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山城堡中
巫女大人癡癡的望着正在替英招進行體內淨化的韓夢馨,兩眼一眨不眨。對於身邊那一聲聲提醒她收斂一點的咳嗽,更是充耳不聞。
“喂,當着人家丈夫的面一個勁的瞅着人家的妻子流口水,我都不知道該誇你膽大還是該鄙視你的齷齪了。”寧平忍不住對巫女大人喝道。
巫女大人聞言戀戀不捨的又看了韓夢馨一眼,不滿的對寧平說道:“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那麼小氣做什麼?”
自打寧平帶回了英招,巫女大人似乎也已經徹底放開了,再也不隱瞞自己對女人的愛好,男人的厭惡。不過這樣一來反而讓寧平變得有點能接受這個有着蕾絲傾向的巫女了,再不像以前那樣跟防賊一樣防着她。
寧平聞言冷哼一聲,“哼,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被你這個傢伙用那種變態的眼睛看,我就渾身感到不舒服。”
“我又沒看你,你不舒服個什麼勁?”巫女白了寧平一眼,轉身去準備要爲韓宇進行招魂的儀式。寧平見巫女離開,倒也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接替了巫女的位置,癡癡的看着正在替英招進行體內淨化的韓夢馨。
“你很受歡迎呀。”英招微笑着對韓夢馨說道。而韓夢馨聽了這話以後卻是沒好氣的白了英招一眼,“在體內的力量沒有徹底淨化以前,不要隨意動用,我記得之前已經提醒過你了。”
“放心,我有分寸。對了,那個寧平是你的戀人嗎?”
“……是。”
“那要不要我教你一點與讀心術有關的法術,這樣以後她就騙不了你了。”
“不用了,我相信他。”韓夢馨聞言搖了搖頭,拒絕了英招的提議。
見韓夢馨拒絕,英招倒也沒有強求。原本它還打算借這個機會報答韓夢馨呢。就像之前寧平對英招說的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一樣,英招也不是一個喜歡欠人人情的。不過韓夢馨不願意學讀心術,那就只好另找機會來還這個人情了。
英招不喜歡住在城堡裡,在接受完韓夢馨的淨化之後,英招飛到城堡頂端的鐘樓裡繼續清除敗柳在臨死之前留在自己體內的負能量。鐘樓是城堡裡的最高建築,站在鐘樓頂端可以將城堡裡的各處看得一清二楚。
“唔?”正在清除負能量的英招無意中的往城堡裡一看,不由微微一愣。它發現那個一直有病纏身的快遞員,有點鬼鬼祟祟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他那副有點慌張的樣子,似乎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英招起身就想要去抓住那個快遞員,可轉念又一想,沒有真憑實據,萬一在廚房裡沒有找到異常的東西,豈不是就打草驚蛇了?想到這裡,英招又重新趴了下去,準備靜觀其變。
夜幕降臨,用過了晚飯,等到天上的圓月位於城堡正上空的時候,巫女大人的儀式開始了。伴隨着古樸的音樂,巫女大人翩翩起舞。招魂儀式的地點是在城堡庭院的水池中。說是水池,用湖泊來形容卻更加的恰當。這個湖泊裡的水是活水,引得是聖山頂上的一處水源,流經城堡之後順着山道流下山,形成一條生命的河流。
就見巫女大人赤着雙足,隨着巫女大人的舞動,系在腳踝的鈴鐺發出一聲聲脆耳的聲響,讓人聽了不由精神一震。隨着招魂舞的跳動,湖泊的湖面上開始出現點點亮光,那些亮光自湖中緩緩升起,匯聚到了被放在一個竹排上的韓宇的身上。
站在湖邊的韓夢馨等人緊張的看着竹排上的韓宇,期待着韓宇能夠站起來。可讓衆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在舞動的巫女大人突然動作一僵,隨即雙手捂住了小腹,表情猙獰恐怖,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冒出來。
“唔?”英招兩眼一凝,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由於巫女大人的異狀,原本聚集到韓宇身上的那些光點四散開來,消失在了眼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珂不知所以的叫道。可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隨着巫女大人出現異狀,正在湖邊等待的韓夢馨等人也出現了跟巫女大人同樣的情況。每個人都臉色發青,雙手捂住了小腹。
巫女大人就像是一陣風似的,直奔自己房間的廁所,而寧平,菲爾德等人也同樣如此。短短一會的工夫,就只剩下因爲擔心晚上的招魂儀式失敗而吃不下東西的林珂站在湖邊。其他人都衝向了不同的地方,去做同一件事情。
眼見招魂儀式再也無法進行下去,林珂脫掉鞋襪,準備先將湖裡竹排上的韓宇給抱回來,以免韓宇受了湖裡的寒氣而着涼。只是她剛剛將韓宇給拖上岸,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警告:“別動!”
