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舟本來是想救人的,可是現在看來,不需要自己救了。
甚至,他還看了一場好戲。
“解決他吧,我們準備離開這裡。”鄧準說道。
成覓舉起槍,一槍打穿了典獄長的太陽穴,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
兩個革命者走出去,把夏至和白正奇給接了過來。
“鄧老大,你早就知道了?”白正奇問道。
他們好不容易潛伏進來,好不容易策劃了監獄的動亂,吃了那麼多苦,受了……
咳咳,這個好像沒有。
有夏至在,他們吃喝一直都是最好的。有時候還能喝點酒。
“成覓,也是革命者,比你們倆還要早加入革命者。只不過他加入革命者的時候,被我安排進這裡了。”
“那這些人……”
“他們都是成覓同鄉,一直跟着成覓。”
白正奇還想問什麼,卻被夏至打斷。
“鄧老大,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外面的軍隊很快就會突破這裡了。”
“好。”
鄧準點點頭,確實,他們在這裡浪費了很多時間。
突然,他回頭看向鄭舟。
“小兄弟,你是夏至他們認識的新朋友吧?多謝你救了他們,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夏至不是還欠你一千萬嗎?”
“鄧老大,我沒有……”
“那肯定的,不然的話,我找誰要錢?”鄭舟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夏至還想要說什麼,看了一眼鄧老大,就沒有說話。
“好了,先把外面的那些人給放倒。”鄧準說道。
“放倒誰?”
“當然是那些囚犯和軍隊了。要是囚犯們都跑出去,對平民也是有傷害的。”
夏至和白正奇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當時只想着放出囚犯可以造成動亂,對他們營救有幫助,沒有想到會影響到平民。
鄧準走在前面,成覓和扶着白正奇、夏至的革命者走在後面。然後是其餘的革命者,最後是鄭舟。
一行人走出去的時候,門口是一灘血跡還有一堆已經破爛不堪的屍體。
這是之前鄭舟做的。
爲了打倒這些改造人,鄭舟不得不下死手,不然的話,他也會被這些改造人圍毆死。
鄧準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夏至和白正奇看到的時候,都震驚了。
本來以爲鄭舟對付幾個改造人,會很費勁。沒想到,鄭舟居然這麼殘暴,這都已經不成人形了。
前方的通道,還有監獄的大門處。
囚犯們還在和軍隊火拼,瞭望塔上的獄警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囚犯。
軍隊重新佔據了上風,囚犯死傷很大。
即使是這樣,也依然擋不住囚犯想要出去的信念。
鄧準眼睛微眯,數量還是真的不少。
隨後,他右手握拳,指向天空。
鄭舟眼睛忽然瞪大,因爲他感覺到鄧準擡起來的右拳,熱量正在急劇提升。
他也是異能者?
在鄭舟的感知中,鄧準的右拳熱量提升到了最少三千度左右,然後便穩定了下來。
隨後,鄧準對着天空就釋放了自己的能量。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炸裂開來,磅礴的火焰衝擊從鄧準的拳頭中釋放出來,直衝雲霄。
強大的壓力壓在衆人的頭頂。
離着鄧準最近的犯人們直接跪了下來,其他的犯人們也被這猛烈的衝擊給撲倒在地。
軍隊雖然稍微遠一些,可是也被波及到,只是沒有犯人那麼誇張。
“所有人都不準動。”鄧準冷冷地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光是犯人們,還有軍隊。
面對這麼聽話的人,鄧準還是很滿意的。
“所有犯人回到自己的牢房裡,不準出來。出來的人,死。”
鄧準聲音不大,可是威懾力真的不是蓋的。
犯人們連滾帶爬地回到了監獄的廣場中,哪怕已經衝出了一個大洞,現在的他們是離得越遠越好。
鄭舟看着鄧準的背影,心裡則是一陣羨慕。
力量有時候不能帶來絕對的統治,但是可以帶來絕對的壓制。
如果說有人不聽話的話,那一定是力量不夠強大。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誰也不會反對了。
“鄧老大可是號稱破壞王,他一個人就足以放倒一個軍隊。”夏至說道。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在告訴其他革命者,還是在告訴鄭舟。
“你們誰負責?”鄧準看向軍隊。
士兵已經不敢舉起自己手中的槍,彷彿無窮的壓力壓着他們。
這個時候,一個帶着帽子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破壞王鄧準,沒想到你還是逃出來了。”中年人臉色鐵青,但是他又不敢直接發火。
他面對的可是破壞王,曾經一個人挑戰一個師的強人。
雖然那次鄧準也逃走了,但是他現在手頭也沒有那麼多人。
“逃出來?不,不是逃出來,而是我休息夠了。”鄧準說道。
“如果不是我故意讓你們抓住,你們以爲你們能抓住我?就憑几個治安管理局的人?”
