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戰事關恐龜族的臉面,恐龜族上下還是很重視的。雖說都知道這個十人戰只是恐龜族向討伐軍投降的一塊遮羞布,但恐龜族卻不想在十人戰中輸得太早。至少也要打敗百名討伐軍的精銳以後再投降,那樣恐龜族的面子裡子就都有了。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討伐軍的心思和恐龜族的差不多。都想着利用十人戰壓對方一頭,然後在接下來的投降事件中掌握主動。可以說恐龜族贏了,那在投降之後受到的制裁將會輕上許多,而要是討伐軍贏了,那在接受恐龜族投降的時候,能夠得到的好處就會多上許多。爲了各自的利益,雙方對十人戰都很重視。尤其是討伐軍這邊,對於一羣人類佔據了兩個名額這件事,有的海族就明確表示了不滿。只是這支討伐軍的老大是海蘭特,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改變不了那羣人類擁有兩個出戰名額的現實。
好在是十人戰,即便輸掉兩場,贏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爲了贏得剩下八場的勝利,討伐軍對於挑選的出戰人選,那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以至於到最後挑選出戰人選的時候連長相,體型,談吐都被考慮了進去。看得韓宇忍不住腹誹,又不是選美比賽,還要挑選長相對得起觀衆的。
萬幸十人戰是在三天後舉行,要是一個月後舉行,指不定那幫討伐軍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海蘭特帶着要去參加十人戰的十個人前往比賽現場,芷蘭嶺。早在兩天前,海蘭特就已經命人在芷蘭嶺選了一處進行修建比賽場地。因爲時間倉促了點,所以除了用於比賽的擂臺外,四周並沒有修建什麼裝飾物和觀衆看臺。
“海蘭特,營地沒有問題吧?”被參賽的八名選手一起排斥的韓宇帶着寧平跟在海蘭特的身邊。在到達芷蘭嶺後,低聲問海蘭特道。
海蘭特聞言答道:“沒問題,胡克現在正全權負責營地的防務。我在臨行之前已經交代過他了,讓他注意警戒,不要大意。”
聽到海蘭特的話,韓宇沒有在說什麼。看了看比賽的擂臺,輕聲說道:“這裡就是決定恐龜族全族命運的時候,真不知道那幫恐龜族會以什麼態度來進行比賽。要是故意輸掉比賽的話,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放心,那些恐龜沒有那麼蠢,爲了他們自己的未來,他們會拼命的。”一旁的寧平肯定的對韓宇說道。
韓宇剛想問寧平爲什麼那麼肯定,就聽海蘭特低聲提醒道:“別廢話了,人家來了。”
順着海蘭特所看的方向看去,韓宇看到在那個大長老玄武的帶領下,九名恐龜族戰士跟在他的後面慢慢的走了過來。
雙方在擂臺中央聚首。看着眼前年輕的不像話的海蘭特,玄武突然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平時總是不服輸,但看到按年紀已經可以當自己曾曾孫的海蘭特領着討伐軍來討伐恐龜族,玄武真的感到自己有點累了。
不過眼下不是發感慨的時候!玄武也只是內心短暫的活動了一下之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將開始的十人戰上。一開始自然就是雙方制訂比賽規則。
一對一較量,殺死對手或者將對手逼出擂臺即算輸,十場比賽以抽籤或者指名的方式決定出戰選手,十戰皆比,勝利場數多者爲勝家。
很通俗易懂的規則。雙方沒有商量比賽的限制,比如不許使用類似仙人採葡萄,猴子偷桃等違禁招數。換句話說就是,可以爲了勝利,不擇手段。
沒有裁判,當玄武和海蘭特商量完比賽的規則以後,擂臺上留下即將開始第一戰的人,其他人紛紛退出了擂臺。
沒有開場白,沒有戰前施禮,在與這場戰鬥不相干的人士離開擂臺的那一刻,十人戰的第一戰就已經開始了。
雙方爲了各自的尊嚴與榮耀,一開始就殺招盡出,打得熱鬧非凡。看得韓宇有叫好的衝動,還好寧平跟在旁邊,及時制止了韓宇這個會惹來衆怒的舉動。人家正在打生打死,而你卻在臺下叫好,這不是找罵了嘛?
