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們可以選擇坐車回家歇歇,也可以選擇在警校裡休息,因爲週一早上的軍訓不能耽誤,所以選擇回去的學員們,週日晚上九點之前,還得坐車趕回警校,有的學員嫌折騰,便選擇留在校內。
這一週,已經是凌旭等人蔘加培訓的第二週了,到了週五傍晚,長蔭縣公安局的客車開到了警校門口,作爲隊長,凌旭把隊員們都安排好,除了7名不願意回去的學員外,其他人都選擇坐車回家。
凌旭本來也想坐車回家,可是猶豫了一會兒,他又改變了主意,他稱自己要去親戚家裡走走,所以不回去了,把所有人都安排妥當,待客車離開後,凌旭叫住了一輛出租車,談好價格後,他乘坐出租車直奔燕京而去。
燕京二環區某棟豪華別墅內,莫晚晴正一臉無精打采的坐在鋼琴前,心有所思的彈奏着音樂,雖然她的眼前擺着一本曲譜,可她卻根本沒有心思對照。
此時,客廳內的沙發上坐着兩名年過半百的老者,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一名雍容華貴,年約四十的貴婦,四人正從客廳內品着咖啡,滿臉含笑的看着莫晚晴彈奏鋼琴曲。
聽到音樂又走音了,沙發上,一名年過半百、西裝革履、相貌威嚴、表情冷峻的男子,漸漸露出不悅之色:“晚晴,你彈的這是什麼?好好一首《夢中的婚禮》,被你彈成了二人轉的感覺,怎麼聽怎麼像《咱們屯裡的事》。”
“爸,哪有啊。”莫晚晴聽到這話,收攏了一下心神,重新調整音階,隨後,音樂又變得深邃悠遠動聽。
原來,這個男子是莫晚晴的父親莫呈雲,上次莫晚茗去州城找莫晚晴,莫晚晴託她打聽凌旭的下落,莫晚茗打聽完之後,把凌旭的地址告訴了莫晚晴,但她卻留了個心眼,事後悄悄調查了莫晚晴和凌旭的通訊內容。
結果,莫晚茗發現妹妹竟然跟凌旭開始交往了,查了查凌旭的家庭背景,發現凌旭的家世根本沒法和自己家裡比,而且凌旭的樣貌和文化水平也並不是太出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後,莫晚茗隨即找到莫晚晴,反對她跟凌旭繼續交往。
倔強的莫晚晴,沒有理會莫晚茗的告誡,依舊跟凌旭聯繫着,見此情形,莫晚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得知這件事情,莫呈雲派人查了查凌旭的情況,然後找到莫晚晴,告訴她,自己不同意她跟凌旭談戀愛。
爲了防止莫晚晴偷偷聯繫凌旭,莫呈雲收走了莫晚晴的,並找來自己公司內的一名電腦工程師,把莫晚晴的通訊賬號給鎖死,還安排了貼身保鏢負責莫晚晴的安全,這也是爲什麼凌旭聯繫不上莫晚晴的原因。
爲了這件事情,莫晚晴跟莫呈雲狠狠的吵了一架,誰也不理誰,經過莫晚晴的母親何琳秀兩頭勸說,直到前幾天,父女倆的緊張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莫呈雲本以爲經過時間的流逝,莫晚晴會漸漸的忘掉凌旭,可是沒有想到,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莫晚晴依舊對凌旭念念不忘,爲了斷絕女兒的念頭,思忖再三,莫呈雲決定幫莫晚晴重新談一門親事。
莫呈雲選中的男方,是晉西省第一財團寧氏家族的寧則臣,寧氏家族主要經營礦產生意,掌控着晉西省內50%的煤礦資源和48%稀有礦石資源,如果不是當地有幾家國有企業佇立,整個晉西省的礦產生意都將被寧家給壟斷。
但即使這樣,那幾家國有企業也無法跟寧家競爭市場,在外人看來,晉西省的礦產領域是那幾家國有企業跟寧家分庭抗禮,其實,那是寧家故意營造出的陣勢,如果不是那幾家企業貼着國有的標籤,寧家分分鐘就會把對方吞併。
寧氏家族深知一點,要想在商界立穩腳跟,政界勢力的幫助必不可免,所以除了經商之外,他們還培養拉攏了許多政界人物,那些人在享受寧家提供的支持時,也在明裡暗裡幫助寧家把產業做大,可以這麼說,寧家如果咳嗽一聲,整個晉西省也會抖一抖。
寧則臣是寧家族長寧遠悠的次子,今年22歲,長相英俊、精通五國語言,擅長跆拳道,據說他擁有黑帶五段的實力,他目前從y國劍橋大學讀書,馬上就要畢業回國管理家族企業了。
如果拿凌旭和寧則臣做比較的話,可以用半斤八兩來形容,凌旭是半斤磚塊,寧則臣是八兩粉鑽。
凌旭的家世就不用介紹了,從他這一輩往上排,前八輩之內最有出息的一個人是攔路劫道的。
而寧則臣卻不一樣了,讀的是國外名牌大學,能力出衆,文武雙全,樣貌英俊,家世顯赫,他上面有一個姐姐,是寧氏集團的總經理,被譽爲寧家有史以來最具經商頭腦的女人,父親是寧家財團的董事長,二叔是雲貴省常務//副//省//長,三叔在國家能源//總//局任副局長,,家裡從政的親戚數不勝數。