“你確定要和聯邦作對嗎?哪怕是你的能力,也不可能對付整個聯邦的軍力。”
“你在開玩笑嗎?我們不是早就是對立的嗎?我只是想告訴你,讓開。不然的話,那就是拿命來填。”
鄧準的拳頭上再次匯聚能量,彷彿下一秒他就要爆發一樣。
中年人咬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了。
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條。不反抗,還能活下來,只是後續的麻煩,自己可能要被聯邦政府除名。
中年人揮了揮手,讓軍隊讓開了一條路。
鄧準則是帶着身後的革命者,大搖大擺地從軍隊中間穿了過去。
僅僅只是威懾,就能讓幾千囚犯乖乖地回到牢裡,讓一支軍隊乖乖地讓開路。
這一幕讓鄭舟內心大受震撼。
以他現在的能力,還達不到鄧準的那個地步。
不光是實力的差距,還有名氣。
想要讓所有人都害怕,光有能力還是不行,還得露兩手。
要是有名氣的話,只要站在這裡,就能讓別人退卻。
鄭舟心中不自覺地把自己代替到鄧準的位置,自己只要往前一站,面前的所有人都會自覺地退讓開來。
想想都很刺激。
“你淫笑什麼呢?”夏至看到鄭舟低着頭傻笑,吐槽道。
“你才淫笑,你全家都淫笑。我這麼帥,能叫淫笑嗎?”
“呵呵,就你?長得也就比猴子好看一點。”
鄭舟很想踹夏至一腳,可是想到人家老大在這裡,自己也不好下手。
“夏至,你什麼時候才能謙虛一點?老這麼驕傲可找不到朋友。”鄧準說道。
“誰說我沒朋友的?老白就是我朋友。”
“咳咳,你哪位?”
“……”夏至。
“鄧老大,飛機就停在前面了。”成覓說道。
在監獄不遠處的一個空地,一架大型運載機降落了下來。
鄭舟仔細地打量着整個機身。
和他原來所處的世界轟炸機很像,但是這個運載機竟然是靠着左右兩翼上的螺旋槳。
長知識了,鄭舟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飛機。
“沒見過吧?”夏至瞟了一眼鄭舟,說道。
這個時候,艙門打開了。
“鄧老大,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一個年輕人說道。
“回去吧,他們應該等急了。”鄧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說道。
一行人進入飛機內部。
內部空間很大,一排排座椅和民航客機很像,不過只有兩列。
在座椅的上方,還有一個儲物的地方。
很快,飛機就起飛了。
飛機很穩,一點顛簸都沒有。如果不是座椅沒有那麼舒服,鄭舟真的以爲自己是在坐民航客機。
“小兄弟是哪裡人?”鄧準走了過來,問道。
“我是64區的人,以前在一個工地打工。”
“64區的啊,你是什麼時候有這個能力的呢?別誤會,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好奇。異能者覺醒的話,都是需要一些特殊條件的。”
“我前一陣子被一個箱子砸中腦袋了,自那之後就有了。”
鄭舟也沒有說謊,的確是被砸中腦袋之後就有了這個能力。只不過,被砸死的是之前的鄭舟。
和現在的鄭舟沒有關係。
“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不如來加入我們革命者?”