被制止的韓宇聽了寧平的解釋以後,頗有些遺憾的砸吧砸吧嘴。見第一戰一時半會沒有可能決出勝負,韓宇便開始觀察擂臺對面那些還沒有上場的恐龜族戰士。
恐龜族的確是戰士之族,這次跟着玄武一起來的九個戰士,每一個都是身材魁梧,看上去孔武有力的主。而反觀自己這邊……但看賣相的話,恐龜族已經勝利了。當然,這裡指的賣相是指嚇唬人方面的,要是論起勾引大姑娘小媳婦,韓宇自信自己這邊可以完勝恐龜族。
上天是公平的!在給予你一項特長的時候,必定會削弱你其他方面的能力作爲平衡。恐龜族是天生的戰士,而且還是相貌和實力成反比,更要命的是,這個規律是男女通用的。或許這也是恐龜族生育力低下的原因之一吧?雖然不能說看到恐龜族的女人就會陽痿,但不舉還是很有可能的。恐龜族的女人,那是一直被評爲海族中最讓人放心的女人,娶回家放着,不僅辟邪,而且還避孕。
想到關於恐龜族女人的傳聞,韓宇忍不住咧嘴輕笑了起來。雖說那些傳聞有一部分是因爲被恐龜族欺負的海族自主創新的,但也有一部分是真實可查了。韓宇不是偵探,無心去研究恐龜族的女人長得到底有多磕磣,在韓宇看來,那些傳聞聽了以後也就是一樂,樂完了就算。
“韓宇,你笑什麼?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海蘭特低聲詢問韓宇道。
韓宇聞言答道:“啊?哦,我剛纔想到了有關恐龜族女人的傳聞,忍不住有點想笑。”
“恐龜族女人的傳聞?哪有什麼好笑的?”海蘭特追問道。
“我是在想,娶了恐龜族女人的那些男人,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娶的那些女人。我雖說去過恐龜族兩次,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和小孩。”
“很正常,給自己留條後路而已。我想等十人戰結束以後,你就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恐龜族女人了。”
“切~還傳說中呢,我對那些恐龜族的女人不感興趣,你要是有興趣你就自己留着好了。”韓宇白了海蘭特一眼後說道。
海蘭特笑着搖頭答道:“我不需要,有貝兒一個女孩我就夠了。”
韓宇沉默了片刻,對海蘭特說道:“……我說,貝兒又沒跟來,你用不着在這裡表忠心的。我又不會把你說的話告訴貝兒。”
海蘭特:“……”
被海蘭特看得有點心裡發毛,韓宇剛想要轉移個話題,就聽觀戰的七個海族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緊跟着就聽恐龜族那邊傳來一聲歡呼。不用看就可以猜到了,十人戰的第一戰,討伐軍失利了。
還好恐龜族不想要鬧出人命,結果十人戰的第一戰,沒有出人命,參賽的海族只是需要躺在牀上靜養半年就可以下地行走了。看着被擔架擡下去的同伴,討伐軍這邊的七個選手面面相覷。同伴的遭遇讓這七個傢伙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之前被他們忽略的問題。在巨大回報的背後,一般都隱藏着巨大的風險。戰勝恐龜族的好處是明顯的,無論是對自己的聲望還是前途,可想要得到好處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能贏。如果輸了,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十人戰第二戰開始,討伐軍這邊的七個人卻因爲同伴的慘樣而想要讓別人先上,一個二個全成了聾子、啞巴。面對這種情況,海蘭特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之前一個二個全都又是保證又是發誓,可等看到有危險了,卻又一個二個全都成了縮頭烏龜。拜託,對面的那些纔是正牌的龜,你們不是!
眼見沒人願意上場,海蘭特求助似地看向身邊的韓宇。韓宇見狀很仗義的邁步走上擂臺去救一下場。等十人戰第二戰開始以後,海蘭特臉色鐵青的看着臉帶羞愧的七個選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現在可以退出,但退出以後會被怎麼樣?我不能給你們保證。”
威脅的話讓七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明白了自己此時的立場。上,有可能會輸,也有可能會贏。但要是退出,前途沒了不說,自己在剩下的歲月裡,恐怕也要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說成是一個膽小鬼,連和恐龜族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尤其是看到擂臺上正在修理對手的韓宇,七個選手同時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韓宇是人類,一路走來的時候八個選手沒有一個看得起韓宇的,因爲韓宇是人類。可以說除了海蘭特,沒有一個人看好韓宇和他的同伴。可現在,自己相信能贏的同伴輸了,可沒被他們看好的人類卻已經快要贏了,這兩件事的反差有點過大,讓七個選手一時之間有點無法接受。有人悄悄的看了一眼不遠處觀戰的寧平,心裡直犯嘀咕,“人以類聚,那個叫韓宇的人類那麼厲害,那能成爲他同伴的那個人類,是不是也是一個高手?”