聽聲音應該是那個快遞員。林珂沒有回頭,因爲自己的後腰被頂上了一件尖銳的東西,無法回頭。
“你想做什麼?”林珂沉聲問道。
“不想做什麼,只是打算借你的這個同伴一用。”
“……我不明白我的同伴對你能有什麼用?”林珂緩緩的說道。
“呵呵……上命所差,身不由己,還請你不要怪我。”
林珂聞言伸手摟緊了韓宇,搖頭拒絕道:“抱歉,我不會把他交給別人的。”
“哪怕是這是機械皇帝的命令嗎?”身後的快遞員沉聲說道。
聽到機械皇帝四個字,林珂的心裡一緊,隨即低聲說道:“什麼機械皇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唉~公主殿下,我既然說出了機械皇帝這四個字,那就說明我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糊塗。實不相瞞,我這次是奉命來這裡除掉那個韓宇的。”
“……給我一個理由。尋找九龍玉佩需要韓宇這個人,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恕我不能允許你加害他。”
“理由是嗎?抹消韓宇這個人類是皇帝陛下親口下的命令。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夠說服公主殿下?”
“我不信!”林珂聞言說道。
快遞員很顯然並不想跟林珂繼續僵持下去,見林珂有胡攪蠻纏的打算,冷笑着說道:“公主殿下,不要指望寧平那些人可以出現幫你,我在他們的晚飯裡下了足量的瀉藥,到明早之前,他們是沒有工夫去做別的事情的。”說着快遞員貼近了林珂,伸手去抓被林珂抱着的韓宇。林珂見狀一咬牙,身體猛地向後一撞。快遞員沒想到林珂會突然不要性命似的往後撞,下意識的縮手想要躲開林珂的撞擊。林珂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即止住身形,抱着韓宇跳上了竹排,用力一蹬岸邊,竹排載着林珂跟韓宇飄到了湖中。
“……公主殿下,你這又是何必?林默寒已經因爲愛上人類而受到了嚴懲,難道你也想要跟林默寒一樣接受皇帝陛下的懲罰嗎?”快遞員看着站在竹排上的林珂搖頭說道。
林珂聞言皺了皺眉,問道:“你剛纔說什麼?林默寒受到了嚴懲?他受了什麼懲罰?”
