,將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看到站在門口,頭頂幾乎快頂住房頂的小紅,三人徹底傻眼了,今兒這出,徹底玩脫了!
大長臉哭喪着臉,說:“大哥,我說我們走錯房間了,您信嗎?”
眼鏡男說:“是啊大哥,我們,我們走錯房間了,我們住您隔壁。”
小紅抱着膀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三人,一句話不說,等着老闆吳駿的處理意見。
吳駿這會讓正在窗臺上抽菸,聽到門口說話的動靜兒,微微皺眉。
其中一道聲音,他感覺無比的耳熟。
將手裡的菸蒂在窗臺上的菸灰缸裡碾滅,轉身朝門口走去。
聽到屋內響起走路的動靜兒,大長臉三人猛地轉頭看向身後。
“大長臉?怎麼是你?”吳駿看清被小紅堵在門口的那個大長臉,臉一下黑了。
這張大長臉太好辨認了,吳駿一眼就認出他來。
“吳駿,你,你怎麼在這兒。”大長臉看到吳駿後,神情複雜,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大長臉名叫吳鬆,是吳駿的發小,難怪吳駿聽着說話聲音那麼耳熟呢。
兩人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學。
考大學的時候,吳駿考了本市的普通大專,吳鬆考了師範大學。
畢業後,吳駿留在市區工作,後來開了小超市,做起了小老闆。
吳鬆師範畢業後,本來有機會在縣城裡條件較好的小學任教,不過,他選擇了回村裡任教。
過年的時候,村裡一幫老同學聚在一起,都說他腦門兒被門擠了。
小吳莊的小學,只有四個年級,學生不到50人。
學校的土坯房教室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秋天還得預防被大風颳倒。
危房啥樣,學校的教室啥樣,條件不是一般的差。
工資待遇跟縣城的學校更是沒法比。
去年過年的時候,老家一幫同學聚會,吳駿聽說吳鬆年紀輕輕成了小吳莊小學的校長。
時隔大半年不見,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見面,吳駿也有點搞不清狀況了。
放着好好的校長不當,帶人幹起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大長臉,今兒這事兒,我需要一個解釋。”吳駿沉着臉說,打心眼裡,他不相信吳鬆是這種人。
吳鬆把頭低的很低,開口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吳駿對吳鬆的回答很失望,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絲鄙夷。
“這位先生,您跟我們吳校長認識?”身材嬌小的女人從地上站起了,一臉好奇地看向吳駿。
“校長?他配嗎?”吳駿嗤笑一聲,指着吳鬆的兩個同夥,說道,“別告訴我你倆也是老師。”
女人一臉尷尬地說:“我是小吳莊小學的語文老師。”
眼鏡男吞吞吐吐道:“我是小吳莊小學的數學老師……”
“行呀,全校老師一起出動了,這排場可夠大的,真給我吳某人面子。”吳駿被逗笑了,看向吳鬆說,“大長臉,這該不是你爲了迎接老同學,特意搞得一場別開生面的歡迎儀式吧?”
“報警抓我吧,我是主謀,”吳鬆看向吳駿說,“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給我個面子,讓他倆走。”
“現在,你還有臉跟我提同學一場?”吳駿說,“大長臉,之前我一直挺欽佩你爲村裡做的一切,今天我才知道你這麼忙,白天忙着教書育人,晚上忙着敲詐勒索,真是鞠躬盡瘁啊。”
“我們吳校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小個子女人聽到吳駿對吳鬆的冷嘲熱諷,瞬間不願意了,提高音量說道。
眼鏡男同樣氣憤,指着吳駿說:“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你小子別在哪兒搞人身攻擊!”
看到吳鬆兩個同夥的反應,吳駿越來越感覺今天這事兒不同尋常了。
問吳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吳駿讓小紅把他拎到衛生間,讓那個小個子女人說。
“我們吳校長,這也是沒辦法了……”小個子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小吳莊小學,有一位在讀2年級的小女孩兒,患了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術。
小女孩兒父母早逝,家裡只有一位60多歲,沒有一點經濟來源的爺爺。
50多萬的手術費,對於這樣一個家庭來說,無疑是天大的一筆鉅款。
在農村,尤其是像小吳莊這樣的貧困山村,沒人願意花錢去買保險。
買了保險,要是不生點兒啥病,他們就感覺這錢花的虧了。
吳鬆通過各種渠道,爲小女孩籌集了20多萬的醫療費,還有30多萬的缺口,最後一狠心,把老家的房子也賣了,換了6萬多塊錢。
小個子女老師和眼鏡男,都是從孤兒院裡出來,被國家養大,長大了回報社會,過來貧困山村支教的。
學校工資本來就低,兩人也沒攢到多少錢,把積蓄全都拿出來,也是杯水車薪。
一個禮拜前,小女孩兒配型到了合適的骨髓,但手術費還差不少,要是不抓緊點兒,隨時可能被別人插隊。
學校三位年輕莽撞的老師一合計,就有了今天這場行動。
吳駿聽完小個子女老師的敘述後,搖頭嘆息一聲。
之前一幫老同學都說吳鬆腦門兒被門擠了,吳駿還不信。
經歷今晚這事兒,他徹底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