寧平沒有理會附近海族的眼神,只是專心致志的盯着韓宇,腦子裡假想着如果自己和韓宇交手,那自己需要怎麼樣才能打贏韓宇。
恐龜族那邊,大長老玄武同樣在緊盯着韓宇,心裡更是驚訝不已。原本有一個人類劍士已經讓玄武感到有點頭疼了,而現在,竟然又冒出了一個比那個劍士更加難對付的人類。那個劍士的好歹還可以用身上的龜甲進行防禦,可面對火焰的侵襲,光憑身上的龜甲恐怕是沒有辦法抵擋的。一想到這裡,大長老玄武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只是身邊的那些恐龜族戰士每一個都只關心着擂臺上的戰鬥,沒一個發現大長老的反常。海蘭特倒是無意中注意到了,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當然不會爲了所謂的發揚風格就出言安慰玄武不要多想,只是靜靜的看着,同時心裡有點小小的幸災樂禍。
擂臺上,戰鬥可以說是一面倒的。當平時依賴的龜甲對火焰不能起到防禦作用的時候,恐龜族的戰士就像是被扒了衣服的少女,反抗力變得極弱,讓韓宇像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和韓宇交手的恐龜族戰士具備了恐龜族戰士的所有優點,身高體壯,四肢粗大,龜甲更是被擦拭的鋥亮,但是,這些有點沒有一個可以幫助恐龜族戰士抵擋韓宇釋放出的火焰。如果不是韓宇不想殺人,和韓宇對戰的恐龜族戰士恐怕已經被烤熟了。就算是現在,這位倒黴的恐龜族戰士也已經被烤的快有兩分熟了,觀戰的人隱隱約約的已經聞到了一絲烤肉的香味。
大長老玄武皺眉對還在努力戰鬥中的本族戰士下達了進攻的指令。在得到進攻的指令以後,恐龜族的戰士就如同打了雞血似地,再也不顧韓宇火焰的威脅,左手持盾在前,護住自己的頭臉,右手持斧在後,準備臨近韓宇的時候給韓宇來下恨得。
對手的突然爆發讓韓宇咧嘴一笑,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韓宇知道恐龜族是個很要面子的海族,讓他們主動開口投降幾乎就是不可能的,而當他們覺得勝利無望的時候,那就會發動不顧一切的衝鋒,務求在戰敗之前給對手造成重傷,即便最後戰敗,也有不被人恥笑的事情可說。說白了,恐龜族的戰士就像是做着半掩門買賣的女人。明明都是出來賣,和青樓裡的女人是同樣的工作性質,但卻因爲顧忌臉面的問題,做出無奈卻又沒有選擇的事情。對待這樣的海族,想要讓他主動一點是很難得,只能逼着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很短暫錯愕過後,韓宇飛到了空中,戲謔的看着擡頭目瞪口呆瞧着自己的恐龜族戰士。右手對準了擂臺上的恐龜族戰士,火焰逼得恐龜族戰士連連後退,直到聽見自己本族戰士的一聲嘆息,後退的恐龜族戰士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火焰逼到了場外。
“啊~!”知道自己戰敗的恐龜族戰士一臉懊惱的大吼一聲,用力將手裡的戰斧劈在了地上。大長老玄武見狀心裡微微搖頭,不過嘴上還是安慰道:“不要沮喪,這場戰鬥的失敗不是你的錯。”說着,大長老玄武邁步走上了擂臺。
一見玄武登臺,討伐軍那邊立刻出現了騷動。人的名,樹的影,恐龜族大長老玄武的名號在海族之中那也是響噹噹的,雖說還沒有達到讓小兒止啼的地步,但也不是簡簡單單聽過二字可以解釋的。
老一輩的海族沒有一個不知道當年恐龜族最令人頭疼的戰士就是如今的玄武。強悍的攻擊力,牢不可破的防禦力,這兩個因素就讓不少人談玄武而色變,再加上玄武悍不畏死的戰鬥方式,這讓每一個和玄武戰鬥過的人都對玄武感到頭疼。玄武也正是依靠這三個令人頭疼的原因纔在各個海族中創下了偌大的名頭。可以說玄武就是他們那一代海族中的代表人物。現在看到玄武上了擂臺,年紀大點的海族猶豫不定,年輕一些的海族則是躍躍欲試。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的海族想要踩着玄武的後背揚名天下。因爲想要揚名天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一個早已揚名天下的人。可這麼做的風險是很高的,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而就在七個海族戰士商量誰上的時候,站在擂臺上的玄武伸手一指擂臺邊的寧平,揚聲說道:“來吧,繼續我們上一次的戰鬥。”
衆海族一聽心裡頓時暗道:“得,原來已經被預定了。”
站在擂臺邊的寧平聞言縱身一躍,跳上了擂臺,緩緩的抽出了青雲和襲風,眼中的戰意正在燃燒,渾身有種抑制不住的顫抖。和上次的戰鬥相比,眼前的玄武很顯然變強了許多,寧平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弄清楚。他只知道,一場自己希望的戰鬥正在向自己招手,這種時候不去用心體會戰鬥的樂趣卻去考慮和戰鬥不相干的事情,那是一種罪過。
看着戰意洶涌的寧平,玄武也不禁感到熱血沸騰,這種令人感到緊張期待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就像當年自己第一次向族中的長老發起挑戰時一樣的興奮緊張。
雙方的眼中只剩下對方。玄武手持戰錘,一步步謹慎的向着寧平靠了過來,就如同在捕獵兇猛海怪時那樣小心翼翼。而寧平則是緊了緊手中的雙劍,雙腿猛地發力,主動攻向了玄武。就見寧平的身影一晃,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玄武的頭前,兩柄劍衝着玄武的腦袋狠狠的劈下,玄武手中戰錘一橫,架住了劈下來的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