“……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林默寒被控制着親手刺死了身懷有孕的妻子。”快遞員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說完又對林珂說道:“公主殿下,回頭是岸吧。否則即便你是皇帝陛下的公主,是機械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也絕對逃避不了皇帝陛下的懲罰的。”
快遞員苦口婆心,但林珂的回答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見林珂不聽自己的勸告,快遞員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林珂說道:“那就請公主殿下恕罪了。”說着快遞員就準備對湖中的林珂跟韓宇發動攻擊。可還沒等快遞員動手,身背後突然風聲大起,快遞員彷彿背後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動作敏捷的往旁邊一閃身,躲過了英招的偷襲。
“是你!看來我失算了。”快遞員看清偷襲自己的傢伙後,有些自嘲的說道。英招沒有理會快遞員的自言自語,只是一擺手中的長槍,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寧平那幾個傢伙幫助過我,我一直想要找機會還上這份人情。那個韓宇對寧平他們還重要,相信阻止你這件事應該足以讓我還上這份人情。”
“就憑你這個已經過了氣的畜生?”快遞員輕蔑的說道。
“哼!”英招冷哼一聲,背後雙翅一展,速度飛快的直奔快遞員衝了過來。可英招的速度快,快遞員的速度更快,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快遞員消失在了英招的面前,出現在了英招的背後,揮動手中的尖刀就要砍掉英招的雙翅。可就在這時,快遞員的心中警兆突起,下意識的一側身,一道亮光從快遞員的身側閃過。
快遞員順着攻擊過來的方向看去,就見菲爾德正全副武裝的用槍瞄準着自己。在距離菲爾德不足百步的地方,石八方面沉似水的封住了通往城堡外的通道,而寧平也從對面緩緩的走出了陰影。空中閃過一陣亮光,韓夢馨背後長出一對光翼,身上穿着古代女武神穿戴的甲冑,左手盾右手劍的封住了快遞員的天空。
“嘿~原來你們沒有中暗算。”快遞員苦笑一聲說道。以目前的陣容,即便是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原本英招跟我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們還有點將信將疑,卻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打算對我們不利。爲什麼?我們自問對你沒有失禮的地方,爲什麼要暗算我們?”寧平盯着快遞員,緩緩的問道。看樣子之前快遞員跟林珂的談話他們這些人並沒有聽到,這也讓林珂的心裡微微一鬆。
快遞員聽到寧平的質問,咧嘴一笑,慢悠悠的說道:“不是有句老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嗎?我爲什麼要暗算你們?你們別想從我這裡知道答案,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好了。”
寧平聞言大怒,青雲劍指着快遞員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等生擒了你我們再慢慢問。”
“想要抓住我,就憑你們嗎?”快遞員輕蔑的一笑。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寧平冷哼一聲,揉身撲了過來,快遞員微微一笑,揮動手中尖刀迎上了寧平。
一刀一劍你來我往的展開了對攻,還別說,這個快遞員的刀法還真是不賴。潑風刀法,與之前曾經遭遇的那個機械將軍龍勝所用的刀法一樣,而且快遞員對於刀法的運用,比起龍勝來說更加的嫺熟。
在城堡的庭院中,寧平與快遞員大戰不休,一時半會想要拿下快遞員似乎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辦到的事情。不過有英招、石八方、菲爾德還有韓夢馨守在四周,快遞員想要逃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意外之所以說是意外,就是因爲它的發生毫無預兆。
因爲擔心招魂儀式,剛剛纔痛痛快快拉了一場的巫女大人一手扶着牆,在喬嫣兒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到了庭院內。結果厄運纏身的巫女大人便成了快遞員手裡的人質,不僅如此,還連累的喬嫣兒也變成了俘虜。
寧平等人可以不去管巫女大人的死活,卻不能無視喬嫣兒的安危。寧平收起了青雲劍,盯着快遞員說道:“放開她們,我們放你離開。”
“呵呵呵……你的話跟你的表情可不一致。”快遞員不相信的答道。
“我寧平說話一向算數,放開她們,我們就讓你自由離開。否則你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寧平一字一句的衝快遞員說道。
快遞員聞言沉默不語,看樣子心裡也在做着激烈的交戰。就在這時,巫女大人帶着哭腔的說道:“那啥,你能不能快點做出決定?我快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啥?當然是腹中那蕩氣迴腸的玩意。快遞員一臉厭惡的鬆開了巫女大人,任由巫女大人一路飛奔的直奔她自己的房間。隨後拖着喬嫣兒一步步挪到城堡的大門外,用力將喬嫣兒往跟過來的寧平等人身上一推,快遞員幾個後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