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只是閃過這個想法,就被秦淵感覺到了,他不得不在意識中安慰這個老頭,自己並沒有爲當初的決定而後悔。
但是,他得面對刑天的衆人,得給他們一個說法,不然,在將來面對困境的時候,團隊會陷入崩潰的危機。
岑牧沉吟道:“老鎮長說得不錯,現在確實是我們最艱難的時刻,在賞金鎮的風暴中,我們讓拓跋父子逃跑了,他們將成爲我們生死大敵,並且會向聖鋒教會構陷我們,會帶來聖鋒教會的審判軍,然後最近我們又和薩倫之角幹了起來。短時間內,連番招惹這麼多對手,是不是在策略制訂上出了問題?”
岑牧提出這個疑問,讓整個房間沉靜下來,這是他對自己的疑問,其他人在期待他做解答。
岑牧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合適的筆和板能夠表達他的想法,索性擡起手指在空中虛點,每一下點按,在空中留下一縷橙紅色的火元素,構成一幅簡單的火焰地圖。
“噢!”潘進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讚道:“老闆的控火能力又精進了!”
常在刑天鎮的人並不知道最近發生的精彩事情。
岑牧沒理會他的驚訝,邊畫邊說:“前段時間,我拜託雲戚搞到一張地圖,基於這張地圖做解說會比較清楚。
大家可以看到,拿下加索基地後,我們東北面臨近‘索戈海峽’,海峽對面就是薩倫之角的地盤,可以說加索基地是薩倫之角埋在這邊的一個點,拔掉這個點,我們這一帶都會安寧許多,海峽將是我們一道天然的防線;
再看西南面,我們依靠黑水沼澤,如果誰想從那邊攻過來,得先搞定沼澤的惡劣環境、沼澤怪獸和盜匪團伙;
這麼看,唯一需要防守的兩個點是西北角和東南面。在西北角,我們佔據高地優勢,而在東南面臨近‘貧瘠荒原’,那邊本身就是強盜和土匪的天堂,混亂無序,內鬥不止。
所以,加索基地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毋庸置疑,至於這麼幹損害到薩倫之角的利益,會不會引來薩倫之角的仇恨,我想說的是,索戈海峽這麼長,像加索基地這樣的埋點不下於數百個,圍繞埋點附近,隸屬於聖鋒教會的勢力和薩倫之角的勢力每天都在發生戰爭,我們幹掉考文垂並不是什麼大事,唯一可能需要面對的就是蒙克斯,只要打敗他,我們就拿下加索基地。”
大局觀不是人人都有,但是基於一些不太靠譜的外圍數據分析出來的結論,只能唬唬鐵罡鎮出身的夥伴,像賞金鎮出身的人就能聽出一些不對勁。
符虎皺着眉頭,似乎有所不疑慮,但是他沒有提出來。
弗蘭克林完全能跟上岑牧的辯解思路,也看得出他這個結論的缺陷在哪裡,不過他也沒有點明。
弗蘭克林沉吟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麼,如果聖峰教會殺過來,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岑牧曾和弗蘭克林父女聊過,並沒有得出滿意的答案,現在他在兵團的會議上拋出來,也是想讓兵團的人有個危機意識。
再次面對問題,岑牧卻沒有像上次一樣解釋。
岑牧說道:“只能拖!拖到我們越來越強,拖到我們聯合到有足夠分量的盟友,拖到我們的力量能夠抵抗他們,做不到這點,就是滅亡!
拓拔父子之前是你的敵人,現在成了我們的敵人,而教會是他招來的幫手,我們必須共同面對!”
與聖峰教會對立,根源出在秦淵身上,但不可否認拓拔父子提前曝光了教會的存在,不然,好運教能有更多的發展時間,從這裡來看,弗蘭克林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不論怎樣,最關鍵的一點是,拓拔父子不可能放過弗蘭克林!所以,只能面對。
弗蘭克林重重吐了口氣,心裡壓着這麼一塊大石頭,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岑牧見沒人提出異議,便說道:“路可以一步步走,沒到絕境,不要放棄希望,讓我們忘記後面的事情,先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現在我們談談怎麼對付蒙斯克吧!”
