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龍立時變了臉色,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那種裝出來的自信。
因爲就在秦安逸說出要和他友情切磋的同時,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氣就從秦安逸的體內毫不掩飾的噴涌而出,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呼嘯着衝向了周雲龍所在的位置!
秦安逸並沒有鎖定周雲龍,所以這一身的氣勢沖天而起,第一時間就讓整個問詢室內的所有人全都清清楚楚的察覺到了。
在場的無論是旁聽席上坐着的一衆龍騎高層,還是站着的上百名普通龍騎,甚至連主席臺上的幾名龍騎少將同時變了臉色。
秦安逸的殺氣之濃郁充盈,就連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壓力。
主席臺上只有三名中將和那名總裁官神色不變,但是幾人的眼皮卻是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下。而在旁聽席上,那名鬚髮皆白,年過花甲的上代將軍則是微微睜開了原本快要眯成一條細線的眼睛。
這要親手搏殺了多少人才能夠擁有如此殺氣?”“
普通龍騎們一個個提起了呼吸的想着,在秦安逸的殺氣影響下,他們甚至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三名中將則是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秦安逸這一身的殺氣到底從何而來。
秦安逸尚不到十九歲,當他成爲見習龍騎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人生資料,從出生開始後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被龍騎調查的清清楚楚。
甚至包括秦安逸父母之間的家庭環境,再追溯到秦安逸往上三代的家庭社會關係,這一切一切的資料都在龍騎總部內有所備案。
作爲當前龍騎真正的主宰,三名中將對任何一名龍騎的資料都知之甚詳,正因爲如此,他們很清楚秦安逸從小到大根本沒有機會積累如此濃烈的殺氣!
除了前往泰國曆練的那一個星期的時間親手殺過一百多人以外,秦安逸在國內根本還沒有開殺戒。
至於塞拉利昂的戰場任務,儘管死在秦安逸手上的士兵多達四百人以上,但實際上這些士兵基本都死在了搶下,被秦安逸近身纏鬥殺死的並不多。
而想要培養真正浸入自身血脈的殺氣,就必須無距離的殺人,只有將人貼身殺死,人死時的那種恐懼、絕望以及痛恨等等等等強烈的負面情緒產生的磁場才能影響到殺人者!
殺人者自身的氣息也纔會因此而發生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積累的越多,就越是容易對殺人者的氣息造成巨大的難以轉變的影響,最終使得殺人者本身的氣場中負面的感情濃郁,讓普通人只是稍微接觸到都會心驚膽顫,這就是殺氣。
可秦安逸的這一身殺氣……到底從何而來?
“呵呵……秦安逸中尉說笑了。”周雲龍勉強笑了笑,在秦安逸的殺氣影響下他的身上已經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甚至袖口下的雙手都在忍不住微微的發抖,身體的反應讓周雲龍感覺到了深切的恥辱。
但是同時,秦安逸的殺氣也讓他大爲吃驚,一個能夠擁有如此殺氣的人,實力不可能太差,至少周雲龍自己是沒有把握對付的。
“龍騎內部不允許任何緣由的互相攻擊,團結是龍騎第一準則,這一點我們還是要遵守的。”咳嗽了兩聲,周雲龍臉色艱難的說道。
“應該是周雲龍上尉你說笑了吧,我想任何緣由的互相攻擊這一點應該並不僅僅限於肉體上,言詞的懷疑和羞辱似乎也在這禁止的範圍之內吧?對於我殺掉裡千代一事,你一直持有絕對的懷疑態度,之前也不斷的用語言起釁於我。這已經是對我人格的極大侮辱,如果說不遵守龍騎準則,也是你不遵守在先。”
秦安逸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周雲龍緩步走來:“規矩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往往就要人爲的去改變。我尊重龍騎的歷史和規矩,但是這種規矩不能建立在我的屈辱之上,龍騎有龍騎的榮耀,我也有我的尊嚴,既然你已經違背了龍騎的規矩,那麼我自然不會再用龍騎的規矩來約束自己。”
周雲龍看着秦安逸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來,臉色大變,本能的就想後退,又意識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如果就這麼當衆後退,自己的面子可就全都完了。
但是秦安逸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周雲龍終於忍不住大喊道:“秦安逸!你想造反嗎!”
聲音中的慌張,任何一個人都聽得出來。
“總裁官大人,按照龍騎規矩,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以自己猜測的結果肆意懷疑攻擊其他龍騎,這樣的人應該如何處理?”
秦安逸一直走到了周雲龍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這才忽然停下,隨後卻是轉頭看向了主席臺的方向開口問道。
“雖然沒有先例,但是龍騎之間不能以任何形式互相攻擊的條例中確實包含謠言中傷,不過周雲龍的懷疑事出有因,也不能算是空穴來風,只是質詢過程做的比較過分,因此若是處理的話當從輕判罰。我認爲禁閉一個月是比較適合的懲罰。”
總裁官很是公正的說道。
一聽到禁閉一個月的處罰,周雲龍的臉色立時變得一片煞白。
要知道龍騎的禁閉可不是正常的禁閉,而是把人關在一個預備了充足壓縮食物和水的封閉房間內,關禁閉期間,被關禁閉的人無法和任何人交流,也無法同外界有任何聯繫,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牆壁,房間內除了一張睡覺用的牀和一間用來排泄的廁所外什麼都沒有。
普通人如果至於這樣一個空間的話,別說一個月,一個星期就足夠讓他們發瘋了。
“作爲被中傷者,我是否有權利要求換一種我和對方都能接受的處理方式?”秦安逸繼續問道。
總裁官挑了下眉毛,看了看秦安逸,這才道:“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若是你們兩人都沒有意見,我可以做主同意。”
“好,周雲龍,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關一個月的禁閉,二,我給你一個證明你所懷疑的都是正確的機會,我們之間來一場公開的較量,只要你能擋住我一招,就算你贏了。”
秦安逸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