“鄧老大,他……”
“不用了,我只是來收夏至答應給我的錢的。”
夏至本想阻止,沒想到鄭舟本人卻拒絕了。
“沒關係,我也只是問一句。畢竟你這樣的戰鬥力在哪裡也是高手了,你應該有自己的夢想吧?”
鄭舟想了想,自己的夢想?賺錢啊,賺錢了就找個地方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至於打打殺殺,他還沒有太大的興趣。
之前產生過征服世界,甚至是像鄧準一樣當個有名的老大。可是那也不過是一腔熱血,涼了之後也就只剩下落寞。
他對征服世界也沒有那麼大的意向,畢竟自己活得好纔是真的好。
至於加入革命者,那更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自己還沒有照顧好自己就去照顧別人,太累了。
他可不想活成別人的樣子,爲別人而活。
“不如這樣吧,你可以去我們革命者據點看一看,雖然你不加入我們,但是這一次至少我們也是朋友了。”
“鄧老大……”
“鄧老大……”
不光是夏至,就連白正奇也很意外。
革命者在聯邦政府的地盤,就非常小心。哪怕是新成員,也要經過很久的考驗才能加入,最後纔會慢慢了解革命者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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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有叛徒的情況下,革命者的總據點一直在變動,如果鄭舟心懷不軌的話,那對革命者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不用了,我還是更喜歡一個人呆着。”
鄭舟又一次拒絕了鄧準。
鄧準之後也沒有繼續邀請鄭舟,鄭舟不願意的話,他也不會強求。
至於他爲什麼會對鄭舟這麼放心,除了之前幫忙的因素外還有就是他心裡挺喜歡鄭舟的。
他也說不出來爲什麼,就是覺得鄭舟這個年輕人,很順眼。
就是這麼一個很隨意的理由,他就這樣邀請鄭舟。
既然鄭舟不願意,他還能說什麼呢?
“鄧老大,你也休息一下吧,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就能到達基地了。”成覓走了上來,對鄧準說道。
鄧準看了一眼成覓,又看了看鄭舟,點點頭。
他也有些累了。
在監獄的時候,他基本上整天都要受到獄警的折磨,或者不能休息,或者要接受催眠。
這一套下來,他雖然抗住了,但是精神方面確實需要休息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成覓貼心地爲他蓋上了一條毯子。
此刻的成覓,就像是一個秘書,無微不至地照顧着鄧準。
夏至都有些不平衡了,就算你早就加入了革命者,但是你是一直潛伏在外面,我可是一直跟着鄧老大的。
怎麼就你這麼殷勤?
不平衡是不平衡,他又不能真的說出來。畢竟成覓也是革命者同志,而且在監獄的時候,也是他擊斃了典獄長。
懷着這樣不平衡的心態,夏至歪過腦袋,自顧自休息起來。
飛機上又恢復了平靜。
衆人畢竟也緊繃了很久,尤其是夏至和白正奇兩人,他們甚至還受傷了。
很快,飛機上就響起了呼嚕聲。
鄭舟也開始犯困了。
以前他最多也就是用能力加熱一下涼水,洗個澡。
今天,他直接用自己的能力開始戰鬥。而且,一下子就把溫度提升到了一千八百度。
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是消耗的能量也是巨大的。
鄭舟也很快睡着了。
在夢裡,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那個世界。
自己還是那個上班族,每天就是上下班,然後打打拳擊,就回去休息。
週末有空的時候,還會和三倆好友出去玩一玩。
可是很快,他周圍的世界開始變化了,又變回了之前呆過的監獄。
他又遇到了和他一個牢房的光頭,依然對着他挑釁。
這次,他看着光頭的挑釁覺得很搞笑。
明知道自己比他強,卻還在挑釁自己。
光頭忽然一拳打在鄭舟的臉上。
鄭舟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光頭打倒在地。
懵了,什麼情況?
光頭和幾個小弟開始圍毆鄭舟,劇烈的疼痛讓鄭舟只能抱頭防禦。
“怎麼回事?”
彷彿周圍無窮的黑暗正在向他擠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