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哥哥……”王依然在看到易秋的同時怔在了原地,下意識的輕聲叫了一句。
這是她幾年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易秋,突然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依然,今天的測試數據我已經看了,很不錯,你這幾年確實進步很大。”易秋難得收起了所有的驕傲,聲音極爲溫和。
王依然忽然有些恍惚,一時間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
在那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兒時歲月裡,她和易秋絕對屬於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心裡來說,王依然並不討厭易秋,無論易秋在別人的眼裡多麼的高傲,實際上對她卻是真的不錯。
但是王依然仍然無法接受和易秋在一起。
一是因爲她對於易秋的感情更像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二則是因爲少女特有的叛逆心理讓她完全無法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的言情故事。
所以王依然想要拼命的擺脫這種聯姻,與易秋無關,只是不想自己的命運被如此明目張膽的擺佈。
“嗯,多虧有安逸,否則我不可能進步這麼快的,易秋哥哥最近在忙些什麼?”王依然說着,伸手挽起了秦安逸的胳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秦安逸則是挑釁的看了易秋一眼,兩個人自從上次出任務的過程中赤手空拳像個地痞流氓一樣互相鬥毆了一頓後,彼此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原本應該滿是敵意的波動倒是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一種小孩子般的攀比。
你這件事比我強,我就要在其他的事情上超過你。
男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如果是兩個女孩子互相打了一架,那麼很有可能幾十年後兩個人依舊是老死不相往來。
而兩個男人若只是因爲衝動又或者互相看不順眼而打了一架,卻有可能打出莫名其妙的友情。
秦安逸和易秋之間顯然還遠遠達不到所謂友情的程度,卻也因爲之前那一架而消散了很多隔閡。
“沒什麼,在國外執行任務,今天剛剛趕回來,這幾年你一直躲着我,我也想趁着你回總部的時間看看曾經的小公主現在長成什麼摸樣了。”
易秋笑了笑:“沒有讓我失望,當年還只是跟在我身後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的這麼亭亭玉立、傾國傾城,我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答應你那個賭注了。”
“易秋哥哥,男子漢大丈夫可是要說一不二的,你不能反悔啊。”王依然撅了撅嘴,聽着易秋的話,忽然就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一時間和易秋的距離彷彿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因爲成長而逐漸堆積的陌生也在漸漸消散。
“哈哈哈哈,我易秋說出去的話,當然不可能再收回,答應你的事情肯定不會有任何改變。不過在解除了兩家的聯姻之後,你我之間可就再沒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到時候我自然要以自由人的身份加入到對你的追求當中,你總不能拒絕的。”
易秋說着,也回了秦安逸一個挑釁的眼神,身上傲然的氣息再次涌現。
“依然是否拒絕你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她愛的是我。”秦安逸擡了擡下巴:“你最好還是看清楚事實,別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秦安逸,我並不是輸給你,只是輸給了兩家長輩畫蛇添足的舉動而已,如果不是因爲那個莫名其妙的聯姻,依然根本不可能這麼躲着我!”
易秋盯着秦安逸冷冷的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他所發生的永遠只是事實,而對於事實,你要學會接受。”秦安逸疲賴的說道,臉上則滿是欠揍的笑容
“所謂的愛也沒有永恆的,這個世界保質期最短的就是愛情,別說你們現在還只是談戀愛,哪怕你們結婚了,還有會離婚的可能,依然現在或許真的喜歡你,但是時間久了,誰知道呢。”易秋冷哼了一聲:“別得意,勝負現在就說,還太早。”
“那麼你今天來見我的女朋友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爲了向我宣戰嗎?”秦安逸嗤笑了一聲,毫不相讓的和易秋互瞪着。
王依然看着兩人之間越來越像是小孩鬥氣一樣的氣氛,一時間很是吃驚,這倆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微妙了?
“我沒你那麼幼稚,而且我也懶得和你這種喜歡作弊的人玩什麼光明正大的騎士精神,今天過來第一自然是想看依然一眼。第二則是要告訴你一聲。最近小心點,有人……可能不想你活着
易秋也和秦安逸一樣嗤笑了一聲,看起來對於秦安逸很是不屑的摸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着實很有爆點。
秦安逸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雖然沒想到竟然會從易秋的嘴裡聽到這麼一句,卻也表現的非常淡定,聳肩說道:“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有能力讓我死的人卻太少,如果每次都要小心,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這次的不一樣,聽不聽隨你,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易秋說完,又看了王依然一眼,旋即轉身直接走了。
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雖然你是作弊,但畢竟贏過我,我不想讓你帶着贏了我的這種榮耀死掉。要死,也至少等我重新打敗你。”
自始至終易秋也沒有往時樂文和孔殺的身上投矚丁點的目光,只是視線似乎在李南風的身上稍微停留過一會。
“這次的不一樣……?”
易秋剛剛離開,秦安逸原本毫不在乎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凝重,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着。
“安逸,易秋從不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王依然頗爲擔憂的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他這樣高傲到幾乎不大會去關注其他人事情的傢伙所得到的消息會來自於哪裡,想我死的人太多,但如果是另外三大組織的人,易秋根本不必多此一舉,除非……這些想我死的來自於龍騎內部,而龍騎內部有理由殺我,並且易秋還能得到風聲的,只有玄武家族的人……”
秦安逸舔了舔嘴脣,沉聲說道。
“不會吧……玄武大人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王依然很是震驚的說道。
秦安逸搖了搖頭,嘆氣道:“站在最高處的人往往是知道的最多的人,但是同樣,他們也是最容易被某些事情瞞過的人……因爲他們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聽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