……
一輪會議結束,衆人精神有些疲憊,倒不是因爲累,而是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心裡產生的疲憊感。
會議結束,藍港又來了一個訪客,這個人並不是馬修,而是狗爺,岑牧等了很久的一個商人。弗蘭克林知道岑牧的計劃,因此三人一同接待這名客人。
岑牧第一次聽說狗爺,是在鐵罡嘴裡,一個小鎮鎮長也能接觸到這個人,說明他的層次確實不高。
然後,岑牧終於見到了這個真人。
狗爺是一個長着兩撇小鬍子的男人,高高瘦瘦,一臉生意人的精明,看面相,圓滑狡詐,難讓人信任,看身體特徵,感覺他是個普通人。
然後,他有一支非常龐大的護衛隊,這支護衛隊也是一個奇葩,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甚至還有兩個綠皮小矮人,也不知道是哪裡收來的物種。
見到弗蘭克林,狗爺臉上的笑容鞠成一團,他笑眯眯說道:“早些時間,聽聞弗蘭克林先生幹了一件大事情,不得不佩服先生的高瞻遠矚,殺戮果決,佩服!佩服!!”
弗蘭克林毫不客氣道:“狗爺,我們這邊一傳出風聲,你就不來了,消失兩個多月,現在仗打完,你立刻出現,消息挺靈通嘛!”
狗爺回道:“那是!現在是能力者的天下,像我這種普通人,再不機敏一點,哪有活路啊!”
“來!請坐!”弗蘭克林招手示意。
岑牧不急着介紹自己,他在等弗蘭克林找機會,和這種人打交道,你太熱情,會把他嚇跑。
雖然,狗爺在同弗蘭克林客套,眼睛的餘光始終留意旁邊的兩個人,凱瑟琳認識,另一個人就陌生了。
以前,很多時候都是拓跋鴻或加菲爾德和他打交道,弗蘭克林不怎麼搭理他,現在看起來他的態度有些變化,應該是有求於自己,狗爺心中盤算着,面上不動聲色。
弗蘭克林問道:“狗爺這次來有什麼想法嗎?”
狗爺回道:“我也是聽說弗蘭克林先生剛有一番大
動作,尋思你手裡可能有一些想脫手的東西,也可能需要我提供一些東西,畢竟戰爭嘛!消耗大!不知道弗蘭克林先生有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呢?”
弗蘭克林笑道:“相信狗爺應該得了些信息,這一次多虧了貴人相助,把賞金鎮的內戰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傷亡和損失都不算大,再說,拿下雷斧和獨狼兩個基地,補給非常充足,暫時不缺什麼,倒是要讓狗爺小小地失望了。”
狗爺心裡暗罵,艹!沒事聊個屁!親自迎接我幹嘛?!害我興奮半天!
狗爺哦了一聲,轉頭看凱瑟琳,笑道:“幾個月不見,凱瑟琳小姐還是那麼光彩照人。”
凱瑟琳笑了笑,並沒有接茬,而是勾住岑牧的脖子,在他耳旁呢喃:“親愛的,我先回去了。”
岑牧默然點頭,這就是默契,岑牧事先並沒有佈置這段劇情,可是凱瑟琳總是能替他找到一個不露痕跡的切入點。
狗爺不禁問道:“弗蘭克林先生,難道您說的貴人就是眼前這位英俊的先生?”
弗蘭克林點頭回道:“他現在是我女兒的愛人。”
狗爺露出驚訝的表情,對岑牧說道:“先生怎麼稱呼?我叫胡二狗,叫我二狗,或者狗爺都行。”
岑牧朝他點頭示意,說道:“我叫岑牧。”
談話至此,似乎難以爲繼,弗蘭克林不說話,而這個年輕人也沉默寡言,真沒趣。
狗爺心裡做好了告辭的打算,正想開口。
岑牧說道:“我倒是有筆生意想和狗爺談談。”
胡二狗虛擡的屁股又按了下去,他正經危坐,笑道:“願聞其詳。”
岑牧走到放在一旁的箱子邊上,取出一件金光閃閃的鋼鐵手套,頓時迷住了狗爺的眼睛。
胡二狗是個有眼力的人,不然他不至於從一個普普通通的荒野人,做到藍港代理人的地步,很多能力者都做不到這點,他做到了,並且,他的腳印踩下的地方遠比岑牧目前所掌握的地盤要大數十倍,這就能說明問題。
胡二狗堅信眼前這個東西可不只是材質非凡那麼簡單。
然後,岑牧簡單將這隻手套的功能演示了一遍,手套通過一根電線連通一塊核能電池,很明顯,這只是臨時加裝的電源,並不是原裝線路。
一些匪夷所思的功能讓胡二狗目瞪口呆,他自認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人,可眼前這玩意兒的精緻和複雜功能,他從未見過,不明覺厲。
待岑牧演示完畢。
胡二狗沉吟道:“岑先生,這是不是全身套件中的一個部件?”
岑牧笑道:“狗爺好眼力!”
胡二狗追問道:“那請問其他部件是否掌握在岑先生手裡?”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
胡二狗憋了一股氣,問道:“那岑先生想和我做一筆什麼交易呢?”
岑牧笑道:“既是一場交易,也是一場富貴,狗爺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