莫呈雲跟寧遠悠早就認識,當他正爲莫晚晴的事情發愁時,正巧寧遠悠來京城參加商界論壇會,兩人在論壇會上見面後,莫呈雲看到了一旁的寧則臣,見他長得一表人才,便心中一動,找到個姓李的朋友,打探了一番寧則臣的性格和名聲。
待詢問清楚後,莫呈雲對寧則臣很滿意,隨即託那位朋友去寧遠悠那邊探探口風,問寧則臣有沒有訂親?如果沒有的話,讓寧則臣跟莫晚晴見見面,看看兩人能不能談得來。
莫呈雲的那位朋友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後,去跟寧遠悠見了面,以拉媒牽線的名義,提出要跟寧則臣保個媒。得知女方是京城莫家後,寧遠悠十分高興,當下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今天晚上,寧遠悠帶着兒子來莫呈雲家裡做客。
本來寧則臣對父親安排的這次相親有些牴觸,可是礙於父命難爲,所以一臉不高興的跟在寧遠悠來莫家相親,可是沒有想到,剛一見面,他就被莫晚晴的絕世容貌所吸引,莫晚晴的一眸一笑都令他心神癡迷。
看到寧則臣的表現,莫呈雲和寧遠悠提着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吩咐下人去準備晚宴,隨後,莫呈雲讓寧氏父子欣賞一下莫晚晴彈奏的鋼琴曲,可是沒有想到,莫晚晴老是走神,彈了十多分鐘,跑了十多分鐘的調。
聽到莫呈雲不滿的話音,對面的寧遠悠笑了笑:“呈雲兄,你這麼說可就錯了,我感覺晚晴彈的不錯,整日裡聽那些《夢中的婚禮》、《月光》、《夜曲》之類的音樂,耳朵都起繭了,眼下換換風格,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是啊、伯父,晚晴妹妹的音樂功底已經很棒了,您就別批評她了。”這時候,寧則臣也跟着幫莫晚晴說話。
頓了頓,寧則臣深情的望着莫晚晴,口中輕聲說道:“其實,來之前,我聽李叔叔說過,晚晴妹妹好像在魯東省州城市認識了一個姓凌的朋友,雖然那人沒錢、沒勢、沒固定工作、可是晚晴妹妹卻沒有嫌棄對方,這足以說明晚晴妹妹的爲人。
我沒有看低那位凌朋友的意思,之所以提起他,是因爲我從晚晴妹妹剛纔的琴聲裡面,聽出了思念和等待,剛剛晚晴妹妹的琴聲之所以頻頻走調,是因爲她的心境有些亂,我完全能夠理解晚晴妹妹的心情。
我很希望和晚晴妹妹成爲朋友,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也希望見一見那個令晚晴妹妹魂牽夢縈的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認識一下那人。
如果那人不嫌棄的話,我也想跟對方交個朋友,看看他身上的哪些優點令晚晴妹妹喜歡,我願意爲了晚晴妹妹,把那些優點培養到自己身上。”
“阿嚏……阿嚏……”剛剛支付完出租車費的凌旭,忽然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用紙巾擦了擦鼻子,他忍不住低聲嘟囔道:“這是誰在背後引論我了?”
……
聽完寧則臣的那番話,莫晚晴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意外的看着不遠處的寧則臣。
莫呈雲夫婦一臉感慨稱讚寧則臣:“賢侄真是……氣量非凡、心胸坦蕩啊。”
另一旁,寧遠悠對兒子剛纔的那番表現也比較滿意,看着莫晚晴的眼神,莫呈雲夫婦的稱讚,他一臉笑意,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把自己父親和莫氏家人對自己的稱讚和欣賞看到眼中,寧則臣靦腆的謙虛了幾句,然後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慢慢品嚐起來。
就在莫呈雲稱讚寧則臣的時候,門口的一名保安走進了客廳,見到莫呈雲,保安高聲問道:“老爺,門外有一個叫凌旭的年輕人,說是三小姐的男朋友,要進來看望三小姐,請問讓不讓他進來?”
“噗……”剛剛喝下一口咖啡的寧則臣,聽到保安的話後,被嗆了一口,直接把嘴裡的咖啡全都噴了出來,道了聲歉,他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心中暗罵:“臥槽……都說這人不經唸叨,可這也太準了吧?我這剛把話音落下,姓凌的那人就來了,那傢伙簡直比曹操還曹操啊。”
對於這個變故,莫呈雲夫婦也愣住了,望着對面的寧氏父子,他們夫婦倆猶豫了片刻,隨後,莫呈雲淡聲道:“事情總該有個瞭解,也好,既然那人趕上了,就讓他進來吧……”